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麾下的大軍已經接近潰敗,而高順的陷陣營卻一副餘力甚多的樣子,夏侯惇面色難看的緊。
「元讓,我們撤吧!」曹純見勢不妙趕到夏侯惇的身邊,勸阻道。
「不撤!」夏侯惇大吼道,轉頭看向曹純:「子和,你率領虎豹騎再衝鋒一次,我就不信這個鐵烏龜打不爛!」
就在二人言語之間,夏侯惇麾下的士卒已經有不少開始潰逃了,漸漸呈潰堤之勢。與此同時,遠方的地平線上也出現了一道黑影。
「元讓,撤!敵人的援軍來了!」曹純見此焦急萬分的大喝道。
「我不撤!曹子和,我命令你率軍衝鋒!」夏侯惇此時已經殺紅了眼了,有種要親自上陣和對面拼命的意思!
「元讓!」曹純死死的盯著夏侯惇,低喝道。
「敵軍勢大!我們必須要撤!」
然而此時的夏侯惇已經陷入瘋狂,對於這些話根本聽不進去,一拉手中的韁繩就準備策馬衝上戰場。
「碰!」
見言語不管用,曹純直接趁著夏侯惇不備之下一個手刀砍向夏侯惇的後頸,將其擊暈。
「全軍撤退!」
曹純大喝道。
夏侯惇麾下的士卒見此,心裡的最後一絲防線被擊潰,一個個慌不擇路的向後退去。
高順見此也不追擊。自己麾下的陷陣營行軍速度雖然不慢,但想要追上這些丟盔棄甲的潰軍還是有些勉強的。
曹純的虎豹騎環伺在周圍,高順也不願意節外生枝。他此行就是為了將張遼和文聘等人救回去,順手宰了一萬餘的大軍和數百的虎豹騎已經算是收穫頗豐了,沒必要再為了那麼一點雜兵糾纏。
看到高順完全無視他們,帶著麾下的陷陣營陣型整齊的掉頭離開。曹純心中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發誓回去一定要努力訓練完善虎豹騎,將來再找高順一雪前恥!
在遇到高順之前,曹純以為自己麾下的虎豹騎就是天下至強的精銳了。畢竟在河流稀少的北方,騎兵的戰力遠超步卒和弓兵。而在騎兵之中,精銳的軍團也就那麼幾個。
董卓的飛熊軍現在落在混吃等死的李榷郭汜手中,算是明珠暗投,而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又被袁紹給滅了,整個中原就是他們虎豹騎的天下。
然而今日之戰,猶如當頭喝棒,將曹純驚醒。他太過小視天下諸侯了啊!
高順麾下的陷陣營就有如此威力,那麼要是撞上被譽為騎兵克星的先登死士,自己是不是現在連渣都不剩了?
說到底,虎豹騎也不過是從曹操大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組成的,其他諸侯哪個不能組成一支這樣的部隊?無論是袁紹的大戟士,還是劉備的白毦精兵,哪個不是精銳中的精銳?
楊修左手牽著韁繩,駕著馬緩緩地上前,右手牽著另一匹馬的韁繩,馬上躺著虛弱的法正。
「師兄,現在你放心了吧!我早就說過,高順將軍一個人沒問題的。」看著緩慢走過來、近乎毫髮無傷的陷陣營大軍,以及那個面容淡漠的身影,楊修輕鬆道。
法正聞言眼睛一閉,直接陷入了昏迷。楊修久久沒有聽到回應,側過臉一看,頓時無語道:「這就扛不住了?真是脆弱,看來回去得讓賈師多鍛鍊鍛鍊你,」
楊修對於法正這種不過使用了小半個時辰秘法就陷入昏迷的嬌貴精神力可以說非常不屑。
若是換了他,最多腦袋痛一段時間就緩過來了。經受過無數打擊的他論起精神力的量確實遜色法正不少,可論起韌性,他要比法正強上太多了。
在賈詡的訓練之下,每天都是滿負荷,精神力時刻處於透支狀態,結果透支著透支著就習慣了。
「高順將軍,辛苦了。」楊修看著面前面色平凡的將軍,略帶尊敬道。
他知道這個看似平凡的男人究竟有多麼恐怖,即使內心桀驁如他對於高順也是心悅誠服。
「為主公效命,何言辛苦?孝直沒事吧?」高順平靜道。
「沒事,師兄見將軍沒事,放下了心中的擔憂,精神鬆懈之下睡著了。」楊修笑著道。
「既然孝直沒事,那麼我們就快些回去吧!文遠的傷勢頗為嚴重,急需仲景先生診治,不容耽誤。」高順難得焦急地說道。
「好,那我們就此撤退吧。江北之地就暫時交給劉玄德,待我等穩定了益州,再來討回。」
......
