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紅泉無生

  「呼!待我向老闆道謝!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但我會將老闆的恩情永記!倘若我在劍門得勢,定不會忘記老前輩的幫忙!」

  李巴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沒想到圓月竟肯幫他,且還替殘月向他道歉,他如今正是走投無路,山窮水盡之時,本沒有去期望誰會幫他,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竟肯來幫他,僅憑藉這一點,就足以讓他記這老前輩的一輩子恩情。✊😺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夥計點了點頭,在離去時,又叮囑了一句:「離開時從大門走出去就可以了!不要在回燒烤一絕了!」

  隨著夥計的離開,通往小院的入口處也落下了一道石門。

  李巴山走到了燈籠下,也沒有任何遮掩的在院落中更換上了武服,武服很大,穿上之後竟會自動縮小,直到符合李巴山的身材為止。

  正所謂人靠衣衫馬靠鞍,李巴山穿上衣服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為之一變,且在衣服上的血腥氣息的衝刺下,他身上那一股的燒烤味已經被遮掩下去。

  待他佩戴好了玉佩,背起了刀之後,這才拿起秘籍看了起來。

  秘籍的第一頁不是大綱,而是介紹,是關於這套衣服,這柄刀的介紹。

  這是圓月的另外一重普通身份,是城中的一名傭兵,雖然很少露面,但很有威名。

  「屠刀裂空!」

  李巴山咀嚼著他的新身份,這個身份和他很貼切,因為圓月在用這一重身份的時候,會偽裝成為各族的武夫,故而沒有誰知道他的真實面目和真正的種族。

  在十年前,圓月再一次狩獵中,意外中的救了梧桐嶺的一位夫人,梧桐嶺的族長為了報答他,給了他很多的源石,還給了他一面梧桐嶺客卿的令牌。

  那枚令牌便是此令牌,而玉佩則是屠刀裂空的象徵。

  上面說,圓月憑藉裂空的身份,在大荒城中夜殺七十二大盜,雖然這些大盜都是普通的武夫,但也都是悍勇之輩,且還在城中殺過三十一名修煉了源術的普通修士。

  這些都是圓月修為被廢之後,不甘心如此生活的時候,自娛自樂用的身外之身。

  如今,圓月將這個身份給了李巴山!

  李巴山長長一嘆,繼續往下面翻去,後面是刀譜,此刀譜十分的霸道,有一種有我無生的氣勢,適合力量極強之輩使用。

  他在看秘籍的時候,也忍不住拔出了刀來,按照上面的招式演練了起來,這比他見過的任何刀法都要精妙。

  所謂精妙並不是說招式罕見,而是因為一些微妙之處的見解和破解之處,以及力量的運用等等都是他想不到的,哪怕是下界能人無數,也無這等功法。

  此功法若是用在下界,哪怕是修道之輩,也可以一刀破萬法,縱橫下界無敵。

  ……

  也在這時,在悅來客棧的門前,悄無聲息間走來一個穿著紅色衣衫的老頭,他手中拿著一柄斷劍,斷劍的斷裂處,隱有一絲紅色的光在盈盈閃耀。

  砰!

  紅生一腳踢開了客棧的門,客棧裡面正躺在地上為自己人包紮傷口的夥計一愣,還能夠動的夥計趕忙站了起來。

  殘月眉頭一皺,她在紅生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意,這讓她心裏面一沉,趕忙說道:「那個叫李嘯的已經逃了!你來晚了!」

  她也顧不得在明處出賣顧客了,因為她不想紅生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她在紅生的身上嗅到了死人的氣息。

  噗!

  紅生扭頭看了眼殘月,他慢慢舉起了斷劍,斷劍上的紅光忽的一閃,斷掉的劍鋒自然生長,變成了一柄丈余長的劍,劍沒入了殘月的心臟,將殘月一劍刺殺。

  殘月身體一顫,呆愣愣的看著門前的紅生,她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瘋狂的流逝,失聲說道:「為什麼……」

  她沒有等到恢復就已經軟倒在地!

  「老闆!」

  店裡面的夥計見此猛的嘶吼了起來,紛紛的狂叫著,還能動的拿起了地上的刀劍,朝著紅生殺來。

  噗!

  紅生收劍的時候,吐出了一口血來,鮮血滴落在了紅泉無生劍上,緊接著劍身上閃爍出了搖曳的血光,他輕輕的朝著前方一揮,只聽一個聲音響起,滿店的二十多個夥計和客人,竟被一片血線刺穿,鮮紅色的血線將眾人的血液吞噬一空。

  劍又長了幾分,紅生的眼中漸顯瘋狂,他顫抖的來到了殘月的跟前,狠心割下了殘月的腦袋,將腦袋裝進了他背著的一個背包裡面。

  這個時候,若有人再此的話,定會發現他的背包裡面正在滲血,裡面裝了不止一個人頭。

  →

  「馬上就要結束了!還有一個!」

  紅生壓制住了心裏面的瘋狂,他喃喃自語著,轉身離開了客棧。

  鮮血從他背上的背包中如水般的滴出,在玄兵廣場上扯出了一條鮮紅色的血線。

  劍閣的樓頂上,雪藏龍站在屋脊,看著持著斷劍走向燒烤一絕的紅生,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老東西!別以為你有流星劍護著就了不起了!紅泉無生一出,你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嘿嘿……」

