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
城外。
「末將曹真(司馬懿),拜見丞相!」
剛自并州率軍返回的曹真和司馬懿,下馬來到城外迎接的曹操一行人跟前,半跪於地,抱拳拜見道。
「哈哈哈哈!」
曹丞相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上前扶起二將,說道:
「子丹,仲達,快快請起!」
待二人起身,曹操在兩人肩膀上拍了幾下,欣慰的說道:
「此番羌胡來襲,子丹和仲達一舉殲滅其五萬精騎,消除我大漢邊患,立了一大功也!」
「丞相!」
曹真抱拳說道:
「此戰多有仰仗仲達之計,首功非他莫屬也!」
「末將不敢當!」
司馬懿聞言,臉現惶恐,急忙抱拳說道:
「此戰乃曹真大都督指揮調度之功,懿不過從旁輔助,不敢居功!」
「哈哈哈哈!」
見二人謙虛,互相推讓功勞,曹操不禁仰天大笑,說道:
「汝二人勿要推讓,此番挫敗羌胡,皆有功也,當重賞之!」
敘話少許,曹操令曹真和司馬懿為左右,以示嘉許,遂向許都城內返回。
回到許都城,曹操當即大擺慶功宴,宴請此番出征并州一眾將士,不止曹真和司馬懿,許褚,曹純,曹休等將皆有出席。
席間,曹丞相談笑生風,豪邁之氣直衝雲霄,諸將自然也是歡欣鼓舞,為此次并州大捷以賀。
沒人注意到,高坐上位的曹丞相,眼角餘光不時看向一個人。
司馬懿!
「司馬懿此人,雖謙恭禮備,勤於職守,然,觀其相貌,有鷹視狼顧之相,具雄豪之志也!」
一邊喝酒,曹操一邊心下暗暗思忖。
「這等人物,必難久居人下!」
他一生閱人無數,看人一看一個準,司馬懿固然表現的十分恭順,但他依然看出其人非等閒之輩!
不過,司馬懿的才華的確不俗,讓曹操心思頗為複雜。
去年,因為西涼馬騰出兵,一路攻之長安,威脅到許都安危,加上東北公孫出兵幽州,給他帶來極大壓力,導致并州被羌胡,南匈奴肆虐。
并州和幽州,歷來出良馬,是建立騎兵必不可少之地,曹操極為重視。
是以,他不顧年歲已長,親自率兵出征并州,今年年初,終於將羌胡、南匈奴趕出了并州。
可因為西北和東北,乃至南方牽制了他麾下太多兵馬,所以,也只能將羌胡趕出去而已,未能予以重創。
今年入冬,羌胡再次南下,曹操坐鎮許都不好親動,便以曹真為主將,司馬懿為副將,許褚擔任先鋒,又以曹純帶領虎豹騎相助。
原本以為,最好的結局,不過是和去年一般,把羌胡趕出并州即可。
誰想到,司馬懿獻計,於上黨郡埋伏羌胡,一舉殲滅其五萬精騎,俘獲良馬無數,取得少有的大勝!
與其相比,原本被曹操看好的主將曹真,在這次戰役中,表現不過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而且,司馬懿的武將技『木輪攻』,和軍師技『高級強化士兵』,『高級鼓舞士氣』,也讓曹操吃了一驚。
當然,此一戰,曹純帶領的虎豹騎,以騎兵制騎兵,強行鎮壓羌胡精騎,還有超級猛將許褚,孤騎闖入敵軍,武將技『八面火』殺敵無數,同樣可圈可點。
但最讓曹操側目的,還是司馬懿的表現!
武將技『木輪攻』倒罷了,軍師技『高級強化士兵』和『高級鼓舞士氣』可不一般。
遍數滿朝文武,神選之人不在少數,但擁有高級軍師技的卻不多!
「司馬懿之才,不在文若,公達等人之下,神選之技,甚至還要勝出一籌,實在是難得人才!」
曹操暗暗想道:
「就是這心性,太難把握,就是吾,也難以徹底看透!」
「不過……!」
緩緩將樽中酒飲盡,曹操又想道:
「今年以來,不知為何,感覺身體狀況好了許多,連多年頭疼的老毛病,都輕鬆不少!」
「只要有吾在,莫說一個司馬懿,便是十個又如何?嗯,司馬懿之才,不能浪費,還是要物盡其用的好!」
天下文臣武將的等級才出現不久,如今能達到2級的更是鳳毛麟角。
是以,即使是曹操,也沒有察覺,隨著等級提升,自己的壽命也提升了三年!
但他依然敏銳的發現,自從今年提升了一級後,身體比以往好了許多,充滿活力!
