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相信因果輪迴嗎?」
白霜霜緊盯著李巴山,語氣變得有些沉重的問道。
李巴山聞聲眉頭皺了起來,此刻的他還未曾消化完白霜霜之前的話,此刻竟又被問了另外的一個問題,這讓著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沉默了下來!
王座上,白霜霜也沉默了下來,她在等,等待著李巴山的回到。
與此同時,王超帶著人已經離開了白骨山,出奇的是血界的人竟沒有來追他們。
「看來血界的人是忌憚白骨上的存在,他們沒有追來,或許真正的意圖就是樂陵王!這一次任務雖然出現了這麼多的變故,好在兄弟們都堅持了下來!等回去以後,廉王那邊定會給與我等豐厚的獎勵,之前許諾給兄弟們的東西,也都不會少的!」
離開了白骨山,王超眼中泛起了一抹振奮的神光,他正帶著血甲衛的士兵沿著來時的路離去時,卻忽的發現,在他們眼前的一片霧氣中,竟有一塊塊的碎肉、人頭落在了濃稠的血水中。
「嘶!是血界的士兵……」
王超看著前方血肉中的那乾癟的戰甲,眼神忽的一顫,失聲說道。
跟在他身後的將士們也都是一顫,紛紛朝著前方看去,心裏面忍不住喃喃低語:「嘶!幸虧他們都死了,要不然我們衝出來後,定逃不過他們的絞殺!」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前方走去。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進入了濃霧,在霧氣中看著那些足足有數百人樣子的碎裂的殘屍血河,所有人的後背忍不住一涼。
咕嚕!
正在所有人都緊張的不得了時,一個吞咽唾沫的聲音悄然間在耳邊響起。
王超等人聞聲紛紛扭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人,待他們發現周圍的人也如他一般,都是一臉疑惑和茫然的時候。
他們這才突然發現,自己竟已經站立在了血水中。
「這是怎麼回事?」
「戰馬呢?」
他們所有人都驚恐了起來,忍不住朝著自己的身下看去,話語中儘是疑惑。
呼!
可緊接著,就在他們剛剛抬起頭來的時候,從他們腳下的血水中,突然間躍出了一隻大嘴。
大嘴占地數里範圍,如同深淵裂口,猛的從血水中深處,在將王超等人都盛入了嘴巴中時,滿是尖刺的嘴巴猛的一閉。
噗!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王超等人被瞬間咬碎,一時間血水滴滴答答的從怪物的嘴巴裡面流淌出來,落入了地面下的血水之中。
而王超等人的聖靈,則是被一股力量,悄然間攪碎,化成了一股股純淨的精神力量,沒入了這巨口的腦袋裡面。
嘩啦!
又是一個重物落水的聲音響起,怪物復又消失在了血水中。
同時間,正在陣法內的樂陵王看著外面的血界士兵,心裏面沉重無比,想著方才王超他們離去時沒有受到一點阻攔的樣子,他的心裏面隱有一些後悔:「或許剛才跟著一起離開,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李先生是不會欺騙我的,我想他既然說了那樣的話,肯定不會有事的!只希望他不要離開的太久!」
正站在陣法前控制陣眼的趙五將一枚新的仙晶放入了陣眼,他抬頭看了眼前方正對著這邊吹著口哨,不斷漫罵的血界士兵,眉頭皺起,扭頭對著徐英秀說道:「掌教,你讓李巴山的人來替我一下!」
「你要幹什麼去?」
徐英秀聞聲眉頭舟曲i,對著趙五沉聲問道。
「我已經受夠了,我要去殺他們一通!讓他們也知道,咱們沒有孬種!」
趙五眼神凌厲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說著。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受過這等的鳥氣,被人都罵了兩個時辰了,他的耐心也早就沒有了,若非是擔心陣法破碎,他恐怕現在已經衝出去了。
「怎麼?被別人罵兩聲就沉不住氣了?忘記了老祖宗將的那一堂養氣的課了麼?能耐得住寂寞,承受的住壓力,方才算是英雄好漢!向敵人證明自己不是孬種的方法有很多種,可不是在這種時候,進行一些無所謂的愚蠢行為!你要知道,老祖宗點名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徐英秀聽後眉頭皺起,忍不住沉聲問了起來。
趙五聽的臉色一變,眼中隱有怒火,緊接著怒火消失,換成了一抹愕然,隨著身上的焦躁氣息也隨之消失了,他忍不住苦澀的一嘆,對著徐英秀說道:「我可終於知道,為何咱們核心弟子這麼多人,唯有你能夠闖陣成功,成為掌教!以前我還不服,現在我卻是不得不服!你的眼光,比我看到的要遠了很多,思想覺悟很高!我不及也!」
這一刻他又想到了來時,老祖宗親自找過他談話,告訴他,他來這裡的目的不是殺,而是為了養心。
當初他問過,要如何養心!
