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兄弟情深 田豐算計

  出現這樣的小插曲,在場的眾人心情變得更加壓抑了。

  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官職不保,差點連性命都丟了。這樣的落差實在太恐怖了。

  劉玉現在的心情不好,很多人抱定了待會一定看準了風色再行事了。這個風色就是劉玉的意思了,在場的人再傻也看出來,武將這邊是準備把關羽給保住的,不想讓關羽喪命的。只不過劉玉態度和表情根本讓人觀察出什麼意思出來,起碼以他們的智商是看不來的。唯一看出來的文人還是一開始開口就要殺了關羽的田豐。

  現在田豐他老人家似乎痴呆了,仿佛沒有說過什麼話一樣。

  劉玉看向了張飛,說道:「翼德,此事因你而起。朕雖有愛才之心,但也不能這樣放過你!來人,將此獠推出去斬了!」

  大廳之外的好幾個御前侍衛飛快地進來,一把就張飛給擒住了,他們剛才看到了張飛的武藝,根本就不敢冒險,還是多幾個人安全一點。

  張飛笑道:「劉玉,成王敗寇,你要殺就來吧!你也就擺出這點威風了。」

  張飛知道自己要死,所以他並沒有太大的恐懼,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似乎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他。張飛似乎忘記了自己之前想要捉住劉玉都捉不到的囧境。

  一直沉默的關羽看到張飛被擒住,卻是說道:「且慢!陛下,罪將有話要說!」

  關羽要說什麼?他現在還想救下張飛一條命。關羽這次造反的目的就是拯救張飛,即便沒有什麼作用,關羽也要試試。

  現在就要看劉玉的心情了,御前侍衛是不會聽關羽的話,沒有劉玉的命令,他們不會停下手上的工作。

  劉玉伸出了一隻手,御前侍衛們都明白這是讓他們停止的命令,所以一個個都沒有繼續拉扯著張飛。

  「你剛才不是無話可說麼?現在為何還要多言?」劉玉兇橫地說道。

  被捆綁著的關羽說道:「陛下,罪將知道自己罪該萬死。但此事全是罪將的責任,與翼德完全無關。沒有罪將慫恿,翼德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一切都在罪將,陛下要殺,就殺了罪將。饒了翼德一命!」

  張飛急了,說道:「二哥,你不用向劉玉求饒,小弟死則死矣,無憾於天地。」

  「呵呵,張翼德說的沒有錯。你們兩個的小命都在朕的手上!朕要你死,你就得死!」劉玉盯著關羽,說道:「你真的願意為了張飛而自己去死?」

  「嗯!」關羽堅定地點了一下頭。

  劉玉似乎第一次明白為什麼關羽會被後世那麼推崇,單單這份為了兄弟而死的心,簡直就是後世黑白兩道的標榜啊。

  「你既然如此堅決。看在你多年的功勞份上,朕可以答應你。」劉玉點頭說道。

  關羽重重地給劉玉磕了一個頭,說道:「謝陛下,若有來世,罪將將報答陛下大恩。」

  關羽一心要死,典韋和呂布都急了,這傢伙怎麼可以這樣啊。

  「雲長!三思啊!咱們還有大好的人生啊。」典韋開口說道,他和關羽的關係很不錯,真的不想看著關羽去死。而且典韋也相信劉玉也不想殺了關羽的,只不過關羽一直再嘴硬,劉玉有點下不了台。

  這個時候就是需要有人給劉玉做一個台階了,只是典韋腦子笨,想不出什麼話來,他也擔心弄巧成拙的。

  呂布同樣是說道:「雲長,你為何不為嫂夫人和賢侄多想想啊。」

  關羽給了呂布和典韋一個十分感激的眼神,他現在才知道呂布和典韋真心為了他好,這份情義,他將會一直放在心裡,可惜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再報答了。

