鄚縣的縣令府,林寒俯視著站在他面前的張郃。
本來攻打鄚縣,他只以為是一次很平常的攻打,可以順利拿下,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意外。
河間國相比周圍幾個州郡,實力並不強。沒想到在這裡,卻有著意外的收穫。
先是一個戰神公會會長蕭戰,讓他見識到玩家中頂級戰鬥力的程度,還出現一個張郃。
這可是難得的將才,跟隨曹操打天下的良將。
先是典韋,然後是賈詡和徐晃,現在又來一個張郃,曹操的老底都被他挖光了。
下次見面,他要請曹操喝兩杯,以表他內心一秒鐘的愧疚。
「儁乂,我是惜才之人,追隨於我,如何?」
「你不過一個黃巾反賊。」張郃冷哼道。
「反賊?儁乂,你應該看到,如今滿朝文武,皆是貪腐殘暴之人,有哪一個為國為民的?」
林寒早有心理準備,畢竟他現在是黃巾軍的神上使。
「那不過是你的藉口罷了。」
「藉口?儁乂,大旱大疫期間,朝廷可有一絲作為?皇帝現在還在西園鬥狗養驢,天下災禍之時,有哪個官員賑災了?若不是朝廷無道,為何我們起義,會有那麼多百姓追隨而來?」
張郃沉默,不反駁。
「儁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如果有一口熱飯吃,誰願意拿著武器,冒著誅殺全族的大罪造反?」
張郃心思猶豫。
他不是愚忠之人,這些年,清楚看到百姓遭受各種不公,但他無能為力。
如今林寒這番話,確實讓他好好回想這些年朝廷的所作所為。
「儁乂,你好好想想,我惜你是武將之才,若是夭折便可惜。」
林寒揮揮手,讓人將張郃帶下去。
張郃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武將,五子良將以領軍和統帥聞名,而不是以武力聞名。
正因如此,張郃和他單挑,才會落敗。
五子良將都是獨擋一面的將才,帶兵打仗的好手,他可不想錯過,現在不降,慢慢來,實在不行就將他『賣』給第一身份的『蕭寒歌』,反正不可能讓張郃跑掉。
如今鄚縣已拿下,之後便是高陽和武恆兩城。
兩城的阻力沒有鄚縣那麼大,兵力不足,沒有統帥,加上之前破鄚縣的士氣,林寒輕而易舉拿下。
自此,河間國大半落入他的掌控之內。
「報神上使,渤海軍情。」
在林寒安排河間國之事期間,軍情斥候便回來匯報。
「說。」
「青州渠帥管亥,率軍入北海,孔融領兵抵抗,被管亥渠帥擊敗,圍困於都昌。孔融派人往平原求援,管亥被援軍劉備一眾擊退。」
林寒眉毛一挑。
又是劉備三兄弟,劉焉派他們來青州支援龔景,被打退後,現在去支援孔融。
「傳令大將軍張饒,率兵回援管亥。」
「再傳令河間部將,立刻整軍入安平國。」
河清國在起義一開始便被張饒拿下,等拿下安平國,巨鹿右翼將安然無恙。
只等中山國和常山國平定,冀州北部將打通幽州和并州,有路可退,進可攻,退可守。
林寒就拱衛在巨鹿右翼和北部。
「報神上使,張郃傳言,有話對神上使說。」傳訊兵報告林寒。
正在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走的林寒,眉毛一挑。
「傳。」
不久,張郃在黃巾兵的押解下,進入營寨中。
此時的張郃,和剛剛被俘虜時並無二致,只是眼眉中多了些穩重,氣息沉凝。
「神上使,郃願降。」張郃抱拳說道。
「系統提示:張郃願意追隨你,是否同意?」
「同意!」
林寒毫不猶豫選擇同意,拍案大喝,神色驚喜。
這段時間他可沒有少做張郃的工作,如今張郃願意投降,他自然高興。
張郃用兵巧變,善於安營布陣,還懂評估形勢,善於利用地形戰術,統兵行軍、布陣兵法都擅長,絕對是主將之才。
街亭之戰,一戰敗馬謖,讓諸葛亮北伐宣告失敗,不得不退兵。
