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法正和曹畢、孟達四個人一直看著地圖,各自的腦袋都在盤算著如何才能夠把劉璋給救出來。
「諸位,咱們是不是想叉了啊?」孟達的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有了一個想法。
張松和法正、曹畢都看向了孟達,想聽聽孟達的高見。
「子度,有什麼想法大可直言,我等參詳參詳!」張松倒是希望孟達有出人意料的看法。
孟達難得一次想到一些張松和法正想不到的事情,心中暗喜,裝作很是深沉地說道:「諸位,其實咱們沒有必要一定要救出劉璋啊。派出刺客潛伏進入,找個機會結果了劉璋,最後賴在劉備身上不就行了麼。」
張松和法正、曹畢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孟達。這個辦法要是能成,他們也用不著在這裡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你們這樣看著吾幹嘛?難道吾的想法不對?」孟達不是真的白痴,他還是可以看出一些不對勁。
法正閉上了眼睛,他感覺自己和孟達的智商並不在一條線上,虧他剛才還那麼期待。曹畢扭過頭去,裝作不認識孟達這個人,這人腦子有問題。
唯有張松努力擠出一副笑容,用非常柔和的聲音說道:「子度啊,這個想法是很好的。可要完成的難度很大。先不說能不能將劉璋給弄死。最關鍵的就是把事情扣在劉備的頭上,幾乎不可能啊。」
整個成都,乃至整個益州都知道劉備不會對劉璋不利,孟達想要殺了劉璋在推在劉備身上,沒有人會相信的。劉備怎麼可能會殺了劉璋導致益州不穩定呢?這種吃力不討好,也算是賠本的生意,劉備不會做,別人也不會相信。殺了劉璋不是說不能夠給劉備製造麻煩,只是。以劉備和其手下的能耐,大可以推得一乾二淨,即便是
張松耐著心情給孟達解釋了一下,孟達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
話已經說出去了,孟達的老臉已經丟盡了。
氣氛很是尷尬。
「其實帶出劉璋一家,並不是不可能。」曹畢說道。
有了孟達的胡言,張松和法正都對曹畢還沒有說出口的想法不是很期待。
「皓瑟,你也說說看。吾想聽聽你的真知灼見!」孟達自己丟臉了,也想著讓曹畢丟人一下,如此一來,他的內心就會舒服一點。
曹畢白了孟達一眼,是個人都知道孟達心中想的是什麼,但曹畢大人有大量,不在意孟達這點小人之心。
曹畢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劉備對劉璋的監視很是嚴密,不過卻是不是無懈可擊。再嚴密的防禦,總有漏洞所在。吾手下有幾個高手,讓他們找機會潛進去劉璋那裡不是問題。最難的就是為何讓劉璋相信了。進入劉璋那裡之後,只能先隱藏起來,暗地裡找機會帶劉璋出來,需要花費很大的時間和冒著巨大的危險,同時還要防止劉備這段時間召見劉璋。」
法正和張松大喜,他們沒有想到曹畢麾下還有這樣的手下,真是出人意料啊。
孟達很難相信曹畢麾下有這樣的人手,包含著懷疑的態度,問道:「皓瑟啊,你確定你的手下可以悄悄地進入劉璋那裡?」
曹畢白了孟達一眼,不屑地說道:「吾向來不說大話。要是吾之精銳之士都無法成功,那換作誰都沒有辦法了。但什麼時候成功,吾也無法保證。」
「暗部」探子乃是神武朝廷最強大的力量之一,他們要是搞不定,真的沒有人能夠做到了。
「娘的,說了等於白說啊。」孟達心中不斷地腹誹著,他不知道曹畢的真正身份。
他不敢把這話對著曹畢說出來。連張松和法正都不敢在曹畢面前嘚瑟,他孟達就更加不敢了。
「按照皓瑟所說,其中包含太多的不確定了。」張松摸著自己的鬍子陷入了考慮。
無法保證成敗,就是最大的問題。成功還好說,大傢伙都可以輕鬆了。劉玉的旨意也可以十分順利的完成。有了劉璋在手,劉備即便長了幾百張嘴也說不清了。萬一失敗了,日後想要救出劉璋都是一個問題。更是會打草驚蛇,迫使劉備將整個成都給搜了一遍。如果有個萬一,張松和法正他們暴露了就不好了。
危險與機遇並存!
