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之中,眾人聽聞漢靈帝病重之事,皆是神色凝重。
此事非同小可。
「志才,白起,你們兩人領兵返回寒江,大兄,你全力趕回洛陽,記得喬裝入城,不要暴露身份。」
林寒對眾人安排。
「主公,為何如此著急?」戲志才問道。
「志才,可記得去年在幽州,孛星過紫宮之事?」
聞言,戲志才眉頭一皺,微微點頭。
此事他印象深刻,當時和荀彧、郭嘉談論過此事。
「聽坊間朋友聊起,說兩宮流血,禍及洛陽,當時只當是玩笑,並不多在意。」戲志才低聲道
「卦象確實如此,中原弱,四夷強,明年主亡。去年,京中望氣者知星象不祥,洛陽有大兵,兩宮流血,皇上便起西園八校尉,於平樂觀下閱兵講武。皇上以為,以兵陣驅散洛陽不祥,以震宵小,但如今看來,此劫難熬。洛陽中,宦官外戚爭權,若皇上駕崩,恐怕要有大亂,須早做安排。」
戲志才瞭然點頭。
確實該早做安排。
「白起,志才,你們返回中原之時,告知荀彧許褚等,帶京畿衛往司隸,駐紮在開封,無我親命調令,不得調遣兵馬,不得輕舉妄動。」
「是。」
兩人能感覺林寒的慎重,齊齊稱是。
「我先行前往洛陽,你們記得我的安排。」
「主公,你未有皇命,先行潛入洛陽,會不會太冒險?」戲志才問道。
「洛陽之事,事關重大。我須知曉其中發生的事,方能安排後續之事,此事你們切莫對外透露。」
眾人明白,勸不住林寒。
當夜,林寒將系統獎勵的《神魔衛》給白起,讓他傳給魔衛營。這是魔衛的進階版,系統專門為獎勵魔衛,得古之將軍至高榮譽升級的仙級特殊兵種功法。
有此功法,他日,魔衛營必成為第一軍團。
交代清楚後,林寒以傳送玉佩,傳到河南尹,尋得方向後,往洛陽城趕。典韋策馬,帶上林寒的瀚海馬王趕路,希望以最快速度趕回洛陽。
一切悄無聲息。
外界只以為,林寒還在塞外趕路。
而他,早已潛入洛陽。
喬裝易容過後的林寒,像一名普通的世家公子,白衣綸巾,平平無奇,看不出過人之處。
入洛陽後,林寒前往錦衣衛在洛陽秘密接頭的山莊,找到錦衣衛在洛陽的情報接頭人,讓他通知曹正淳。
劉宏之事,事關重大。
深夜,林寒書房中燈火通明,一個影子閃動過後,敲門聲響起,曹正淳出現在書房,神色匆匆。
「主公,祝賀主公封狼居胥。」
「多餘的話先不說,宮中現在如何?」
「皇帝病重,聽侍奉宮女說,太醫無對策,恐怕危在旦夕。」曹正淳低聲匯報導:「皇帝與蹇碩密謀,有廢長立幼之意。聞其意,欲詔何進入宮,以絕後患,再擁次子劉協為帝。」
「皇帝命不久矣,你在宮中多注意。待皇上駕崩,兩宮流血之事,必定發生。」
「是。」
「劉宏此劫難度,你把我已到洛陽之事,告知何氏,讓她允許我秘密入宮。」林寒低聲道:「此事儘快,在劉宏駕崩之前。」
「是,屬下告退。」曹正淳快步出門離開。
洛陽正值多事之秋。
皇后密詔,他不得不想辦法潛入洛陽。
何氏得知林寒已潛入洛陽,便讓曹正淳帶林寒入宮。
一切順理成章。
林寒並不急,而是等待一日,一日後才易容成一小黃門,隨曹正淳入宮。
此時的何氏,正在長樂宮中六神無主,皇帝突發重病,眾人所料未及,如今宮中,看似平靜,實則洶湧。
「娘娘,醫師已到。」
曹正淳入寢宮時,向何氏匯報。
何氏看向曹正淳身邊的小黃門,等林寒褪去易容後,眼神大亮,容光煥發,方才的六神無主瞬間消散。
「將軍快助本宮。」
「我趕路回來,潛入洛陽,就是為此事。」林寒鄭重道:「娘娘,接下來的事務,聽我安排,可?」
「自然。」
何氏仿佛找到主心骨。
「皇上病重,恐怕此劫難逃,但我聽聞,皇上有廢長立幼之意?」
「怎麼會如此?」
何氏臉色大變,慌了神。
「娘娘莫慌,皇家廢長立幼,乃大忌,於禮法不合。娘娘兄長乃大將軍,大權在手,皇上想廢長立幼,必定先除何大人,才敢廢長立幼。」
「本宮兄長有危險?」何氏急問。
「皇上欲詔何進入宮,趁機剪除。」
「如何是好?」何氏如熱鍋上的螞蟻,道:「曹正淳,你快往宮外,將此事告知本宮兄長,讓兄長莫入宮中。」
「娘娘,莫慌。」林寒開口阻止道:「據我所知,蹇碩的司馬潘隱,乃與何大人私交甚篤,他必定會告密,何大人並無危險。如今重事乃是洛陽禁軍,禁軍被蹇碩所掌控,我們將其兵權奪下,入娘娘手中控制,皇宮之內,才能安寧,皇宮之亂自解。」
「如何取?」
「明日,娘娘宣蹇碩前來長樂宮,我將他制服,強取。」
「蹇碩力氣過人,勇武不可敵。若打草驚蛇,蹇碩必定率兵圍困長樂宮。」
「娘娘,我北上鮮卑,燕然勒功,封狼居胥,有萬軍之勇,有心算無心,何懼他?」
「這……好。」
何氏答應,話畢,美眸看向林寒,頓時哀嘆。
「將軍,這些時日,我有些生病,渾身乏力,你且為我看看。」
「是,娘娘。」
林寒上前為何氏治病。
……
當日,後宮一份密詔,經曹正淳之手,送往蹇碩手中。
得到皇后密詔,蹇碩不疑有他,領兩個侍衛便前來。
入殿之時,蹇碩望向何氏,神色不定。
藏於殿中,偽裝成小黃門的林寒,示意曹正淳離開大殿,看向隨蹇碩而來的兩個禁軍侍衛。
後者會意,退出大殿。
「娘娘,詔臣前來,所為何事?」
本來無主的何氏,看了眼蹇碩身後的林寒,心頭大定,道:「本宮喚你前來,是為了你手中的印綬。」
「印綬?什麼印綬?」蹇碩警惕道。
「宮廷禁軍。」何氏說道。
此話讓蹇碩臉色大變,不等他有動作,只感覺後脖頸一涼,一把亮銀色的長劍,正搭在他的脖子上。
正是在他背後,那個不起眼的小黃門,林寒。
見林寒將蹇碩制服,何氏神色大喜,道:「蹇碩,現在你是交還是不交?」
「娘娘要這印綬有何用?娘娘非領兵之人,可知兵變之罪?若事情傳出,何氏滿門覆滅。」
何氏臉色微變,很快鎮定,按照林寒所叮囑那樣,強硬道:「此事不勞煩你提醒,現在,你立刻將兵權印授交出來,否則,你人頭落地。」
「娘娘以為,憑一個小賤婢,就能拿我蹇碩手中兵權?」
說罷,蹇碩身形一轉,準備躲開長劍。
忽然,門外傳來動靜,只有兩聲慘叫。
不等他分神,剛剛躲開的那把長劍再次落在他喉嚨處。
冰冷的觸感,讓蹇碩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