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銀川抱拳道:「主公所言極是,如今梁國已滅,漢國剛剛打下金陵,一定人心不穩,天下大亂,東方忌此行是為了聯絡東海與南楚一起出兵,此乃是天賜良機,焉有不應之理?」
萊陽侯蕭元啟卻是皺眉道:「東海比起梁國來,可以說是兵微將寡,當這個出頭鳥,是否大有不妥?」
墨淄侯卻是搖頭笑道:「元啟,你還是太年輕了,出頭鳥是陰山口的西魏與北燕聯軍,兩國大軍浩浩蕩蕩數十萬,氣勢滔天,我們只要跟在後邊撿便宜就行了!」
蕭元啟點了點頭,便又不多說,岳銀川卻是抱拳贊道:「主公英明,想要成就霸業,正該乘亂而起!」
南楚。
北燕使者東方忌,乘一艘華麗堂皇的大船,漂於東江之上。
船隻上有身材曼妙的侍女腳步盈盈地走來,為在座的南楚眾人與東方忌奉上美酒,歌舞漸起,亂花迷人眼。
「忌曾聽人說過,南楚美人纖腰盈盈一握,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楚王真是好福氣啊」
東方忌捋了捋山羊鬍子,拱手敬酒。
高坐主位之上的中年人,便是南楚皇帝,只見他發出了一陣洪亮大笑,說道:「東方先生遠來是客,不過既然喜歡南楚美人,何不留在南楚,孤包管你夜夜笙歌,樂不思燕」
在座爆發了一種男人才懂的鬨笑聲,觥籌交錯之間,氣氛十分熱烈。
東方忌搖頭笑道:「多謝楚王看得起在下,只是在下天生的勞碌命,又得了燕王嚴令,邀南楚與東海一起舉兵共分東陸,事成之後,旭州、江州等到南方一十三州,都皆歸南楚所有,陛下再送幾個南楚佳人給在下,意下如何?」
場上氣氛頓時便靜了下來,兵家殺伐,乃是大事,非同兒戲。
楚王故作驚訝,說道:「南楚與梁國世代修好,如今要對梁國動兵,不是有違道義麼,東方先生莫非要置寡人於不義之地?」
東方忌忽然放聲笑道:「楚王此言謬矣!如今梁國已經被強漢所滅,現在東陸數十州,皆落入漢皇手裡,此時發兵進取東陸,乃是順應天意,為舊日盟友梁國雪恨」
什麼盟友,其實都是狗屁。幾國之間沒少打仗,只不過政治這東西,只有利益可講。
口占蓮花的東方忌,以重利誘之,說的南楚眾人都動了心。
「確實是天賜良機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漢皇冒天下之大不韙,滅了梁國,豈能容他坐大?現在應該群起而攻之!」
「南楚水師,天下無敵,請大王派末將出馬,一定攻取江州!」
聽到眾人議論,東方忌嘴角悄然浮現一抹笑意,道:「以南楚的水師實力,足以打穿整個江州了,何況北方有西魏、北燕兩國聯軍在吸引漢軍注意力,東面又有東海國墨淄侯興舉國之兵,從側翼牽扯漢軍,此乃天賜良機與南楚,楚王素有雄心大志,難道就甘心偏安一隅麼!?」
請將不如激將,要讓南楚出兵,激將法確實可獲奇效。
楚王沉吟半響,終於擊案而起,鏘然道:「孤意已決,派岳秀澤領水師五萬橫貫東江,等西魏與北燕那一路情報傳來,即刻直撲江州!」
梁國的滅亡,某一種程度上預示著亂世正式掀開了序幕,烽火狼煙四起。
周圍幾個國家,好像是眼睛綠幽幽的餓狼,完全把剛剛崛起的漢朝看作是一塊肥肉,全部都想撲上來狠狠的咬上一口。
旭州,城外。
大漢赤龍旌旗遮天蔽日揚起,數萬大漢將士鐵甲錚錚,手持槍戟林立。
一員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的大將,面如重棗,穿著綠龍戰袍,一手提青龍偃月刀,一手撫須,騎乘在一匹神駿無比的胭脂血寶馬上,威武如天神,正是大漢五虎上將里的關羽關雲長!
不遠處,驍將關平倒提長刀,驅馬疾馳而來,在距離關羽十數米的時候,一拉韁繩,放緩速度接近了關羽,抱拳:「父親,陛下車駕已經快到了!」
關羽神情一振,雙腿一夾馬腹,倒提青龍刀,說道:「隨為父去恭迎聖駕。」
「是,將軍!」
背後漢軍兵卒齊齊應答一聲,跟著關羽朝著前方迎去,沒多久就見到了劉昊車駕,關羽滾鞍落馬,單膝跪倒,轟然抱拳,恭聲說道:「末將關羽,恭迎陛下駕臨旭州!」
「恭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先是關羽的精銳部曲刀斧手,再接著便是大漢三軍,齊齊嘶吼,眾人都用狂熱而虔敬的眼神望著面前年青神武的帝皇。
同在九龍天帝戰車之上的謝玄暗暗咋舌,以他的眼力,當能看出關羽身上氣勢雄厚如山,功力只怕還在他之上,關平武功也有一流水準,就連那些個漢軍刀斧手,一個個都有武功在身,氣息不凡。
「這個世道是怎麼了?何時連軍中的兵卒都是身懷武功的高手了?」
不僅是謝玄震驚,連一向淡定鎮靜的謝玄,都感到不可思議,漢軍有這等戰力,難怪陛下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裡了
「雲長平身。」
劉昊走了下來,淡然說道:「近來東海與南楚,可有什麼異動麼?」
關羽臥蠶眉一挑,鏘然抱拳說道:「東海國盡起精銳十餘萬,芡州二品將軍岳銀川投了東海墨淄侯,現在墨淄侯手裡也有十幾萬人馬,號稱大軍五十萬,自立為東海王陛
下,要不要末將領五千兵馬,急襲芡州,直接取了這個叛將岳銀川與墨淄侯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