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一臉的懵逼啊,劉玉讓他把斬蛇劍和聖旨交給他,原來是想要拿他下大牢啊。
這是曹操剛才懇求劉玉乾的,劉玉也是順了他的意思辦的。
侍衛們也都是懵逼的,他們第一次看到劉玉發這麼大的火氣。
大罵著要把某個人押入死牢,這火氣還不大麼?
「你們還愣著幹嘛?想抗旨不遵!」劉玉對於配角的侍衛們不配合演出很是不滿。
「遵旨!」侍衛們立刻將曹操給抓了起來,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多為難曹操,只是按住肩膀而已。
曹操沒有說什麼話,就直直地看著劉玉。
「押下去!」劉玉裝作氣憤地說道。
「遵旨!」侍衛們押著曹操往天牢那邊走去。
曹操十分順從地跟著侍衛的腳步。
劉玉看著曹操的背影,心中嘆氣道:「孟德,委屈你了。」
雖然為曹操的付出感到欣慰,也為曹操受到的委屈有些不甘,可劉玉心中卻隱隱有一絲快感。
劉玉就是曹操的損友!
曹操被侍衛們帶到了天牢。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侍衛們也不敢為難曹操。
天牢的牢頭一看侍衛們把曹操給帶過來,嚇得臉色劇變,心想這位爺怎麼被帶來了。
曹操不說話,侍衛們也不清楚,牢頭是一臉的懵逼。
既然是陛下下旨,牢頭也不敢怠慢,但卻為曹操安排了一間最好的牢房。
俗話說,生不入監獄,死不下地獄。
監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最好的牢房也頂多就是乾淨了一些,安靜一些而已。
這些年來,由於劉玉的勵精圖治,加上官員都沒有安守本分,天牢好久都沒有人進來了。曹操一來,天牢的獄卒們都來了興趣。每天都是站崗值守拿俸祿,實在是沒有意義。
「太尉,委屈你了。」牢頭點頭哈腰地說道:「你有什麼需求,直接吩咐小的,小的一定滿足。」
牢頭職位雖小,可也算是在官場上混的,知道曹操的分量和劉玉之間的關係,對曹操好一點,絕對不會吃虧。
「多謝!」曹操很簡單地點了一下頭,隨後就坐在監牢內閉目養神。
牢頭不敢打擾曹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曹操心裏面想著,這江東要是得知他這個太尉被收入監牢,意味著神武朝廷可能會出現內亂,孫策和周瑜會不會很高興啊。
「孫策、周瑜,你們兩個多高興一會吧。」曹操臉上露出了若有若無的微笑。
曹操被劉玉押入死牢的消息如同一陣神風,瞬間傳遍了整個洛陽城。
朝野之間、軍民百姓都被嚇到了。
當朝太尉、軍機大臣居然也有被押入死牢的危險?
百姓們可能把這個消息當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而朝中官員們卻瘋狂地打聽著其中的秘密。劉玉和曹操的關係很鐵,那究竟是什麼原因就把曹操給押入死牢呢?
不用多久,皇宮裡面就傳出來消息,曹操之所以被劉玉押入死牢,是因為曹操這段時間在洛陽城內仗勢欺人、強買強賣有關。據可靠的消息,曹操的事情被洛陽令禰衡禰大人得知,派人去找曹操交出有關人等。誰知卻被曹操讓人毆打了官差。禰大人嫉惡如仇,眼睛裡揉不進沙子,經過深思熟慮,進了皇宮向天子進言。天子本著不是空穴來風,特意召見曹操進宮問話。誰知曹操仗著陛下之間的私情,言語頗為不敬,大有這是自己應得的好處。天子得知曹操知法犯法,龍顏大怒,下旨押入死牢,等候審判。
這樣的信息,是劉玉特意安排的。
官員們都相信了。他們一個個都震驚加恐懼。
曹操犯了一點事情,又沒有殺人,就被押入死牢了。如果是他們的話,那豈不是直接推出去砍了?!
