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沮授只是玩笑話,但是田豐心中卻有些異樣。或許奉孝更適合做孝直的老師吧!
田豐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也逐漸發現法正在軍略上的選擇的道路並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堂皇正道,而是和郭嘉有些類似的奇詭之道。
田豐能夠教授的除了內政方面外,就只有大局觀上還能指點一二,至於軍略方面,自己走的路不適合法正。自己走的是大勢碾壓道路,但法正的性格和天賦都不適合走自己這條路。
思來想去,田豐做了個決定,接下來就把法正扔給郭嘉吧。這麼好的一個苗子,不好好培養一下可惜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郭嘉和法正再次同時打了個噴嚏。
為什麼又出現了這種不詳的預感?難道又是那個小鬼(酒鬼)在背後念叨著我?
沮授可不知道田豐因為自己的一句玩笑話起了其他心思,看著面前的沙盤道,皺著眉頭:「元皓,豫章看起來是不用擔心了,但我還是覺得隱隱有些不安。奉孝說徐州陳家的陳登莫名的消失了,而且徐州世家派來的大軍遠遠不止四萬大軍。現在應該還有一支部隊在九江和廬江的附近徘徊,隨時有可能進攻這兩州。」
田豐看著沙盤上的廬江和九江:「廬江是揚州門戶,一定不能丟。所以黃忠的三萬大軍絕對不能動。九江有魏延的三萬大軍和高順駐守,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現在我們在北方只有甘寧的三萬水軍,黃忠和魏延各三萬大軍,還有高順的陷陣營。而對方則是蔡瑁的八萬水軍,豫州徐州個四萬大軍,還有陳登隱匿在暗處。」
「兵力不夠,我們只能先選擇固守。只有等到紀靈和鞠義騰出手來才有機會主動出擊。」
沮授皺了皺眉:「揚州境內作亂的那些山越殘黨和叛軍的幕後之人也看得清局面,根本不和紀靈他們硬碰硬,而是打游擊。紀靈他們預計起碼半個月內都難以解決,基本不可能騰的出手。」
田豐看向豫章:「張遼呢?」
「黃祖還在一邊虎視眈眈,張遼根本無法前來支援。」
田豐頓時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也就是說,現在因為陳登的那隻隱匿起來的大軍,廬江和九江的大軍都無法動彈,只能固守!」
沮授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沙盤,臉色也同樣凝重:「恐怕現在的形勢就是如此!」
田豐此時感覺十分的頭大,後悔自己當初真的不應該勸阻主公擴軍,要是現在能夠多出來五萬大軍,何至於遇到這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尷尬局面。
這些世家都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袁術的長處和短處,以及自身的情況。若是這些世家選擇將軍隊全部集結起來進攻,一戰而下,田豐還不會這麼頭痛。
因為己方的雖然兵少,但將領謀士都處於優勢。硬碰硬的話,打瘋起來,世家這群沒有頂尖軍團和將領的軍隊還真就是一盤菜。最不濟憑藉各種計謀田豐等人也能和對方拼個五五開。
世家也知道自己這方確實沒有太能拿得出手的將領,而且也不是一條心。索性直接各自為戰,反正他們兵力多。
而田豐面對這種臭不要臉的打法也很無奈,絲毫沒有辦法。
這種打法表面上是好解決,集中兵力打殘一兩支之後,剩下的幾路就不是事了,看起來是一步臭棋。
但恨就恨在田豐他們不能這麼做,這麼做的代價就是揚州基本被打成蜂窩煤,倒退回袁術還沒來時的揚州。
而這些世家損失的不過是一些黑戶口和奴僕,以揚州此時的富裕,隨便掠奪一些就能賺的盆滿缽滿。到時候再用這些財富在自己的地盤上隨便一招,就能招來更多的人口,穩賺不虧,還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到時候就算袁術再發展個幾年,對方隨便再這麼來幾趟,換誰都受不了。
所以說這個最「正確」的應對辦法是沒法用了。揚州此時就是個珍貴的瓷器,和對方這群瓦罐玉石俱焚的話還不是虧大了?所以田豐等人也沒有其他好什麼辦法。
圍魏救趙?殺進荊州,徐州和豫州的世家會去救嗎?到時候還是毀了揚州,便宜了徐州和豫州。
若只是為了戰勝敵軍,田豐這些人有的是辦法。可田豐等人的最終目標不是打贏這場戰役,而是保全揚州的發展成果,避免被打回原樣。
要是揚州被打回去,那麼沒有物質基礎,之前袁術的政策就無法施行,一切又得回到最初。
所以說面對世家這種毫無章法,就是想跟你互相傷害的打法,田豐也只能選擇硬接,不斷分兵,各處防守。
田豐現在手上就只有一萬軍隊駐守著金陵,紀靈和鞠義都派出去了,面對這種局面也是無能為力,只能靠各方自行面對了。
沮授感覺到空氣中的壓抑,笑了笑:「元皓,無需擔心,奉孝他們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更何況,我們也不是沒有優勢,陷陣營還在九江呢!」
想到高順麾下的陷陣營,田豐也是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三個月前的清理山越戰役中,露出鋒芒的只有先登死士。由於這些山越士卒畢竟只是些臨時拉出來的青壯,沒什麼紀律性,被一擊即破。所以說先登的恐怖暴露無疑,但陷陣營的威力絲毫沒有顯露出來,沒有受到關注。
所以現在陷陣營的恐怖戰力應該還沒有被世家和這些敵人發現,這些外敵對於九江的戰力恐怕估計會出現嚴重的失誤。這也是田豐他們唯一的反擊機會。
如果能夠藉助對方的計算失誤趁機以雷霆之勢打掉一路大軍,那麼這盤棋就活了。
「破局的關鍵就在高順的陷陣營了。我不擔心陷陣營的戰力問題,但我就怕子敬他把握不好時機,萬一沒忍住把陷陣營暴露了還沒有消滅多少敵人,那麼我們真的只能這樣和敵人耗下去了!」
沮授笑著說道:「元皓你是關心則亂。子敬對於時機的掌控可是遠超你我,他一定會抓住最合適的時機的。」
「你我現在要關注的是揚州現在的內政問題。要知道,我們所要做的可不僅僅是抵禦外敵,主要還是保住揚州的成果。」
諸多外敵的進攻田豐和沮授現在是管不了了,但揚州現在的內政還急需二人處理。
揚州現在看起來形式非常危險,因而諸多商人外逃,還有不少世家趁機作亂,各地都出現不少的問題急需解決。
田豐點了點頭,放下了戰報,開始處理手頭的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