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看了江面上濃霧之中依稀可以觀察到無數火把在晃動。
「江東那些狗日的這次來的人不少,俺現在就帶著人過去幹掉他們!」典韋大喝道。
跟在劉玉後面的李貴急忙說道:「典將軍不可啊!江面上濃霧瀰漫,需要防範有詐!」
李貴多年來也經歷了不少戰鬥,對戰場一般的眼力還是有的,所以他出口制止典韋。
典韋聞言停止了動作,仔細一看,真的和李貴說的那樣,敵暗我明,一不小心就會吃虧的。
「士元,你看怎麼辦啊?」典韋急忙詢問龐統。
龐統則是盯著江面上的濃霧,最後有點疑惑地說道:「這個時候居然有這麼大的濃霧,要是我是周瑜,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的來襲擊的,惡來,咱們先按兵不動,免得中了敵人的奸計。」
典韋在和龐統相處久了之後,對龐天的智謀很是信服,龐統都這麼說了,那他就不能亂來了。
他們似乎忘記了劉玉也是盯著江面的濃霧看。
「濃霧、赤壁、火把、江東?難道這是草船借箭?不可能啊!前世聽說是諸葛亮用這個計策,但諸葛亮現在是進攻江東的主將,沒有了他主導,江東難道也會用草船借箭?這有點想不通。」劉玉腦海里不斷地盤算著。
陳宮等人在劉玉前腳來到水寨的時候,他們後腳就到了。
他們也發現這個異常,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有陰謀!」這是陳宮等人腦海裡面的共鳴。
劉玉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要是對方是草船借箭的話,那麼就是正中劉玉下懷了。現在的江東情況和歷史上不一樣,但是有一樣東西是絕對存在的,那就是江東在實力上處於劣勢,而劉備再怎麼樣都不能和江東一條心,出現歷史上或者說演義上的為難劉備的事情不是不可那。
而且江東水軍在濃霧之時來襲,在看不清對手虛實的情況下,用弓箭攻擊是最好的選擇。
「傳朕命令,江東水軍來襲,弓箭手準備,給朕狠狠地射!」劉玉下令道。
龐統被劉玉這個命令給嚇到了,說道:「陛下,還是等看清楚情況再說吧。」
龐統總覺得有怪異之處,但是他無法說出來是什麼東西,所以他只能勸說劉玉繼續等待一下。
劉玉則是微笑道:「江東那邊要玩什麼,朕心裏面已經清楚了。弓箭手準備,待會對著火把處射過去。」
劉玉的命令就是最大的,典韋他們不敢耽誤,馬上就去安排了大量的弓箭手過來。
李貴急忙把斬蛇劍遞給了劉玉,劉玉暗自苦笑,自己剛才走得沖忙,連斬蛇劍都忘記帶走了。
劉玉以劍駐地,逼范....呸...霸氣十足地看著江面。
徐庶和魯肅在船上等待著,他們兩人一直都在等待著劉軍那邊的攻擊,可是許久之後,劉軍那邊還是沒有任何的攻擊,這就顯得有點異常了。
特別是魯肅,他是最擔心的,這次說的好聽是二十艘船,但是船上幾乎等於沒有戰鬥力的,要是被劉軍發現了虛實,這二十艘船和他們就有點懸了。魯肅是不怕死,但他擔心自己就這樣一失足成千古恨,成為俘虜,那他的一世英名就完蛋了。
此時徐庶和魯肅帶來的二十艘船已經一字排開,船隻的一面對準了烏林港的劉軍水寨。
看到魯肅坐立不安的樣子,徐庶微笑道:「子敬,稍安勿躁。」
魯肅真想給徐庶一巴掌,待會要是計策失敗,你小子空手而回的話,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劉玉這邊的弓箭手已經到位了,典韋這次準備五千弓箭手,每個人有二十支羽箭,分為三波,準備輪流攻擊,也就是三段射。
「射!」劉玉大喝一聲。
弓箭手開始向著顯眼的火把處進行了射擊。羽箭不斷地射擊在江東的船隻上,滴滴答答之聲如同暴雨一般。
這個聲音在徐庶和魯肅的耳中如同天籟之音。
「元直,你厲害啊。」魯肅給了徐庶一個大拇指。
徐庶淡定的一笑,可是手上輕輕顫抖的動手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他。
