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蕭景琰大為意外,問道:「父皇當年猜忌過甚,害慘了林氏一族,你可肯放下仇怨?」
梅長蘇一揖及地,道:「林殊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梅長蘇,梁帝已經受到了懲罰,如果他能夠承認當年之錯,此事便如指間之沙,不提也罷!」
梅長蘇本身三觀極正,不是陰險不擇手段之人,為了報復梁帝,也就是想要他承認當年犯的錯。現在這梁國都快玩完了,等於是將梁帝最珍愛的東西給奪走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梅長蘇做出了如此讓步,蕭景琰沉吟半響,道:「既然如此,蕭景琰願降,若是鳳舞皇不能依照諾言,景琰只有一死以謝宗廟了」
梅長蘇心裡一喜,朝著發愣的蕭平章與蕭平旌兩人舉杯問道:「兩位以為如何?」
「」
蕭平章與蕭平旌兩人面面相覷。他們是怎麼也不相信,鐵骨錚錚的靖王蕭景琰會投降,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們不信。
兄弟之中,還是蕭平旌比較有急智,提了一個條件:「王叔歸降,我們兄弟兩人也願意歸降,不過一定要找到父王,不能傷他分毫。」
梅長蘇點頭笑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那就這麼說定了,。」
靖王蕭景琰與長林王世子蕭平章、蕭平旌,一起歸降大鳳舞。
數萬長林軍戰俘兵卒,一呼百應,投降者不計其數,這一時間大鳳舞的整體實力,又再度增強了不少。
齊州,濟城。
這裡是齊州首府,也是連接金陵與北方的關鍵要地,守將名字叫做紀琛,手下有數萬善柳營士兵,也有驍勇善戰之名。
一向平靜的齊州,這一日卻是波瀾漸起。
夜色深沉。
這裡地處梁國腹地,又有北面屏障在,向來就沒有什麼戰事發生。守城的善柳營士兵們無精打采、睡醒惺忪,有的甚至抱著長槍靠在城牆上就昏睡過去
忽然之間,有善柳營士兵驚聲叫道:「怎麼地震了!?」
城頭上的善柳營守軍紛紛驚醒,看著城牆上簌簌而動的地面,心裡震恐不已:「這怕不是地震,是一大群騎兵奔襲而來!」
沒過多久,在蒼冷的夜色之下,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群黑壓壓的騎兵!
遠遠的看起來,就像是一群數不盡的螞蟻,成群浩瀚而來!
馬蹄轟響,地面開始震動,滾滾煙塵席捲如龍!
那群騎兵的出現,叫城頭守城的善柳營士兵精神緊繃,守將是善柳營的副將,紀琛的小舅子紀天德,平日裡飛揚跋扈,此時被人從睡夢中驚醒,怒叫道:「哪個短命的作死,讓不讓老子睡覺了!?」
紀天德罵罵咧咧登上城頭一看,卻是悚然一驚,他指著城下這一支軍隊叫道:「這這不是長林軍的旗號麼!?」
「還真是長林軍的旗號啊,這什麼情況?!」
「長林軍不是在萬馬平原跟鳳舞軍大戰麼,怎麼會來齊州?」
城頭上樑軍兵卒議論紛紛。
紀天德狐疑問道:「長林軍為何到齊州來了?」
只見得那城下有一員大將策馬抬槍,正放聲喝道:「長林軍被鳳舞軍追擊,退至齊州,蕭平章在此,紀琛速度打開城門,準備豬羊,讓長林軍進城休整,若有耽擱了,當心你的狗頭!」
紀天德縮了縮脖子,赫然看到了少年英武的蕭平章,穿著長林軍雄武甲冑,雖然有些風塵僕僕,但是長林王世子的架子十足,當即心裡信了幾分,陪笑道:「末將通報之後,便請世子進城。」
蕭平章喝道:「譽王隨後就到,若不速開城門,耽擱了時機,唯你是問!」
話已至此,紀天德慌忙派人去請紀琛,自己率領梁軍士兵將千斤巨閘轟隆隆抬起,濟城城門轟然大開。
城門口的鳳舞軍轟然而動,朝著城門口瘋狂湧入。
沖在最前頭的一員虎將,正是蒙摯!
紀天德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看著蒙摯身影,問道:「蒙蒙蒙」
他本想叫蒙摯的名字,只是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蒙摯虎目睜圓,喝道:「取你首級者,大鳳舞驍騎將軍蒙摯是也!」
嗬啊!!
一聲狂若獅虎的吼叫聲中,刀光電閃,紀天德的人頭應聲而落!
「眾軍聽令,隨某破城!」
蒙摯一刀梟首紀天德的首級,毫不停留,撥馬便朝著城內飛馳而去。
跟在他背後的蕭平章,也抬起了手裡的長槍,大聲喝道:「隨某取了濟城!」
背後「長林軍」士兵一個個槍戟挺出,驟然發難,殺的濟城城門口一片大亂!
「怎麼回事!?」
善柳營大將紀琛眉頭緊皺,手提數十斤重的大刀,大踏步地朝著城門方向走去,耳邊卻是聽到了一陣嘈雜喊殺之聲。
邊上善柳營的副將道:「糟了,紀將軍,莫非是鳳舞軍兵臨城下!?」
紀琛臉色大變,失聲道:「這不可能,鳳舞軍追殺長林軍鳳舞軍怎麼可能來的如此之快!?」
話音未落,遠處一騎如飛殺至,正是勇冠長林三軍的蕭平章。
寒鐵長槍所過之處,兩邊的善柳營士兵就跟稻草一般紛紛被割倒,無人是蕭平章的一合之敵!
「世子殿下,這是在做什麼!?」
善柳營一下子就被鑿穿,紀琛卻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這尼瑪的!
長林軍不是自己人麼!?蕭平章竟然對善柳營刀劍相向?!
沒等他反應過來,蕭平章的寒鐵長槍已經化作了猛虎下山,左穿右殺,瞬間又挑飛了善柳營數員偏將。
紀琛鏘然拔刀,怒喝道:「豎子欺某太甚,今日不殺了你,誓不為人!」
錚!
紀琛手裡是厚背斬馬刀剛剛抬起,便聽到蕭平章抬槍猛然一刺,一聲槍勁撕裂了空氣,凌厲的槍芒瞬息而至!
轟!!
隨著一聲槍勁暴鳴,下一刻紀琛的脖頸之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