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投降在李貴的意料之中,這也是他敢親自前來的原因所在。
至於魏延的挽留,更多是給自己買多一份保險,李貴也不在意。李貴要是想走,以魏延的能力還真的沒有辦法可以留住他。
既然如此,李貴還不如留在這裡,給魏延安安心也好。
魏延的軍令一下達,閬中城的士兵們都沒有半點怨言。之前他們都見識過了劉軍的厲害,個個都在擔憂著閬中究竟能夠擋到什麼時候才不崩潰。現在好了,魏延投降了,他們也不用心驚膽戰地過日子了。
而之前魏延殺了劉軍的人,表示自己的決心,大傢伙都下意識地選擇了遺忘。天知道魏延和朝廷這邊達成了什麼協議,誰要是嘴巴不緊,把話給說了出來,那真的就是拿自己的小命來玩了。
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閬中城都達成了一致,都願意打開城門,成為朝廷的一份子。
穩定閬中城之後,魏延就派出了自己的堂弟拿著李貴的書信前往司馬懿那裡投降了。魏延之前殺了司馬懿三個人,沒有李貴的書信,魏延真的擔心自己的堂弟會被司馬懿給宰了。
派出其他人過去,魏延又擔心司馬懿不相信。所以只能如此了。
司馬懿見到魏晨和李貴的書信之後,心中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都是司馬懿在對魏延進行算計,可最後還是差了一點點。這次的功勞還是被李貴給撈到了。
與此同時,司馬懿對李貴很是佩服,如此大膽的行動,連司馬懿自己都不敢去想,而偏偏李貴親自出馬還搞定了,真是能人所不能,也難怪李貴可以在劉玉身邊那麼受到重用了。
司馬懿沒有為難魏晨,直接接受了魏延的投降,全軍出動,拔營進入閬中城。
魏晨剛來的時候真的害怕有生命危險,好在最後一點事情都沒有。魏晨急忙回去閬中城給魏延報信。
見到魏晨安全回來,魏延就馬上安排士兵把城門打開,自己和孫乾、李貴親自到城門處等候。
有李貴這樣的人質在,魏延相信司馬懿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還有劉玉的聖旨在,相信劉軍上下都不會對魏延不服氣的。
不多時,司馬懿的大軍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義陽魏延魏文長見過司馬大人!」在司馬懿還沒有到跟前,魏延就高聲向他問好了。
司馬懿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沒有直接坐馬到魏延面前,而是距離還有十幾步就下馬走了過來。
「哈哈!文長,正如吾想的一樣,你我終於可以同朝共事了!」司馬懿笑呵呵的,仿佛和魏延的關係有多好。
魏延慚愧地說道:「不敢!之前各為其主,還請司馬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司馬懿擺擺手,說道:「無妨!現在你我都是自己人了。日後都是同僚,還請文長多多關照!」
「仲達,別來無恙吧。」李貴臉上帶著笑容走上前來。
李貴的官職可比司馬懿要大,司馬懿可不敢亂來,拱手說道:「下官參見李大人,剛才沒有及時向大人行禮,請大人海涵。」
「無妨!」李貴投向司馬懿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司馬懿秒懂了。
「兩位大人,還請進城暢談!」一直被忽視的孫乾請司馬懿和李貴進入閬中城。
司馬懿和李貴微笑不已,和魏延一同進入了閬中城。
閬中城的魏延部隊沒有和司馬懿的大軍產生任何的衝突,完全沒有今天那副你死我活的慘烈對戰。畢竟現在開始都是自己人了。
在此之前,魏延已經讓人準備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好好的要眼前司馬懿和李貴。
司馬懿和李貴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了就吃。
在吃喝之間,魏延說道:「兩位大人,如今我等歸順朝廷,將士一個個都想向朝廷效忠。不知接下來如何安排?」
司馬懿看了一下李貴,李貴示意司馬懿說了算。
司馬懿就說道:「如今之時,當以速速進軍才是王道。」
孫乾明悟了,說道:「司馬大人的意思是現在就進軍劍閣,與陛下兩麵包夾!」
「公佑此言差矣。如今大軍直取成都才是。兩位大人,以末將之愚見,現在正是進軍成都之時,當可以殺一個措手不及。」魏延此時已經進入了神武朝廷武將的模式之中,反駁了孫乾的意見。
「是在下多言了。」孫乾頓時有點尷尬,不過他覺得魏延的話也有道理。
李貴卻是說道:「不!公佑說得很對!現在就是進軍劍閣!」
「這?」魏延感覺進軍劍閣還不如進軍成都來得好。
司馬懿看魏延的神情,輕笑道:「劉備現在還不知道文長已經歸順朝廷,若是文長到達劉備,給劉備一個痛擊。你說劉備會如何?要是進軍成都的話,就給了劉備充足的時間,劉備就能夠逃命了。要知道劉備出名的逃得快啊。而成都的事情,也不用我等操心!」
魏延明白了,司馬懿這人真是陰險啊,一點機會都不給劉備。可司馬懿說的成都不用他們操心是怎麼回事啊?