在弓箭手射擊了一段時間後,劉玉覺得自己要在觀察一下,然後說道:「停止射擊!」
弓箭手全部停止了攻擊,令行禁止達到了極致。
船上的徐庶感覺到劉軍的攻擊停止了,於是對著外面說道:「加大擂鼓之聲和喊殺聲!」
徐庶估計對方用羽箭射擊之後,是要查看一下情況的,自己這邊一定要加強一下聲勢,不能讓對方有任何猶豫的時間。否則的話,徐庶這次的努力就白費了。
徐庶所在的船隻上,一個士兵拿著火把不斷地做著動作,給周圍的船隻下達命令。
「殺啊!全速前進!」顯然所有的船隻都收到了徐庶的命令。
喊殺聲和擂鼓之聲更加大了。
劉玉聞言一笑,原來如此,對面的江東水軍果然是在使用草船借箭之策。
「陛下,這不對勁啊。按照常理來說,咱們那麼多的弓箭攻擊之下,起碼對敵軍有些作用的,怎麼這喊殺聲比之前的還要大?」龐統在劉玉旁邊說道。
「稍安勿躁。」劉玉當然知道不對勁,而他也不是沒有進行改變的人,對著典韋說道:「惡來,你悄悄地去準備水軍,待會對面的火把全部熄滅的時候,你馬上就出擊!」
陳宮和沮授等人都一臉的不解,他們搞不懂劉玉為何會這樣安排。只是龐統若有所思,他似乎在劉玉的話中抓到某些重點,但還是沒有想明白。
「是!」典韋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他可不會去想劉玉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繼續攻擊吧,不能讓對方囂張!」劉玉淡定地繼續下達命令。
弓箭手再次拉開弓弦,不斷地重複著之前的攻擊。
羽箭不斷地射擊船隻,羽箭的數量慢慢地增多了,船隻面對水寨的一面都布滿了羽箭,而船隻由於受重,重心偏移,開始傾斜了。
坐在船隻上的徐庶和魯肅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徐庶馬上命令道:「熄滅所有的火把,讓所有的船隻調轉過來。」
魯肅明白徐庶的用意,把船隻的另一面面對著劉軍的水寨,那麼對面的劉軍繼續用羽箭攻擊,就可以將船隻的重心恢復過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回去了。
魯肅不由得心中大讚徐庶,這樣空手套白狼的計策都能夠想出來,簡直就是妖孽啊。
不過魯肅還不知道他們對面的劉玉更是一個妖孽,一個知道他們陰謀的妖孽。
其實陳宮他們剛才很懷疑劉玉的話,對面的火把熄滅之後,典韋就出擊,陛下即便是再英明也不可能把對方的心思都給摸透了吧。要是真的如此,陛下就神了。陳宮等人是猜不到對方的陰謀,只是感覺不對而已,但也無法猜到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只是讓陳宮等人驚訝的是,正如同他們的陛下說的一樣,江面濃霧之中的江東水軍真的把火把給熄滅了。
「呵呵,在朕的面前玩這一手?是不是有點想當然了。傳令惡來,馬上就給朕衝上去!將江東水軍一個都不准留下。」劉玉冷笑道。
不用劉玉的命令到來,典韋之前收到了劉玉的命令,對面的火把一熄滅,他就帶著準備好的劉軍水軍向著水寨之外沖了過去。
「陛下,這是為何啊?」龐統很是謙虛的詢問著劉玉,他現在還是弄不懂劉玉為何有如此的安排。
不單單是龐統,陳宮這些老謀深算的謀士也是很想知道個究竟。
「無他,就是江東那些人想要戲耍一下我們。朕一看江面上這樣的情況就已經知道對面的江東水軍是什麼心思了。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劉玉自信地說道。
陳宮他們心中是不斷地腹誹:好吧,陛下您說了等於沒說,咱們就不跟您一般見識了,待會結果就出來了,咱們就等著就行了。
徐庶本來十分自信地等著劉軍繼續拋射羽箭,等待著最後的收穫。他還下令讓船上的士兵們加大喊殺聲和擂鼓聲,要把這場大戲演繹到最高峰,最後完美的謝幕,成就自己一時的威名。
