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和禰衡沒有閒著,他們繼續著自己的搜捕行動。
胡家在洛陽不單單只有胡廣和胡明的府邸,其他各房都有著自己的房子。洛陽城寸土寸金,胡家能夠有這麼多的房子,可見那是多麼的富裕。不單單是房子,胡家還有很多的店鋪、倉庫。然而這些東西,已經都被充公了。
許多不知情的胡家之人被官府抓起來的時候,都還是一臉的懵逼。
最可憐就是那些婦人和孩子,他們都被兇橫的官兵給嚇到了。
胡家人被抓拿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洛陽。
很多人一開始都是在關注著胡家的事情,但最先打聽得知的是胡萊被殺死的事情,不少勢力就胡家不再關注了。人家死了孫子,一定會報官的。作為大世家之一的胡家,官府一定會重視的。
可是事情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在洛陽中的胡家之人全部都被抓了起來。連同胡家所屬的店鋪、倉庫都一一被官府給收押了。這樣的舉動透露出一個非常嚴重的信號,胡家肯定是犯了什麼大罪,才會導致官府這樣對待。
一大堆胡家之人都被收押進入了大牢,這導致洛陽府的監牢不夠用了。
胡家好歹是一個大世家,在洛陽城也有數百口子,洛陽府的監牢可放不下這麼多的人。
為了能夠將這些人都看押住,禰衡把婦女和孩子都分了出來,由李貴找了幾處屋子,派出精銳的兵馬監視起來。這樣算起來,禰衡和李貴還是很人道的。只不過這些婦女和孩子的下場,最後還是需要劉玉去決定。
最幸福的就是屬於胡洛和他的妻妾子女了。他們不用被關起來,甚至還住在了十分高檔的府邸,有著專人侍候。
當然了,換做是誰都是看出胡洛能夠有這樣的福利,肯定是有原因的。
禰衡和李貴處理完畢之後,就馬上進入皇宮向劉玉稟報了。
劉玉看了他們的匯報,直接說道:「將胡廣和胡明都給朕帶進宮裡。還有通知洛陽城內所有的文武大臣都給朕過來,朕要開朝會!」
「是!」李貴和禰衡自然是知道劉玉要做什麼了,無非就是要將胡家之事公開處理了。
洛陽城所有的文武大臣都收到了劉玉的聖旨,命令他們即刻進宮。大傢伙剛才都收到了胡家之人被收押的事情,心中已經有底了。一些和胡家關係親近的大臣就有點擔心了。他們之中有人就是胡明提拔起來的,有些還是和胡家有著聯姻的關係,而看現在這樣的架勢,或許待會在陛下面前要和胡家脫離關係了。
陳宮、沮授等大佬就不知道劉玉為何要對胡家動手,他們現在急需知道劉玉的用意。可是知道詳細情況的李貴和禰衡都留在了皇宮,導致陳宮、沮授等人是一頭霧水。
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大臣們都來到朝會的大殿之中。
劉玉姍姍來遲,臉色平常如故,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內心想法。李貴和禰衡則是跟在了劉玉的身後,進入大殿之後,他們就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什麼事情都不要問我的架勢。
龐統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是他現在不敢亂說話,免得惹事上身。
殿中之人都在猜測著接下來的情況,但他們能夠知道胡家今天要栽了。
劉玉坐在了天子的御座之上,淡淡地看著座下的所有大臣。
大臣們都不敢說話,一個個都是低著頭,等待劉玉的吩咐。
本來劉玉歸來之後,一定會召開大型的宴會的。可是大臣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這樣的命令,反倒是劉玉讓他們都回去的旨意。如今劉玉又在不是朝會的時辰來開朝會,待會說話都是要小心點,免得龍顏大怒,官位不報。伴君如伴虎的典故,大臣們都是心知肚明的。
