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曹操,連劉玄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劉玉親生的了。
劉玉看起來是要和曹操敘話,其實就是給眾臣子們一個態度,那就是,有本事的話,他們就上,他劉玉當做看不到。
眾多武將們都是觀望著劉玉的舉動,可他們發現劉玉似乎一直都在和曹操喝酒,仿佛沒有留意到他們的樣子。
百分百是親生的,要不然劉玉坑起自己的兒子來,為何那麼的從容,那麼的自信。
「還是陛下貼心啊。」典韋、張飛等武將瞬間就找到了灌醉劉玄的機會。
張飛拿出來了一罈子酒,典韋也是拿出來一罈子酒,兩個大老粗對視一笑。
典韋、張飛這些個粗魯的武將蠢蠢欲動,而性格穩重的像是關羽、趙雲等人就沒有反對和贊成,他們算是默認了典韋和張飛等人的行為。誰都想看看劉玄的酒量好不好。
以前一直喜歡起鬨的呂布出奇地安靜。這是因為在這之前,呂布的好媳婦貂蟬已經好聲好氣地和呂布說了,要是呂布在這次大婚上面出醜,那他就不用回家了。
其中的威脅之意,讓呂布微微發抖。貂蟬不是河東獅,可說出去的話,一般都是會去做的。比如說,貂蟬有一次讓呂布不要多喝酒,可呂布乃是好酒之人,喝起酒來,怎麼可能會停呢。
以至於後來,天下第一武將稱號的呂布呂奉先,就在自己的書房中獨自睡了差不多一個月。
經歷過那麼一次,呂布當然是乖巧地聽話了。可憐的呂布,堂堂天下第一武將,神武朝廷車騎將軍,被一個小女子吃得死死的。不知道是可悲呢,還是可笑。
另外一個喜歡起鬨的馬超,同樣是安坐。今天可是他妹妹的婚禮,要是他起鬨,回去之後,馬騰肯定和他拼命的。
現在馬超都在觀望著,要是劉玄頂不住,他這個做大舅子的可是要出面調停一下的。
武將們在做著準備,文臣那邊相對來說就有點斯文了。諸葛亮和司馬懿等人都是在默默地對飲。陳宮、沮授、田豐這些老成謀國之士,卻各自聊著自己的事情,全然沒有摻和進去的意思。
龐統悄悄地拿起了一小壇酒,給自己滿滿地倒上了一杯,準備找個機會好好去敬一下劉玉。龐統算是看出來了,劉玉壓根就沒有想過讓他進入小黑屋。能夠避免成為文人這邊的第一個進入小黑屋的人,龐統不向劉玉表示一下孝心是不行的。
但是他這個行為,卻被陳宮等熱給誤會了。
「士元,你剛好了傷疤又忘記疼了是吧?」田豐冷眼說道。
陳宮更是直接地說道:「那些武將粗鄙就算了。你好歹是南州第一名士,別整這些有的沒有的,顧及自己的形象。即便你自己不要形象,也要顧及一下文臣這邊的形象啊。」
司馬懿好言相勸道:「士元,你要是和典韋他們一樣去和太子喝酒,要是再得罪陛下,我等都無法救你了。」
諸葛亮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他。
龐統傻了,他不就是倒了一杯酒麼,至於說得那麼嚴重麼。
「算了。吾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免得被別人誤會了。」龐統把自己的酒杯給放下了。
陳宮和田豐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老懷欣慰啊。
諸葛亮和司馬懿也是有种放松的神情。
搞得這樣,龐統鬱悶得不行,自己什麼時候變成被別人誤會的人了。
龐統是該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了。
典韋和張飛看著火候差不多了,於是各自抱起了一罈子酒,晃晃悠悠就來到了劉玄的面前。
劉玄一看到張飛和典韋兩人各帶著一罈子酒,眼睛頓時一縮。
典韋笑嘻嘻地說道:「太子殿下,今天您大婚,俺老典祝你和太子妃白頭偕老。」
「是啊!太子殿下,咱們來幹了這一壇!」張飛笑呵呵地說道。
劉玄一頭黑線,這兩個傢伙可都是長輩啊,居然那一罈子酒來,真是欺負人啊。
可劉玄也不是沒有準備的,笑呵呵地說道:「好說!」
劉玄也是拿起一罈子酒,笑著說道:「兩位都是本宮的長輩,本宮先干為敬!」
劉玄直接拿起酒罈子,來了一個一口悶。
典韋和張飛都愣住了,這種景象好像不對勁啊。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太子應該是推脫一番的,這麼爽快,難道有詐?