之後因為司馬懿著急打敗諸葛亮,不聽張郃勸告,令張郃追擊諸葛亮軍馬,最終中埋伏,萬箭穿身而死。
現在看不到張郃的面板,但五子良將中,張郃連諸葛亮都忌憚,統軍之能,絕對屬於前三。
正值人才緊缺時,張郃的出現,無疑是解燃眉之急。
「儁乂,以後你便隨我左右,當吾左右手。」
林寒將張郃扶起,命人將張郃的手鐐腳鐐打開。
「主公,你不怕郃詐降?」張郃不解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儁乂之名,便是賢良之才,我既然讓儁乂追隨左右,便不會懷疑你。」林寒鄭重說道。
「郃受教,拜見主公。」
張郃朝林寒恭敬一拜。
「郃之所以追隨主公,便是看中主公為人。其他黃巾渠帥,攻入縣城,便讓手下燒殺搶掠。而主公卻號令三軍,對普通百姓秋毫無犯。
郃敬佩,無論主公之事成與不成,都不改主公乃大義之人,若事成,則是天下百姓之福,若事不成,郃大不了一道身死。」
「儁乂知我。黃巾義軍大都起於草莽山賊,又有難民流民和民間義士,魚龍混雜,一些渠帥看我年輕,不服我的軍令,我也無奈。只是我治下,必定不能出現欺凌弱小之輩。」
收下張郃,手下多了一個良將,林寒心情大好,比他打下一座城還要開心。
半月之間,林寒控制兵馬,由河間國入安平國。
有張郃加入,林寒如虎添翼,一路勢如破竹。
張郃在戰鬥中,逐漸展現強大的統帥能力,讓人刮目相看。
開始黃巾隊伍中其他人對張郃這個降將還有顧忌,後面徹底打消。
攻下安平國不久,徐晃那邊傳來好消息,中山國和常山國平定。
冀州北部除渤海郡外,其餘三郡皆落入林寒手中。
而此時,全新的軍報便傳來。
「報神上使,北海軍情,大將軍張饒,率冀州二十萬兵馬,招募民兵百萬,回援北海。擊潰北海孔融,孔融領兵突圍退走。」
不等林寒高興,第二份軍報傳來。
「報神上使,黑山大將軍張牛角率軍攻打癭陶,被流矢擊中身亡,其將大將軍之名傳於褚飛燕大渠帥,褚飛燕大渠帥深受感動,當眾改名張燕。」
聽到戰報,林寒臉色當即就黑了。
「我不是下令,讓張牛角取鄴城嗎?怎麼跑去癭陶了?鄴城呢?」
「鄴城由盧植軍部控制防守,黑山大將軍撤退後,盧植軍已北上廣平,直逼巨鹿。」斥候緊張回答。
「這幫孫子,全部不聽指揮和安排。」
林寒臉色奇差。
黃巾軍雖然現在兇猛,但終究誰也不服誰,一旦張角不在,就是一盤散沙。
「張晟呢?」
「張晟大渠帥在武安,張牛角退兵放棄攻打鄴城,張晟渠帥未得神上使之令,沒離開魏郡,退守武安。」
聽到張晟未走,林寒心情稍稍好轉。
黑山軍百萬兵馬,一個鄴城拿不下,統帥還在一個小縣城的作戰中,被流矢射殺。
這張牛角是真的廢。
如今黑山軍百萬,全部歸褚飛燕掌管,那可是黃巾兵的主力。
「張郃,你統領河間國與安平國兵馬,隨時準備支援其他地方,我前往巨鹿。」林寒將兵權交到張郃手中。
「主公,這不妥。」
張郃看到兵符,眼眶都紅了。
他不過剛投降不久的將領,如今卻一躍成為統兵的主將,這是多大的信任。
「沒什麼不妥,儁乂有良將之才,不可明珠蒙塵。這些天,你的統軍之才,我都看在眼中,你放手去做。」
林寒拍拍張郃的肩膀。
「是,主公。」張郃鄭重答應。
「傳令大將軍張饒,率兵馬與管亥等入河清國,往巨鹿支援。再傳令徐晃,驅常山兵馬經趙國入廣年,我要反圍困盧植。」
讓斥候傳令後,林寒披甲,領三萬兵馬前往巨鹿。
褚飛燕是明哲保身的自保派,領兵能力有限,黑山軍又是黃巾主力之一,不能落入褚飛燕手中。
他需要前往巨鹿,接管黑山軍,哪怕無法接管全部,也要將一部分黑山軍掌握在手中,否則後面有點難打,他先前的安排也成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