氣氛十分的壓抑,除了幾個知情人之外,大部分都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一個個的內心都在打鼓。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劉玉就開口說道:「諸位愛卿,朕今日得知了一件事情,這讓朕的心非常的傷心。」
「臣等有罪。」所謂主憂臣死,劉玉都表示傷心了,作為臣子的自然是該死的。他們沒有盡到讓劉玉不傷心的責任啊。
「是啊,你們有罪。你們總是拿這句話來應付朕了。」劉玉不知道為何就是不按照套路來,直接拋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大臣們都愣住了,心想:陛下,咱們還是按照套路來吧,要不然臣等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臣等該死!」剛才是有罪,劉玉不喜歡,現在大臣們就用該死來謝罪了。
「嗯,人終究要死一次的。只不過要死,也要死的隆重一點,有責任一點。不能死的窩囊。」劉玉說道。
「陛下,我等愚鈍,懇請陛下教誨。」陳宮實在看不下去了,劉玉在這樣浪費口舌下去,可能說了一大通,他們都不知道劉玉在說什麼了。
「臣等恭聽陛下教誨。」大傢伙都知道要是讓劉玉這樣說下去,肯定會被劉玉給說暈的,正好現在有陳宮出頭,正是打蛇隨棍上的節奏啊。
劉玉有點不開心了,自己剛才正準備好好地說一通話,好讓這些大臣們都提心弔膽一下,沒有想到陳宮這麼不識趣。
有了陳宮的牽頭,要是劉玉繼續廢話下去,那麼真的就是丟了他作為天子的身份。
「來人,將他們帶上大殿上來。」劉玉輕輕地說道。
隨著劉玉的話音落下,胡明和胡廣都被押了上來。大臣們都知道劉玉要帶上什麼人上來,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他們發現胡廣和胡明面如死灰,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這實在讓他們心驚啊。
胡明和胡廣跪在大殿的中央,一言不發。他們犯了通敵的大罪,想要討饒什麼都已經太遲了。
胡廣更是心如死灰,自己的兒子居然出賣了自己,簡直就是上輩子作孽了,這輩子要有這樣的收場。
劉玉指著跪在地上的胡明和胡廣,問道:「諸位愛卿可認識這兩人?」
沮授出來說道:「陛下,這是前司徒、太傅胡廣和其子胡明。不知陛下為何將他們帶上殿來?」
「是啊,前司徒、太傅啊。曾經的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啊。」劉玉感慨地說道。
話鋒一轉,劉玉環視了一周,笑道:「諸位愛卿難道就不知道這兩人做了些什麼事情麼?」
「臣等不知!」就算是知道,也要當不知道了。大臣們這點心機還是有的。
「好,果然朕的臣子之中還是忠臣比較多的。」劉玉笑道。
「臣進宮之前,聽說官府將胡家之人全部收押。陛下,難道胡廣和胡明犯下了滔天的罪過?」田豐素來耿直,劉玉說了這麼多都沒有說到關鍵要點,他就有點著急了,但是田豐真的不知道胡廣和胡明犯了什麼罪,只是猜測這個罪過應該不小,才會使得劉玉如此大的陣仗了。
「元皓果然英明。」劉玉讚賞地說道:「元皓眼力不錯,諸位愛卿要多多與元皓學習才是。」
田豐可不敢驕傲,馬上立正說道:「臣慚愧。」
劉玉也不在廢話了,直接說道:「朕回京之時,洛陽城中居然發生了一樁兇殺案。死者乃是胡明的兒子胡萊。此子平日胡作非為,甚至草菅人命,身上血案累累。此人死不足惜!可天子腳下,乃是世上最太平的地方,朕不容許有任何人殺人,就算此人罪該萬死,也該屬朝廷法度來處決。朕命洛陽令與司隸校尉共同調查此事。沒有想到這麼一件簡單的兇殺案卻牽出了一件大案。」
大臣們當然是知道的,天子歸來的時候,可是整個洛陽最歡喜的日子,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現血案,天子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多麼的憤怒了。