  「等等!」張飛怒喝道:「這事情全是我一人的責任。與二哥無關,要殺就殺我吧。」

  典韋和呂布對張飛和關羽的情義感到佩服,在最後生死的時候可以相互為自己的兄弟讓出一條活路,這才是兄弟啊。

  「翼德!」關羽大聲說道:「廢話少說!」

  張飛難得頂了關羽一句,罵道:「關羽,不要這裡假仁假義了。你要是對之前有所愧疚,會這樣對我?收起你那假惺惺的臉,我不需要。」

  關羽一驚,張飛這是想要把所有的責任都包攬過來,犧牲他自己來保全關羽的性命。

  「大丈夫敢作敢當!劉玉別猶豫那麼多,直接動手吧!」張飛嚴肅地說道。

  「張飛,你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了?」劉玉頓時很不滿了,張飛已經不是一次再冒犯自己的天子威嚴,這讓劉玉很不爽。

  劉玉是欣賞張飛,也希望張飛可以跟隨再他的麾下征戰天下,但是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劉玉可不是烏龜,忍不了張飛一次又一次的諷刺。

  既然張飛想死,劉玉就成全他,喝道:「來人!將張翼德退出去斬了!」

  關羽閉上了眼睛,即便他再努力也無法保住張飛的性命。

  張飛呵呵直笑,說道:「大丈夫何懼一死啊!」

  這個時候,田豐直接站出來說道:「陛下,張飛罪該萬死,但是就這麼斬了他,似乎有點便宜他了。」

  關羽暗叫不好,田豐是一個頂級的智者,他要是想出一些把張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話,就糟糕了。

  「元皓,你覺得該如何是好?」劉玉問道,他似乎猜到了田豐的心思,根本就不是要殺了張飛和關羽,很有可能是採用緩軍之計。

  「陛下,張飛關羽如此大逆不道,這麼簡單就處決了,實在沒辦法警戒世人。老臣愚見,應選一良日,於午時三刻陽氣最重的時刻,來一個明正典刑。同時陛下可將此二獠的罪行昭告天下,讓史官詳細記錄於青史之中,如此一來,那些宵小之輩必定膽寒不已。」田豐淡淡地說道。

  不知道實情的人全部一陣膽寒,田豐實在太狠毒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一刀就結束了。可田豐這是打算把關羽和張飛的名聲全部給毀掉了啊。

  劉玉覺得這個藉口十分好,當即說道:「准奏!來人,將他們二人押入死牢。等候朕的裁決。」

  御前侍衛收到了劉玉的命令,馬上就把關羽和張飛也押了下去。

  關羽則是一臉複雜地看著劉玉,最後還是認命地嘆了一口氣。

  「好了,元皓、奉先、惡來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劉玉揮了揮手說道。

  「臣等告辭!」沒有被叫到名字的人都十分識趣地選擇了離開。

  閒雜人等都走後,呂布急沖沖地說道:「陛下啊,你不會真的想要把雲長給殺了吧?」

  劉玉有點哭笑了,呂布怎麼就那麼笨呢,看典韋的樣子似乎都看清楚了,劉玉真的為呂布的智商感到擔憂啊。

  「奉先啊,你平時要多讀點書。陛下要是想殺了雲長,早就在捉住他的時候動手了,怎麼會到這個時候還這麼麻煩。俺真是鄙視你啊。」典韋捉住機會挖苦呂布。

  呂布很想給典韋一拳啊,你小子長見識了啊,你看出來了,本將看不出來?本將真是在陛下面前藏拙,免得陛下以後提防著自己啊。但呂布卻不能說這話,典韋的挖苦,讓他十分無奈,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

  「陛下可是在擔憂著如何把雲長和張飛給說服了?」田豐老神在在地問道。

  劉玉說道:「自然。雲長跟隨朕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加上雲長真乃一個人才。朕實在不想因此殺了他。張飛那小子是鐵了心的和朕作對了。朕也沒有希望張飛能夠投效朕。只是要殺了張飛,雲長肯定也不想活了。」

  典韋突然說道:「陛下,田大人居然有此問。那麼必然就有著辦法了,陛下何不讓田大人直言啊。」

  田豐不由得看了典韋一眼,沒有想到這個五大三粗的莽夫居然有這樣的頭腦,讚嘆道:「典將軍真是深藏不露啊。」

  典韋的臉笑得像朵花,這樣被人讚賞的機會可不多見啊。

  呂布默默地在內心罵了一句:瞧你這德行,一句好話就尾巴翹起來了,十有八九是走了狗屎運的。

  劉玉則沒有在意太多,他只希望能夠知道田豐的辦法,問道:「元皓,你有辦法就直說,現在不是賣關子的時候了。」

  田豐真想翻一下白眼,陛下您不知道賣關子是謀士的專屬權利來的麼,不賣關子怎麼可以顯得自己高人一等。平時在朝中,那麼多的文臣謀士一起論事,可沒有這麼好裝逼的機會啊,田豐當然要把握住機會好好裝一次逼了。

