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中學者經常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便是要知行合一。
李巴山走這一程,見到了真正有學問的大儒範文,也真正接觸到了所謂儒的精神,它不需要多麼強悍,但精純的且令人羨慕。
範文聽後頓時一笑,他也沒有隱瞞什麼,扭頭看著他周圍書架上的書,認真的說道:「唯書耳!我將書真正的讀進去了,真正的從書裡面得到了力量,我的精神自然而然的就增長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實不相瞞,我從未修行過,完全是因為讀書,做學問,寫字,我將心融入了進去,一切便都成了!」
「噢!敢問先生,這書要如何去讀?」
李巴山一愣,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答案,這個答案太簡單了,但包含的內容也十分的精深。
尋常人會直接略過去,甚至會說讀書誰不會啊。
聰明人卻知道,這讀書需要方法,並不是任何書都能讀的。
有的讀書如觀花,一眼過去,繁華落盡,只看到了一個個的字,卻不記得其中的內容,有的則是當時知道,背後卻已經忘了。
這並不是讀書。
真正的讀書是讀進去,須得餘音繞樑三日而不絕,非得過目便望,連一點的精要都不知道是什麼。
這又如何叫讀書,吃書也不是這樣的吃法,只能叫觀書。
不過,李巴山雖然知道,但卻不甚明了,所以他要問。
範文點了點頭,大有一副孺子可教的意味在其中,他看著李巴山說道:「這讀書分為眾多種,有速讀,這種讀法只知其意,不需要記得具體內容,適用於字典式的查閱,亦或是查找資料……」
他慢慢的說了起來,不知不覺間關於讀書的方法,他已經講述了整整一夜,可這一夜李巴山仍舊是意猶未決。
他也不僅僅是聽,也在收集,講課中的各種精神被李巴山捕捉吸收,這種精神十分的純淨,可以化為各種情緒,滋生太上三情的力量。
「多謝先生教導!」
李巴山在天亮時站了起來,對著範文叩首一拜,鄭重的說道。
這一夜他收穫頗豐,找到了一個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來修煉太上三情道的方法。
不錯,這就是讀書,看起來很簡單,可做起來千難萬難,如果沒有方法,也就如同嚼蠟。
範文站了起來,也對著李巴山還禮:「我看你心有儒氣,頗為好學,不如這樣,如果你能夠在文試中入的石碑排名,我可以推薦你去夫子學院!我的本領在那裡屬於末尾,你去了之後,肯定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
「如此的話,那就多謝先生了!」
李巴山眼睛一亮,沒有任何遲疑的在叩首。
而後,李巴山這才獨自離開了範文的小院,他聽了一會兒稚童的讀書,這才返回到了之前的院落中。
院落中有人來便有人走,來來走走,留下來的大多是考核不過關的,也有新來的。
李巴山走進了文試殿,這裡有一千多個座位,裡面已經有考生坐在那裡答題,他走了過去,領取了一個考試令牌,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在監考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桌子前。
桌子是白玉桌子,上面被畫出了不同的區域,上面放著特殊的筆墨。
嗡!
