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大的膽子,竟敢不顧聯軍軍令,來我這裡搗鬼!看來那件傳說是真的了!」
血石侯臉色微變,凝重的看著李恨天,猛的攥緊了拳頭,神色中帶著一絲擔憂的說著。
這話一出,李恨天心頭一沉,故作詫異的看著血石侯疑惑的問道:「侯爺,您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他心中在想,看來李巴山他們來這裡,也並非是突然而來,而是有備前來。
他雖然剛剛加入,但對於李巴山他們來說,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似乎成了李巴山的奴隸之後,他的這一顆時刻都處於不穩定中的心,一下子穩定了下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找到了一個可以讓他依靠的臂彎。
這種想法雖然十分的可笑,但卻真真正正的出現在了李恨天的心裏面。
他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哪怕是身為血山親王的得力大將,仍舊是沒有一絲的安全感。
所以,他不斷的想要從女人身上找到安全,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甚至是給與那些女人,他想要給與的安全。
正是因為這想要得到,又想要給與別人的想法,讓他成為了整個血界最又名的花花公子,可偏偏如此,那些女人還十分的喜歡跟他在一起。
眼下,他竟突然間找到了自己曾經迫切想要得到的感覺,這讓他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前段時間,軒轅無雙傳遞軍情的時候,曾經向都城發送過一個秘密文書,其中就有一個疑惑,是關於第十二軍的!而且親王他們也派出了自己的人去黑山找十二軍,結果一無所獲!所以,親王他們得出了一個結論,十二軍要麼是被大秦滅了,就是軒轅孫已經掌控了這一軍,想要謀奪親王的位置!他可是巫神的人,之前有過這樣的想法,雖然撲滅了,但想必也一直未曾死心吧!」
血石侯看了眼李恨天,長長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而且親王派你去支援前線,也有探查十二軍的想法,只可惜你出身未捷已先敗,那軒轅孫竟堵住了血裂谷那條路!不過這樣也好,省的我們去找藉口殺他!對了,恨天!你且在我血石關修養幾天,我這就派人給王城送信,親王那邊估計很快就有命令下來,到時候恐怕你還是主力!」
「如此的話,多謝侯爺了!」
李恨天聞聲趕忙拱手一抱,認真的說道。
他知道血石侯之所以告訴他這些,是因為血石侯看重他,也在故意的賣他好處。
他心中雖有感激,可這好處來的太遲了。
「嗯!你且下去吧!」
血石侯點了點頭,這才大手一揮,讓李恨天退了下去。
待李恨天走後,馮蘭這才從侯府的後堂中走了出來,對著血石侯拱手一拜,認真的說道:「侯爺,您真的打算讓李恨天繼續領兵?據我所知,他這人雖有勇武,卻不通計謀,自詡聰明,卻愚蠢的很!這一次之所以將大軍葬在了血裂谷中,可是因為他自己啊!他這麼多人出兵,竟連一個探哨都不安排,這種將領不可用啊!」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需要一個足夠份量的祭旗之人,以威懾軍心!這李恨天雖然在血裂谷中大敗,但還不至於殺頭,倘若我不保他的話,他回去後頂多是被關幾天緊閉,親王又會派一個比他還要狂傲的人來!這種人來了之後,只會掣肘,我可用不起!所以,我要李恨天在敗幾次,這樣……哼!哼!……」
血石侯搖了搖頭,扭頭看著馮蘭將他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能夠有今天的位置,完全是馮蘭的計謀在幫他。
若非馮蘭,也就沒有今天的他。
所以,馮蘭對於他來說,是左膀右臂,是他不可缺少的大腦。
故而他才會將心中的想法話說出來!
此話一出,馮蘭皺眉思量了片刻,緊接著笑了起來:「侯爺還記得入關報信的那員小將嗎?」
「李巴山?」
血石侯眉頭皺起,不明所以的看著馮蘭問道。
馮蘭笑著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此人忠勇可嘉,若能夠招到侯爺帳下,定是一員虎將!如今我們還缺少一員無雙戰將,這李巴山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你到是對他挺在意的啊!不過,此人性情如何,我等皆不了解,還是等到日後再說!不過,這人要是可以利用的話,你倒是可以去他那裡吹吹風,通過他來向李恨天轉達我們想要李恨天做的事情,這樣也能夠省卻不少的心思!」
血石侯眼睛一轉,沉吟了片刻,並未立馬同意馮蘭的要求,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的要求。
就這樣,馮蘭在血石侯府中待了足足一個時辰之後,這才帶著親衛朝著兵營中行去。
此時,李恨天在兵營中正和部將喝著酒,營寨中的士兵也聚集在一起飲酒休息。
啪嗒!
