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江陽郡江州。
李巴山帶著一千七百餘黑甲騎兵在數十個探哨的監視下,一步步緩慢的來到了江州城外。
這時,劉焉已經披甲等待,他身後有一萬多精銳步兵,更有一干益州部將立馬身後。
「李巴山,你此番帶兵入我境內,所為何事?」
劉焉遠遠的看著李巴山,眼中帶著一抹忌憚的高聲問道。
張松的血書他已經看過,在知道此事之後,劉焉忍不住大怒,砸了家中的許多瓷器,並下令將賈龍一家人全部抓起。
只是,還不等他有所行動的時候,李巴山帶兵入江州境的消息如同是暴雨般的朝著砸來。
隨著一條條的消息送到,劉焉在無奈之下,只能帶兵出城。
他不想和李巴山戰,至少是這個時候。
「劉州牧,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你部下殺我兄弟這筆帳,你要如何處理呢?」
李巴山巍然不懼的看著劉焉,眼神冰冷的高聲問道。
劉焉一聽心中一沉,又想到了張松書上所言的兩萬騎兵盡毀於李巴山之手,心中又是一疼,眼中寒光閃爍,恨不得此刻就派人殺掉李巴山,可他不敢:「你已經殺了賈龍,屠了我益州兩萬精銳,難道這還不夠麼?」
「不夠!我李巴山的兄弟一人當萬軍,你們殺了我十幾個人,我要殺你十幾萬才夠數!」
李巴山邪魅笑了起來,語氣也越發的冰冷。
他這麼一說,身後的騎兵們均是一震,一個個的眼光火熱,心中激動了起來。
這一刻,哪怕是李巴山讓他們當場自殺,所有人都不會猶豫一下。
萬眾齊心,始於情義!
「哈哈!李巴山你也不要用這件事情唬我,且不說你是否真的滅了我那兩萬騎兵,我敢說只要你敢今日對我進攻,這天下你就不要想待下去了!」
劉焉一聽登時也起了火氣,他是一州之牧,如此低聲下氣已經給足了李巴山面子,可李巴山竟然得寸進尺,他豈能在如此下去。
若是任憑李巴山狂妄,他麾下將士的人心也就散了,日後也就無人肯信服他了。
噌!
李巴山咧嘴笑了起來,他看著劉焉淡淡的一笑,催馬一步步的走上前去,反手握著的天雀刀在一聲清鳴聲中轉到了前面:「好啊!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劉焉倒地有多強吧!」
「大膽狂徒,休得無力!且看我高沛來娶你頸上人頭!」
主公受辱,旗下將軍亦是大辱,劉焉雖然第一時間沒有開口,但早就有人把持不住了心中的脾氣,縱馬本來。
這人名叫高沛,乃是劉焉部將,生的甚為魁梧,使的是一對銅錘。
噠!噠!噠!
高沛縱馬上前,雙眼殺氣洶湧,雙錘舞動,飛速朝著李巴山馳去:「這功若是得了,我就可和趙韙平起平坐了!」
想到這裡,高沛心中更為興奮。
「狂妄之徒,找死!」
奔行中,高沛見李巴山竟不催馬,心知對方是在小覷自己,當即心頭一怒,怒喝一聲,握著雙錘的手臂已經暴起了青筋。
「主公!這高沛自幼巨力無雙,在家鄉更是無敵人,還曾經獵殺過黑熊,這李巴山定能拿下!」
這時,劉焉身邊走上了一個穿著儒袍的文人,這人一抹下巴上的山羊鬍,笑著說道。
噗!
哪知道,這人剛剛開口,只見那就要砸中李巴山的銅錘猛的一下子被什麼東西擊飛了出去,而後坐在馬上的高沛一下子沒有了腦袋。
眾人再看,卻是發現,高沛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李巴山的手上。
啪嗒!
「也不過如此!」
李巴山冷冷一笑,隨手將高沛的腦袋扔到了前面,不屑的看向了劉焉。
劉焉部下見此臉色一變,目中泛起了驚駭的眼神,而方才說話的那一個文人更是一下子僵在了那裡,臉色憋得鐵青,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啪嗒!
「安陽侯,我楊懷來會你!」
這時,自劉焉部將中又有一人衝出,這人長的唇紅齒白,穿著一身亮銀戰甲,手中持著一桿盤龍長槊。
楊懷亦是劉焉布下,和高沛更是生死之交,眼下見兄弟死在了李巴山的手中,卻是怒火攻心,一股腦的衝殺了出去,並未去想他和李巴山的差距。
「我鄧懷也來一戰!」
劉焉身後,又有一將衝出,這人和高沛、楊懷乃是結拜,素有智謀,使的是一柄長矛,他心知高沛武藝,見楊懷耐不住憤怒沖了出去,生怕楊懷也折在了李巴山的手上,趕忙沖了出去,心想一人不敵,兩人還不敵你?
