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去砍了!」
此時的孟胡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的喝道。
「慢!」
祝融連忙阻止。
「蠻王,如今我們已經是窮途末路,將漢人使者殺了泄憤也是無用,不若將之招進來,說不定事情還有什麼轉機呢!」
祝融已經猜到了對方前來的目的了,在這種情況下,來這裡找他們這些「敗家之犬」除了勸降,還能為何。其實不僅是他,在座的眾人也都清楚。
和漢軍的兩次戰鬥已經徹底地將他們打醒了。漢人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招惹的存在,一個不小心,他們整個南蠻就有覆滅之危。
在場有不少人心中都已經起了投降的心思,反正自己一直以來也都是名義上附屬於大漢,這種時候再委曲求全也沒什麼關係。投降這麼強大的敵人在他們看來也不算丟人,弱肉強食罷了。
「是啊,是啊!」
「若是那漢人無禮,到時候再殺了他也不遲啊,蠻王。」
這些人紛紛上前勸阻,只有楊浦,面色難看的站在後方,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猶豫了半天依然沒有開口。
看著下面的各洞主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孟胡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宣!」孟胡略帶疲憊的低聲道。
「漢使魯肅(楊修),見過蠻王。」
看著面前的兩個文士,孟胡擺擺手道:「說吧!你們前來所為何事?」
「特為解南蠻之危而來。」魯肅語氣溫和道。
「哦?」孟胡眯了眯眼:「我南蠻坐擁地利,又有煙瘴之氣作為屏障,有何危啊?難不成貴使真的以為你們能將我南蠻徹底覆滅?」
「呵呵!」楊修不屑道:「早就聽說你們南蠻之人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可算見識到了。你真以為就憑那些小山和瘴氣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啊?實話告訴你們,我們早就研究出破解煙瘴之氣的方法了。而且,你們南蠻的情況也都被我們摸的七七八八了。還真以為自己高枕無憂啊!之前的教訓沒把你們打醒嗎?」
此次前來的二人中,魯肅為主、楊修為輔,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為的就是威逼利誘,讓南蠻徹底看清現在的情況。
孟胡聞言,心中一驚,面上卻毫無波瀾,不屑道:「這位漢使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嘛!我南蠻立足數百年豈是你說破就破的?口氣這麼大也不怕閃了舌頭?」
楊修同樣極為不屑的撇撇嘴,隨手扔過去兩個東西。
「無知之人,不知所謂。當年要不是你們見事不對,逃離了南蠻,你們蠻人早就滅絕了,還有資格在這裡和我面前狺狺狂吠!」
在場的蠻人一個個都面色漲紅、惱怒不已。罵人不揭短,這段往事一直是南蠻最深的痛,時至今日依然難以忘懷。否則就憑劉焉的懦弱表現,益州早就是亂成一鍋粥了。
「黃口小兒,某殺了你!」楊浦滿臉怒意的大喝道。說完拿著手中的刀就沖了上去,想要將二人迅速斬殺。在其眼中,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閃過。他做的那些事情要是被揭露出來就完了,趁機將這兩個漢使斬殺,逃回南蠻才是上策。到時候南蠻一盤散沙,他作為其中的最強者,完全可以橫行無忌、死不認罪。
孟胡看了一眼手中的兩個東西,面色大驚:「住手!」
然而楊浦卻充耳不聞,此時的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行為被揭穿,更不能接受南蠻的投降。他還想要一統南蠻,做南蠻的大王呢!
孟胡見此,連忙拔起腰間的刀迎了上去,擋住楊浦的攻擊。
「孟胡,你為何阻止我殺掉這兩個漢賊?難不成你想要投降漢軍,背叛我南蠻不成?」
見到自己被阻攔,楊浦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扣在了孟胡的頭上。
孟胡聞言,面色極為難看。手中一用力,一刀磕飛了楊浦手中的刀。
「我孟胡敢作敢為,絕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南蠻的事。這位漢使竟然敢口出狂言,定然是有所依仗,你讓他把話說完再說。孰是孰非由大家決斷,我孟胡做為南蠻的罪人,絕不干涉。」
「說的好!」楊修輕輕地鼓著掌,面帶笑容語氣怪異的說道:「果然不愧是頂天立地的南蠻王。但只可惜啊!有些人好像不太服你這個南蠻王,不僅私下聯繫我們,還幫我們解決了烏戈國的問題,然後現在竟然還要殺人滅口。」
楊修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可惜啊!你們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勝算,竟然被自己人完全弄沒了。」
楊修的話宛如狂風暴雨,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什麼?」
「他什麼意思?」
「難道他說的是楊浦?」
在場的各個洞主雖然性格直率,但也不是傻子。楊修指向性這麼強的話,是個人就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所有人紛紛看向一臉青紫色的楊浦。
與此同時,祝融心中的那一絲不解也徹底消散。怪不得,怪不得一向言而有信的兀突猛會突然倒向漢人,原來是自己等人中有內奸。
孟胡也和他出現了同樣的想法,雙方眼神一接觸,頓時都明白了對方所想。看來這事八九不離十。
「卑鄙漢人,竟然敢污衊我!諸位一定不可聽這漢人胡言亂語,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離間我南蠻,從而各個擊破啊!」楊浦此時也急了,連忙解釋道。
「離間你們?你們也配嗎?」楊修鄙夷道:「現在你們都是些敗軍之將,整個南蠻的元氣都被你們打光了,你們現在恐怕連一支萬人大軍都拉不出來,還配我們用計謀?一路平推就能將你們覆滅。」
聽到楊修的不屑言語,楊浦面色猙獰沖了上去,欲將其殺掉。這時,一個雄壯的身影又一次的攔在了他的面前。
「孟胡!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要公報私仇嗎?此人在這裡胡言亂語,你作為南蠻王竟然不信任我這個南蠻人而相信這漢人嗎?」楊浦瘋狂的咆哮道。
孟胡面色不變,楊浦的這種行為恰恰證明了他的心虛。
「我這想知道真相。」孟胡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