鳥屎落在了解文龍的頭上,燙的他嗷嗷叫,邊上獨尊堡的馬仔們也是哇哇亂叫一通。
「他娘的臭鳥!」
「宰了它!」
「殺!這個小娘皮生的貌美,某去捉來給公子當洗腳婢。」
......
船上自是一陣轟亂,有的圍著解文龍亂轉,生怕他有失,也有人指著天空,破口大罵。
江湖人的嘴巴最毒,什麼話都能罵的出口,整個船上,罵成了一團,充斥著各種污言穢語。
哼!
劉曌正在空中乘風翱翔,忽然感覺到了江面上嘈雜罵聲,不由得黛眉微皺。
她可是劉昊的女兒,沿襲了劉昊的超凡五感,一出生就是先天道體,連仙人左慈都為之驚讚。
這樣的動靜,相隔數十丈也感覺到了。
解文龍衣冠散亂,戟指空中,怒聲喝罵:「你是什麼人,敢來蜀中搞事,不認得獨尊堡的旗號麼!?識相的感覺滾下來,給本公子磕頭道歉!」
這迎親的船隊,要的就是蜀地第一獨尊堡的氣派,若是在這裡失了面子,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劉曌明媚的大眼睛裡,掠過一絲冰冷,拍了拍朱鳳鳥背,道:「小紅,下去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戾!戾!戾!
朱鳳鳥身上流淌著神獸的血液,秉性高傲,哪裡會將這些螻蟻放在眼裡?
空中傳來了穿金裂玉般的鳳鳴銳嘯,朱鳳鳥雙翅振動,宛若是一團赤焰火光,從天而降,朝著獨尊堡的船隊落來。
呼!呼!
朱鳳鳥銳利的鳳眸當中,已經隱隱有紅色火焰標誌浮現,不用劉曌吩咐,張嘴一吐,兩道灼熱的赤炎氣勁,如同神臂弓的箭矢粗細,翻騰著氣浪,落向了獨尊堡的船隊。
「瑪德......這是什麼妖怪!?」
那解文龍大吃一驚,他長這麼大,也算是見過不少奇珍異獸,卻沒有見過這樣的怪鳥。
空中那兩道赤炎氣勁,就是朝著他而來。
轟!
在此間不容髮之際,解文龍施展身法,疾掠了出去,卻只聽得他身邊的一個馬仔哀嚎一聲,已經被赤炎氣息噴中,成了一個火人。
這火真是厲害,瞬間便將這一個大活人,燒成了焦炭,火勢蔓延,竟是連甲板上都開始燃燒起來了......
人在面對未知恐懼的時候,心裡往往只有恐懼。
獨尊堡的人,縱然有武功在身,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膽氣稍弱些的,嚇得腿都軟了,又有人大聲叫喝,取水來救火,船上亂成了一鍋粥。
「小紅,乾的漂亮!」
劉曌微笑眯眼,誇獎了小不點一句,那一對明媚的雙眸似乎成了兩輪彎月,像是一個小惡魔。
朱鳳鳥也是十分興奮,昂首連連呼喝,在江面上振翅疾飛。
獨尊堡上的人可都傻眼了。
他們幾十艘商船船隊,總有有千百人的陣仗,放在江湖也是了不得的聲勢,卻根本沒有人能奈何得了空中這一人一鳥......
偶爾有人放箭,也根本跟不上朱鳳鳥變態的速度,箭矢射至半空,就墜落江中,連一點波瀾都翻不起來。
解文龍背後都被冷汗浸濕了,今天遇到的事情,比他這一輩子遇到的都要玄奇。
「這個少女......究竟是什麼來頭,座下這神鳥,只怕不是凡物!」
「悔不該招惹這少女啊!」
一瞬間,解文龍心思電轉,充滿了懊悔之意。
只可惜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賣,他撞上了劉曌,拿命裝逼,那就註定了悲慘的結局。
「公......公子,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邊上的眾人,也全部都懵逼了。
神鳥噴吐赤炎,焚燒船隻,眾人根本拿這一人一鳥,沒有絲毫的辦法,不斷的有人在船上掉了下江中,被滾滾蕩蕩的江水一卷,沉沒江底,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
解文龍背後冷汗直流,卻是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姑娘,誤會!都是下人有眼無珠,衝撞了姑娘,解某娶嶺南宋閥之女,正巡江而過,姑娘不如下來,喝解某一杯喜酒,咱們一笑泯恩仇!」
並不是所有的二世祖都是沒腦子的蠢貨,獨尊堡稱雄巴蜀,解文龍也是他老子手下的一員干將,此時抬出了宋閥,也是希望這個騎乘怪鳥的少女,趕緊離開。
「哼!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劉曌昂著頭,居高臨下,青蔥玉指點了點,道:「你這個小白臉,識相的就趕緊跪倒投降,不然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劉曌拍了拍朱鳳鳥的脖頸,從空中緩緩的降落下去,跳在了甲板上。
「你既然敢下來,那就由不得你了!」
解文龍目中凶光一閃,正要喝令手下的馬仔們來圍攻,卻只聽得江面上驀地傳來了一陣驚濤駭浪狂卷的聲音。
嘩嘩驚濤聲中,蒼涼而肅殺的號角聲,驟然響起!
獨尊堡的人驚呼叫道:「公子,不好了,江......江面上來了好多戰船!」
猝臨此景,這人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解文龍也是悚然一驚,連忙回頭看去,遠遠的江面上,果然出現了無數雄偉霸道的龍形戰船。
龍帆飽張,戰船之上,更是站著齊齊整整的虎賁悍卒,一個個鐵甲錚錚,手持長武器大戟,殺氣沖霄。
「這......這......這是什麼靈!?」
解文龍驚疑不定,腦袋裡一片空白。
江湖勢力,最多就是聚攏亡命之徒,嘯聚稱雄一方。
遇到了這樣強悍的朝廷勢力,卻無論如何都是無法與之媲美的。
黃龍水師大統領周安站在船頭,穿著虎鯊皮甲,只是袒露肩背,提著森寒寶刀,古銅色的肌肉便如堅硬的岩石,虬結雄壯。
「敢來招惹長公主,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