船上的士兵按照徐庶的話去做了,但是預計之中的羽箭沒有射過來。
徐庶感到一陣不妙,這樣出乎他意料之中的變化可不是一件好事。
魯肅看到徐庶臉上有了一絲的疑惑,頓時問道:「元直,有什麼變故麼?」
徐庶伸手制止了魯肅的說話,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靜下心來思索是不是劉軍那邊有了什麼變化。
可惜徐庶沒有時間可以思索了,一聲巨大的喊殺聲傳來了。
「殺了!把江東的狗賊都給俺宰了!」典韋高昂的喊殺聲遠遠地傳到了徐庶和魯肅的耳中。
徐庶急忙飛奔出去,魯肅緊跟其後,而他們在通過濃霧可以發現一大批劉軍水軍正向著他們殺過來。
「怎麼會如此!?吾怎麼可能算錯了!?」徐庶瞪大了眼睛,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麼多的劉軍水軍殺來,自己的計策已經失敗了。
魯肅感覺徐庶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剛才明明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卻到了最後還是失敗了。
現在擺在魯肅面前只有一條路了,直接逃跑了。這二十艘船的一面都已經布滿了大量的羽箭,重心已經傾斜了,想要驅使這些船隻逃回去已經不現實了。魯肅要是這樣逃跑的話,不用說肯定會被劉軍給追上的。
「元直,計策失敗了,咱們快走。吾已經備好了小船,正好用到。」魯肅急忙拉住了正在發呆的徐庶。
魯肅心思緊密,在每艘船的旁邊都安排了一艘小小的船隻,可以作為逃生之用。這只是魯肅預防一下萬一的打算,沒有想到真的救了他們一命。
現在撤退還來得及,趁著劉軍還沒有看清他們的底細,此時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要是被劉軍發現虛實加上一個不好這個濃霧散去了,他們就任由劉軍宰割了。
徐庶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失算了,他真的很不甘心啊。但是魯肅說的很對,自己現在不走,真的就走不了。
「子敬,這次在下敗了!」徐庶有點痛苦地說道。
魯肅二話不說就把徐庶拉到了小船之上,這個時候徐庶還在感慨自己的失誤真的很無知,逃命才是正道啊。魯肅不知道徐庶內心的痛苦,好好的一場大戲,本來可以名揚天下,卻到了最後才發現對方已經全部看透了自己,自己被人當成猴子耍了。是的,徐庶已經能夠明白對方是知道自己一開始的計策,絕對是在算計著自己,要不然怎麼會在船隻一面插滿羽箭,無法正常逃跑的時候出擊呢?
徐庶一臉不甘心地站在小船上,久久不能言語。
此時典韋已經和徐庶他們帶來的船隻相遇了。
這下子,典韋終於知道為什麼了。這些船隻上的一面全部插滿臉羽箭,船隻的甲板上還有不少的稻草人,也是插滿了羽箭。
徐庶帶來的船隻上的士兵驚懼地看著殺過來的劉軍水軍,以他們這點人怎麼可能擋得住劉軍的攻擊。
一些江東軍士果斷地選擇了投降,不是他們骨子軟,而是面對無法反抗的敵人,不投降就是必死無疑的,還是不要做無必要的掙扎。
這些都是少數,更多的江東士兵採取反抗或者跳水逃生,一些心狠的士兵直接把火把扔到了船隻之上,意圖毀滅證據。
「他娘的,還好陛下英明,看透這些小人的詭計!弟兄們,將敢反抗的統統給俺宰了!」典韋果斷下達了命令,一場無法形成對比的對戰開始了。
而這些幾乎沒有多大戰力的江東水軍抵抗的下場只有一個死字。
典韋的聲音高昂洪亮,透過滾滾江水之聲傳到了徐庶和魯肅的耳中。
徐庶和魯肅一臉的震驚,原來他們剛才面對的是神武皇帝劉玉!
「原來是劉玉,吾失算了?」徐庶呆若木雞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