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李巴山將柳葉刀拿出,這一次不是一柄,而是兩柄。
雙刀拿在手中,加上他那冰冷的眼神,讓前方的山羊鬍中年等修士都是一愣,他們本以為可以嚇唬住李巴山,卻沒有到李巴山竟敢跟他們搏命。
「好!好!好!既然你找死,也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山羊鬍中年冷冷的一喝,忽的按住了腰間的兵器,眼神漸冷,大步朝著李巴山走去。
啪嗒!啪嗒!
正在這時,一道魁梧的身影橫插在了雙方之間。
山羊鬍中年趕忙停步,又退後了兩步,對著這突然出現的人,拱了拱手:「步將軍有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步從雲。
步從雲手中拿著一壺酒,笑眯眯的看著這山羊鬍中年,冷冷的說道:「滾!不要打擾我的興致!」
山羊鬍中年臉色聚變,目中閃過了一絲寒光,也不敢得寸進尺,轉身帶著他的朋友,朝著營地中走去。
「多謝步將軍解圍!」
李巴山將刀收了起來,對著步從雲淡淡的笑著說道。
步從雲走到了鍋前,將手中的酒壺放在了雪窩中,直接坐在了雪地上,隨意的拿起了一旁溪水邊上的一隻碗,從鍋裡面舀起了一碗肉湯,也不怕燙的一口喝盡:「好!這一口熱湯可真是令人回味啊!」
「既然如此,那就行將軍也吃幾塊肉吧!」
李巴山也坐了下來,他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些碗筷和勺子來,在給步從雲舀了一碗肉之後,這才給自己弄了一碗。
步從雲點了點頭,也拿出了兩個酒杯,將酒壺中的酒倒入杯中,遞給了李巴山一杯:「莫長老對我有恩,我是遵從了他的吩咐,才加入到了商隊中來的!我並不是來幫你解決麻煩的,而是來護著你的安全的!」
「謝將軍!」
李巴山接過了酒,對著步從雲舉杯一敬,而後喝乾了杯中的酒。
步從雲笑了起來,接著說道:「這一個月來,杜奇每日都請我喝酒,關係雖然比之前要好,但我卻從他的一些話語中聽出了別的一番意思!他要殺我,更想要殺你!所以,今天夜裡等營寨的探哨回來後,你就走吧!」
說著,他將一張羊皮捲軸放在了柴堆上,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杯,而後抓起了碗中的肉,大口吃了起來。
李巴山聽的一震,沒想到這步從雲竟是來警告他的,這讓他心裏面一暖:「將軍既然知道杜奇要殺你,為何步一起走?」
「職責所在,脫不開身!哪怕是明知道他要動手,我仍舊是無可奈何!不過盡可放心,我雖沒有了修為,但見識和力量還在,他們奈何不得我的!倒是你,一個新人剛剛出了礦區,身體還沒有長好,正處於虛弱期,能夠容忍這些小嘍囉的叫囂,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只是,你雖有滿腦子的智慧,但在絕對的力量前,仍舊是無能為力!所以,你要報仇,亦或是想要出一口惡氣的話,還需要在幾年的時間!只要這些傢伙不死,你總有機會的!」
步從雲笑了起來,他並沒有給李巴山酒,而是拿著酒壺自己喝了起來,一邊說一邊喝,在將酒喝完的之後,他也將說完:「祝你一路順風!」
言罷,步從雲起身提著酒壺朝著營寨中走去。
李巴山見此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心裏面泛起了一抹疑惑,忍不住高聲喊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飛升上來的?」
「很簡單!道界中如你這般年紀之修,又豈會如此的行事!在這裡沒有瞻前顧後,只有一往無前!你可不要因為某些事情,而喪失了自己的銳氣啊!」
步從雲笑了起來,眼中泛起了一抹銳利的光芒,言罷他已經走出了百米之外,進入了營寨中去。
這一番談話,讓李巴山心頭狂震,他突兀間想到「傲笑少年」這四個字。
眼下,他雖然年紀已大,但在更為古老的強者面前,自己可能連少年都算不上。如此年紀,又豈能畏首畏尾。
既然這裡不待見自己,何必非得留在這裡受人侮辱。
天高地闊,哪怕是在兇險,又怎能比得了自由暢快!
想明白了這些,他的心中的沉重忽的一下子鬆開。
管他的陰謀詭異,管他的兇險非常!
