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王允一直在尋找貂蟬消息,同時在準備其他婢女,準備培養用於董卓與呂布離間之事。
他現在唯一擔心之事,乃貂蟬輕舉妄動,事敗被抓,然後將他的計謀透露。
若當真如此,王家將面臨滅頂之災。
忽然,下人行色匆匆來報,士孫瑞與楊瓚前來求見。
見到兩人時,王允立刻讓管家退下。
「王大人,你的義女有些消息,她就在章台群芳樓中,如今已是裡面花魁。」楊瓚說道。
「什麼?」
王允大怒。
「怎會如此?」
「不知。」楊瓚搖頭道:「我是聽家中那不成器的東西描述,他說章台群芳樓中,有一絕色女子,一舞閉月,冠絕世間。」
「閉月?當真是閉月?」
「確實。」楊瓚點頭道:「那鴇娘所說,女子之舞便是閉月。」
「既是閉月,必定是她。」王允冷冽:「昔日是為取悅靈帝,方教她閉月之舞,以魅惑聖顏,如今卻用在青樓之中,豈有此理。」
王允面容沉冷。
貂蟬寧願去青樓,也不願意遂他意志,入董卓與呂布之間離間。
「聽說今夜,那女子再現,王大人可一同前往看看,若真是她,必須派人抓回,否則你我謀劃之事敗露,可是滅族之禍。」士孫瑞慎重說道。
「好。」王允點頭。
……
群芳一舞,驚動長安。
群芳樓傳出消息,今夜仙子又有一舞,邀天下才子前來觀賞,一睹芳容。
為避免群芳樓過於擁擠,入群芳樓者,需交五兩銀子門票,只讓世家才子,達官顯貴入場。
聽其意,群芳樓要發展高端客戶。
眾多玩家黑著臉吐槽,因為限制一出,除非有官職在身的玩家,否則無法進入群芳樓。
這個規定讓無數想前去圍觀的玩家,鬱悶不已。
日落之時,繁華漸起,華燈映照章台路,此地似長安不夜城。
各路文人騷客前來,直奔群芳樓。
閉月之舞,驚艷長安。
「劉大人到。」
「楊公子到。」
「……」
「今天,半個長安的世家貴人都來了吧。」
「應該差不多,章台路本是世家貴族聚集地,群芳樓毗鄰,前來觀看不為過。」
「那仙子真有那麼美?」
「自然,我親眼所見,就是仙女下凡。」
「……」
群芳樓之外,被擋在樓外的文人才子嘆息不已,對群芳樓限流做法不滿,但不好發泄。
因此時入群芳樓之人,皆是達官貴族之人。
「王司徒到。」
喊話一出,整個群芳樓外譁然。王司徒親自過來,一個老頭子,都無法抵擋誘惑?仙女之魅力,如此恐怖?