「這裡面的曲折,朕就不多說了。經過洛陽令和司隸校尉的調查,最終發現胡家居然和豫州的曹操有聯絡。並且胡廣和胡明每個月都會將洛陽的動向通過秘密的渠道送出去。朕和諸位愛卿的一舉一動都被這兩個混帳東西送到了曹操那裡。」劉玉終於說了最後的真相。
「什麼!如此大膽!」大臣們都炸開了鍋。
大臣們心中對胡家的大膽表示了佩服啊。在洛陽哪個不知道當今陛下的氣勢如日中天,一統天下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只要現在乖乖的,以後天下一統之後,加官進爵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沒有必要去和不知道未來的曹操聯絡啊。
「看到諸位愛卿如此憤怒的樣子,朕心甚慰啊。」劉玉仿佛十分欣慰的樣子,繼續說道:「朕從繼位以來,一直對軍民百姓十分仁德。自問從來沒有虧待過任何人。胡廣做過司徒、太傅,乃是大漢的功臣,朕心知其勞苦功高,每每都會派人故去慰問。胡家之人一個個都是得到了朝廷的照顧,個個富足非常。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朕如此厚待胡家,胡家居然還覺得不夠。朕很想問問,先帝重用你們,朕也對你們不薄,你們的貪心究竟有多大!?為何要背叛朕!」
劉玉最後直接用手指指著跪在地上的胡明和胡廣了,讓在場的大臣們都感受到劉玉的憤怒。
李貴心中贊道:陛下的演技是越來越強了,要不是知道這裡面的真相,真的看不出來啊。
劉玉剛才說的那些話簡直就是廢話。人家胡家能夠個個富足可是靠著他們多年來的積累和胡家幾代人的努力才得到的,胡廣當時為了做三公,可是給靈帝上供了大量的錢糧,否則的話,以靈帝那種缺德的性子,會讓胡廣當三公,想得倒美。
胡廣知道胡家已經完蛋了,劉玉的鐵血手段,胡廣是見識過的,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多少話可以說了,只是懇求道:「陛下,小老兒罪該萬死,一切都是小老兒的自作主張,胡家子弟很多都是無辜的。小老兒懇求陛下法外開恩,給胡家一條活路。」
胡廣對著劉玉不斷地磕頭,用力之大,把地面都撞得直響。
沒過多久,胡廣的額頭都出血了,看得以前和胡廣有關係的大臣們都心疼不已。他們有心為胡家說情,但現在都不知道劉玉是什麼一個態度,他們也不好開口啊。
以大將軍黃忠為首的武將們,就一直盯著胡廣。他們的眼神中露出了怒火,似乎隨時都能夠衝上去將胡明和胡廣撕成碎片。
武將們最恨的就是通敵叛國之人,對付這些人,只有殺無赦。
「漢升、公與、公台,你們乃是軍機大臣,這胡家之人該如何處置?」劉玉對著三個朝中大佬詢問道。
黃忠已經知道了真相,他莊嚴地說道:「陛下,胡家通敵,按照大漢律例,理應滿門抄斬!」
大臣們都倒吸一口涼氣,大將軍黃忠這麼狠啊,一條活路都不給胡家啊。
陳宮揣摩著劉玉的心思,覺得劉玉不會把胡家斬盡殺絕的,於是說道:「按照大漢律例,理應滿門抄斬!可胡家之人很多都是無辜的,臣認為將涉及通敵之人全部斬立決!其餘人等另外處置。」
劉玉的臉色不變,但卻陳宮的建議眨了一下眼睛,說道:「那其餘人等要如何處置?」
沮授已經猜到劉玉的心思了,出來說道:「陛下,當今天下戰亂不止,北地荒蕪,莫不如讓胡家之人北上充軍,分散在北地各州,也好為大漢效力。」
劉玉就是這樣的想法,於是詢問黃忠道:「大將軍以為如何?」
「臣恭聽聖旨。」黃忠也不傻,他不會發表太多自己的意見。
這樣的話,劉玉就是喜歡聽。
「傳旨,胡家通敵,按照大漢律例理應滿門抄斬。可上蒼仁德,軍機大臣黃漢升、陳公台、沮公與求情,朕特准許胡家北上充軍。凡涉及通敵之事者,斬立決!司隸校尉、洛陽令負責此事!」劉玉下達了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