「哈哈!」
李巴山自笑著,大口的吃著肉,將步從雲給他的羊皮卷慢慢展開。
羊皮卷上記錄的是一份地圖,地圖十分詳細,詳細到了每一條路大約有多少里,哪個地方是危險區域,哪個地方是安全區域,甚至是這山中又有哪些地方是盜匪的窩點。
這份地圖顯然也不是步從雲這樣的甲士統領能夠得到的,肯定是莫洪通過自己的關係,偷偷的從商行裡面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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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步從雲沒有一點的擔心,原來步從雲早就知道了周圍有多少匪類。
夜裡的山谷風很大,呼嘯的風聲將山上的雪花捲起,飄飄灑灑的落在了地上。
李巴山吃的極飽飽,一隻麋鹿入了肚子,讓他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看來還是要吃肉!單單是吃歸源果,也不過是維持生機而已,要想要讓自己變強,卻是不可能!憑藉聖體的話,在沒有合適的功法前,也難以快速的成長!」
這一番飽食,讓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覺得自己不能在如此的活下去了,要吃肉,只有吃肉,才能夠讓自己快速的強大起來。
動物的肉裡面蘊含著的力量和源,比果實中的還要多,加上自己聖體所需要的能量,他這才發現,果實竟無法完全維持聖體所需要的力量,只有肉,亦或是天材地寶。
營寨中的燈火已經弱了下去,李巴山收拾了一下東西,進入了黑漆漆的林中,頭也不回的朝著山林中快速的行去。
他沒有去走大路,因為路口處有護衛隊的暗哨在盯著,只有從山林裡面繞過去,才可以避免被護衛隊發現。
就在他悄然離開山谷的時候,位於山谷谷口的地方,走出了一個裹著白色斗篷的修者,他直接來到了護衛隊暗哨所在的山坡前。
「這是我們老大給你們的買賣!」
暗哨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對方。
白色斗篷點了點頭,將一個圓球遞給了暗哨:「把這個東西放在你們的車上,路上就沒有誰敢攔你們的!下一個露營地見面!」
……
嗚!嗚!嗚!
第二天,天色剛剛亮,營地中的出發號角按照依舊如常的響起。
「檢查貨物!檢查人數!列好隊伍,半個時辰之後,準備出發!」
杜奇坐在馬上,對著身邊的騎士高聲的喊著。
馬車上,杜宣站在車頭,望了眼正指揮著騎兵的杜奇,眉頭微微皺起,正想要呼喊的時候,卻是搖了搖頭:「我才不管那麼多的事呢!」
說著,她轉身走進了車廂。
車廂中的侍女啞然的看著杜宣,小聲的問道:「小姐,您真的就讓那傢伙這麼的走了?」
「不走又如何!非得呆在本小姐的眼前礙眼嗎?」
杜宣瞪了眼侍女,沒有好氣的說著。
車廂裡面十分的暖和,且車廂的箱壁上,還籠罩著一層晶瑩的光芒,看起來像是水幕,實際上卻是由源力凝聚的防護網。
「哎!好吧!好吧!反正這件事情你就算是不說,步將軍也會告訴少爺的!」
侍女嘆了口氣,小聲的說著,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出來似得。
杜宣見此一把抓住了侍女的胳膊,小聲的問道:「說!步從雲那個傢伙,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話?」
「我說了您可不能生氣!」
侍女怯怯的說著。
杜宣聞聲沉默了一會兒,她鬆開了侍女的手,冷冰冰的說道:「如果是關於李巴山那個土鱉的話,最好不要告訴我!」
「不得不收!」
侍女吐了吐舌頭,趕忙說道。
杜宣瞪了眼侍女:「你知道我不喜歡那個土鱉,你怎麼還說?難道找打不成?」
「這可關乎小姐的性命!」
侍女走到了車廂前,掀開帘布看了眼外面,發現外面一片熱鬧,並沒有什麼人在車廂的周圍,這才退了回來,輕聲耳語:「步將軍讓我告訴你,昨天夜裡他已經讓李巴山走了!李巴山走掉之後,隊伍中就僅剩下了您一個拿著大荒劍門玄兵令的修者了!……而少爺,他想要巴結梧桐嶺的那隻鳳凰,目的就是為了大荒劍門玄兵令,既然隊伍中,僅剩下了您一個,少爺必定會對您動手!步將軍想要在下一個據點帶著您偷偷的離開這裡,希望您能夠在到達下一個據點前,給他一個答覆!」
「嘶!二哥該不會真的要奪我的機緣吧?他不是已經在父親面前發了誓……」
杜宣一聽,頓時大驚,凝重的盯著眼前桌面上的花紋,喃喃低語著。
侍女嘆了口氣,她小聲的說道:「小姐!二少爺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嗎?他為了能夠更加的富貴,又豈會在乎兄妹之情,如若不是這樣的話,當年進入劍門的就不是二少爺了,而是三小姐了!」
「三姐……死丫頭!你老實告訴我,這些秘密你都是從哪裡知道的,又是誰講給你的聽的!」
杜宣瞳孔一鎖,猛地扭頭看向了身邊的侍女,凝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