王允、士孫瑞及楊瓚三人,先後入場,隨著他們進來,場中驚嘆一浪高過一浪。
未見過佳人面容,還在懷疑傳言之人,此時無比信服。
能以一舞之姿,引來半個長安,只此一人。
仙子之名,必定傳世。
「董丞相到。」
此話一落,整條章台路為之震撼。
方才守在群芳樓外的文人騷客,急忙讓開,生怕一不小心碰到董卓的隊伍,觸眉頭。
一些膽小者紛紛離開章台路。
今日之後,再無一人,敢與群芳仙子論容顏。
董卓入局。
群芳樓內,林寒化身白衣公子,在三樓俯視,見董卓入樓中主座,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獵物已到。
王允見到董卓之時,神色微變,露出驚容。他沒想到事至此,一個青樓女子居然將董卓引來。
驚疑不定之時,董卓召喚王允,讓他坐在身邊。
「王大人還有雅興來此?」董卓戲笑。
「回丞相,聽聞有仙女下凡,閒來無事,遂前來一睹。」
「不錯,不錯。」
董卓拍拍王允的肩膀,意味深長。
半個群芳樓被董卓占據,數十名飛熊衛圍住董卓周圍,不讓閒雜人等靠近,呂布亦在董卓身邊端坐,戒備森嚴。
主桌之上,只有董卓、呂布、李儒、賈詡、王允幾人,其他自詡高官貴族,淪為陪襯。
連酒水,都是董卓自帶,無比謹慎。
「鴇娘,舞呢?沒舞啊?」董卓冷道。
「來了,就開始了。」鴇娘戰戰兢兢,當即退下高喊:「下面,請諸位大人欣賞仙子之舞《美人關》。」
下一刻,珠簾之後傳來琴瑟和音,簫聲悠遠,迴蕩群芳。只見樓上花瓣飄飛灑落,絲絹彩布落下,美輪美奐。
忽見絕色身影,著彩衣繡裙,遮面紗,僅一雙美眸,就驚艷人間。
席間,呂布被這雙眼吸引住,仿佛在某個夢中,有此身影,神色震動不已,帶著覬覦之色。
與他相同,董卓同樣激動。
此身影,似乎曾出現在他夢中,卻又想不起。
此女他必得之。
自貂蟬出現後,董卓雙眼就沒離開過她的身影,模樣極其猥瑣,就差口水流下來。
王允更為震撼,神色陰晴不定,坐立不安。自貂蟬落下那一刻,即便蒙面,他亦認得,正是他培養多年的義女。
旁邊賈詡見到董卓垂涎三尺之態,嘴角微微彎起,淡然品酒。
局已成。
場中眾人神態各異,但唯一相同,都沉淪在貂蟬的閉月之舞姿中,周圍一切,都黯然失色。
舞之末,貂蟬轉身,以背影示之董卓,柔荑輕拂摘下面紗,回眸抬眼,溫柔一笑。
那一瞬間,董卓手中酒杯滑落,絲毫不知。
只驚鴻一瞥,仿佛世間一切失色。
傾城一笑不為過。
舞罷,琴聲稀疏,貂蟬輕輕一躍,往樓上飛起,消失在絲絹彩布之中,留下花瓣高空飄落,殘留余香。
「好。」
不知道誰先醒悟,一聲鼓掌,讓掌聲響徹整個群芳樓。董卓意猶未盡,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舞姿中。
「鴇娘,讓仙子再出來舞一曲。」董卓不容置疑道。
「丞相,仙子三天只跳一次,無法多一曲。」鴇娘為難道。
「本丞相要再看,你敢忤逆?」董卓冷道:「信不信本丞相燒了群芳樓。」
「大人,請稍等。」
鴇娘哭喪著臉離開。
除董卓外,其他人開始期待,能再見方才的驚鴻一瞥,回眸一笑。
不多時,鴇娘焦急跑回來。
「董大人,仙子說,三日只舞一曲,無法再現。」
「什麼?她敢不出來,來人,將人抓出來。」董卓大怒。
「大人,草民還未說完,仙子說,若董大人想見,可入高閣,仙子獨自為董大人舞一曲,但無法在眾人面前再舞。」鴇娘低聲道。
獨舞一曲,獨享芳澤。
董卓聽聞,嘴角掛起笑容,神思不屬,飲酒亦無味,揮揮手,讓衛兵退下。
「好,帶某前往仙子高閣,某要見仙子獨舞。」
「大人,不可。」李儒感覺不對,立刻提醒。
「有何不可?」
「安危事重,那女子來歷不明。」李儒說道。
「不過一女子罷了,某有奉先在旁,當世無雙,群芳樓外還有飛熊衛值守,刺客能敵吾兒奉先?」
董卓早已上腦,什麼話對他都無用,方才回眸一笑,貂蟬的【美人關】已擺下。
「奉先隨我前往,其他人在此等著,接著奏樂接著舞。」
董卓讓呂布隨行,往群芳樓高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