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要的大戰,貴霜與身毒雙方都打的很克制。只是前軍交戰在一起,在試探了一段時間後,發現相互之間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於是有了收兵之意。
這一戰,身毒損失了兩百餘只戰象,士卒四千餘。而貴霜也沒討得好處,雖然折損不過千餘,但是這些可都是貴霜中最為精銳的剎帝利武士,皆可以一當十。
「兩邊打的都很克制,看來這場戰役沒有兩三個月是難以結束了。」看到雙方準備收兵後,周瑜道。
「貴霜目標很明確啊,一開始就打出了威勢,甚至不惜多損失些精銳。」諸葛亮道。
「一方兵精,一方兵多,雙方自然都想發揮出己方的優勢。估計最多再這麼打個兩三次,身毒就應該會分兵了。」
「不過貴霜騎兵這麼多,而且其中不少都是具裝精騎,就是身毒分兵怕也是難占得什麼好處吧。身毒有著象騎存在,真的正面交鋒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按說兵多的一方最適合的就是分兵切割戰場,將兵力上的優勢擴大。一萬貴霜精銳可能輕易敵得過兩萬身毒軍,但是一百貴霜精銳恐怕就難是兩百貴霜軍的對手。但貴霜這邊騎兵多,機動性上占據了絕對優勢,可以隨時支援各方,由點及面的在局部戰場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然後帶動整個戰局。因此身毒分兵卻也難占優勢。而貴霜這邊由於身毒象兵的存在正面交戰同樣也存在一定阻礙。
「你說的沒錯,可你忽略了,身毒方面還有著一個絕對優勢。」周瑜微笑道。
「戰略縱深。貴霜還要顧及後方,身毒卻絲毫不在意北境的安危,因此在戰略縱深上身毒是占據優勢的,可以肆無忌憚的展開進攻。」諸葛亮自然道:「但是身毒方面的統帥能夠用好這個優勢嗎?否則的話不當的分兵根本是毫無意義,反而可能會被對方抓住破綻,各個擊破,使得自己陷入僵局。」
「能為一國統帥,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我想身毒這個國家我們就沒必要在乎了。」周瑜淡淡道。
「此戰雙方都有所保留,可惜沒有見到貴霜具裝騎兵的威力。」
「陛下早已注意到具裝騎兵的重要性,我大楚大部分的軍團內都配備了規模在五百人左右的具裝精騎。在衝鋒破陣之時,這種具裝重騎的優勢確實是其他兵種難以媲美的。」周瑜道。
「貴霜和鮮卑等異族不同,他們成建制的騎兵之中,具裝騎兵足足占到了三成以上,而且武器精良。不得不說貴霜真是富得流油,這些騎兵簡直就是武裝到牙齒,與我大楚的具裝鐵騎相比恐怕也不差分毫,要應對這種騎兵恐怕還需戰車和戰象相助。」諸葛亮道。
「南蠻那些人不是有控制猛獸毒蟲之能嗎?能否將一些猛獸如虎豹之類的作為我軍之用,屆時還需擔心這些騎兵幹什麼?」
「猛獸虎豹皆是野性難馴,又豈是那般好控制?基本上以肉為食的動物在都存在很大的風險,他們雖然能夠勉強操控,但是用於戰場之上還是不夠保險,容易出亂子。若非逼不得已還是不要動用為好。」諸葛亮苦笑道。
歷史上能被人類驅使用於戰鬥的動物基本而言就四種,馬、象、駱駝、麋鹿。後面三種還各有各的局限性,只有馬匹才是戰場上的常備兵種。
「當初陛下還想要向象兵一樣組建犀牛兵,但直到現在還有一些問題無法解決,不能真正用於戰場。」
「為何?」周瑜問道。對於犀牛他也有所見聞,即是兕,被袁術稱之為犀牛,也就這麼一直叫著了。這種動物一身鐵甲近乎刀槍不入,而且衝鋒起來速度飛快,衝擊力極強,若是能夠用於戰場上絕對是比象兵還要更加恐怖的大殺器。再厚重的防禦在衝鋒起來的犀牛面前怕也是難以抵擋片刻,就沒有他們沖不散的陣型。