官員們立馬展開行動,全面調查自己的家人和僕人有沒有在外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免得劉玉現在怒火中燒,自己落入了劉玉的視線中,落下無妄之災。如果發現自己家人有違法亂紀,且沒有被家族以外的人發現的,立刻主動上報,送往官府。
送到的官府,當然是洛陽府了。
洛陽令禰衡禰大人再次成為了朝野間的大名人!
曹操是劉玉下旨關進死牢的,但歸根到底就是禰衡去劉玉面前告發的。如果沒有禰衡告發,曹操就不會進入死牢了。這明顯有著必然的關係啊。
禰衡現在可是愁死了。
因為他已經看懂了劉玉給他的那本書,知道曹操為何這麼做了。禰衡打定主意不管曹操了。誰知道禰衡還沒有所動作,曹操就被劉玉給關入死牢了。
禰衡感覺不妙了。
無論曹操因為何事被劉玉關進死牢,自己也脫不開關係,而曹操那麼多的子弟和手下,肯定會為曹操報仇的。
那之前禰衡為何就不怕呢?
因為如果是公事公辦,那天下人都不敢說禰衡一個不字。
而最後禰衡也調查清楚,曹操之所以有強買強賣的行為,那是因為賣家認為曹操有錢,所以提高了價格,使得曹家人大怒,派人毆打了賣家。賣家為了平息曹操的怒火,半賣半送地出售了自己的房產。
另外一個售賣田地的,那就更加無語了。
朝廷禁止田地買賣,這是明文規定。而這年頭,出現了大量的土地兼併。有些無德的地主用各種各樣的缺德勾當,而賣給曹操的那個地主就是這樣的缺德之人。同時還是因為提價格的事情。
曹操派過去的人直接將這個無良缺德的地主給揍了一頓,逼著他簽下了文書。而買過來的田地,曹操又還給了被強取豪奪的農戶們。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曹操都是做了好事啊。
偏偏禰衡自己閒得蛋疼,沒事找事,不調查清楚就直接對曹操下手了。
當然了,這些調查都是李貴吩咐「暗部」給禰衡送過來的,算是給禰衡提了一個醒。
禰衡現在是知道自己捅了簍子。禰衡感覺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名聲算是毀在自己手上了。
還有一個麻煩在外面。
這不,曹操家的兒子曹彰拿著一把大刀已經在洛陽府的大門外等了一天了,就等著禰衡出來了。
曹彰一臉殺氣的樣子,嚇得四周的百姓都不敢靠近。
曹操被關進死牢之後,第一個收到消息的就是曹家的子弟。
曹昂立馬就感覺到不對勁。曹丕則是沉默不已,曹植一臉的悲哀。至於那些小的,哭得眼淚汪汪的。而曹彰二話不說就拿著自己的大刀一溜煙就到了洛陽府,二話不說,喝著酒坐在門外,眼中包含著殺氣。
禰衡知道自己做了錯事,破天荒地躲在洛陽府內不出來。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現在的曹彰就是屬於不要命的那種。
曹彰的所作所為,讓不少被禰衡整治過的世家子弟大呼過癮。他們紛紛內心中鼓勵曹彰衝進洛陽府,一刀把禰衡這個禍害給做了。這樣,世家子弟在洛陽的黑暗冬天就要結束了。
可惜,他們只能在內心想一想了。
曹昂本來在思索著曹操和劉玉的用計。可哪怕曹昂沉穩,出現這樣的大事,一時間也亂了手腳。
曹操兒子之中最聰明的曹沖流著眼淚在曹昂面前說道:「大哥,父親和陛下是好友,這次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的,你還是去和父親見上一面吧。」
一言驚醒夢中人,曹昂決定要去和曹操見上一面。就是因為他一時疏忽,才使得曹彰拿著大刀來到了洛陽府。
曹昂可是嚇壞了,親自來到了洛陽府外,把曹昂給擰了回去。
一開始曹彰還不樂意,可曹昂直說了一句:「你要想死滾遠一點,別連累了父親。」
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瞬間就讓曹彰乖乖地回家了。
曹彰回家了,使得想要看好戲的人都失望了。
曹昂還是慶幸事情沒有惡化。把曹彰擰回家,以大哥的名義讓曹彰不得外出,隨後曹昂直接去找太子劉玄。
曹昂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有和劉玉差不多地位的人出面才行。軍機大臣都不夠格,唯有太子才行。
