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鄧芝以前,匈奴人認為這南來的使臣乃是四國的使臣,於是打著主意,敲一次竹槓,以夷滅強大漢室威脅的同時,掠奪一番,富足部族。✌😳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
最後,再花費十年,乃至於百年的時間,逐一消滅漢人割據勢力,全據整個漢朝版圖。
可以說,如意算盤打的精巧。
而此刻,匈奴人們見到鄧芝之後,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但他們卻不知道,鄧芝的心中,卻是有奪回河套,將匈奴趕盡殺絕之心。
雙方可以說是貌合心不合。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隊伍到達了城中心附近的一座府邸。府邸是中原的格局,甚至於府門上,還掛著「單于府」的匾額。
可以看出,這支南遷進入漢朝的南匈奴餘部,已經在很大的程度上,漢化了。
到了府門後,鄧芝,於刃兒分別從馬車,戰馬上走了下來。二人身後的護衛,勇士各自被安排了。
不久後,二人踏入了府邸,並緩緩的來到了大廳。大廳外,有幾個身形壯碩,看起來極為迫人的匈奴勇士守衛。
鄧芝當然沒在意,打算胎教走路。但就在這時,一名匈奴勇士卻是上前一步,行禮道:「請先生解劍。」
說的漢語,語氣也還算可以。但問題是,這卻是讓鄧芝心下不痛快了起來。根本性的原因,其實還是在於鄧芝剛才看到朔方城中的那漢人百姓,生活在匈奴的統治下,並不順快的原因。
鄧芝有濟世之才啊,也有濟世的報復,自然見不得這樣的場面此刻,火氣難免就上來了。
「我乃大將軍長史,為軍職。即使免檢大將軍,也不曾解劍。況一區區單于呼?」鄧芝冷笑了一聲,說道。而鄧芝所說也是事實,即使面見劉馮,他也不曾解劍。
鄧芝心下不痛快,而匈奴護衛們也是死腦經,也是半步不退。眼看局勢糟糕,卻見於刃兒忽然上前,舉拳賠笑道:「外人見家兄,都是要解下兵刃的,我一時疏忽了,還請先生息怒。」
緊接著,於刃兒朝著匈奴護衛們呵斥道:「這是漢朝來的使臣,你等莫要懈怠。」
「非是懈怠,而是外人覲見單于,必須解下兵刃。」匈奴勇士們卻真是死腦經,連於刃兒的呵斥,也都沒用,堅持己見道。
「你。」於刃兒雙目一嗔,正打算呵斥。
「噠噠噠。」
卻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名匈奴人走了出來,這匈奴人身材一般,氣勢也是一般。
但是穿著卻是不同,顯然是地位不凡。
「骨兔兒,你來的正好。這群護衛到底是怎麼回事。」於刃兒見到這名匈奴人之後,眼前一亮,立即說道。
這骨兔兒卻是正是於夫羅身旁的侍衛統領,負責於夫羅的安全。因而,於刃兒才會這般說。
「卻是忘記交代了。左賢王莫怒。」這邊,於刃兒在發怒,那邊骨兔兒卻是微微一笑,行禮道。
緊接著,骨兔兒又轉過頭,對著鄧芝行禮道:「鄙族遠在邊荒,生存惡劣。雖然勇士們都很強壯,但卻難免缺乏禮儀,教養,還望先生莫怪。」
雖然骨兔兒的態度看起來很低矮,自稱是鄙族遠在邊荒,又說什麼缺乏禮儀,教養。但是內中,卻是綿里藏針。
生存惡劣,造就勇士。而勇士,難免脾氣火暴,缺乏智謀。這是骨兔兒在彰顯匈奴人的勢力。
鄧芝智者,豈會察覺不到這其中的態度。心下不由冷笑,還好大將軍的計劃是威迫匈奴出兵,而不是請求出兵。
否則,怕是這匈奴人的下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哼。」心下冷笑,鄧芝自然也沒有留下情面,冷哼了一聲。而後又說道:「在下曾聞,匈奴勇士多如海水,今日一見,卻不過爾爾。」
鄧芝這話,上半句恭維不已。讓於刃兒,以及骨兔兒等等匈奴勇士們都為之心下一喜,但還不待這喜色加深。
鄧芝就來了後半句,今日一見,卻不過爾爾。這當然引起了於刃兒,骨兔兒等人大怒,乃至於殺氣必現。
似乎只下一刻,就能將鄧艾五馬分屍了。
「我大匈奴稱雄草原多年,威名卓著。即使今日,還有勇士十五萬,全部都是驍勇善戰之輩。你說我們的勇士不過爾爾,莫非你想試試不成?十五萬的勇士,每個人一刀,都能將你剁成肉醬了。」
骨兔兒更是露骨,只見他上前一步,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而一雙目光更是森然無比的看著鄧芝。
骨兔兒看起來平常,但是能做到單于侍衛統領,自然是極為不凡的。在此時此刻,骨兔兒看起來是一頭凶歷的猛虎。
而鄧芝卻仿佛是一頭雪兔,在猛虎的氣勢下瑟瑟發抖。
「骨兔兒退下。」
在這一刻,於刃兒才是如夢大醒了。在先前,他與兄長都認為,南來的使臣,必定是四國的使臣無疑了。
是為了緩解來自漢室的壓力,而請求匈奴出兵,進攻漢室的。這符合了目前匈奴人的政治方陣。
因而,兄長派遣了他出來,並且設置了匈奴最精銳的勇士一起,目的就是為了彰顯族威。
而隨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於刃兒就不知道了。但是此刻,於刃兒卻知道,這怕也是一個下馬威吧。
漢人不管文臣,武將都佩劍而行。尤其是出行在外,更莫不是如此。劍在漢人的眼中,不僅僅是兇器,而且還是禮儀的一種。
當面讓人解劍可以,除非是覲見漢人天子,否則絕無可能。正因為了解這一點,所以怕是兄長才會設置了這個下馬威。
在兄長看來,漢人是有求於他們來了。這點下馬威,怎麼也要忍過去。只要給漢人以下馬威,就能在下邊的利益分配上,多提出一些要求。
這個本來都沒錯,但錯就錯在,他們料錯了啊。沒錯,他們是猜測漢人的使臣來了,但是卻只想到了是四國的使臣。
而不是漢室的使臣。
漢人,漢室,這兩個字相差一字而已,卻是差之千里啊。
四國應該叫做魏室,趙室,孫室,燕室。現在錯了,居然把這一招用在了漢室的身上。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頓時,於刃兒想起了羌族,那個囂張不可一世,與匈奴勢力相差不大的強族。頓時,脖子涼颼颼的。
頓時,於刃兒後悔不已,早知道,就先入內稟報了。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才能緩解這鄧芝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