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凰宮,百花樓內。
在鳳落梧桐包廂裡面,炎凰正坐在桌前,看著眼前坐了滿滿一桌子的長老和弟子,笑著說道:「待會兒我那師弟來了,你們可不能給我冷了場!」
桌前的眾人紛紛起身,叩首說道:「還請宮主放心,我等定不會讓您失望!」
在座的都是炎凰宮的中堅力量,除卻炎凰是帝之外,剩下的都是王階圓滿的長老,還有他的親傳炎凰真武,以及其他六位弟子。
眾人能列座此席,乃是風光無比,只覺得榮耀萬分,心裏面正是得意無比。
「老師,您可有一個方向?」
炎凰真武站了起來,對著炎凰笑著問道。
炎凰詫異的看向了炎凰真武,笑眯眯的問道:「從何說來?」
「弟子以為,既然是他派來的使者,卻又不以真正身份來臨,說明是一項隱藏任務!他如今身份被識破,憑藉那位的脾氣,說不定早就對他不滿!咱們也不必如同薛家似的,對他百應百從,他若要拿咱們的弱點,咱們也可以反將他一軍!對於那位的脾氣,您是最了解的,咱們可以從此入手!」
炎凰真武邪邪的笑著。
炎凰聽後笑了起來,讚許的說道:「真武說的不錯!此事的確如此,但我等也不能怠慢了他,畢竟他代表了那位,是那位的臉!如若他此舉是那位要求的如何?你們不知道那位,我卻十分了解,那位心情一日百變,最重面子,如果不給臉的話……」
「咱們可恩威並施!這位想要什麼咱們給他,但咱們也不能讓他看不起咱們,所以該壓的還是要壓一壓,倘若他要咱們炎凰宮的大印,咱們難道還能夠給他!」
炎凰真武心生一計,笑著說道。
「你豈止他不是真小人?」
炎凰又問了一句。
「不怕!哪怕他在這裡在如何不滿,咱們也要讓他嘴上說滿意!再說了他自己沒有那本事,受到了羞辱,就算是上告到了那位那裡,倒霉的也是說!如果他真的對咱們心有不軌,只等他離開這裡,在半路上可……道界中不是還有那一族的餘孽,更有那天牛族嗎?咱們何須懼他!」
炎凰真武在叩首。
緊接著,他旁邊坐著的鳳天舞盈盈站起,對著炎凰躬身一禮,認真的說道:「宮主,您和諸位前輩可以對他好,而我們可藉機諷刺!反正他是長輩,如果發怒也定不會對我等晚輩出手!您只要和諸位長老,口頭上訓斥一番,自可圓過去,弟子們也算是為諸位前輩壓了壓他頭上的氣焰!」
「有理!」
炎凰點了點頭,緊接著說道:「到時候,爾等看情況做事!」
說完後,他就不再說話。
炎凰真武和鳳天舞坐下,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目中儘是振奮的光芒。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巴山進入到了房間。
「師弟,可真是讓我好等啊!」
炎凰迎著李巴山走過了去,桌子前的眾人也都紛紛站起。
李巴山看了眼房中的眾人,一邊埋進屋裡面,一邊調笑著說道:「這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哈哈!豈敢!豈敢!為兄還的仰仗師弟為我在師尊面前說幾句好話呢!豈敢做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請坐請坐!我為你介紹了一下……」
炎凰豪爽的笑著,他眼中閃爍著皎潔的眼神,從左手邊的第一人開始介紹了起來。
李巴山和眾長老一一見禮,到了炎凰真武、鳳天舞等幾個弟子的時候,他則是微微頷首,神色也沒有了一絲的笑。
待介紹完畢之後,炎凰方才請李巴山坐下。
這時,侍者開始上酒上菜。
一連三輪酒過後,宴席的氣氛變得火熱了起來。
「弟子聽聞師叔乃是天人之資,敢問師叔何為天人?」
這時,有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弟子站了起來,他對著李巴山拱了拱手,朗聲問道。
這話一出,還想要多說幾句熱情話的炎凰眉頭皺起,周圍的長老也都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氣氛隱有尷尬。
「這位長老,他是不是問的你?」
李巴山扭頭看著身旁的經閣長老,若有所指的問道。
他自然知道這弟子問的是誰,可他卻是故意如此。
「不!不!不!這是問的你!」
那長老訕訕的一笑,笑盈盈的舉了舉杯,指著李巴山說道。
李巴山渙然大悟似的扭頭看向了炎凰,笑著說道:「還說不是鴻門宴!這還未曾吃菜,就開始亮劍了!」
「哪裡!哪裡!師弟,小輩求道心切,你不如滿足他的要求!」
炎凰趕忙打掩護。
李巴山哈哈一笑,又看向了那弟子,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師父是誰?」
「在下的師父乃是火衛大帥,席光長老是也!他老人家乃是王階巔峰的修為!」
這弟子沒有猶豫的答著。
「噢!師兄,火衛大帥是什麼職位?」
李巴山恍然的點了點頭,又看著炎凰問道。
炎凰隨意的答道:「宗門護法一職!席光長老正在籌備進階為帝,故而並未到來,如果來了,定引薦師弟認識認識!」
「原來如此!這天人是何,席光長老不懂嗎?成帝的人,如果連這個不會,那還有什麼資格成帝!」
李巴山又看向了提問的弟子,笑秘密的問道。
「我師父自然懂得天人是何!」
那弟子傲然昂首,朗聲說道。
他這一開口,桌子前的一些長老眉頭皺起,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
鳳天舞更是斜著頭,不斷的對著那弟子擠眉弄眼。
李巴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接著又問道:「你又如何知道?」
「這是基礎!」
那弟子沒有猶豫的回答著。
等他說完之後,整個人忽的一呆,這才意識到,這是他問的問題。
啪!