「報,襄陽曹仁將軍有信呈上!」
正在眾人飲宴期間,殿外護衛來報。
眾人停下喝酒聊天,看向護衛。
「速速呈上來!」
曹操停止思考,吩咐道。
稍後,襄陽的信使入殿,向曹操呈上曹仁送來的一封書信。
「嗯?」
看到心中內容,曹操側目,很快便將信件看完,遂交於宴席上的諸人傳閱。
「好一個邢安民,竟然以五萬破三十萬,一戰而得交州之地!」
坐在上首,想起信中所述,曹操嘆息說道。
「丞相!」
坐於左手首席的荀彧,拱手說道:
「邢安民得交州,一反與江東之弱勢,必令孫權周瑜坐臥不安,以吾之見,三年內,二者之間定有一戰!」
「文若所言不假,吾亦這般認為!」
程昱也拱手說道。
荀攸跟著表態,末座的賈詡,手捻頜下清須暗暗點頭,坐於右邊的司馬懿,抿著嘴唇微微頷首。
一時間,滿堂才智高絕之人,全都附和。
「是啊,交州落入邢安民手中,江東必將側目難安也!」
曹操慨然道:
「只是,吾卻沒想到,當初隨意冊封的一名零陵太守,如今竟然能有這般基業!」
「此為好事耳!」
程昱笑道:
「邢安民素來與丞相交好,有他盤踞在南方,孫權豈有餘力再顧我江北中原?」
「不止是孫權,劉備雖得了益州,但在荊州南郡一地,也要防備邢安民也!」
「邢安民強盛,為丞相牽制東吳和劉備兩大患,至少目前來看,對我方有百利而無一害!」
「嗯!」
聞言,曹操微眯雙眼,手撫清須,輕輕點頭,說道:
「諸公所言,正合吾意!」
說罷,又笑道:
「既如此,便予子孝和文遠各書信一封,令其等按兵不動,以待東南方兩虎相爭即可!」
「丞相英明!」
大殿中,所有文臣武將,同時拱手,高聲贊道。
……
荊南牧守府。
眾人的討論,終於從邢氏來源,和邢道榮的祖宗身上,轉移到了剛出生的小傢伙身上。
畢竟,周公旦嫡系的身份固然顯耀,但此刻卻也不是大張旗鼓宣傳的時候,先在荊南高層通個氣,尤其是看看邢道榮的反應就行了。
至於黃帝後裔,這個,咳咳,提一嘴就是,沒啥可說的,誰還不是了?
「主公一脈,自黃帝起,歷經少昊,蟜極,高辛,后稷,不窯,鞠,公劉,慶節,皇仆,差弗,毀渝,公非,高圉,亞圉,公祖類,故亶父,季歷,文王,至周公旦,乃及邢靖淵侯也!」
最早開口的那名文士,搖頭晃腦的說出一大堆名字。
邢道榮看著他的眼光瞬間變了。
好傢夥,這貨背地裡下了多大的功夫?
這麼一長串名字,別說背了,讓哥看著念,都特麼有點費勁!
「邢氏自春秋之後,沉寂八百年,如今,有主公起,貴不可言也!」
說到這裡,此人看向邢道榮,問道:
「不知主公之名是何來歷?」
看了他一眼,邢道榮又向蔣琬,龐統,劉巴,劉邕等人一一看去,見他們均面帶笑容,眼中蘊含莫測之意。
「哼哼,這是打算給哥的名字增光添彩麼?」
邢道榮暗暗想道:
「得了,這等事,哥也頗有才華與文采,那輪的到你們來多此一舉?」
「不過……!」
正欲開口之際,他突然警醒。
「這種事情,怎麼能自己說呢?那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徒惹人嗤笑麼?」
「嗯,哥隨意點撥一下就好,這些傢伙智力不低,當能領悟其中深意!」
想到這裡,邢道榮頷首,抬頭看向天空,做出回憶狀,說道:
「吾本名乃單字『榮』也,滿月那天,吾父夢中見一神人,龍首蛇身,於空中搖擺,展現無窮光華,隱約現一『道』字!」
「那龍首蛇身之神人,口出天憲,赫赫神威,不可侵犯褻瀆也!」
做出苦苦回憶狀,同時信口開河的邢道榮,眼角餘光注意到在場諸人全都張大了嘴巴,雙眼定定的看著自己,心下暗中一笑。
「跟哥比忽悠水平?你們差的不是一兩條街那麼簡單!」
眉頭緊蹙,細細回憶,邢道榮繼續說道:
「神人之語,吾父不懂,但卻隱隱知道,在說當時尚處於襁褓中的吾也!」
「吾父見到這一幕,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卻不知怎麼的,一時福至心靈,記得一個『道』字!」
「於是乎……」
低下頭,看向諸人,邢道榮說道:
「那日過後,吾父不顧家族長老勸阻,給吾名中加了一個『道』字!」
「所以,吾之名,非與他人一般,以單字為名,而是有兩個字,一曰『榮』,乃家父所賜,二曰『道』,乃神人指點所致也!」
「諸公!」
邢道榮雙手一拱,壓低聲音,悄聲說道:
「此事萬分隱秘,吾從未對人說起,爾等可千萬莫要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