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在聽著黑衣人頭領說出來的那些話,心中就一時間的覺得,安民生該不會真的想要為了那幾個挨千刀的村民,放了這些壞人吧?
這怎麼可能?這些人可都是幕後黑手!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劉兄、不對,是他們蜀國的皇帝,就不會出事了!
雖然他們也很有可能會一直都不知道劉子峰的身份,但是只要劉兄還好好的,不知道身份又怎麼樣呢?
他們之前那麼跟劉子峰相處,不也是好好的嗎?相反的在知道了劉子峰的身份之後,還有種不敢在大大咧咧的相處的感覺。
覺得他們接下來的相處,都要小心翼翼了。
當然,這也就只是易水寒的想法,在著急和擔心之中,不由得延伸出來的一些,若是劉兄還活著,到時候自己應該要怎麼跟他相處的設想。
在看著身邊的安民生依舊還沒有動手的模樣,易水寒是先忍不住的問道:「安老頭,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啊?你該不會是真的想要放了他們吧?就是因為那幾個害得劉兄生死不知的村民?安老頭,我勸你可不要這麼做!」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話,會很容易讓我們氣不過的啊!」
易水寒說到這裡,覺得自己都已經說的很嚴重了,但是安民生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易水寒急得直接對著黑衣人頭領憤怒地說道:「喂,安老頭說的不算!應該是我們說的才對!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你們這些士兵們,倒是衝上去啊!將他們給抓起來!不用管那些村民們的死活!」
易水寒甚至都已經衝到了圍在與蕭然身邊的士兵旁邊,直接對著士兵發號施令。
然而士兵的眼睛就是仇恨的看著面前的黑衣人頭領他們,接著便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對於易水寒說的話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易水寒一看到士兵這樣的反應,氣得他又往士兵旁邊的士兵方向們走去。
「喂!我說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可是安寧縣易家少爺!為什麼你們都不聽我的吩咐?不是應該是我讓你們做些什麼,你們就應該去做的嗎?你們就只聽安老頭的?快去啊!」
「我的話你們怎麼能不聽?」
易水寒很顯然是越對著士兵們的發號施令就越是憤怒和生氣起來,對於他們的無動於衷是氣得肝疼!
「該死的,為什麼你們沒有反應?為什麼沒有反應!」
與蕭然,令雨沖,風肖堯他們三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在一旁發狂的易水寒旁邊,將他給拉回來。
「你別鬧了,易水寒,現在可不是在我們縣城裡!」
「回來,你別說了,住嘴啊!」
「冷靜點,冷靜點,安老頭會想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安排的,你不用著急啊,你著急也沒有用啊。」
易水寒聽著自己兄弟們勸說的話,胸口一直都在劇烈的起伏著,惡狠狠地臉上帶著憤怒和失望,從士兵們的臉上又轉移到了安民生的身上。
「安老頭!那幾個村民根本就不值得救!」
易水寒也不管著身邊的兄弟們都在怎麼勸說著自己,就一定要將這句話給說出口來。
安民生的臉色瞬間變得難堪起來。
甚至還帶著幾分蒼白。
他似乎都已經看到了,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的死亡被其他官員知道後,那些官員要讓自己以命抵命……
安民生的嘴角有些淒涼的笑了笑,除了易水寒,剩下的三個紈絝子弟一時間居然發現,安民生似乎一下子蒼老憔悴了好多。
那麼,這是為什麼呢?
他們不知道。
但是他們相信,安民生身為官員,肯定有自己要這麼做的理由的,更何況安民生可不是那種畏畏縮縮,拿不定主意的官員。雖然他往日在縣城裡,為了討好他們縣城裡的大家族,對他們的家主總是帶著幾分討好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也不是他們所見到的那個樣子的,都是為了能夠讓家族之間和睦所維持的假象而已。
他們看著易水寒還在掙扎著,還在大喊大叫著,三個人緊緊地拽住易水寒的兩隻手,還有一人直接捂住了易水寒的嘴巴,不讓他在嘰嘰歪歪的說些什麼。
易水寒看著自己的兄弟們這麼對待自己,是氣得恨不得跟他們斷交的!
與蕭然衝著安民生笑了笑:「安老頭,你想做什麼就做吧,你是官員,好歹你應該也能知道,劉兄如果在的話,會想怎麼做的吧?」
安民生聽著與蕭然說出來的這番話,神色一愣,表情看起來有些意外。
很顯然,安民生可沒有想到與蕭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時間的,安民生的臉上居然忍不住的露出幾分感動的表情出來了。
黑衣人頭領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對面的這些人的鬧劇,眼裡始終帶著幾分冷笑。
很顯然,對面終究還是要做出退步的。
為了自己手中的這幾個村民。
看來,蜀國的皇帝還真的是愛民如子啊!就連官員都是這麼個樣子,即使這些村民是個惡人。
安民生深吸了口氣,反反覆覆的捏緊了拳頭又鬆開,最終看著面前的黑衣人頭領劍旁的村民,那個村民看著自己淚流滿臉,滿臉懺悔和自責。
他們兩人即使沒有交流,但是安民生卻讀懂了他眼裡的情緒。
他在告訴他:他後悔了,不應該鬼迷心竅,一時間的貪戀而犯下錯誤。
安民生默默的轉移了視線,重新落在了黑衣人頭領那一雙眼睛上。
這一看,安民生就看出了他小人得志的模樣。
「哈哈哈!別看了,雖然我有很多時間可以浪費,但是你們的君主可就不是了……指不定你們的君主現在早就已經……」
黑衣人頭領說到這裡,就沒有在說下去了,就只是這麼的冷笑著。
安民生抽了抽嘴角,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這個黑衣人頭領。
「後退!」
他深呼吸,隱忍著心中的怒意,終於說出了這兩個字。
易水寒一聽,剛剛還不斷的掙扎著他,瞬間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