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為何臣總是被人誤會呢?臣真的好冤啊!」李貴有點欲哭無淚地對著劉玉輕聲說道。
李貴已經不止一次被人誤會過了,曾經在洛陽的時候還有人把他和典韋傳說成了一對。
在自己的地盤被誤會,李貴還挺闊達的,或許是別人眼紅他的得寵和權位造的謠言。在壽春被人誤會了,李貴真的冤枉得要死。陛下長得俊俏被人誤會就算了,他李貴長得這個模樣都有懷疑,老天爺都不知道是不是在開他的玩笑。若是傳回朝廷,被呂布那些粗鄙之人知道了,都不知道要笑到何年何月。
對於李貴的痛苦,劉玉是深有體會的。後世來的劉玉早就見識過這種歪魔邪道,到了這個時代以為人們會比較傳統,可實際上卻更加開放得多。劉玉也是被傳說過他是龍陽之人,劉玉當時差點就暴走了。哪怕是現在,劉玉都想拿把刀去把亂說話的混蛋給宰了他。
可身在敵營,做事不得不低調一些,劉玉勸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清者自清!」
李貴很虛心地接受了劉玉的話,不然他還能做什麼。
四周和劉玉、李貴站崗的侍衛都遠離著他們,剛才劉玉和李貴的樣子,就差暴起殺人了。他們都是知道什麼情況的,殃及池魚的事情還是能躲就躲。
其實侍衛們聽說劉玉和李貴是那道道的時候,他們有些人就儘量注意自己的安全,睡覺的時候都休息把菊花給守護好了,避免節操不保,斷袖之癖的人,天知道會不會色膽包天,對他們下毒手啊。
如今看來,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劉玉和李貴根本就不是那種歪魔邪道,他們的菊花不會被摧殘了。
劉玉和李貴繼續他們的站崗。
在這個時候,董承十分著急地來到了宮門。
「快快打開宮門,本將國舅要覲見陛下!」董承抖起了他國舅爺的威風。
他也只能在皇宮侍衛面前抖威風了。要是在曹操的屬下面前,給董承多一個膽子,他都不敢。曹操麾下可不會給董承面子。
劉玉一看,心想「董承這麼晚過來幹嘛?」
此時的皇宮大門,地位最高的就是劉玉了。劉玉大步上前,拱手說道「卑職見過國舅,不知國舅今夜覲見陛下,可有陛下旨意?」
侍衛當中,別人或許會給董承面子,可劉玉和李貴則是不會的。當初慫恿劉協出走洛陽的,董承是脫不了干係。
董承一看,頓時火冒三丈,一個小小的侍衛居然敢阻攔他堂堂國舅爺的,叔可忍孰不可忍。
「混帳,一點眼力價都沒有。沒看到是本國舅在此麼?好大膽子!」董承直接開罵,他今夜是有急事來找劉協的,時間寶貴。
李貴向前走了一步,他不能忍受董承那麼囂張跋扈的樣子。
周圍的侍衛感覺要有好戲看了,剛才劉玉和李貴都會史阿痛斥了一頓,估計兩人現在心情很不好,正想找地方發泄一下怒火。沒有想到董承那麼巧就撞到劉玉的火山口上。
侍衛們早就對董承不滿了。這個國舅,只會對像他們這些在壽春皇宮裡的人囂張,在皇宮外面,乖巧得像個孫子,明擺著就是欺負人。現在有人怒懟董承,這些人侍衛還巴不得呢。他們暗地裡還給劉玉做了鼓舞。
劉玉輕輕把李貴攔住了,沉著臉說道「國舅,此地乃是皇宮大門。皇宮乃是天子居所。你董國舅身份再高貴,也只是陛下的臣子。為臣者,在天子腳下大呼小叫。你還有點君臣之別麼?難道就不怕王法無情?難道你想當董卓那樣的禍國奸臣!?」
論扣帽子冤枉別人,劉玉乃是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存在。
董承被劉玉一大堆的腦子扣過來,一時半會沒有回過神。他只不過呵斥了侍衛一番,怎麼就變成了亂七八糟的行為了。還董卓?娘的,這傢伙說話真他娘的誅心啊!
