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親手殺死了于吉後,一直在回味著于吉剛才臨死前說的話。
種種跡象表明于吉是怕死的,以他這種老不死的又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人,就算心中有再大的疑惑,也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因為那是找死。
剛才于吉說自己無法控制自己,劉玉就很擔心這裡面是不是有著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在裡面,或者是一種神秘的力量。
從于吉剛才的話中,劉玉猜測應該就是于吉口中說的天道了。
劉玉開始害怕了,人總會對未知的力量感到恐懼。特別是劉玉,劉玉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來到了以前。劉玉已經把原來的歷史已經全部都改變了,接下來的歷史如何走下去,他根本就無法估計。這也是為什麼于吉會發現自己估算的和現在是不一樣的。
劉玉在座位上沉默不語,座下好幾個宮女和宦官在不停的擦拭著地板。鮮血的味道,讓這些宦官和宮女膽顫心驚,他們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他們很擔心劉玉會再次憤怒而殺了他們。做奴才的就是這個命運,更別說是皇家的奴才,根本就是草芥一般,死了也沒有人會可惜的。宮女和宦官們快速地將所有痕跡全部處理完畢,可是還有血腥味沒有散去。
張魯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大殿內還有著淡淡的血腥味。想著剛才于吉被抬出去的樣子,張魯全身就一直冒冷汗。于吉究竟做了什麼會讓當今陛下親自動手殺了他。
「難道于吉是過來刺駕的?那可就完蛋了!」張魯腦海里出現了不好的想法。
要是于吉是來刺殺劉玉的,那麼張魯必定會被牽連到。張魯現在暗恨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會幫助于吉進入皇宮。
如果劉玉因為這個事情遷怒他,那麼他和他弟弟張衛還有一大堆有聯繫的人都會遭殃。
張魯現在不斷地盤算著該怎麼和于吉撇清關係了。
劉玉叫張魯進來,是有些事情想問張魯的,比如說是天道的事情。
「公祺,你來了啊。朕有點事情想要問你。」劉玉說道。
張魯直接跪下去了,磕頭道:「陛下,于吉那廝做的事情與臣無關啊,臣也是受他的蒙蔽啊。還請陛下恕罪。」
劉玉明白張魯為什麼會這樣,張魯以為于吉是冒犯了自己,然後被自己親手斬殺了,他擔心劉玉會懲罰他,所以現在要撇清關係。
「好了,于吉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朕沒有任何怪罪你的意思。朕剛才有些疑惑,所以想問一下你。」劉玉給張魯吃了一顆定心丸。
張魯大大地鬆了口氣,劉玉一般說話都是一言九鼎的,說過去了就過去了,絕對沒有秋後算帳的意思。只是張魯不知道劉玉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請教他的,他懂的都是道家的東西,劉玉平時都沒有多少過問的。應該說劉玉之前就沒有興趣知道道家的東西。
「不知陛下想問何事?」張魯恭敬地問道,只要不危害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張魯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何謂天道?」劉玉開口問道。
張魯沒有想到劉玉會問這個,這可是他的看家本事了。
「回稟陛下。我道家的核心就是天道。道德經上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我道家講究順應天命,無為而無所不為。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此乃天道之精髓。」張魯開始把自己以前學的東西給說了出來。
劉玉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這是道德經上的東西,但他一句話都沒有聽懂,問道:「說得具體點。」
張魯一聽這話就知道剛才自己白說了。
張魯琢磨了一會後,說道:「以臣的理解。宇宙洪荒均是受道的指引和制約。萬物眾人均在道之法則之下生老病死,不斷輪迴運轉。至於天道,乃是維持這個運轉的核心。」
「那麼天道是不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劉玉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陛下,這個臣就不能回答了。天道至公,有利於天下蒼生的事情都會被維護。反之,禍害生靈的沒有幾個是好下場的。臣乃是道家中人,不能在這事情上多談,還請陛下恕罪。」張魯懇求地說道。
張魯從小就學習道家本領,知道得越多就越害怕,他很擔心自己說得太多是不是泄露天機。他父親死的時候也告誡過他千萬不能泄露太多天機,否則遺禍子孫。
劉玉揮揮手讓張魯回去了。
張魯千恩萬謝地走出了寢宮,出了宮門,張魯感覺自己全身都快濕透了,暗嘆一句:剛才太緊張了,還好自己肚子裡面有點料讓陛下滿意了,否則的話,于吉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
張魯走後,劉玉再度陷入了沉思,張魯剛才說的話並非對劉玉沒有任何的作用。
「張魯的意思是天道只會處罰對其不利的人或者物。也就是說朕現在做的事情就是有利於天道的,天道才會讓朕一直存在下去。所以于吉泄露了太多的天機,天道害怕影響到朕,所以才會控制他,讓其死在朕的劍下!」劉玉幾乎都把所有的思路都給想通了。
只是劉玉還有一個疑惑,究竟真的有沒有鬼神存在啊。
「算了。朕都活了兩輩子了。比起其他人,已經夠本了。這個時代都開創了這麼大的基業,還要想其他的幹嘛。」劉玉闊達地想到。
劉玉站了起來,走出寢宮,看向了天上,囔囔道:「如果真的有鬼神,那麼朕就更加不用害怕了。」
經歷過于吉的這件事情,劉玉的心境仿佛提高了一個層次,他現在更加斷定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為什麼他會穿越過來,是不是冥冥中有某個主宰在操控著他的一切,這些都是不重要的。
「一統天下,讓天下百姓重新安居樂業,就是朕這一世的使命了!」劉玉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