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騎曾經和陷陣營交手過,當初唯一的感受就是無力,根本看不透陷陣營的強大。因為當初的虎豹騎不過是剛剛成型,還不算是真正的軍魂軍團,所以不了解陷陣營的實力。這天下,了解陷陣營強大的,除了江東的核心文武外,估計就只有在生命的最後將白馬義從同樣帶到那個境界的公孫瓚了。
在曹操、劉備和袁紹等人看來,陷陣營的實力無非就是和大戟士差不多,都是重步兵,雖然偏重不同,但應該相差有限。而先登死士一直被陷陣營壓在下面,比之還要不如。曹操和戲志才自然認為,虎豹騎足以戰勝先登死士,最少打個平手應該沒問題。
「武安國能夠對付得了陷陣營?」曹操的重點放在了陷陣營之上。
「陷陣營本就是武安君傳承之一,雖然遺失,但武安國家學之中對此也有著一些記載,亦有著應對之法,武安國言其對此有把握。」戲志才說道。
說實在的,他對於武安國的信心並不大,陷陣營畢竟是軍魂軍團,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限制?但如今他們也別無選擇,能對抗軍魂軍團的只有軍魂軍團。總不能將虎豹騎一拆為二對抗吧!戲志才就算對於先登死士和陷陣營的實力再怎麼低估,也不可能自大到認為虎豹騎能夠一挑二。對此他們沒有選擇,只能選擇相信武安國。
不過戲志才也不可能將注全部押在武安國身上,該準備的後手還是要準備的。
「主公,天子那邊同意了嗎?」
曹操冷哼一聲道:「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如今除了我還能護得他的平安,還有誰會接納這樣一個有名無實的天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曹操已經徹底熄了對於漢室的那一絲念想。劉誠這個天子實在是太令他失望了,若只是無能也就罷了,偏偏還自作聰明而又自私自利,就是將其高高掛起曹操都覺得噁心。如今的曹操已經不想再理會這個天子,連提都不願提。
「大漢四百年國運,其勢之浩大不可想像,能夠調用一二對於我們而言絕對是一大臂力。主公還需讓天子理解我等,與我等站在統一戰線才是。」戲志才對於這個天子倒是不怎麼在乎,但是對大漢國運卻是覬覦已久。
他的這條命就是以加持在洛陽帝陵之上的國運救回來的。而這份國運對於巔峰時期大漢四百年國運而言卻根本不算什麼,光是現在這已經日暮西沉得大漢國運就足以令戲志才動容了。
沒辦法,大漢四百年國運實在是太龐大了。光是玉璽之上殘存的國運就能將白馬義從的實力直接提升一個檔次,更遑論劉誠這個「名正言順」的天子了。
劉誠這個天子雖說是劉虞矮個裡挑高個隨便選的,但確實是名正言順的天子,就和之前被董卓廢掉劉辯立了的天子劉協一樣。大漢殘存的國運大半都寄托在他這個天子之上,這也是戲志才和曹操對於此戰的信心所在。
一回生二回熟,當初為了救戲志才已經做過一次了,這次曹操自然而然的又把主意打到了大漢國運上面。至於之後的隱患反噬什麼的,到時再說吧,眼前能不能撐過眼前此劫都兩說。
「這某清楚,有文若在中間調和,此事自不用某擔心。」曹操語氣莫名的說道。
聽聞此言,戲志才面色一暗,內心微微的嘆了口氣。主公對於文若心中的芥蒂還未解開啊!
「說來也幸虧當初志才你身患重病,否則我還真不知曉這虛無縹緲的氣運竟有這般可怖的威力。」曹操很快的繞過這個話題,笑著道。
「陛下,氣運並非萬能,而且大漢國運並非屬於我等,雖能用之,最終總要償還的。若是借用的太多,恐怕日後主公欲成帝業會非常艱難,不到萬不得已,能不動用最好還是不要動用。」戲志才面色嚴肅的叮囑道。
本身他的精神天賦就與氣運有關,正因如此他才明白氣運不可重用。想想動用氣運的董卓和公孫瓚,哪個有好下場?完全是飲鴆解渴。本身其就不應為人所用,不過是天意所鍾罷了。
「某明白。但現如今我們也別無辦法,唯有此法才能解我們如今之危。」曹操輕嘆道。實力差距太大,他何嘗不想向袁術一般走王道路線,但他根本沒有資本,只能選擇劍走偏鋒。
「另外,忠斗膽問主公一件事。」戲志才忽的語氣低沉道。
「你與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且道來。」
「若是兵敗,陛下打算如何?如公孫伯圭一般死戰到底還是?」戲志才略帶猶豫道。
曹操聞言,微微冷哼一聲道:「不然呢?難不成如張魯劉表他們一樣被囚禁於金陵作為一個籠中之雀?我曹孟德沒那麼下賤,縱死某也不會臣服於袁公路。」
戲志才聞言,語氣略顯複雜的說道:「若是袁公路不需要主公臣服於其呢?」
「志才,你這是什麼意思?」曹操不解道:「難不成袁公路還會放我們一馬?」
戲志才眼中閃過一絲欽佩和嘆服,語氣鄭重道:「不瞞陛下,此前某收到了賈文和送來的一封密信。」
「賈文和的密信?是袁公路托他送來的嗎?」曹操問道。
「不清楚。」話雖這麼說,但戲志才和曹操心裡都有數。賈文和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裝死就裝死,怕麻煩怕的要命,怎麼可能私自聯繫戲志才?肯定是袁術借他的口傳的信。
「內容為何?」
「內容就是,主公你戰敗之後,若是不願歸降袁術麾下,可以率領麾下文武將士前往西域以西,為我漢人征戰,建立自己的國家。但是,名義上必須臣服於大楚,保證漢人的統一利益。」說出此言,戲志才再一次為袁術的大手筆而感到欽佩。當真是好胸懷,竟然敢給這種條件,他就不怕幾百年後曹操的後人反攻回來。
曹操聞言,雙目微合,閉口不言。但微跳的眼皮和時不時輕微顫抖的面頰卻表明著其內心的不平靜。
戲志才很明白曹操現在心中的震驚和混亂,當初他剛得知這個消息何嘗不是如此?足足愣了半晌。
雙方就這麼靜靜地呆在原地。
良久,曹操睜開了雙眼,朗聲大笑道:「好一個袁公路,竟有這等氣魄,我真是小看他了。不過這種攻心之計對我而言無用。志才,你且書信一封與賈文和,待我戰勝袁術之後,也同樣會給他這個機會。」
「陛下果然乃不世人傑。事在人為,袁公路如此自信,正是其取敗之道。此戰,我等當勝!」戲志才擲地有聲的說道。這樣的曹操才是他心目之中的英主,何需在意別人的憐憫?只要戰勝敵人,一切就全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