  有了這個打算,田豐開始裝逼道:「陛下,雲長和張翼德情義深厚,比親兄弟還親。這兄弟之情堅固,想要動搖他們實在是困難的。既然不能離間他們,咱們何不利用這個情義來攻擊他們呢?」

  田豐的說話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可是十分高超的計策啊。

  「那該如何去做?」劉玉一想到可以把張飛和關羽都給收拾了,開始有點期待了。

  呂布和典韋都豎起了耳朵,他們想看看田豐這邊是不是有好辦法。

  田豐摸著鬍子,搖頭晃腦地沉思著,似乎還有什麼細節沒有考慮完畢,其實這就是田豐的裝逼了。

  劉玉和呂布、典韋三人不敢出聲打擾,免得打斷田豐的思路。

  田豐裝逼的時間也就是那麼一會,他也明白莫裝逼,裝逼遭雷劈的事情,於是正色說道:「關羽和張飛情深義重。兩人都想對方活著。那麼這就是咱們的好機會了。臣今日收到了洛陽那邊的一些家書,其中就有雲長一家的,如此一來,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劉玉還是不明白,問道:「一份家書有什麼好用的?」

  「陛下,這其中有些安排,臣也不好多說。這事情就交給臣吧,臣一定包您滿意。」田豐信誓旦旦地說道。

  劉玉不解,但是現在也只有田豐有辦法了,也好過沒有辦法好,於是說道:「好吧,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你需要什麼幫助就說,朕都會安排的。」

  田豐真的很想反駁一句的,什麼叫死馬當活馬醫,難道陛下您就這麼不相信臣的實力,臣這是可是有著充足的準備的。

  劉玉開口詢問田豐的要求,田豐真的有些需要劉玉特許的,說道:「臣需要陛下把張翼德和雲長關在一間牢房之中。同時需要典將軍協助一下。」

  「俺能做什麼啊?」典韋是丈八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劉玉也是不清楚田豐要典韋幫助幹嘛,問道:「元皓,何事需要惡來相助啊。」

  「典將軍性子直,和雲長、張翼德關係不錯。臣真是需要典將軍的幫助才能實施計策。」田豐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惡來你這段時間就聽從元皓的安排,不可違抗了他的安排。」劉玉知道典韋的品性,如果自己不下令的話,那麼典韋肯定不乾的,即便是幹了,也會和田豐對著幹。那對劉玉的大計就十分不利了。

  典韋老實點頭說道:「末將遵命!」

  「如此就散了吧。元皓,朕就把這事交給你了,千萬不能讓朕失望啊。」劉玉算是抱著最後的希望了。

  「臣遵旨!」田豐十分自信地說道。

  有了劉玉的吩咐,田豐三人也知道劉玉現在很疲憊了,就不敢打擾劉玉休息了,十分識趣地選擇了離開。

  「元皓先生,俺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啊?」典韋十分無奈地說道。

  呂布剛才被典韋給挖苦了一番,這個時候正好報仇,說道:「惡來,你這麼就這麼笨呢?陛下不是說了讓你聽元皓先生的安排,你全部按照元皓先生吩咐的去做不就可以了麼?連我都看出來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真是鄙視你啊。」

  呂布原封不動地把話還給典韋,讓典韋仿佛吃了蒼蠅一樣。

  田豐摸著鬍鬚,表現得十分高深。

  「對了,田大人,本將的東西你該還給我了吧。」呂布突然說道。

  「什麼東西?」田豐可不記得自己有跟呂布借東西啊。

  「洛陽那裡不是來一批家書麼?裡面肯定有本將的!」呂布一副看白痴的樣子看著田豐。

  「對了,俺的應該也有。」典韋也想起了這事。

  田豐有點小尷尬,這事情他還真的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