當然是有詐了,劉玄喝的根本不是什麼酒,而是涼白開。劉玄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於是乎他早就暗地裡準備好了這些涼白開。
只是太子爺拿著一罈子酒就這樣喝,有點丟了風範。
所有人都被劉玄的舉動給驚呆了,那麼大的一罈子酒,太子殿下居然一口悶了,這酒量可真是驚人啊。
劉玉悄悄地看著劉玄,對於劉玄手中的酒罈子露出了深意。
劉玄喝完自己一罈子涼白開之後,微笑地說道:「兩位將軍,你們怎麼不喝啊?」
簡單的激將法。
張飛和典韋被劉玄的眼神給刺激到了,兩人一股腦把自己手中的酒都給喝光了。
在張飛和典韋兩人喝酒的時候,劉玄悄悄地對著曹彰、馬謖等侍讀使了一個眼色。
曹彰和馬謖等人瞬間就站了起來,每人手中都拿著一個酒罈子,當然了他們的罈子裡面也是涼白開。
張飛和典韋看到好幾個年輕小伙子圍了上來,手中都是拿著酒罈子,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馬謖笑呵呵地來到典韋和張飛的面前,拱手說道:「兩位將軍,在下久聞兩位將軍大名,今日借太子殿下大婚之際,敬兩位一壇,不知兩位可否接受?」
典韋有點遲疑,以他的腦子都想出不對勁了。
張飛立刻說道:「本將是向太子敬酒,你們過來摻和什麼!」
「將軍此言差矣!我等乃是太子侍讀。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與太子殿下一榮俱榮。兩位將軍向太子殿下敬酒,太子殿下乃是人主,不好回敬。這種粗活,當然是由我等效勞。難道兩位將軍不願意接受太子殿下的美意?」馬謖素來嘴巴能說會道,欺負一下張飛和典韋是沒有問題的。
「小子,你怎麼說話的?」張飛是直脾氣,聽出對方是在諷刺了。
馬謖謙虛地說道:「我等只是代表太子殿下向兩位將軍表示敬意。」
曹彰笑而不語,在眾多侍讀當中,馬謖的嘴巴是最厲害的。在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曹彰在辯論上吃了很多虧。因為曹彰本來就不是善於辯論的人。如今馬謖對付典韋和張飛,曹彰他們心中暗爽不已。
張飛和典韋都看向了劉玄。
劉玄默默地坐在一邊,滿臉笑意地說道:「兩位將軍不會不給本殿下一點薄面吧。」
劉玄當然是記仇的,那麼多人不出來,典韋和張飛就跳出來了,這不是讓劉玄不得不針對兩人麼?剛才張飛和典韋仗著自己的酒量大來欺負劉玄。現在情勢逆轉,劉玄這邊人多,欺負典韋和張飛兩個人少的,劉玄自然不會和張飛、典韋客氣的。
要是不喝,就是不給他劉玄面子。
張飛和典韋惱怒了,在喝酒方面,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怕過人。
典韋直接拿起酒罈子,對著馬謖說道:「來,俺和你幹了這一壇!」
馬謖笑著拿著一壇酒和典韋對飲了。
馬謖剛剛喝完,張飛立馬插嘴道:「來,某家和你幹了!」
典型的欺負人。人家剛喝完了,張飛就插進去,要是沒點準備,馬謖肯定倒下去的。
好在劉玄之前是多麼的英明神武,備足了涼白開,馬謖拿起了一罈子,十分豪爽地和張飛對飲了起來。不就是喝水麼,誰怕誰啊。
典韋眼睛瞪得大大,眼前這個小子喝了兩壇了,居然面不改色,看來酒量驚人。
馬超一直都在觀望著,現在看到馬謖那麼能喝,自己就可以安心喝酒了。
呂布很是慶幸,自己沒有出頭,一個小小的侍讀都那麼能喝,典韋和張飛待會想要下台就難了。劉玄身邊還有好幾個侍讀,誰知道還有沒有酒罈子在啊。