董承多少是有點修養的,他現在有急事,不能和一個侍衛多計較,說道「本國舅沒有陛下的旨意,但本國舅有十分緊要的國事要向陛下稟報。要是誤了國事,你小子擔當得起麼?」
換作其他人,還真的被董承給鎮住了。劉玉是什麼人,他這輩子處理的軍國大事多了去,內心早就強大無比。再說了,董承現在在壽春就是一個吃乾飯的沒有點權利的閒人,他有什麼國事?
「國舅請見諒,沒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了皇宮。」劉玉淡淡地說道。
董承就要暴怒了,要不是他自己武藝不行,真想狠狠地給劉玉一拳了。
不過劉玉話鋒一轉,說道「國舅在此稍待,卑職派人前去匯報統領大人,統領大人再匯報總管大人,由總管大人上報陛下。若是陛下有旨意前來,卑職自然給國舅開門。」
四周的侍衛暗自偷笑,劉玉這樣說是按照流程來做,可卻是會浪費很多的時間,董承肯定會不爽的。
不過看到董承吃癟的樣子,侍衛們內心是爽利得很。看你董承日後還敢不敢囂張。
「你!」董承怒急,都不知道怎麼說了,手指纏鬥地指著劉玉。
「不知國舅有何指教?卑職讀的書少,真心希望能夠得到德高望重的國舅爺指點一二。」劉玉不卑不亢地說道。
「那你還不派人去?還在這裡愣著幹嘛?」董承在生氣也無奈,對方站在大道理上,他只能認倒霉,今夜出來遇到了鬼。
劉玉笑了,對著李貴說道「李二啊,麻煩你去向統領大人稟報,就說國舅爺要求見陛下,讓統領大人上報總管大人,希望陛下能夠儘快下旨。免得國舅爺久等了!一定要快啊!」
李貴就是劉玉肚子裡的蟲子,劉玉話里什麼意思,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說道「沒問題,吾一定非常快速地將這個事實告訴統領大人。」
李貴面露微笑地離開了,董承怎麼看這個侍衛都感覺猥瑣,感慨皇宮侍衛的素質是越來越差了。
劉玉拱手對著董承笑道「國舅爺,在陛下旨意到來之前。還請您在這裡等候一二。皇宮大門乃是深嚴之地,沒有什麼凳子之類的給國舅歇歇腳。」
董承憤憤不平,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只能站著了。
劉玉上下看了董承一眼,笑道「還請國舅移步,莫要擋路。免得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國舅沒有規矩。」
有個侍衛忍不住笑出聲來了,而後急忙緊閉嘴巴。他笑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只有狗才擋路。所以劉玉這是在暗地裡罵董承是狗。
董承陰狠地看著劉玉,感覺劉玉的笑容是多麼的討厭,暗地裡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個侍衛給弄死。
但無論如何,董承還真的不能在皇宮的大門前站著,他移動了幾步,走到了一邊繼續等待劉協的聖旨。
另一邊,李貴哪裡有去找史阿,他直接找了地方和其他侍衛吹牛去了。
有個侍衛問道「李二,你怎麼不去向統領大人匯報啊?」
「管他呢?什麼亂七八糟的國舅,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傢伙。看他平時那麼囂張,今夜就晾他一下。過段時間再說。」李貴不屑地說道。
侍衛們都笑了,李貴這人做事真夠損的,不過真的很讓人解氣。看來這些侍衛平時沒有少受董承的欺負。
剛才問李貴話的那個侍衛接著問道「難道就不怕統領大人怪罪?」
其他侍衛都是一臉關懷地看著李貴,要是李貴為了大家出氣而被責罰,他們就有點過意不去。
從這一刻起,劉玉和李貴算是和侍衛們同上一條船了,成為他們的自己人。
「我一看就知道你們這些傢伙不懂事。統領大人多忙的人,能夠為了這點事情責罰我?再說了,統領大人和總管大人,與那位所謂的國舅爺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和諧啊!」
李貴在這段時間觀察,發現了劉協麾下也不是鐵板一塊。皇宮的王越師徒和董承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和諧。甚至董承在言行舉止上都流露出對王越和史阿的輕視。