金陵。
「主公,文遠他們已經逃脫困境了。不過損傷頗為慘重,六萬大軍只剩下約一萬。」荀攸很快的得到了消息,向袁術匯報導。
「文遠和孝直他們怎麼樣了?」袁術毫不在意士卒的損失,直接問道。
「文遠重傷,不過性命無虞,以仲景的醫術,休養兩個月應該就能再度上戰場了。而孝直不過輕傷,休養兩天就好了。」
袁術長舒了口氣:「這樣就好。此戰真是艱險,沒想到文遠經過受傷如此嚴重!」
賈詡嘆了口氣道:「確實,曹孟德和劉玄德這次的行為太過果斷狠絕了。若是曹操稍微起些異心,恐怕豫州現在已經傾覆了,劉玄德可真是心大。」
荀攸道:「受形勢所逼罷了,想必劉玄德有足夠的把握曹孟德不敢動手。不過文和,你和李儒的事究竟是怎麼被他們發現的?以你們的智慧做這種事應該不會露出什麼首尾才是。」
賈詡聞言淡淡道:「我們當初確實沒有露出什麼首尾。但我的存在對於那些世家大族來說並非什麼太隱秘的事。只要他們仔細調查一番應該就知道我當初在李儒死的時候才出的長安,再稍微聯想一下,說不定就能猜到其中的一些隱秘。」
荀攸道:「這我也清楚,可是我不明白,你來以來並沒有顯現出多少的智謀,存在感和我一樣低,他們是怎麼盯上你的?」
賈詡面色略顯古怪的看著荀攸:「這件事我覺得應該問問你。」
袁術和荀攸一臉奇怪,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什麼意思?」
賈詡嘆了口氣:「我仔細調查過,劉備麾下和曹操有聯繫、曾經離開豫州過的謀士只有一個人,荀悅。而荀彧則是曹操最信任的謀士。」
荀攸是一點就透的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文和,恐怕你說的是對的,這事真的和荀悅有關。」
袁術也聽明白了,無奈的看著荀攸:「我說公達,我沒怎麼招惹你的這個族叔吧!至於嗎?盯我盯得這麼緊,連文和這麼一個貼身秘書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荀攸解釋道:「主公有所不知,我的這個族叔的思想和主公你差不多,都是抑制世家、抑制土地兼併。他如此關注你,恐怕就是因為很欣賞主公你。」
「哦?」袁術驚喜道:「還有這等大才?公達,你的這個族叔想法既然與我不謀而合,卻不知能否為我所用?」
袁術對人才永遠不嫌多,一統南方後地盤這麼大,就是再多來幾個謀士也填不滿。
荀攸的臉色略顯尷尬:「讓主公失望了,此事恐怕不可。我的這個族叔極有氣節,只要劉備不死、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我的這位族叔恐怕就不會另擇他主。」
袁術聞言,略顯失望,看著荀攸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們荀家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看不出誰才是明主嗎?像我這麼粗的大腿你們不抱緊,還要去找劉備那個賣草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