說起來,曹昂和劉玄關係還可以。曹操和劉玉兩人關係不錯,有時候曹操也會帶著曹昂進宮。曹昂和劉玄的關係就是這樣慢慢建立起來的。
劉玄也得知曹操的情況,曹昂的到來,他也能夠明白。
唯一的難處就是劉玄也不知道劉玉和曹操之間發生了什麼。
念著認識多年的份上,劉玄還是接見了曹昂。
曹昂一見到劉玄就開門見山地說道:「太子殿下!家父被陛下押入死牢。臣惶恐不已。然身為人子,心念生父。還請殿下恩准,讓臣進入天牢和家父見山一面。」
「可!」劉玄覺得這個事情,他絕對可以幫的上忙,很是乾脆地就答應了。
劉玄答應這個,無非就是劉玉也沒有說沒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天牢探望曹操,他不算是違背劉玉的旨意了。
而且劉玄也覺得曹操和劉玉之間肯定有什麼算計在裡面。
曹昂非常感謝劉玄的幫助。
有了劉玄的幫助,曹昂十分順利地進入了天牢,和曹操見面了。曹操此時正悠閒地看著書,讓曹昂大跌眼鏡。都進入死牢了,還有心情看書。
曹操看到自己的兒子獨自前來,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子修你來了啊。」
看曹操在天牢中沒有受到什麼委屈,曹昂才放心下來。
「父親,陛下為何要把你押入死牢?難道就是因為家裡置辦房產和田地的事情?」曹昂很有疑問。
「你認為是?」曹操反問道。
曹昂搖頭說道:「父親,孩兒覺得陛下和父親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發生。或者說,父親你在謀劃些什麼?」
曹昂說的是真心話,而曹操倍感欣慰,說道:「不愧是吾的兒子!」
曹昂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說道:「父親,難道你和陛下是想…..」
「不可說!心知即可!」曹操制止了曹昂。
曹昂點點頭,心中想明白之後,就輕鬆很多了。
「以你的性子,就算再沉穩,也會一時間亂了手腳。是奉孝、文若指點你的麼?」曹操感覺曹昂肯定是經過他人的指點才來的。
曹昂老實地說道:「是倉舒提到的。孩兒認為事關重大,就去找了太子出面。在太子的幫助下得以到此。」
曹操大笑道:「哈哈,倉舒不愧是吾子之中最為聰慧的。你這個兄長可是差了不少啊。」
曹操早就決定讓曹昂成為自己的接班人,而其他的子弟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來換取富貴。如果曹操在曹丕等人的面前是不會這樣誇讚曹沖,那會使得曹沖遭受他人的妒忌。在曹昂面前就大可直言。知子莫若父,曹操知道曹昂不會妒忌自己的兄弟。
「孩兒的確不如倉舒聰慧。」曹昂很是謙虛地說道。
就是這麼謙虛,才是曹操最喜歡的。
「家裡還好吧。」曹操外剛內柔,關心起自己的家人了。
曹昂把家裡面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連曹彰拿著大刀去洛陽府的事情也說了。
曹操聽完之後,沉默不語。
「孩兒一時疏忽。孩兒已經讓子文呆在家中不得外出了。請父親不要生氣。」曹昂還以為曹操生氣了,於是為曹彰解釋說道。
「子文性格暴躁,如此也是正常!」曹操也沒有表現出生氣。
曹昂詢問道:「父親,孩兒等人在父親沒有回家的這段時日,要怎麼做?」
曹操沉吟了一會,說道:「你讓你讓子恆帶著所有的家小回陳留老家。聲勢不用太大,但一定要所有人都知道!」
曹昂堅定地點了一下頭,說道:「父親放心!孩兒知道了。」
曹操讓牢頭拿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對曹昂說道:「那這份書信交給奉孝和文若,他們會告訴你接下來怎麼做!」
曹昂接過了書信,而後重重地給曹操行了禮,緩緩地走出了天牢。
看著曹昂的背影,曹操感覺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嫩了一點,自己像他這個年紀,早就在謀劃著名未來的大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