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麼,鳳舞軍在萬馬平原跟長林軍大決戰,擊滅了二十萬長林軍!」
「嘶!兄台消息靈通啊,某也是剛剛得知」
「如此一來,北境再無大將,梁國危矣!」
「都是流言,不足信也,長林軍世之精銳,怎麼可能打不過鳳舞軍!?」
「這事情怎麼可能空穴來風,十有八九是真有其事,鳳舞軍這要是兵發金陵,又該如何阻擋」
整個梁國帝都金陵城,討論的話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萬馬平原的戰事。
繼攻陷三州之地過後,劉昊再次成為了天下所有人目光匯聚的中心。
金陵城,荀府。
內閣首輔荀白水臉色陰沉似一潭死水,自從得知了長林軍戰敗的消息後,他便在荀府後廳來回踱步,晝夜未眠。
新任的禁軍統領荀飛盞說道:「叔父,金陵城上下,已經都知道長林軍戰敗的消息了,鳳舞軍兵鋒如此之盛,接下來該怎麼做?」
荀白水揉了揉眉角,憂慮道:「擊滅長林二十萬,鳳舞寇的實力,真是強的出人意料啊,莫非這雲州天象,當真是預兆了大鳳舞當興」
本來想利用權謀之術,推動長林軍與鳳舞軍火併,從而制衡日漸坐大的長林王一系。沒想到鳳舞軍的戰力超乎了他的預料,長林軍居然臨戰大敗,反而折在了鳳舞軍的手裡。
一向淡定的荀白水都開始慌了。畢竟他的權勢是建立在梁國的基礎上的,若是鳳舞軍迅速揮兵南下,不顧一切的猛攻金陵城,那他荀白水就是遺臭萬年的亡國之臣!
荀飛盞抱拳道:「叔父,金陵城尚有精銳禁軍可用,小侄願領禁軍與鳳舞寇一戰,以雪前恥!」
荀白水搖了搖頭,沉吟未決。
荀飛盞說的好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難聽就是頭鐵愣頭青。連梁國公認最擅長帶兵的譽王跟長林王都戰敗了,足見鳳舞軍之強,你一個才出茅廬的小子,如何與之抗衡?
荀白水看了眼天色,已蒙蒙亮,當即說道:「整理朝服,準備去宮中!」
譽王府。
「長林軍長林軍居然也敗了?」
譽王在上次在鳳舞州大敗損兵折將之後,就被梁帝貶斥家中幽閉思過。這時候聽到了長林軍慘敗,有些愕然,同時也有些莫名的舒暢:
「連最能打的長林軍都不是對手,本王上次被蒙摯拖累,非戰之罪也!」
他手下籠絡的眾人自然是不知他的心思,不過有謀臣獻策道:「殿下,時機至矣!」
「鳳舞寇氣勢滔天,此時擊滅了長林軍,陛下身體本來就不好,聽到了軍報之後,此時必定憂思難解,不若整理儀容,火速入宮」
譽王點了點頭,道:「善!」
乾天觀。
上師尊號濮陽纓依舊一襲妖詭紅衣,盤坐在一個蒲團上,靜室燃著檀香,青煙裊裊。
濮陽纓雙目似閉非閉,淡然問道:「都打探清楚了?」
「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了,妙音坊傳出來的消息確實可信,近日雲州那邊的夜凌子傳來了消息,鳳舞軍主動迎擊長林軍,在萬馬平原上一擊而滅二十萬精銳梁軍!」
一個身材雄健的中年人抱拳說道。
「好,很好!」
濮陽纓霍地睜開雙眼,精芒暴綻,冷笑連連:「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個絕佳的機會來,桐舟你辦事最為穩妥,先去雲州,先跟大鳳舞朝廷取得聯繫!」
段桐舟鏘然道:「尊上師之令!」
正商議之間,門外忽然傳來了了一陣輕捷的腳步聲,原來是手下夜凌子稟報導:「上師,宮裡有請」
「看來是病的又重了些啊」
濮陽纓臉上浮現了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整理整理衣冠,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金陵城內,幾股勢力,一得到消息,便做出了相應的反應。
皇宮當中,聽到了長林軍戰敗的消息後,梁帝雷霆震怒,把宮裡能看得見的東西,全部都給砸的一乾二淨
在殿門之外侍奉的宮女與太監們,俱都低著頭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
狂怒過後,便是極端的震恐,梁帝舊疾復發,已然是病倒在榻上,口不能言。
大太監高湛也慌了神,請出了宮中荀皇后火速入宮,主持大事。
「氣氣煞朕也!!」
在宮裡太醫一通忙活之下,梁帝終於恢復了清醒,只是四肢已經麻痹,動彈不得。
「陛下,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荀皇后在榻前扶著梁帝,臉上寫滿了慌亂無措。
梁帝神智也不太清楚,斷斷續續地說道:「鳳舞寇勢大,噹噹誅」
荀皇后聽的一愣一愣,她雖然有些城府,畢竟是婦人,專業技能點的是後宮宮斗,大局掌控不足,轉身問道:「高公公,太醫有沒有說是怎麼回事?」
高湛也是忙的滿頭大汗,道:「娘娘,太醫說是陛下憂慮鳳舞國過甚,牽動了往昔舊疾,兩病齊發,已難用藥」
「」
荀皇后愣住了,心裡涼涼的。
個把月前還好好的的梁帝,現在竟然被鳳舞軍搞的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荀皇后接連深呼吸,平靜下來心情,先派人去請了上師濮陽纓,接著又想到了什麼,吩咐道:「派人去將譽王給接進宮來見駕!」
東宮一黨,跟她荀氏一黨勢同水火,這種敏感關鍵的時候,自然是不能讓東宮太子趕來獻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