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遠遠地傳到了劉備的耳朵里裡面,劉備的臉色氣的發紅了,他居然被劉玉的屬下這麼恥笑。
「李仲允,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本皇叔一定會殺了你的。」劉備咬牙切齒的說道。
周圍的士兵都紛紛不平,這幫傢伙實在太可惡了。
李貴的耳朵似乎聽到了這句話,拿起大喇叭恥笑道:「劉備,你算什麼皇叔?你早就被陛下廢除了漢室宗親的身份。天下之中只有你這樣的厚顏無恥之人才會如此大言不慚。劉備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身上哪一點是漢室宗親的樣子?」
劉備張大了嘴巴,他一直極力不想面對這樣的事情,也不想其他人提起這件事情,但李貴這麼公開的說出來,還是劉備第一次遇到。
李貴感覺還沒有盡興,更是破口大罵道:「劉備,你這廝平時總是滿口仁義道德。標榜兄弟情義。你這廝簡直就是無情無義之人。你連最相信你的兄弟都不放過,卑鄙小人就是你這樣的。張翼德身中劇毒,你以為還瞞得住天下人麼?洗乾淨脖子,總有一天,天下忠義之士一定會砍下你的狗頭!」
居然有這個事情。魏延和士兵們都震驚了。士兵們都是竊竊私語,紛紛看向劉備的眼神都不對了。而魏延的眼神更是很微妙。論兄弟情義,魏延自認自己無法和張飛、劉備之間無法相比。如今劉備連敬重他愛戴他的張飛都不放過,那他以後要是得罪了劉備,還有好下場的麼?
至於李貴會不會說謊,這倒不是沒有人懷疑過,只是李貴為何偏偏這麼說了之後,劉備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呢?按道理,劉備的城府深厚,肯定不會有變化的。可偏偏劉備卻是變了臉色,這不就說明這事情是真的麼?恐怕接下來這事情整個天下都會知道了。
劉備一聽到李貴這麼說,就知道自己之前的計劃已經暴露了,而且張飛肯定是救回來了。自己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與精力,最後一點成果也沒有。劉玉肯定是派李貴前來報復的。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李貴這個劉玉的絕對心腹親自前來。
「今天就留你一條狗命!你想要殺了在下,那就來吧,給你一百個膽子,不敢來的就是龜孫子!先告辭了,不必遠送!」李貴可不會再浪費時間,免得被劉備派出水軍來追擊。
李貴十分瀟灑的離開了,劉備怒火中燒,大喝道:「水軍出擊,馬上追上去!本皇叔要將李貴千刀萬剮!」
不敢追上去就是龜孫子,這可是莫大的侮辱,劉備不會讓李貴看輕了自己。
魏延卻是說道:「大哥,要是我們追上去的話,恐怕會落入人家的算計。李貴肯定會有著埋伏,咱們追上去就是孤軍深入,最後可能全軍覆沒了。」
劉備瞪大了眼睛,追擊都沒有辦法去,難道他劉備已經淪落到被人欺負了都不能報復的情況了麼?