「大人,可否為末將解惑?」魏延很有禮貌地問道。
李貴幫司馬懿回答道:「據最新的情報。諸葛大人的大軍已經殺到了汶山。徐庶帶兵出兵卻接連大敗。諸葛大人的大軍兵臨成都城下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高將軍對江州城進行了猛攻。只需一些時日,高將軍和諸葛大人兩部兵馬就能夠在成都匯合了。」
魏延心中慶幸自己投降得快啊,如果諸葛亮和高順都攻破了汶山和江州,那成都就真的沒有希望了。拿下成都之後,在聯合司馬懿圍毆閬中城,魏延就只有死路一條。那時候歸順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原來如此。那我軍即刻動身前往劍閣!」魏延明白了其中的緣故,做了一個決定。
司馬懿和李貴笑而不語。實際上,成都不用他們操心,那是因為司馬懿之前就有了一個謀劃。而這個謀劃除了李貴知道外,神武朝廷中知道的人,就剩下劉玉了。
當然了,司馬懿和李貴並不想告訴魏延。一個被他們利用的反叛之將,有什麼必要告訴那麼多的隱秘呢?
司馬懿在進軍巴西郡之前就收到過劉玉的旨意,把劉貝給送到了他這裡,並且讓他按照旨意上的計策行事。
於是乎,司馬懿就讓曹仁、劉貝帶著幾百人,早在南江城的時候就已經進入深山之間的小道中執行計策了。
時間流逝,曹仁和劉貝按照司馬懿的給計策行事。
司馬懿讓他們一開始往成都方向前進,如果不成,再往巴西郡撤回。
由於劉貝這人的特殊性,導致曹仁不得不隱藏行蹤,免得被人給發現了。本來以司馬懿的計策中,就是想曹仁和劉貝能夠潛伏到成都城附近,與成都城中的曹畢聯合起來詐開成都城。
可是戰事的變化很大。劉備對益州的監控也很強,處處設下了巡防。想要混入成都城附近實在是有點艱難。
曹仁和劉貝試過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混過去。
不得已之下,曹仁和劉貝只能按照司馬懿說的去辦了,往巴西郡方向前進。
進入了巴西郡,曹仁和劉貝就選擇了潛伏。這也是司馬懿交代的。
等收到魏延大敗,退到閬中城的時候,曹仁感覺司馬懿應該是讓他們把詐開閬中城的,於是就把司馬懿給自己的書信給打開了。
一看之下,曹仁就懵逼了。司馬懿居然讓他們進入廣漢郡,然後再到成都城。
曹仁真想罵人了,這兜兜轉轉的要幹嘛啊。
不僅僅是曹仁了。連帶著劉貝和幾百劉軍精銳士兵都想吐槽了。
這一路走來,他們歷經了千辛萬險,有好幾個弟兄犧牲在山道上。好不容易可以進入平地,又要躲躲藏藏的,每天不見天日。白天找地方躲藏休息,晚上才趁著夜色出來。而且還不能燒火,免得引起益州劉備軍巡邏隊伍的注意。遇到一些突然出現的無知百姓,還要殺人滅口。
這種日子過得簡直比山賊草寇還不如。他們這麼多人,要是不小心一點,早就被發現了。到時候就是困難的日子,而是面對益州劉備軍大批部隊的圍殺了。
本以為進入巴西郡之後就可以擺脫之前的苦難日子,沒有想到還要讓他們經廣漢郡再到成都城。
上峰的命令就是如此,曹仁他們哪怕不情願也要去做。因為司馬懿在裡面寫了很清楚,他們的行動,關乎到整個益州的大局。
確實,他們這次要直取成都!