他們這一出,劉焉的面色好看了一些,扭頭瞪了眼身後的諸位大將,沉聲說道:「高沛三人都敢出戰,爾等就沒有他們勇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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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訓斥的聲音才剛剛響起,還不劉焉扭頭,他就看到了身後諸將那震驚的眼神,看到這裡他趕忙扭頭看去,只見天空之上有兩顆人頭飛起。
而鄧賢和楊懷的身子還坐在戰馬上,跑出去許久方才無力的栽倒在地。
「都說這李巴山勇武無敵,我之前還不怎麼信,現在看來果真如此!……爾等誰敢替我去戰他?」
劉焉心中大驚,忍不住嘀咕了一聲,趕忙扭頭看向了身後的諸將。
諸將頓時面露寒氣,一個個低頭不語。
「主公,我去取他人頭!」
這時,又有一將策馬而出,這人個頭不高,樣子瘦弱,但使的卻是一併春秋大刀。
此刀極重揮舞起來更是頗為困難,他這樣的人敢在戰場上用此刀,定是有幾分本事。
先前的開口的文士笑了起來,點頭說道:「主公麾下泠苞好戰,使得一手上好刀法,此戰李巴山雖也用刀,但他的刀看起來輕薄無比,定勝不了泠苞!」
劉焉聞聲笑了起來:「此話倒是不假!」
兩人說話之間,李巴山已經揮刀斬向了泠苞,春秋大刀和天雀刀碰撞在了一起。
噌!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眾人只看到了一道亮光自春秋大刀上躍起,眨眼間李巴山的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春秋大刀之上。
而後,在眾人的震驚之中,在泠苞的微愣之中,天雀刀若燕過江河,輕輕的一閃而過,突兀的來到了泠苞的身後。
泠苞只覺得身體一涼,而後他徑直和李巴山錯馬想過。
「這是為何?」
疑惑的聲音響起,眾人明明看到李巴山就要殺掉泠苞,為何卻是這般的現象,他們不禁去向,莫非泠苞懂得術法?
就在眾人思考的時候,奔跑出去一段路後的泠苞調轉過了馬頭,面露苦澀的看著遠方,忍不住對著李巴山說道:「好快的刀!」
噌!
忽的,泠苞手中的春秋大刀應聲而斷,緊接著泠苞的腦袋斜斜的滑落,鮮血噴出了四五米之高。
卻不是泠苞會法術,也不是李巴山留情,而是李巴山的刀太快了,快到了連人和物都沒有一絲的反應。
如此景象,驚的劉焉陣營面色大驚,一個個冷汗涔涔。
就連劉焉也忍不住嚇的顫抖了起來,他扭頭看著周圍的將士,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威武!」
「威武!」
黑甲騎兵這邊爆發出了一聲聲響亮的聲音,眾騎兵之聲震顫蒼穹,震散了剛剛從頭頂飄過去的一片白雲。
李巴山看著劉焉陣營的諸將,淡淡的一笑,接著狂聲問道:「還有沒有敢戰的?」
「李巴山,你已經殺了我數名大將,你難道還不甘心麼?你倒地要我如何做,才肯退兵?」
沉默許久,劉焉等不下去了,也顧不得顏面了,再一次向李巴山服軟了。
李巴山看著劉焉冷冷一笑,視線移動,忽的看向了劉焉身後的諸將,高聲說道:「我也不是有意為難劉州牧,只是心中之怒需要平息!我也不滿諸位,今日之氣確實消了,但我有三個條件,第一個我要劉州牧親自向我身後的將士道歉,第二個我要劉州牧麾下的名士法真一家!第三個賠償我軍被殺將士萬兩黃金!這三個條件,若是不答應,我就讓你劉焉做不成這益州牧!」
「你……」
劉焉聽後臉色一變,心中忽的泛起了一團怒氣來,正要出言時,卻又想到了李巴山的強大,心中頓時無力了起來,忍不住搖頭嘆息:「這第一個和第三個我可以答應你,但法真乃是劉焉最仰仗的人,若是……」
這話一出,位於他身後的老文士笑了起來,眼中儘是感激之情。
這老文士就是方才出口誇讚自己這一方將士的文士!
可不等劉焉將話說完,從他身後縱馬走出了一個年輕人,這人和劉焉有幾分相似,忽的對著劉焉說道:「父親,法真一家不留也行!」
「你這是何意?」
劉焉見此登時大怒,瞪著這青年冷聲問道。
青年哈哈一笑,扭頭看著正怒對自己的那法真,冷冷的笑著說道:「法真老先生固然值得我們尊敬,但那也是他學問上的,可今日戰場上他多次誇我軍之威武,可我軍之將也都因他之言盡數死在了戰場上,此人我看是一個掃把星,早早送人也好!」
他這話一出口,法真氣的臉色大變,趕忙拱手一抱,正要開口時,劉焉忽的扭頭看了過來,對著法真說道:「我兒說的不錯,你誇誰誰贏,我若是在留你,我身邊鐵定無將了!」
言罷,劉焉又讓人回去取錢,親自下馬向李巴山身後的黑甲騎兵親自道歉,奉上金銀,還順便讓人將法真一家老小盡數運出了城來,送到了李巴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