「難道我劉備真的要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劉備的臉色變得發白,內心的火氣越來越大,加上身上的傷收到牽引,劉備最後吐出了一口鮮血,眼睛一閉暈死了過去。劉備居然被李貴給氣暈過去了。
「大哥(主公)!」魏延等一大堆人急忙向著劉備圍了過去。
李貴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船艙之中,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之前的瀟灑,臉上全是沉重的神色。
這次的擊殺劉備的計劃算是失敗了。李貴輕點了損失,這一次帶來了一百人的精銳手下,但現在活著回來的,加上李貴也只是六十九人,損失超過了三十人。這三十人都是「暗部」的精華所在,不要說三十個了,隨便死了一個人,李貴都能心疼好久。而如今死了這麼多,還是自己親手帶著他們去死的,李貴的內心是十分痛苦的。
「都是我的無能。才會讓兄弟們損失這麼慘重。」李貴心痛地說道。
諸位探子齊聲說道:「首領,這不是您的錯。都是小的們學藝不精。逝去的兄弟們能夠為陛下犧牲,也算是值得了。既然再有一次,我們沒有任何一點的猶豫。」
手下的慷慨激昂沒有讓李貴有半點心安,反而讓李貴感覺自己更加慚愧了。
李貴知道自己回去之後肯定會被劉玉懲罰的,很有可能是十分大的懲罰。
李貴並不擔心劉備會追上來,因為他覺得以劉備的腦子,肯定知道要是追上來,十有八九是給荊州送菜,白白浪費兵力的。李貴當然不知道劉備被他幾句話氣得暈死了過去。要是知道這一點的話,李貴肯定會嬉笑連連的。
好吧,現在不是有好心情說這個的時候,李貴正愁著如何向劉玉匯報的煩惱之中。
一想到劉玉可能的爆發,李貴就渾身發抖。李貴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劉玉發怒的樣子了,這次的後果,可能自己這個「暗部」頭子的位置都坐不穩了吧。上次李貴就被劉玉一擼到底,那時劉玉最後看在李貴忠心耿耿的份上才重新委以重任。
這一次,李貴就不知道劉玉對他會是什麼處置了。
李貴萬分擔心地回到襄陽,來到劉玉面前,把自己這次結果說了出來。
「陛下,臣回來了。臣有負陛下重託,沒有成功擊殺劉備!」李貴跪在劉玉面前,十分慚愧地說道。
劉玉早就意料到李貴這一次過去是沒有多大的收穫。劉備是什麼人?三國時代如同後世小強一般的存在,你存心積慮要將其打死,或者說狠狠地將其踩扁了,可是劉備還是十分頑強的活過來,過不了多久就會再次興風作浪。有了這個認知,劉玉對李貴這個答案就不是那麼意外了。
「起來吧。劉備要是能夠被你殺死。那他劉備也白白在這亂世混了那麼久了。」劉玉柔聲說道。
李貴還是不敢起來,壯著膽子說道:「陛下,這次損失有點大。由於臣的失誤,導致了二十九個精銳留在了劉備那裡。臣肯定陛下治罪!」
劉玉的心中一痛,二十九個精銳探子啊,這可是劉玉這麼多年來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培養起來的精銳,李貴這一次就這麼損失了。
劉玉曾經想過李貴即便是失敗,那麼損失也是可以控制的,劉玉的底線是十個左右,但李貴卻給劉玉翻了兩番,劉玉不生氣就奇怪了。
「好啊,你做的好啊。朕沒有看錯你。你真的讓朕無法預料啊。」劉玉強忍著怒火,要不是李貴勞苦功高,劉玉都能將他推出去斬了。
一想到李貴跟隨自己那麼多年,家裡頭成年的男人也就他一個了,李管家都本身進土的年紀了,劉玉也不想讓他受刺激,於是說道:「這次就記下了。朕的暗部不能缺失了那麼多精銳。沒有這麼多,你無論如何都要培養出來。要是濫竽充數!別怪朕手狠了!聽清楚了沒有!」
李貴感恩戴德地說道:「陛下對臣皇恩浩蕩。臣萬死不能報答其一啊。」
「暗部」首領的位置是劉玉指定讓李貴坐的,李貴一直都很給力,沒有辜負劉玉的期望。但不代表「暗部」當中沒有對首領這個位置有期望的人,同時「暗部」也不是離開了李貴就不行了。李貴的副手王當就是一個十分合適的人選。李貴自然明白劉玉對他再次網開一面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會你就去小黑屋呆上幾日。等待朕的吩咐。」劉玉冷冷地說道。
李貴臉色發白,傳說中的小黑屋在這個時候讓他進去。李貴也成為典韋和呂布之後,第三個進入小黑屋的人。以後李貴都不知道自己的臉面該怎麼掛了。