曹仁和劉貝收拾好心情,帶著幾百精銳士兵,悄悄地進入了廣漢郡。
廣漢郡現在是鄧芝為太守,內政能力頂級,軍事能力只能說一般般。由於戰事的持久,鄧芝無法穩定局面,導致治安實在是太亂了。廣漢郡中冒出很多不法之徒,他們嘯聚山林,割據一方,成為山大王。
鄧芝是面對一盤亂麻的治安情況,更是出乎他人意料的進行了招撫。他的想法很好,這些不法之徒有膽子搗亂,那麼就是有能力的。如果將他們招募到軍中,不就是變相地提高了廣漢郡的軍事實力了麼?
想法是好的,可鄧芝似乎忘記了一點。廣漢郡之前不是這麼亂的,為何會變得如此大亂呢?還不就是劉玉這邊的人在從中作梗!
不少嘯聚山林的山賊草寇,有一些是「暗部」中人在操控。他們就是要把廣漢郡的局勢搞亂,讓鄧芝無暇支援其他郡縣,達到削弱劉備實力的目的。
對於鄧芝的招撫,由「暗部」操縱的山賊草寇,沒有接受,而且公然和鄧芝對著幹,大搖大擺地進攻城池。
鄧芝氣得半死,直接帶兵進攻。可是鄧芝的軍事能力實在是一般,靠著巨大的人數優勢,也沒有給這些山賊草寇製造多大的麻煩,讓進攻的山賊草寇十分順利地帶著自己的收穫回到了深山裡面。
軍事上的無能,導致鄧芝在招撫工作上面全部崩潰。好多自己搞起來的山賊草寇已經看不起鄧芝了。而且他們覺得現在劉備眼看著要玩完了,不如現在趁機大撈一把,等朝廷拿下益州,到時候百廢待舉,朝廷需要地方穩定,他們正好回歸家鄉,當一個富家翁,豈不美哉?現在誰會傻乎乎地加入到劉備這邊,給劉備當替死鬼啊。
鄧芝的計策失敗了,面對層出不窮的山賊草寇,他也沒有多大的辦法,更是直接緊閉城門,以防不測。平時就派出騎兵隊伍巡視地方,給良善百姓表現出官府盡力穩定地方的態勢,以免百姓們對官府失望。
這樣就給足了曹仁和劉貝機會了。
其實「暗部」的人馬一直都在監控著曹仁他們,在這之前也不斷給曹仁和劉貝他們幫助。
當曹仁和劉貝進入廣漢郡之後,「暗部」的人馬立刻就前來接應了。
曹仁以為進入廣漢郡之後,會持續像之前那樣東躲西藏得到日子。誰曾想,在「暗部」的幫助下,他們更是大搖大擺地在廣漢郡急速行軍。
曹仁急忙詢問緣由,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大意而導致前功盡棄。
「暗部」探子給曹仁講明了其中的緣故。
曹仁不由得感慨,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這個道理是多麼的正確。同時曹仁也明白,這一切都是當今陛下在布局的,為的就是讓他們能夠順順利利地到達成都,成就不世之功。
曹仁和劉貝以及幾百名劉軍將士用最快的速度在廣漢郡內奔馳。
廣漢郡的地方官員和武將,也察覺到有一小股部隊在移動。可他們這些情況見得太多了,完全沒有派兵出去阻攔的意思。
當然了,廣漢郡重兵把守的關卡和城池,曹仁他們是不會從哪裡走的,會繞道而走。
雖然浪費了一些時間,可總比以前在巴西郡偷偷摸摸地進軍要好不知道多少倍了。
曹仁和劉貝等人就這麼十分順利地通過了廣漢郡。這種情況,曹仁之前是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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