馬謖喝完了之後,其他幾個侍讀都湧向了典韋和張飛,各自拿著一個酒罈子要敬一下典韋和張飛。他們要是全部一起來,典韋和張飛就算是各自為戰都沒有什麼難處。然而,巨大的問題是劉玄的侍讀都是一個個來的,他們每個人都選擇單獨向典韋和張飛敬酒。一開始,典韋和張飛還受得了,等過了幾個侍讀之後,他們兩人酒量再好都有點受不了。
「不好!中計了!」典韋和張飛心有靈犀地說道。
此時,曹彰這個侍讀當中酒量最好的人抱著酒罈子,笑眯眯地向著張飛和典韋走了過來。
劉玄對自己的侍讀分配了任務,作為酒量最好的那個,曹彰被劉玄留在了最後,當做最後的防線和殺手鐧。
「兩位將軍,小將敬兩位一壇!」曹彰笑呵呵地說道。
典韋和張飛有點上頭,他們察覺出來不對勁了。這次喝的酒都是高級貨,普通人是喝不了一壇的,但是這些侍讀都是喝了兩壇,居然面不改色,他們兩個打死都不相信沒有陰謀。
張飛伸出一隻手,說道:「要喝也行!某家和你換著喝!」
曹彰有點猶豫,說道:「這個不好吧。」
「怎麼?同樣都是酒,你怎麼就不換?難道說你這壇酒裡面有什麼異常?」典韋有點不滿地說道。
「好吧!」曹彰把自己的兩罈子酒都給了張飛和典韋。
張飛笑呵呵地把自己的酒罈子遞給了曹彰。
馬謖他們臉色一變,要是被典韋和張飛他們發現之前喝的酒是涼白開,那事情就大條了。
典韋和張飛馬上就把曹彰給過來的酒罈子給打開了。他們本以為有詐,這酒罈子裡面不是酒。但是一開酒罈子,一股十分濃郁的酒香就傳了出來。
「這是真酒啊!」典韋和張飛很是失望。
曹彰微微笑道:「兩位將軍為何說出此種話來?難道懷疑我等對兩位將軍的敬意不成。就算是懷疑我等,可也不能懷疑殿下啊。兩位將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可惜可嘆也!」
一番話把張飛和典韋給懟了無話可說。
曹彰拿出一壇酒,直接就喝了起來。典韋和張飛默默地看著,心想可能他們兩個是誤會了劉玄了。
劉玄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剛才曹彰趁著典韋和張飛不注意的時候,把張飛遞過來的酒罈子給調包了。
喝完之後,曹彰擦了一下嘴角,說道:「兩位將軍,小將已經幹了,你們隨意啊。」
隨意?要是真的隨意,那就是看不起典韋和張飛了。
張飛和典韋二話不說就把手中的酒給喝完了。
喝完了這兩罈子酒,張飛和典韋有點扛不住了。這次的酒都是劉玉在皇家倉庫的珍藏,乃是一等一的美酒。喝了那麼多,一般人早就倒下去了。典韋和張飛覺得不能再繼續了,否則今天劉玄還沒有倒下去,他們先被抬下去了。
典韋和張飛祝福了劉玄一句,然後腳底抹油,馬上離開劉玄的面前。
兩大渾人在劉玄的精心謀劃下敗下陣來。
其他想要起鬨的,看到典韋和張飛兩個狠角色都敗下陣,加上太子侍讀們虎視眈眈,他們就不敢上前了。
典韋和張飛一身酒氣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呂布和馬超暗自偷笑。
關羽看著張飛那個樣子,悄悄地嘆息了一聲:何必呢!何苦呢!
劉玄淡定地看著所有臣子,他要是沒有一點準備怎麼行啊。滿朝文武那麼多人,每人給他一杯,劉玄都要醉死。
現在,劉玄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機智。
而更加開心的是,劉玄發現自己的侍讀們都是很有腦子的,特別是曹彰,別看五大三粗的,把虛虛實實玩的很溜,很有其父曹孟德的風範啊。
劉玄看向了劉玉,心中想道:「父皇,這下子,你應該滿意了吧。還請您不要坑自己的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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