張松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要盤算其中的利弊。
反而是法正開口說道:「子喬,我等還需要考慮麼?劉璋的作用巨大,我等要攪亂益州,就必須要救他出來。吾以為即便是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讓劉備吃不了兜著走。」
其實法正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人是曹畢派出去的,就算是暴露了,也不關他和張松、孟達的事情。
張松看了看法正,從中發現了法正堅毅的眼神。腦子一轉,發現自己在其中似乎是坐享其成的啊。
「皓瑟,看來救出劉璋,就看你了。」張松對著法正使了心領神會的眼神,再轉過頭來對曹畢說道。
「對!對!只要有皓瑟出馬,自然是輕而易舉!吾等一定為你搖旗吶喊的。」孟達同樣也明白自己沒有多大的危險了。
曹畢也算是人精一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法正和張松之間在互相傳遞消息。
只是聽著孟達的話,曹畢真的很不舒服,有種想要給孟達一巴掌的衝動。
區別於張松和法正他們,曹畢是「暗部」中人,是神武皇帝的家奴,直接歸神武皇帝管理。對於劉玉的命令,曹畢是無論如何都要完成的。
攪亂益州需要劉璋,那麼曹畢就拼盡全力去完成。
既然有了曹畢親自安排,張松和法正、孟達就輕鬆多了。
「皓瑟,如何營救劉璋,就交給你了。只要你把劉璋從軟禁之處弄出來,吾與孝直保證把劉璋安全地送出成都。」張松拍著胸膛,對於這一點,他還是有信心的。
法正點頭附和,他在這方面倒是做好了準備,同時叮囑道:「皓瑟,你千萬不能暴露了。咱們之前的布置,你可是關鍵之人啊。」
曹畢笑了,在益州這麼多年了,要暴露身份早暴露了。
張松和法正都是關心則亂,完全忘記了他們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曹畢是神武朝廷的人。不是曹畢主動去找張松和法正,張松和法正直到死了都不會知道曹畢的真實身份。
再說了,曹畢也沒有完全相信張松和法正,有些事情,完全就是瞞著他們二人的。
這樣的話,也沒有什麼好商議的了,曹畢覺得自己還是先行離去。張松、法正和孟達都沒有阻止。
曹畢大步離去之後,孟達終於忍不住了,對著張松和法正問道:「子喬,孝直,這個曹畢究竟是在朝廷中是什麼職位,怎麼感覺他很自信,很有能耐的樣子?」
張松和法正詫異了,都這麼久了,孟達還不知道曹畢的背景和身份?
