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還是有大部分的奇臭無比的雞蛋蛋黃之類的東西砸在了腦袋上。
黃通明其實這會兒也是非常的震驚,主要是他根本就不敢相信,對方身為官員,居然還做得出來如此善盡天良的事情。
上一任官員被砸得渾身難受,雖然不是很痛,但是侮辱性很強,他大喊著:「冤枉啊!冤枉啊!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蝗蟲是怎麼飛進來的!上官大人,上官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小的一直都在戰戰兢兢的守著縣城門,都從未見過蝗蟲飛進來過!」
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幕僚們,也是一個個急忙張大著嘴巴為自己辯解。
他們因為站在官員的身後,所以那些臭雞蛋爛葉子並沒有那麼準確的打在他們的身上,可即使如此,那難聞的味道還是讓他們受不了。
「我們也是無辜的!我,我只是他身邊的一個小小的幕僚啊,也就是平時跑跑腿幫著各位父老鄉親們處理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更不會知道蝗蟲到底是怎麼飛進來的啊!」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清白的!」
幕僚們一個個都在為自己辯解著,卻只有一個幕僚一直都在保持沉默。
那個幕僚就是站在他們最後的,被士兵押著的趙紅軍,或許是因為他太過於安靜,一路上也很是配合,所以士兵們押著他的感覺並沒有其他幕僚和官員那麼肩膀難受。
聽著這個上一任官員在喊冤枉,黃通明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冰冷的說道:「你可是一點都不冤枉!就算蝗蟲的事情跟你的關係不大,但是這個鎮上的地痞流氓呢?很多村民們可都還記得,當初那些地痞流氓稱呼你為二把手的!所以你現在再怎麼為自己脫罪,都難逃一死!」
這上一任官員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臉色瞬間蒼白起來,看向上官善,想要看看自己之前所犯下的錯是不是跟黃通明所說的是一樣的。
上官善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所以也看不到他正在朝著自己看的眼神,他的目光一直在村民們的身上,聽著村民們激動和有些不敢相信的討論著的聲音,上官善說道:「我知道你們肯定是很好奇你們上一任的官員到底是怎麼將蝗蟲給弄進來的,現在,咱們就來聽聽他的幕僚是怎麼說的!」
上官善說著,轉過頭,目光越過官員,越過了大部分的幕僚,直接落在了站在他們最後的趙紅軍身上。
上一任官員還有些不明所以,以為上官善是要叫士兵上去,同時也趁著上官善再看過來的空檔里,他激動地想要讓上官善能夠注意到自己,然而接下來他聽到了上官善說出來的名字的時候,這個官員整個人都處于震驚和不敢相信的狀態,也終於知道了上官善之所以會回過頭來,是想要看誰了。
此時,上官善叫喊著:「罪人趙紅軍,還不站出來說說你都做了什麼壞事?說說你和你的官爺,是怎麼跟那群地痞流氓狼狽為奸的?」
官員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和震驚, 他拼命的想要轉過頭去看看趙紅軍,卻只能夠看到自己的身側,最多是看到站在自己兩邊的,押著自己的士兵,可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趙紅軍!居然是你!是你將蝗蟲給帶進來的!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自認為待你不薄!但是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恩將仇報!」官員憤怒的說著,深怕趙紅軍會說出自己更多的秘密,但也在這個時候,官員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事情。
在最開始防備著蝗蟲飛進來的時候,有一次自己帶著他們這些幕僚出去例行檢查,也不知道那些在外面原本本應該好好地站著的難民們怎麼回事,開始有人對自己擁擠著,然後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自己有那麼一剎那的察覺身體有點癢,但是因為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他不好意思說些什麼,然後就是後來的走回去在路上的時候,他癢得忍不住了,隨便找了個地方脫了,讓趙紅軍幫自己檢查,那個時候趙紅軍有過一時半會兒的安靜,沒有回應自己的嘮嘮叨叨,但是那個時候的自己並沒有在意那麼多。
那個時候自己還回家讓妻子幫自己檢查,妻子也沒有看出來有什麼,所以他那會兒才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一想,才知道恐怕是在幫自己檢查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上被黏上了幾個蝗蟲,但是他 沒有跟自己說!沒有跟自己說!
「是你!是你在幫我檢查後背的時候!你那個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我身上有蝗蟲!但是你那個時候並沒有將蝗蟲給捏死 ,而是將蝗蟲給放走了,是不是!」
那個官員說到這裡,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的趙紅軍恨不得能夠將他給掐死!
趙紅軍聽著官員說出來的話,面色平靜的看著他那憤怒的樣子,過了一會兒,趙紅軍笑了出來,他的眼裡帶著幾分嘲諷和釋然的笑容。
「哈哈哈!你終於想明白了,是這麼一回事,可惜,你卻一直聽從我的解釋而不去多想,所以才會出現了將現在這樣的局面!」
官員聽到自己最在意的幕僚親口承認了,一臉的不敢相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我對你不好嗎?你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還是說,這才是你原來的樣子?」
聽著官員這麼問,趙紅軍的臉上一直都帶著幾分快意,似乎越是看到官員這麼憤怒後悔的樣子,自己就越是得意和開心。
「對啊,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隱藏著,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你怎麼就不問問你自己,五年前你到底都做了什麼?」趙紅軍說到這裡,目光帶著幾分仇恨。
官員聽著趙紅軍說出來的話,一時間想要反駁什麼,畢竟五年的時間,太長了,足夠讓他忘記很多不重要的事情。
可是看到他這個充滿了憤怒和仇恨的雙眼,官員卻覺得無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