老祖宗回答他說,首先要忍常人所不能忍,行常人所不能行,做常人所不能做!心如止水,劍出如龍!
當時他還不明白,現在想來,他隱約明白了什麼。
就這樣,又是三個時辰過後,圍困在陣法外的軒轅孫有些不耐煩了,他扭頭看向了遠處黑山大巫師進入的白骨山,心裏面泛起了一抹焦急:「可不要有事啊!」
而在白骨山內,正坐在客座第一位上的李巴山從思考中回過了神來,他看著白霜霜認真的達到:「我信!」
起初他是不信的,直到他重生在了東漢末年,直到他經歷了後面重重事情,在那未知的空間內遇到了徐英秀,而後又在重重經歷中,復又從現實中找到了徐英秀。
倘若說沒有因果的話,他恐怕也不信了。
而且,他還接受了先天宇龍一族甚至是少典留下來的傳承,這一切都和古天庭和少典的布局有關,這也是因果輪迴。
所以,李巴山相信!
但他卻不會被因果輪迴主導,他會盡一切可能掙脫出輪迴。
白霜霜笑了起來,她輕柔得看著李巴山接著說道:「我也信!在我還是白晶晶的時候,就曾經得到過,那一位敢挑戰巫神的存在的指點,曾經那個人說過,他留在這裡的東西,在未來自會有人來拿走!而如何確認那個人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用辨認出他用自己的骨頭為我雕刻的十八枚骨符上的符文之人!第二個辦法,是這個人懂得他的功法!而眼下,你就是他要等的那個人!」
「那一尊敢挑戰巫神的人?這怎麼可能?」
李巴山聽後心神一震,猛的震驚了起來了,再也無法坐著。
根據他所知,血界巫神是血界最強的存在,是整個世界的造物主。那個能挑戰巫神的人,縱然不是造物主,也和造物主相差不遠了。
可這樣的存在,又怎麼是可能修煉了軒轅血殺訣的人呢?
要知道,軒轅血殺訣修煉到決定之後,是武聖!
武聖就相當於神,卻沒有造物的手段。
那樣的人,更不可能接觸到時間的力量,又如何能夠推算出後世的一些變化和事情來呢?
再說了,只憑藉那白骨令牌,還有軒轅血殺訣就可以認定身份,那豈不是太過草率了!
其實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這其中或許也和他進入白骨上有關係。
至少,他進來的時候,白骨山是安安靜靜的。
白霜霜笑了起來,她看著李巴山笑著說道:「一開始我也不信,但直到你的到來,我信了!這白骨山說好聽了,是我的一座宮殿,是我的地盤!而實際上,卻是我的囚牢!是那一尊存在,囚禁我的地方!他告訴我,只有等到了你,我才能夠獲得真正的自由!而能夠進入這裡的人,只有兩種,一個是被我允許的人,一個是你這樣的天命者!或許也只有這三個字能夠說明你的身份!」
「他竟將你囚禁在了這裡,這豈不是說,你至少有五十萬年的壽命了……嘶……」
李巴山聽的又是一震,緊接著再一次失聲喊了起來。
今日遇到的這一切,可真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白霜霜見李巴山如此震驚的樣子,混不在意的說道:「這又有什麼!我總共經歷了三世,第一世我叫白晶晶,縱橫血界無敵,卻只敗給了那個人!第二世我也叫白晶晶,卻在這囚牢裡面等了數十萬年,而這第三世,我用前九萬年扮演以前的我,想要將以前的自己徹底從身上割掉,用後面的一萬年割掉了前世,留下了新的我,所以我叫白霜霜!那黑山大巫師說我只修煉了一千年,這種說法其實是對的!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我雖用白霜霜的身份只修煉了一千年,但我卻活了數十萬年,我的力量又豈是他一個老不死的能猜測的!之前我不殺他,實際上卻是因為我擔心殺了他以後,會被巫神察覺到我的氣息!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容他在這裡犬吠?好了!話不多說,我有一件東西給你,只要你能夠認主成功,我白霜霜就是你的追隨者了!」
「呼!你要成為我的追隨者?」
李巴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眼中泛著一抹詫異的問道。
這種強大的人,都有極強的自尊心,又怎麼可能因為某些事情,而要成為他的追隨者呢?
這根本就不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