「犀牛太過愚笨,無法像戰馬一般擁有靈性,很難被人指揮,也難以騎乘。他們視力衰弱,基本都是靠嗅覺來辨別事物。木鹿大王他們雖然能夠藉助一些藥物來控制他們,但是指揮起來還是不夠靈活。最關鍵的是他們基本都是獨居習性,而且數量稀少,想要組建成建制的犀牛兵,太過艱難而且耗費頗多,馴服它們需要很長的時間。」諸葛亮道。
周瑜微笑著淡然道:「我大楚之富饒還要擔心這些問題嗎?就算沒有太多,組建幾支數百規模的犀牛兵總可以吧。也無需騎乘,只要能夠在戰場上按照劃定的方向衝鋒即可,一如田單的火牛陣那般。」
「確實,這些問題其實並非沒有解決之法,陛下一直在大力推進這方面的研究,有著木鹿大王他們的幫助,犀牛兵的諸多缺陷一直在不斷被發現和解決,將來這支特殊的隊伍作為特殊的常備兵種並非不可能。」諸葛亮道。
「陛下是打算組建犀牛兵以針對羅馬最為倚重的步兵方陣吧,目光真是長遠。」周瑜眼中閃爍著精芒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袁術對於四大帝國中的其他三位一直在不斷地刺探情報,尤其是其中最為強大的羅馬。
羅馬雖強,但不同於大漢毫無缺陷的強,他們存在一個特點就是軍隊基本由步兵組成,騎兵極少,以步兵方陣和重步稱雄。歷史上他們被匈奴吊打不是沒有原因的,輕騎兵放風箏戰術是他們根本無法破解的。同樣,刀槍不入、衝擊力大的犀牛兵也算是這種步兵方陣的克星。
「這犀牛也算是一身是寶啊!當年吳王夫差手下就有十萬三千身穿水犀牛甲冑的士兵,據說陛下也有意採用犀牛甲為水軍甲冑。」諸葛亮道。
「哦?那為何我軍中未曾見到過?」周瑜眼睛微眯道。
「陛下怕犀牛被捕殺過多致使瀕危,為長遠考慮未曾大肆捕殺,更是嚴禁私自捕獵。只是通過南蠻之人每年捕殺一些年邁的犀牛,所以數量一直不多。」
對於袁術的遠見,諸葛亮已經習以為常。君不見大楚各地道路、水利工程和疾疫預防工程就一直沒停過,甚至還有什麼長江兩岸和關中、西涼地區的植樹造林等大工程。這些需要耗費天無數字的錢財和無數人力物力卻在很多人看來對目前沒什麼益處的大工程,也就袁術乾的起勁。大楚國庫內大半的錢財都砸在這些工程上面了。
不過諸葛亮對於袁術這種體恤百姓的作法卻是極為敬佩,大楚無數剛剛歸附的流民百姓原本都是掙扎在生死的邊緣,正是由於這無數的工程,以工代賑,使得他們迅速的投入到生產之中,穩定了下來,生活水準不斷提高。
他卻不知道袁術現在心中一直在偷樂。有什麼比這些流民百姓更廉價的勞動力嗎?剛剛歸附的這些百姓一個個都極為知足,不管幹啥,只要管飯管住再每天給個二三十文錢就夠了。哪像現在荊揚的百姓?好日子過慣了,這種苦活就是出三倍的價錢都不見得有人願意干。若不趁現在瘋狂壓榨這些廉價勞動力,搞搞基建,等再過個幾年,恐怕想要搞花費就更大了,最關鍵的是招不到那麼多人。
「再不多,那也不至於我統帥的水軍一件都沒有吧。」周瑜仿佛察覺到了什麼,幽幽道。
諸葛亮眼皮微微一跳,最終吐出一語:「此事,你還是去問興霸吧。」
「我就知道。」即使是一向冷靜的周瑜都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憤怒:「這個水匪頭子,一向多吃多占,這次又把好東西都扣住了是吧。」
「我們不都習慣了嘛!」對於甘寧這個奇葩,諸葛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若不是袁術一直對其赤城忠勇的性格極為喜愛,比較偏袒這貨,甘寧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