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勢不可擋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有回來了?」

  河岸邊,很多曹軍都圍攏過來,滿臉不解的看著水面,在那裡,數十艘大船如同離弦的箭,正飛速的朝著曹營靠近。

  有曹軍立刻跑去告訴了史渙。

  「什麼?」史渙也覺得很驚奇,那些戰船,可是親自下令,讓他們返回南岸,「難道孟津出了什麼事情?」

  狂跳的眼皮,心中的悸動,都讓史渙覺得坐立不安,他馬上放下了手中的竹簡,提著寶劍,掀帳而出。

  外面,所有人都在議論,留守的曹軍紛紛湧出來,朝著水面指指點點。隨後出來的史渙,也是三兩步走到河岸邊,沉著臉,盯住河面上越來越清晰的大船。

  「去幾個人,讓他們先不要靠岸,問清楚情況再說!」

  史渙越來越感覺不安,慌忙命士卒駕著小船,朝著對面的大船迎了過去。想要知道南岸發生的事。

  忽然,大船之上,傳來一陣驚天大吼,船槳如風般划動,船頭的位置上,呂義昂首站立,挺拔如松,手中,一面黑se的蒼狼戰旗呼啦一下展開。

  「殺啊!」

  大船之上,陷陣士同聲大呼,如獅吼虎嘯,已經有人張開了弓箭,朝著河岸邊飛速she來。

  「不好,是并州軍,該死,可恨!」

  史渙震驚,手中寶劍都是掉落在地上。他完全沒有料到,本該在she犬,與曹仁激戰的并州軍,竟然從河上面殺了過來。

  這時,史渙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感覺,立即就是讓他背脊發冷,全身都在輕顫。

  周圍的曹軍,頓時譁然,并州軍從河上出現,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很多人都震驚,感覺不知所措。

  「快,放箭!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靠近河岸!」也有曹將還算冷靜,第一時間醒悟過來,大聲招呼士卒,準備好弓箭。

  船頭,呂義滿臉冷笑,此時放箭,不嫌太晚了嗎?他戰旗一抖,高高的舉起,引得陷陣士又是一陣狂叫。

  每一個人都是緊握船槳,肌肉鼓起,如同座座山丘,奮力的划動船槳。轟隆一聲,沖的最快的大船,已經蠻橫的撞開附近停靠的小船,停在了鬆軟的河灘上。

  「可惡,攔住他們,千萬不要讓他們上岸!」

  史渙雙目噴火,臉上是一副驚駭無比的表情,并州軍出現的太突然,太出人意料了。直到看到大船衝上了河岸,史渙才從震驚之中回神,急忙調集士卒,準備拼命抵抗。

  「嗡!」

  曹營之內,無數曹軍蜂擁出來,拿著弓弩,不要命的朝著河上she出。箭矢如蝗,密布了天空,投she下無數的yin影。

  箭雨太密集了,大船之上,馬上就傳出幾聲悶哼。十幾個陷陣士躲閃不及,被飛she的箭矢she中。

  若不是在孟津搶奪了一批曹軍的鎧甲,恐怕這一輪箭雨,就要有人喪命。

  「舉盾,隨我殺!」

  船頭,呂義衣衫獵獵,面臨如蝗箭矢,他急忙提起大盾,擋住飛she的箭矢,然後迅速跳到了河灘上,貓著腰前沖。

  「吼!」

  同伴受傷,這徹底激發了陷陣士的凶xing,一艘艘大船紛紛加快速度,全部衝到了河灘之上,隨即,無數矯健的跳下大船,一面面大盾重迭在一起,迅速組成一面堅固的盾牆,不斷朝著曹軍逼近。

  「勇士們,他們人數不多,都隨我來,殺敵軍,破敵營!」

  陷陣士最前方,呂義臉se冰冷,雙手舉著一面巨大的鐵盾,一邊抵擋箭雨,一邊命令附近的陷陣士向他靠近。

  很快的,以呂義為中心,一面面盾牌重迭起來,占據住一大片的河灘,然後,這座巨大的盾牆緩緩移動,迅速朝著曹軍靠近、

  「放箭!放箭!」

  史渙看的發狂,劈手奪過一名士卒手中的強弩,朝著盾牆就是she了過去!

  當!

  一陣巨大的爆響,弩箭she在鐵盾之上,箭頭瞬間變形,彎曲,然後嗖的一下被鐵盾太彈飛,沒有對陷陣士造成一絲的傷害。

  而此時,靠著盾牆的掩護,呂義等人已經衝過了河灘,距離曹軍不足五十步。

  「主公,是時候了!」

  盾陣之中,傳來張遼的大吼。一群陷陣士同聲狂呼,巨大的盾牆,忽然四分五裂,一個個陷陣士,狂吼著,獰笑著,從不同方向,朝著曹軍沖了過去。

  「殺啊!」

  呂義同樣在大吼,手中鐵盾猛然擲出,把一個曹軍當場砸的腦漿崩裂,隨即拔出身上繯首刀,瞬間沖入了曹軍之中,肆意砍殺。

  「攔住他們!他們只有數百人!」

  對面,史渙又驚又怒,但臉上還算沉著,立即指揮營中的曹軍上前。希望能夠擋住這一波攻擊。

  「將軍說的沒錯,他們人數不多,殺了他們!」無數曹軍大吼,弓箭無法奏效,很多人立即改為肉搏,許多人嗷嗷叫著,立即殺了上去。

  「這是都是軍功啊!」

  又有曹軍戰將出面,安撫住慌張的士卒,大聲咆哮,不斷的激勵士氣,他們更是以身作則,拔刀舞劍,拖槍使刀,大呼而上。

  河灘之上,喊殺震天,雙方都在怒吼,戰意極其高昂。

  五十步的距離,轉眼就到。很快的,第一波曹軍已經沖了上來,陷陣士狂吼一聲,毫不示弱,頂著盾牌,側身就是撞了過去。

  碰的一聲,很多曹軍的武器,立即就是被鐵盾撞開,胸前空門打開,還不容他們在做反應,一柄柄鋼槍,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把他們扎了一個透心涼。

