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你應該大概清楚某的能力吧!」袁術冷不丁的突然問道。
賈詡雙眸微顫,沉默不語。
袁術見此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不用這般謹慎,知道了也沒關係,本來我就沒想過能瞞過你們。」
君主天賦是袁術立足的根本,袁術從未向別人提及,但不代表他害怕別人知道。袁術君主天賦中辨忠奸的能力很好用,但也很容易為人所知。畢竟袁術每次都能輕易分辨出府中、士子中乃至軍中不懷好意之人,這本身就令人懷疑。
若只是府中和士子中人還好,可以用袁術麾下有支藏在暗處的精銳情報組織來解釋,但軍中如此多被剔除的不懷好意之人,數量如此之多而且基本無一冤枉,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釋只可能是君主天賦。而袁術發掘人才的能力也是極為出色,無論是官員還是軍中的骨幹,很多都是袁術慧眼識珠發掘的,這同樣也只能被歸咎到君主天賦之上。
賈詡作為袁術身邊最親近的謀士,自然不可能不猜出這一點。或者說,不僅僅是賈詡,整個諸侯和世家階層估計都清楚了袁術的這部分能力。畢竟袁術完全不知收斂,做的太明顯了。整個袁府完全密不透風,連一個探子都進不去,這豈是常理能說清的?
那個諸侯的府中沒有其他勢力的探子?或許都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位置,接觸不到這些諸侯,但起碼能傳遞一些消息。可在袁術這裡,連毛都打探不到。
袁術倒也不介意自己君主天賦的能力被探知,畢竟君主天賦又不似謀士的精神天賦和武將的軍團天賦有著克制之法,就是知道了你又能如何?難道你還能像賈詡一樣將自己的探子催眠、自我暗示了?
這個時代又沒有催眠這門學科,更沒有專業人員。能做到這一步除了依靠個人強大的精神力別無他法,也就只有二流以上的謀士才能做到。問題是派二流以上的謀士來做間諜,而且是探聽一些用處不大的消息?傻子才幹這種事,所以袁術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君主天賦能力被發現。
「主公,某確實知曉。」賈詡沉默了片刻還是誠懇道。
「那你覺得某應該怎麼辦?」袁術笑著問道:「直說,你知道我的性格,別裝了。」
賈詡面色一松,微笑道:「那詡就斗膽直言了,主公只需要前去三輔之地逛一圈即可。以主公的能力,何需玩那些彎彎繞繞的,直接前往分辨忠奸,剔除一些不軌之徒即可。若是主公有空,不妨在西涼多逛一逛,弄不好還能再發現一個麴忠呢?」
袁術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腿,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某可不喜歡到處逛逛,讓他們自己來見某吧。至於那些人才,某麾下自有人員甄別,要是指望某一個人來解決,那還要這些人幹什麼?某豈不是要累死?」
原書從本質上來說就是個懶散的宅男,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對於死宅一族,出去逛逛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此次前來西涼袁術已經老後悔了。數九隆冬的,來這麼一個荒涼的地方,哪有在金陵妻妾丫鬟大豪宅來的舒服?就是天天坐馬車袁術也覺得難受,沒人陪著太無聊了。但大戰在即,袁術就是再荒唐也不可能帶著女眷上陣,只好獨自一人忍受著。
賈詡聞言,嘴角一抽。見過貪戀女色的,見過好賭成性的,但懶成袁術這樣的賈詡還是第一次見。經過這麼長時間,賈詡也算摸清了袁術的性情,他很少離開金陵不是貪圖享受,完全是因為懶。在這個娛樂活動匱乏的時代,像袁術這樣衣食無憂、出去逛逛都懶得出去的絕對是奇葩一個。
「主公,大好時光你為何老是窩在家裡?多出去走走看看不好嗎?」賈詡不解道。
袁術瞟了一眼賈詡,不屑道:「有什麼好看的?某什麼沒見過?都看遍了,出去也沒意思,還不如呆府里舒服。」
不說作為紈絝子弟聲色犬馬十多年,袁術前世作為現代富二代什麼沒見過?酒吧遊艇遊樂場都玩過來了,古代這些無聊的玩意怎麼可能讓他提起興趣?還不如在家躺椅子上曬曬太陽來的愜意。
「對了,咱們什麼時候能夠回去?」袁術問道。
賈詡眼角一抽,這話你都問了八百多遍了。但還是耐心回答道:「主公,您還需要去安撫一下馬騰。這西涼文武和世家也都需要您一一甄別安排,粗粗算來最少需要半個月吧。再加上我們回去的路程,最少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回到金陵。」
「這麼久啊!」袁術雙手一攤往後一仰無語道:「到時候就怕趕不上嬋兒她們的產期了。」
「這點主公放心,定然誤不了。我們兩個月之內定能趕回到金陵。」賈詡安撫道。
若不是自己一直勸著,估計自己這個主公已經踏上返程的路了,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公啊!賈詡心中吐槽道。
「對了,對於西涼的發展問題,你們是怎麼想的?總得弄出個大概吧!要不就是孝直他們來了估計都得一頭霧水。」袁術問道。
「按照主公的吩咐,大力發展畜牧業唄!無論是牛羊和其產的副產品,羊奶、羊毛等在江東都是熱銷品,根本就不愁銷路。至於糧草問題,只要發展好了畜牧業,賺得的錢從江東購買足夠的糧草還不是輕而易舉?江東根本不缺糧草。」賈詡道。
對於袁術的發展眼光賈詡是絕對服氣的,論起搞內政,袁術在眾人眼中完全是超越蕭何的存在。江東現在的富庶程度簡直令人瞠目結舌,簡直就是一天一個樣。袁術的宏觀調控和各種「國企」領頭之下,世家和商人們的「私企」發展也非常迅速,江東的物資財富宛如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毫不客氣的說,光靠著現在的南方四州,就足以輕易養起整個大漢十三州,這帶給了賈詡等人無盡的底氣和信心。
「那漢羌問題呢?以涼州的羌人數量總不能再搞分化吧!」袁術問道。
「這數十年以來,漢羌混雜,整個西涼的漢羌之別已經不甚嚴重。除了一些獨立在涼州以外的羌人部落外,其他的羌人與漢人生活情況基本無異。我們完全不需要區別對待,將那些野心不減、仇漢的羌人消滅,剩下的一視同仁即可。某已和奉孝等人擬好了大概的戰略,只要主方向不錯,具體實施交給孝直他們就行了。」對於法正和楊修這兩個「弟子」,賈詡那是真心不錯,已經為他們鋪好了一道坦途。
「文和,你們辛苦了。不過,關於畜牧業發展的問題,你可以將之與漢羌結合起來,或許通過經濟問題的解決能夠順道將漢羌之間的隔閡慢慢消除也說不定哦?你們再辛苦幾天,研究出來一個草稿給我。」袁術心中壞笑著說道。
現代人思想中一些先進的東西已經被袁術不知不覺間教授給了賈詡等人,畢竟他這麼一個懶人,總不能老是被這些閒事纏著吧!這多影響他享受人生啊?有這麼多聰明、一點就透的手下,袁術何需要自己費心費力呢?因而毫不客氣的將這個難題交給了賈詡。
「羊吃人」的道理並不難理解,只要袁術將之捅破,賈詡輕易間就能理解。有這樣一個體貼全能的秘書,袁術能不好好使喚嗎?
很多問題都可以用經濟方法四兩撥千斤來解決,這世界上絕大部分的問題只要用錢就能解決。袁術堅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