進小黑屋,也好過沒有命強,李貴當然再次感恩戴德地說道:「臣遵旨!」
「說說看,你是怎麼對劉備動手的?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劉玉現在想知道李貴是怎麼安排的,從中希望可以吸取教訓,以後可以引以為戒。
李貴十分詳細地把自己的安排和期間出現的變故都說了出來。其中包括了劉備收養劉封為養子,簡雍為保護劉備而被李貴所殺。
劉封?劉玉還是啞然失笑。歷史的車輪還是有點慣性,自己都改變了那麼多,沒有想到劉備還是收了劉封為養子,接下來,劉備是不是會有一個叫劉禪的兒子呢。
一聽到劉備的文士簡雍已被殺死,而且還是為了保護劉備而死,劉玉感嘆道:「簡憲和真乃義士,能夠忠於自己的主公,此人定當流傳千古。可惜明珠暗投啊。」
簡雍這個人,劉玉是聽說過的,雖然不知道他的經歷是什麼,但單單這一次犧牲,劉玉就可以肯定簡雍的人品。劉玉當然不知道簡雍就是慫恿劉備下毒的那個人,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大讚李貴殺得好,讓李貴免除處罰的。可惜這不可能了。
李貴卻是說道:「簡雍愚忠,陛下能夠對他有如此讚譽。簡雍死了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劉玉都說簡雍是義士了,李貴可不會和劉玉的想法相左,那可是打臉啊,這種低級失誤,李貴不會犯的。
經過這個停頓,劉玉讓李貴繼續說著相關細節。
李貴馬上就把自己如何對付劉備,最後寡不敵眾,帶領手下突圍,最終逃出公安港,臨走的時候還狠狠地數落了劉備一回。
這麼一來,劉玉就對李貴很滿意了,沒有丟了他劉伯玄的臉。
「很好,總算沒有丟了朕的臉。」這是劉玉對李貴的肯定。
李貴恭敬地說道:「這都是陛下平時教導有方,臣也是跟著陛下學習而已。」
這個說法就讓劉玉有點尷尬了,難道劉玉平時就教你這些東西?
「也罷。你的安排也算是不錯。但其中也有很多失誤。這一次是失敗了。朕不想看到第二次。這也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下一次失敗,你就回家抱著自己的老婆孩子過日子去。犧牲的弟兄的家屬都要安排妥當了。該給的都要給。」劉玉對這事情做出了一個總結。
「謝陛下!」李貴大鬆一口氣,得到劉玉的認可,就是比其他的都要重要。
劉玉想了一下後,說道:「將張飛中毒的事情散播出去。朕一定要劉備名聲掃地!記住了沒有,朕要的是一定!」
李貴拍著胸膛說道:「臣辦事,陛下你就放心吧。」
你辦事要是放心的話,今天劉玉就是拿著劉備的人頭當尿壺了。
劉玉輕輕搖頭,把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拋出腦後。他自己都不知道劉備這個小強什麼時候可以被他殺死。
「好了,朕的吩咐就是這樣。你安排妥當之後,就去接受處罰吧。」劉玉可沒有忘記自己剛才說的話,天子一言九鼎,李貴想要糊弄過去都不行的。
李貴眼神一暗,自己還是免不了小黑屋走上一遭啊。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在裡面呆多久。
劉玉揮手讓李貴出去,自己需要一點時間清淨一下,想一下接下來的布置該如何破除南方的僵局。
李貴來到了襄陽的「暗部」分舵,把這裡變成了自己的臨時指揮部,把在襄陽所有的探子都召集過來。李貴把劉玉的命令說了出來,嚴令在三日之內,整個天下都知道劉備給張飛下毒的事情,如果沒有達到預定效果,提頭來見。
李貴是帶著怒火下達這個命令的,探子們都知道自己的首領的心情不是很好,擔心自己一旦沒有達到李貴的標準,可能會受到懲罰的。
於是「暗部」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事情流傳出去,但要在三日之內完成就有點困難。李貴知道三日做不到,可他就是這麼要求的,如果不表現出這種態度,給自己的屬下添加一點壓力,誰知道這些人的效率能不能再次提高一點。
李貴安排妥當之後,就前往小黑屋了。
這是劉玉到了襄陽之後建立的小黑屋,而李貴這一次就被關進去體驗生活了。
小黑屋的大門關上了,李貴開始了他一生中最恐懼的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