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國事和家事分開』一語,孫尚香臉上怒氣漸消,怔怔看著天空不說話。
邢道榮伺機上前,從她手中輕輕取下長劍,溫言說道:
「吳侯不止是汝兄長,更是江東之主,與我荊南隔閡甚深,從國事考慮,吾不能同意他的要求!」
頓了頓,看著孫尚香那有些陰鬱的臉,邢道榮又道:
「吳國太則不同,乃汝之親母,吾豈會怠慢?」
牽起孫尚香的手,邢道榮繼續說道:
「荊南於江東,局勢激烈,這也無可奈何,然汝之親母,即吾之母也,自當侍奉!」
雖然是親兄妹,但孫尚香的母親,卻不是孫權的親母。
吳國太和姐姐一同嫁給孫堅,姐姐生下孫策和孫權,吳國太卻只生下孫尚香這唯一的女兒。
所以,吳國太和孫尚香之間的感情可想而知!
孫權對吳國太自然也是至孝無比,但以其梟雄心性,對孫尚香這個妹妹,卻不怎麼看重了。
是以,得知邢道榮對吳國太禮數周全,孫尚香也就慢慢恢復了情緒。
邢道榮在家事上,對她有足夠的尊重,也就夠了。
至於國事,和兒女之情卻扯不上關係!
春秋戰國四百年,諸侯之間哪家不是沾親帶故?還不是連年征戰,從未停止。
「罷了!」
被邢道榮牽著手,孫尚香低頭說道:
「你與兄長之間,我一女子也管不了那麼多,但是……!」
抬頭看向邢道榮,孫尚香眼中隱隱有淚花,說道:
「叔弼亦吾兄,君若憐惜妾身,便請放歸江東!」
她說的叔弼,正是孫翊。
聽到孫尚香的請求,邢道榮猶豫了一下,但看到她眼中淚花,心生不忍,當下點頭道:
「也罷,稍後,將其送至江東便是!」
都要和孫尚香舉行婚禮了,而且早已是事實上的夫妻,總不好再把人家的親哥哥扣著不放吧?
邢道榮可不是一個沒良知的人!
孫翊乃江東孫氏嫡系,按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歸順於他,但系統是無敵的,邢道榮雖不知道具體如何操作,估摸應該也可以招降。
所以,他從沒有打算將孫翊放回去。
只是,看著原本英氣勃勃的孫尚香,露出罕見柔弱神情時,卻不得不心軟一下。
「謝了!」
聽到邢道榮答應送回孫翊,孫尚香當即破涕為笑,在邢道榮額頭親了一下。
邢道榮立刻蠢蠢欲動。
這妞,他可是好久沒碰了!
「且住!」
孫尚香瞬間發現了他的企圖,長劍『刷』的一下豎在兩人之間,喝道:
「非禮勿越!」
看著明晃晃的寶劍,邢道榮無奈,只好指著孫尚香賭咒發誓,威脅以後會好好『收拾』她,但最終還是不得不退去。
……
「叔弼,之前都是誤會,此刻我們已是親家,日後還要多多往來才是!」
江邊,對著上了船的孫翊,邢道榮招手說道,臉上笑容遍布。
已經與來此的江東使者會面,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孫翊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陣前被俘,還要靠著妹妹才能脫身,這可不是什麼光彩事情!
「告辭!」
內心複雜,不知道說什麼,孫翊對岸邊的邢道榮遙遙一抱拳,簡單的說了兩個字,便走入船艙。
「額,這貨真特麼沒禮貌!」
見孫翊不理會自己,邢道榮心下不悅。
「哥好心為你送行,你特麼不感謝也就罷了,還擺出一副大舅哥的嘴臉,我呸,你這個大舅哥,哥認不認都還兩說呢!」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心頭過了一下,不可能訴諸於口。
「哎!」
看著遠去的船隻,邢道榮有些惆悵。
「這貨好歹是個武力81的『悍將』呢,就這麼放回去,太特麼可惜了!」
回刺史府的時候,路上,邢道榮越想越鬱悶。
回到府中,他第一時間來到後院別院,找到了孫尚香。
「叔弼已經和江東使者匯合,一起回江東了!」
看著孫尚香,邢道榮向她匯報了這個消息。
「使者跟我說過此事!」
孫尚香難得沒有舞刀弄劍,看著邢道榮,面露柔意,說道:
「多謝君意,妾身感激不盡!」
「江東本需要一萬頭羊,才能換取孫叔弼回歸江東呢!」
邢道榮卻不領情,瞪著孫尚香的眼睛,硬邦邦的說道。
「什麼?」
聽到邢道榮那不善的語氣,孫尚香先是一愣,隨即大怒,板起臉說道:
「區區一萬頭羊,豈能比得上吾兄長?」
話畢,抬手將邢道榮向門外推去,嘴裡怒道:
「你給我出去!」
「出去?」
邢道榮冷笑道:
「想什麼呢?老子虧了這麼大一筆,豈能沒有補償!」
說罷,不管不顧,就要上前。
孫尚香勃然大怒,伸手欲拔劍,卻發現沒帶,卻也無妨,抬起腳,就向邢道榮胯下踢去。
「還沒結婚,就想謀殺親夫?」
抓住孫尚香的腳,邢道榮冷笑一聲,隨手關上別院大門。
『砰』
大門合上,外人只能聽到院中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卻看不到半點動靜。
不一會,打鬥聲停止,一個人的腳步,帶著兩個人的體重在草地上響起,『咚咚咚』,頃刻間,進入了內院。
內院廂房,很快傳來更加激烈的肉搏聲音。
戰鬥前所未有的激烈,而且持久。
這一戰,持續了半個時辰,修整一炷香後,戰鬥再起,數次輪流後,終於偃旗息鼓,沒了聲響。
……
時間划過,沒多久來到秋末冬初。
立冬這天,荊南刺史,鎮南將軍邢安民大婚。
龐統,蔣琬,劉巴,黃忠,魏延,沙摩柯等荊南文臣武將聚集一堂,參加鎮南將軍的婚禮。
南郡關羽,代表劉備,奉上一份重禮!