李巴山猛的一拍桌子,氣勢洶洶的看著那弟子冷聲問道:「你既然知道,又何來請教一說,難道你是來消遣我的嗎?」
接著,他後轉身看著炎凰笑眯眯的說道:「師兄,這個局也忒幼稚了一點了嗎?你的人都不長腦子嗎?我可真是懷疑,師尊將南荒教給你是不是正確的,看來這件事情需要好好的考慮考慮!」
「師叔,弟子可不敢苟同您的話!這天人之說自古便有,但一代一代修士所理解的不同!他問你之天人,並不是他師尊講述之天人!您不但不回答,還藉此發火威脅,依我看,這是您故意挑刺!昨天我還聽師尊說,您是一尊帝,連您都答不上來,還好意思去訓斥小輩!」
鳳天舞站了起來,眼光炯炯的看著李巴山,不卑不亢的說著。
李巴山仍舊保持著笑,他仔細的打量著鳳天舞,笑眯眯的說道:「要你說,我該如何?」
「懂,便回答!不懂,便說不懂!在這裡您是我們的客人,也不會有誰會笑話您!您若非得糾纏小輩危難您,豈不是顯得您老人家太過小肚雞腸,沒有容人之量了?」
鳳天舞笑著說道。
李巴山站了起來,笑看著鳳天舞說道:「這天人一說十分簡單,但也有幾個方向,衍生出天人合一,天人相分,天人感應等等一些問題!單說天人的話,便是天和人的問題!這天自然指的咱們頭頂上這方天,這天是宇宙的意志!這人可就意為非常了!此說源自於很古老時代的人族,當年……」
說話時,他看向了臉色越來越怪的炎凰:「雖然咱們這個時代,關於那些古代時的東西都已經遺忘的差不多了,但詞彙卻仍舊未曾變化多久!你們炎凰宮,若是單問我天人合一之流,我自然會好好解釋,可是這問題若是放到了天人上來,那豈不是說,你們炎凰宮心有所屬,想要做那忌諱之事!師兄,別說我不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有那等想法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想的為妙!」
「師弟!小輩們分不清問題的重點,您也不要鑽牛角尖,較那個勁力!來!來!這宴會可是為你接風的,豈能鬧不出痛快!」
炎凰起身對著李巴山舉起了酒杯。
啪嗒!
李巴山卻將酒杯放下,他離開了桌子,轉身朝著另外一邊走去:「呦!這個時候知道退步了,方才的時候,可不見你們訓斥一下小輩啊!看你們一個個的表情的,分明是想要看我的笑話,藉此幼稚的問題,給我挖一個陷阱,想要讓我死在這裡吧!真是好算計!好計謀!」
啪!
說話間,他扼住了那弟子的脖子,笑著問道:「說,誰讓你這問的?」
「師弟!」
炎凰眉頭皺起,眼底泛起了一抹凌厲的光芒。
那弟子昂首說道:「沒人指使我,便是我自己要問的!你自己回答不上來,便將這問題扭曲,說明你沒有真材實料!你對小輩出手,說明你沒有風度,是一個小人!……」
噗!
不等這弟子說話,李巴山手中氣息鼓動,這弟子的身體忽的一下子炸裂開來,鮮血四濺,濺在了周圍所有弟子的身上。
砰!
「你到底想要如何?」
炎凰一排桌子,也沒有了好臉色,之前他縱然是對這提問的弟子感到不滿,但這裡好歹也是炎凰宮,是他的地盤,如今他的弟子被李巴山當面捏死,豈不是當面打了他的臉。
啪!啪!啪!
李巴山陰冷的笑著,他一步步走向了鳳天舞,在來到她身前的時候,他的手慢慢的放在了鳳天舞的肩膀上,冷冷的看著炎凰問道:「師兄,你記錯了一點,是你要如何,而不是我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