  不一會兒,紅生來到了燒烤一絕,他滿身煞氣的站在了門前,當正要走進去的時候,卻是突兀間一愣,忍不住抬頭朝著空中看去。

  只見黑暗的夜空中,忽的亮起了一團光芒,有流星從空中墜落。

  他見此眼神不由凝,咧嘴笑了起來:「被發現了?也是啊!這廚子的鼻子可是跟狗一樣,恐怕我剛剛走過玄兵廣場,他就已經知道我要來找他了吧!不過他既然知道,卻不逃!看來是有絕對的信心啊!可流星劍又如何?沒有源術的你,又豈是我的對手!……」

  也在這時,正在另外一個院落中練刀的李巴山忽的有所感應,抬頭望向了天空,他這一看頓時一震,眼中不由泛起了一抹振奮的光芒:「流星……不!那是一柄劍……李識給我的流星瀑殺劍的基礎就是這一招啊!流星懸空,墜落無痕!這是誰?怎麼會這樣的功法?難道流星瀑殺劍出自劍門麼?這是圓月施展的嗎?」

  他泛起了無盡的疑惑,身形一晃,悄無聲間躍上了牆頭,在站起來時披上了隱形斗篷,踩著屋脊站在了院落最高的一座建築上,朝著燒烤一絕的小院中看去。

  只見小院中已經沒有了客人,一個夥計也無法看到,僅剩下了站在院落中的圓月,他正看著門口,眼中泛著濃烈的殺意。

  「有血氣……不!稀有源力——血!」

  李巴山眉頭一皺,眼中泛起了一抹濃烈的光芒,他並未下去幫忙,他而是反手握著刀,看向了門口方向。

  燒烤一絕的門口並不大,故而站在房頂上的他看不到門口站著的紅生。

  流星劍從天墜落,引發出來的空氣波動,震動的周圍房舍中的修士居民紛紛上了房頂,更遠處還有一些修士看著空中那一道由天墜落的流星,正快步朝著這邊走來。

  更遠處,雪藏龍扭頭看向這邊,他的手心裏面緊攥著一手的汗:「倘若圓月不死,明日將是糟糕的一天啊!」

  圓月雖廢,但有劍冢中帶出來的生死相依的靈劍,此劍通靈,哪怕是沒有任何的源力驅動,只要主人一個念頭,便會出現護主殺敵。

  這也是為何圓月被廢掉了修為後,他之前得罪的那些仇人不敢報仇的原因之一。

  紅生也很強,那是在紅生青年時期,被號稱為紅泉無生稱號的紅生,可是劍門第一天才,後來紅生突然消失,誰也不知道紅生去了哪裡。

  但雪藏龍卻從另外一個渠道知道,紅生去了徐家,成為了徐朝陽的暗侍,從此一跟便是數百年的時間。

  如今紅生已老,在用這紅泉無生劍自是在無活命的可能,且這柄劍已經被封印了多年,雪藏龍也不知道紅生能否取勝。

  他很焦急,卻也無能為力,只能看著這一戰。

  因為他知道,在流星劍墜的這一刻,劍門中有人已經知道了這裡的情況,說不定有誰正朝著這邊趕來。

  轟!

  正在雪藏龍思考的時候,一道血紅色的氣浪悄然滾動開來,一瞬間將燒烤一絕的院門撕裂。

  「嘶!劍技嗎?」

  這一刻,李巴山一顫,只覺得血液似要被那血紅色的源力引動,從他的七竅中流淌出來,他趕忙催動聖體的力量,截斷了這一股對於血的吸引,可饒是如此他已經七竅流血。

  嘩啦!嘩啦!

  也在這時,周圍院落中的許多的圍觀者都是一顫,他們沒有源力修為,更不是聖體,根本無法截斷血源力的涌動,一瞬間身體裡面的血被完全引發了出來,匯聚成了一道洪流,呼吸間沒入了門前廢墟中站著的紅生手中的劍上。

  劍身上浮現出了一個虛影,虛影隨著周圍的血液供應,越發的猙獰。

  圓月也是七竅流血,他在快速的乾枯著,他也沒有了修為,無法擋得住這一股力量的涌動。

  李巴山見此心頭一沉,腳尖慢慢撐住了地面,就要飛身落下。

  這時,圓月通過精神力量將一句話送入了李巴山的耳中:「不要用!你一動必死無疑!等!等我死了之後,他的命也就耗盡了!帶著我的劍還有他的劍,快速離開!你若有玄兵令的話,明年春末在回此城!到時候掌教等盡數歸來,在用令的話,自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