江東孫權,派出使者參加婚禮,但沒有禮物!
倒是吳國太,派出了府中人,攜帶隆重嫁妝,來到長沙,受到了熱烈歡迎。
婚禮一共舉行了十幾天,半個月長,直到小雪才結束。
長沙刺史府,也正式迎來了又一位女主人!
新婚之際,邢道榮也沒有閒著,當軍師技『初級離間計』和系統『招降』功能恢復後,再次找來此前戰後俘虜。
讓他欣慰的是,武力74的『驍將』潘璋,和武力78的『勇將』陳武,赫然成功招降!
邢道榮自然大喜,吩咐『細作部』暗中前去江東收取二人家眷,隨後,便萬事不管,只在刺史府中享受幸福的婚後生活。
這卻不提。
……
許都。
「呵呵,荊南邢安民,倒是一個妙人!」
看完荊南使者帶來的書信後,曹操輕笑一聲,看向堂下諸人,笑道:
「邢安民向吾要人要馬,還討要官職,諸公以為如何?」
書信內容阿諛奉承之詞不少,曹丞相雖覺大部分乃事實,卻也從中看透了吹捧之意。
堂堂大漢丞相,戎馬一生,見識何其廣博?自然不會被區區讚譽之詞所蒙蔽。
但信中內容,多少讓曹操覺的有趣,於是,給了一個『妙人』的評語!
以曹操的文采,邢道榮那自以為是,頗為自得的文章,自然難入法眼,沒有半點置評的意思。
這篇文章本是千古佳文,按理,即使是曹操,也需讚嘆不已!
奈何,文章被邢道榮改的亂七八糟,早已失去原本韻味,哪裡會被曹操放在心上?
這也沒辦法,以邢道榮的文采,修改後能依然保持語句通暢已屬不易,不能苛求。
當然,信中內容,倒是頃刻間被曹操抓住了。
「邢安民之言不可信也!」
一名文士出列,拱手說道:
「據探馬來報,與江東一戰,荊南雖有折損,本身實力仍在,絕不至於信中所述般悽慘!」
「且邢安民最近娶孫權之妹為妻,與江東之間大有聯盟之勢,不可不防也!」
聞得這名文士述說,曹操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非也!」
就在此時,另一名文士出列,拱手說道:
「邢安民雖有異心,信中所言也皆為虛妄,但荊南和江東不可能和好,娶妻一事亦頗多用強,雙方恐怕不但不會聯盟,關係還會更僵!」
「另,荊南雖藉口修整,拒絕子孝之邀,沒有參與夏口一戰,卻非與江東和好,實為提防丞相也!」
「以其割據野心看來,這般行為實屬正常!」
這名文士繼續說道:
「依吾之見,其索求人馬之事,不過貪心作祟,無須理會,倒是朝廷官位,卻不妨加之,以示丞相好意!」
接下來,眾人紛紛開口,大意和這名文士差不多,都認為人馬要求不予理會,但邢道榮的官位,卻可以提一提。
反正所謂的官位,也不過一紙冊封而已,能有什麼付出?
「丞相!」
文官之首荀彧出列,拱手說道:
「觀邢安民之行為,野心不在孫權劉備之下,乃梟雄也,正好令之於荊南和江東消耗,既然他欲求官,不妨給一個荊州牧,右將軍之銜,安其心就是!」
「嗯!」
曹操『嗯』了一聲,撫須沉吟片刻,說道:
「文若之言,正合吾意,便予邢安民荊州牧和右將軍之銜罷!」
說罷,攤開布絹,筆墨揮灑,頃刻間完成一書,命人輕騎送往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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