「子度,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都不知道皓瑟的底細?」張松試探地問道。
「他不就是朝廷派來和咱們對接的小官麼?難道是什麼大官?大官會用青樓做掩護?那也太丟身份了吧!」孟達想當然地說道。
「啊?子度啊!這話對我們兩人說就好了。千萬不能在皓瑟面前提起來,否則日後你在朝廷中將會得罪很多人的!」法正立刻指正孟達。
據法正所知,曹畢乃是直屬神武皇帝直接管轄的,朝廷中任何官員都無法指揮他們。
「有那麼嚴重麼?這曹畢的身份很牛逼麼?他姓曹,是曹操那邊的人麼?不可能啊,沒聽說啊!」孟達看到張松和法正那麼嚴肅的樣子,心中很是疑惑。
法正算是服了孟達,居然可以想到曹操那邊,如果真的是曹操那邊的人就好了。
張松搖頭了一下,而後萬分肯定地說道:「你知道李貴李仲允吧!皓瑟就是直接歸李仲允管的!而李仲允是陛下的絕對心腹。這樣說來,你應該懂了吧。」
孟達的臉色有點發白了,他知道李貴的存在,萬萬沒有想到曹畢是李貴的直屬屬下。想到自己剛才表現出懷疑曹畢的態度,天知道曹畢會不會記恨在心啊。
「孝直,子喬,皓瑟會不會記恨吾。」孟達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張鬆寬慰道:「放心吧,咱們都是對事不對人,皓瑟一直以來都是大度的,不會記住這些小事的。」
法正知道孟達這人容易把事情想壞了,也是寬慰道:「子度,日後你送點禮物到皓瑟那裡,吾與子喬再出面調解一下。大家都是為朝廷和陛下,想來也不會大不了的。」
好吧,事情都這樣了,孟達也不能如何了。
曹畢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準備召集自己的精銳手下前來議事。在這時候,「暗部」探子給曹畢帶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漢中那邊派人前來了。
「漢中那邊的人?快快有請!」曹畢不會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能夠知道曹畢,又能夠找到曹畢,想必就是受當今陛下的旨意而來。
不多時,一個全身黑衣之人被帶到了曹畢的身前。此人生的隆眉大眼,身材偉岸,甚是雄武。
「汝是何人?」曹畢很顯然不是認識這個人。
「卑職王平,乃是漢中太守黃大人麾下校尉!」王平一拱手,順便將證明自己身份的黃敘手令拿了出來。
「暗部」探子早就驗證過這份手令是真的,曹畢自然就不過目了。
「漢中太守黃大人?不知王將軍前來,有何吩咐?」曹畢對漢中太守是知道得清楚,那可是大將軍黃忠黃漢升的兒子,大漢妥妥的勛貴啊。
「吩咐不敢當!大人這是折煞卑職了。卑職封太守大人之命,有一件事情需要大人配合一下。」王平從腰間拿出了一份書信。
曹畢拿過書信,仔細一看,眼神中露出了精光。
「請將軍回稟黃太守,書信之中所說之事,在下一定會配合的,請太守大人做好準備。」曹畢說道。
王平一拱手,然後立刻轉身離去,他的任務就是把這個命令傳達到曹畢的手中,完成之後就沒有他什麼事情了。
曹畢在送走王平之後,立刻就將黃敘送過來的書信給燒掉了。
裡面不知道寫了什麼,讓曹畢要銷毀掉。
「今天的事情,除了陛下和首領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告知!記住了麼?」曹畢狠狠地說道。
曹畢這話是說給剛才的探子聽的。
探子一聽,馬上拱手說道:「卑職遵命。」
要是曹畢命令不給任何人知道,那麼這個探子一定會把曹畢給做了。
瞞著任何人,都不可以瞞著當今陛下和「暗部」的首領李貴。在「暗部」之中,劉玉最為重要,緊接著就是李貴,其他人都是其次的。在益州,曹畢只是一個分舵舵主,探子們只是聽從他的命令行事。一旦違背了「暗部」最忌諱的事情,曹畢這個舵主都會被探子們殺死!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暗部」那麼龐大的組織,也是會有幾個害群之馬。曾經有一個「暗部」分舵的舵主隨著實力的擴大就想著拉攏麾下人馬自立。擺好宴席準備好好地拉攏自己的屬下,意思一表達出來,他的人頭就落地了。
此事還作為「暗部」警示其他分舵舵主的案例。
這個命令,經由他人之手送到曹畢的手中,那麼就是劉玉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這事。
曹畢感嘆有時候自己知道得太多,日後是不是沒有一個好下場。
「算了!命都是陛下給的,日後是死是活,就看陛下的心情吧。」曹畢內心很是感慨。
結束了心中的感慨之後,曹畢找來了幾個精銳的探子,把今天決定將劉璋救出來的事情一說。
這幾個都是「暗部」在益州最精銳的人手,他們對於曹畢的命令沒有任何的拒絕,各自很是堅毅地領下了命令。
多餘的話,曹畢不用多說,「暗部」之人都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探子們飛快地散去,開始按照曹畢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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