這點眼力,李貴還是有的。
侍衛們給了李貴一個大拇指,李貴得意得不行。
史阿在從劉玉和李貴那裡離開之後,就直接來到了王越休息的房間,向王越匯報了自己觀察出來的情況。
當聽說劉玉和李貴不是那種歪魔邪道之後,王越就放心了,但還想確認一下,說道「史阿,你確定沒有錯?」
「師傅放心,徒弟敢拿自己的腦袋擔保這是真的。」史阿保證道。
王越這才真正放心,敞開心扉地說道「史阿,為了陛下,為師有時候真的不得不謹慎。」
史阿明白王越向自己說明之前讓史阿做的含義,但史阿向來遵從王越的命令,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說道「師傅,徒兒以師傅馬首是瞻。」
王越微笑地讓史阿下去休息了,畢竟自己這個徒弟是很有實力的,他王越可不想把史阿給累壞了。
史阿哪裡會去休息,他離開了王越的房間之後,再次開始了巡視。
壽春之外的戰局,史阿就算是不知道,也能推測出來一些。壽春皇宮的安全現在是重中之重,史阿不敢有所放鬆。
慢慢的,史阿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劉玉和李貴所在的皇宮大門。
李貴眼力極好,遠遠地就看到了史阿的到來,對著和吹牛的侍衛們說道「統領大人過來了!都被吹牛了。」
李貴中斷了和侍衛們的吹牛,急忙向史阿走去。
侍衛們暗自可惜,他們剛才可是希望史阿不要那麼早出現的。
李貴跑到史阿面前,恭敬地說道「統領大人,國舅董承求見陛下。正在皇宮大門之外等候著。」
「國舅求見陛下?在宮門之外等候?你們沒有給他開門?」史阿大為驚奇,一直以來,董承都是直接進入皇宮的,根本就沒有像這樣在皇宮之外等候的先例啊。
李貴當然會想到理由了,大義地說道「統領大人,皇宮乃是守衛深嚴之地,任何人不得統領大人、總管大人的准許,陛下的旨意,我等怎麼可能讓他隨便進來。就算他是陛下的岳父都不行!他董承算啥?飛揚跋扈的樣子幹什麼?」
好吧,史阿算是明白了,敢情董承是得罪了這些侍衛,被侍衛們給擋在了宮門之外。
「好了,別說了。傳本官的命令,給國舅爺打開宮門,請他進來。」史阿下令了。
李貴屁顛地向著宮門走去。
而皇宮之外的董承現在可是受罪了。
由於走得匆忙,董承根本就來不及穿上厚一點的衣服。也由於害怕被荀攸等人發現,董承連馬車都沒有坐。偏偏這個時候,皇宮大門之前十分的寬闊,寬闊之地的風很大,加上現在的氣溫很低。董承都有點發抖了,冷得發抖。
劉玉和侍衛們由於工作的關係,身上都有厚厚的衣裳,根本無懼這樣的冷風,一個個都得意地看著董承。
時間慢慢流逝,董承都沒有看到皇宮大門打開,心裡很是生氣。
「可惡啊。我董承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董承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點,就快要爆發了。
就在董承要爆發的時候,皇宮的大門打開了,史阿的身影出現在了董承的面前。
「讓國舅久等了。還請國舅恕罪。你們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眼睛都瞎了麼?國舅向來都是不用陛下的旨意就可以進入皇宮的。這點規矩你們都不懂麼?」史阿裝模作樣地罵了劉玉和侍衛們一頓。
董承聽這話有點古怪,怎麼好像話裡有話啊。
還沒等董承反應過來,史阿拱手說道「還請國舅速速進宮。卑職已經派人前去匯報陛下了,國舅莫要讓陛下久等。」
這話一說,董承就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說道「還請史統領帶路。」
史阿微笑地帶著董承進宮。
劉玉則是站到了一旁,沒有任何的表情。
董承路過劉玉身旁的時候,冷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劉玉默不作聲,心中諷刺道「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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