便在他看向監考,想要討要試卷的時候,他的桌面上光芒一閃,一張試管落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第一卷,考的是昨天小本子上記錄的內容,多是刑罰之類的,總共有五十題,且還是雙選項,這很簡單。
李巴山很快答完,寫完最後一題之後,也不給他監察的時間,卷子已經消失,緊接著換上了第二卷。
這一卷是昨天範文講述的那些,也是法,不過更多的卻是正確和錯誤的判斷題,有一些是問道德方面的判斷題,有一些是人生觀的判斷題,更有一些是情商智商的判斷題。
題目比第一卷要多,足足有一百六十多道。
做完後如同第一卷般直接消失,然後是第三卷。
這一卷的題目是一百題,內容涉及各個方面。
李巴山也不知道規則,只要有試卷便仔細作答,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當他作答完了第十卷的時候,他的名字已經悄然在外面石碑上顯示,正是第一千名的名次。
過往的人並未察覺,大部分都沒有注意到石碑上的內容。
李巴山更是沒有去看他放在一旁的名牌,他的名字下已經有了名次。
他徹底的沉溺了進去,隨著他不斷的做題,他的情緒精神被更多的釋放出來,被太上三情吸收,其中以紅塵一道吸收的最為迅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當李巴山的名次達到五百名以內的時候,外面的石碑上亮起了光芒。
「快看!這上面怎麼有光?」
「咦?你看!這裡有一個名字,好像在變啊!」
→
「李山?誰是李山?」
……
一時間院落裡面的人都停了下來,看向了石碑,他們也都聽說了石碑上的名次可以帶來好處,好多人都忍不住喊了起來。
正講課的範文聽後,走了出來,看著喧譁的眾人,朗聲說道:「還請諸位切莫大聲喧譁,免得影像其他修士的考試!」
眾人聲音變小,有的人甚至並未理會。
不過,很快這裡就有了士兵,那些狂妄的傢伙,直接被攆了出去。
範文看到石碑上的排名時,微微一愣,眼中泛起了一團光芒,他走到了文試殿,找到了監考官一問,這才知道,李巴山並未經歷過武試,一直都在進行文試,這讓他更加的震撼:「名單上的人都是文武雙試的得分才會上榜,他僅憑文試便已經上了榜單,這說明他的學識豐厚,甚至遠超於我!這樣的人才,可以免試進入夫子學院!」
想到這裡,範文匆忙朝著他的房間走去,他來到了書桌前,寫下了一篇信,寫完之後,他將信迭成了一隻紙鶴,張口吐出了一口氣。
紙鶴頃刻間活了過來,對著範文點了點頭,轉而飛出了房屋。
這一會兒的功夫,石碑上的名次再一次變化,李巴山衝進了前百。
石碑前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直愣愣的看著石碑上李巴山名字的變化,心頭怦然直跳,忍不住激動了起來:「我們要見證一位天才的誕生!真想要看看,他得到第一名之後,會得到什麼樣的獎勵!」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在第二天的時候,院落中已經是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他們沒有去考試,而是看著已經攀登上了前十的李巴山的名字。
「動了!動了!」
有人喊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名字。
第九!
第八!
第七!
……
第三!
第二!
第一!
這一刻,石碑的光芒變成了金色的光芒,有光柱沖天而起,所有人都震動的看向了文試殿,在等待著奇蹟之人的出現。
不過,李巴山並未出來,他仍舊在答題,他已經忘了一切,忘了所有的東西,完全沉溺在了題目中。
這些題目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題目都有。
可李巴山卻做的異常仔細,他也通過這些題目不斷的梳理著自己的所學,也從一些閱讀文章中,讀出了情愛仇恨,讀出了絕望悲傷。
他有時會哭,有時會笑。
他用的正是範文告訴他的讀書法,按照此法讀過之後,便不會忘記,裡面的情節意境深深烙印在腦海中,只要去想某一個片段,便知道出字哪裡,寫了哪些內容,有多少字,用的是什麼手法,比喻、排比等等。
金色的光芒在不斷的變得凝厚著,有人等不及了,偷偷的朝著殿裡面看了一眼,他扭頭時,對著眾人驚呼道:「他還在做題!」
題目似乎無窮無盡,擁擠的人群幾乎已經無法裝下新的人,所以這裡的士兵開始強制考核,不及格以及考過一次的全部被清理了出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第一名李山兩個字仍舊閃爍著金光,進來的人都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這裡又恢復了正常。
範文發出了一封又一封的信,終於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在他得的院落中,他對著一個穿著儒袍的老者叩首一拜:「拜見夫子!」
「那位外來者,還在考試?」
老者便是夫子學院的院長,日月皇朝的大祭酒,當今天子的老師。
範文點頭說道:「正是!他似乎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
「很好!很好!儒道中能出這麼個人才,我們一定要抓住!」
夫子點了點頭,讚許道。
範文卻是並不看好,他凝重的說道:「夫子!我觀他精神氣象,發現此人並非是池中魚,他乃是真正的龍,有帝王之相!留在我日月皇朝恐有禍端,不可將這裡當家!」
「子軒的精神觀相之術向來不會錯的,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和陛下說的,等他考完了之後,你讓他持著我的令牌,去夫子學院報導!」
夫子心頭一動,面色中露出了一抹大的惋惜,他沉吟了一下,這才將腰間的一枚玉佩遞給了範文,認真的交代著。
範文聽後在叩首,恭敬的說道:「還請夫子放心!只是,那些獎勵?」
「給!該給的還是要給的!日月皇朝立國是以儒立的國,儒講究仁義禮智信!若是失去了信,且不是要讓外界的修士笑話!」
夫子果斷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