  只是剛剛開始交鋒,衝過來的曹軍,立即倒下去一大片,被陷陣士殺的不斷的後退。

  「怎麼可能!」

  史渙神se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瘋狂推進的陷陣士,感覺心頭狂跳。

  要知道,這次渡河的曹軍,都是經歷過多場廝殺的老兵,人數更是達到兩千餘人,如今,卻是被數百個并州軍殺的狼狽不堪,令他難以接受。

  「史將軍放心,有我們在此,誰也別想衝過去!」

  十餘名曹將一起現身,一起朝著陷陣士殺去。他們看出這群士卒的不尋常,要以雷霆手段滅殺。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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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曹將出手,側身讓過陷陣士的鋼槍,隨即揮出一刀,斬向一名陷陣士,陷陣士狂退,但曹將的刀速實在太快,刺啦一下,刀刃毫不容情,撕裂胸甲,帶出一大片血肉。

  「嗷!」

  陷陣士低頭,看著自己的染血的胸膛,眼睛一紅,繼而發狂,他怒吼,雙手抓住胸前,用力的撕裂身上的衣衫,露出已經血肉模糊的胸膛。就那麼**著上身,咆哮著朝著曹將撲去。

  「不自量力!」

  曹將冷笑,眼神充滿了不屑,又是揮出一片刀光,要把此人斬殺。就在此時,一個人影晃動,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呂義滿臉血水,厲吼道:「本將倒要看看,誰不自量力!」鐵拳輪動,砸中那人的太陽穴,當即讓這名曹將眼眶爆裂,橫死當場!

  「啊,殺我同伴,我要你償命!」數名曹軍戰將震怒,從遠處衝殺而來,他們神se冰冷,眼中殺氣隱現,想要一擁而上,將呂義斬殺。

  呂義只是冷笑,帶著滿身血跡,就要迎上去。然後一道身影,比呂義更快,幾乎是一眨眼,就是擋住了那群的曹將。

  張遼戰刀揮動,如同一掛澎湃的瀑布,照著那幾個曹將傾瀉而下,只是瞬間,五六個滿臉驚恐的頭顱,已經衝上了半空,灑下陣陣血雨。

  「殺啊,滅敵軍,破曹營!」

  呂義怒吼,喊的聲嘶力竭。他狂殺,只往曹軍最密集處殺去,所過之處,血水流淌成河流,斷骨碎肉漂浮。

  「曹將,你們不是要滅我并州軍嗎,張遼在此,誰敢一戰!」

  曹軍最深處,一個血人昂首而立,他戰刀狂舞,鮮血成霧,每前進一步,身上的甲冑,就是發出鏗鏘之聲,神se巍然,手下無一合之敵。

  「曹將何在!呂義在此,素來一戰!」

  呂義也出聲,主動表明身份。卻是目光如刀,在曹軍之中四處掃視。

  「什麼,他就是呂義?」

  有殘存的曹將驚呼,神se震動,露出驚訝。隨即,他似乎猛然想了什麼,再看向周圍的廝殺的并州軍,露出恍然,還有一絲恐懼,腳步忍不住在後退。

  「竟然是呂義!他為何從河上來,駕著我們的船,難道,孟津已失!」

  曹軍之中,史渙神se突變,他是曹cao的老臣,歷經廝殺,從屍骨中爬出,方才走到如今這一步,可以說歷經生死。

  但是此時,聽了呂義的話,史渙卻是感覺心中發涼,有一種悲涼。他立即就是後退,想要逃離這裡,用最快的速度,去提醒曹仁。

  「敵將,哪裡走!」

  呂義自報家門的時候,周圍的曹軍都是驚訝,忍不住扭頭看向了史渙,呂義立即斷定,此人乃是營中主將,神se越發的冷漠。

  繯首刀狂斬而出,殺散圍攏的曹軍,隨即呂義拔步,飛速朝著史渙追去。

  「那是曹軍主將!」

  張遼也發現了史渙,立即一聲狂吼,戰刀橫掃,把十餘個曹軍斬成兩段,隨即邁步,從另一方追了上去。

  史渙的臉se,立即就是發白,慌忙改變方向,朝著後方狂退,他的武藝並不是太高,不想與戰力強大的并州軍硬拼。

  「史將軍,我們掩護,你快走,告訴曹將軍,為我們報仇啊!」

  殘餘的曹將殺來,分成了兩撥,分別攔住呂義還有張遼,他們皆是目光冷漠,存了必死之心,此時乾脆不在防守,一出手,就是一命換命。

  呂義神se立即一變,繯首刀一個豎劈,把一人的胸骨都是砍斷,隨後刀刃迴旋,又是斬落另一人的頭顱。

  但是這麼一耽誤,史渙的人影,已經是跑出了上百步,其餘還在抵抗的曹軍,也是紛紛後撤,緊跟在史渙身後,逃出軍營,認準方向,朝著曹仁的營寨就跑。

  「主公,那群人中,肯定有大將,我們要追嗎?」張遼奔了過來,他臉se發黑,有一種大威勢,此時卻是怒氣沖沖,充滿了懊惱。

  「算了,讓他們跑!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呂義搖了搖頭,抬眼看著面前的這座曹軍營寨,冷冷道:「抓緊時間,在曹仁反應過來之前,毀了這裡!」

  「主公,這些船也要燒嗎?」有陷陣士問道。

  呂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河岸邊停靠的數十艘戰船,忽然心中一動,嘴角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