「李將軍,你怎麼在這裡照看戰馬啊?」
馮蘭進入營地後,並未去找李恨天,而是詢問了一下其他人,直接找到了李巴山,看著正帶著人安排給戰馬餵草料的李巴山,目中露出了一抹怪異的問道。
李巴山笑了笑,對著馮蘭說道:「吾乃是主公的家將,又是他的族弟!如今主公新敗,正是躊躇滿志,想要奪回顏面的時候,我帶人來給這些戰馬喂喂草料,巡視一下兄弟們的情況,也好讓主公了解營中情形!……對了!馮軍師來我這裡,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想要找我家主公嗎?」
「不!不!不!今日我和兄弟一見如故,特來拜會,乃是為了私事,而非是公事!不知道,你這裡可方便不方便!」
馮蘭搖了搖頭,一臉親切的說著。
李巴山心裏面暗暗一笑,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撓了撓頭,故作憨厚的樣子,趕忙說道:「軍師肯和我做朋友,那是我的榮幸!這樣,軍師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到我的兵舍中去吧!那裡只有我一個人住,倒也方便說話!」
這話一出,馮蘭笑意更濃,暗道這正是他想要的機會,趕忙點頭說道:「好!好!就去你那裡!」
不一會兒,馮蘭已經跟著李巴山進入了兵舍,而護衛著他的十幾個侍衛,也都留在了門**影中等待。
啪!
李巴山熱情的招待著馮蘭,抬手一拳將酒罈上的封泥破開,拿下了一個大海碗為馮蘭倒上了一杯:「軍師,這一杯我敬你!希望軍師能夠在侯爺面前為我家主公美言兩句!」
咕咚!咕咚!
李巴山兩口喝盡了大海碗中的酒水,臉頰微醺的看著眼前有些發愣的馮蘭,笑著說道:「軍師莫非看不起我?」
馮蘭知道失禮,可他哪裡喝過這一大碗的酒,心中頓時苦澀,可又不得不如此,誰讓他今天別有目的前來呢,當即笑了笑,端起了酒水,張口酒喝。
咕咚!咕咚……
這一碗,馮蘭喝了十幾口方才算是喝完,當他放下碗的時候,已經是醉的不得了,只覺得舌頭打結,竟連個完好的話也說不出來,這讓他心裏面發苦,暗道這可要如何完成侯爺的囑託才好。
「軍師,我這裡有一物可以解酒,你且認真的看看!」
李巴山見此笑了起來,忽的伸出了手掌,目露精光的看著馮蘭說道。
馮蘭一聽心頭一動,趕忙探頭朝著李巴山的手心中看去。
嗡!
突然間,房間裡面空氣一震,馮蘭雙目中血光一閃,緊接著就在他本能的想要躲避的時候,卻被李巴山手心釋放出來的一道光芒一下子罩住。
這一刻馮蘭雙目一震,目中神光漸漸冷硬呆滯,看起來像是白痴。
而李巴山眼中光芒閃爍,一道道的記憶不斷的湧現出來。
不一會兒,李巴山已經完成了儀式,馮蘭忽的一下子顫抖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面色一變,苦澀的笑了一聲,對著李巴山拱手一抱:「馮蘭拜見主公!」
「你也不用如此,跟著我可比跟著血石侯要好多了!你且回去……」
緊接著,李巴山心中生出一計,將計劃告訴了馮蘭。
馮蘭聽後心頭大驚,詫異的看了眼李巴山,忍不住失聲說道:「你可真敢想……」
可緊接著他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馮蘭這才起身離去,這時他的態度已經徹底的變得尊敬無比。
在馮蘭離開之後,李巴山徑直找到了李恨天,將他從馮蘭那裡得到的消息,甚至是血石侯的目的也告訴了李恨天。
砰!
李恨天一聽,頓時大怒,趕忙站了起來,就要衝出去找血石侯廝殺。
可他還不等有所行動,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驚的冷靜了下來,一時間冷汗直冒,單膝跪在了地上,對著李巴山說道:「主人,我……」
「馮蘭對你的評價也沒有錯,你的確是那樣的人!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缺陷,就要改正!要是不知道該錯,反倒是一錯再錯,我留你有什麼用處,你就算是人脈再多,也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棋子,又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到時候只會露了我的計劃!所以,從今天開始,做任何的事情,你要動腦子……」
李巴山搖了搖頭,沉重的嘆了口氣,認真的對著李恨天訓斥道,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如同雷霆似得,一句一句的轟在了李恨天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