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城外激戰

  ()魏種說出了河內世家商議出來的計策,並沒有跟呂義太多寒暄,直接就是告辭。

  呂義也沒有阻攔,他知道這些世家的心思,他哪怕武藝再強,在這些世家的眼裡,都不過是粗魯的莽夫。

  雙方根本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像陳宮與袁渙這樣,不過是例外。陳宮是不滿曹cao,不惜自污名譽。

  袁渙根本就是被強迫的。

  所以,呂義只是象徵xing的挽留一下魏種,就派了幾個狼騎兵把魏種送了回去。、至於魏種要如何能夠瞞過楊丑,再次混進城中,那就不是呂義該關心了。

  送走了魏種,呂義立即找來陳宮,把魏種的計策說了出來,陳宮也是聽的心驚肉跳,忍不住嘆道:「這個魏種,比我可是心狠多了!不過其人倒是真有大才!」

  「再有才,這等人,我也不能用!再說,你認為這魏種會看上我們這群武夫,不過是畏懼袁紹威勢罷了!」

  呂義冷笑,見陳宮也贊同了魏種的計劃。並沒有什麼補充,於是讓陳宮先行退下,抓緊時間休息,應對明ri的驚變。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se剛剛透出一絲絲光亮,、并州軍的大營,已經是一片人喊馬嘶。無數士卒,都是全副武裝,凜然站立在刺骨的寒風之中。

  這讓一旁的許多河內降卒又是畏懼,又是羨慕。也紛紛在狼騎兵的吆喝下,慌忙的排成一個鬆散的軍陣。

  通過一夜的收攏,除了戰陣俘虜的兩千餘降卒,還有一千餘主動跑過來的投降,此時都是跑了過來,重新拿著武器,在興奮的議論。

  呂義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看了看一言不發,神se肅穆的并州軍,在看看亂糟糟的一群降卒,總算是強忍住沒有發怒,扭頭對臧霸道:「臧將軍,你領著這群降卒,先朝著she犬出發,只圍不攻,先給城中一些壓力!」

  「諾!」

  臧霸黑著臉,朝著呂義一抱拳,隨即轉眼瞪著一群降卒,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喝罵道:「一群廢物,都給老子打起jing神來,帶上攻城器具,準備圍城了!」

  「什麼,要攻城了!」

  「好快啊!」

  一群黑內降卒譁然,沒想到才剛投降過來,竟然就要開始賣命。若不是發話的并州軍,恐怕這群人當場就要譁變。

  但是并州軍給人的印象太深刻了,那是從呂布在世時,就留下的恐怖印象。沒有人敢於反抗,都是老老實實,拿起武器,魚貫走出軍營。

  「好了,我們也出發!」

  留下孫觀看守大營,呂義帶著兩千餘狼騎兵,快速衝出軍營,烏雲駒又在咆哮,一跑起來就要發瘋,刷的一下就是狂奔起來。

  附近的馬匹,頓時發出陣陣嘶鳴,紛紛狂暴起來,緊跟在烏雲駒身後,大地揚塵,寒風尖嘯,一群寒鴉從晨夢中驚醒,嚇得呱呱的大叫,撲棱著翅膀,在大聲的抗議。

  「死xing不改!」

  呂義拼命的扯著馬韁,恨不能痛哭。騎著烏雲駒,他感覺壓力實在太大。

  「不愧是小呂將軍啊!真有溫侯的風範!」

  狂奔的戰馬,揚起漫天的沙塵,令許多降卒都灰頭土臉,但他們絲毫沒有惱怒之se,反倒是有些敬畏的看著逐漸遠去的呂義,紛紛開口稱讚。

  張遼與高順卻是相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無奈。

  「看來,主公的馬術,還有待提高啊!」連臧霸也看出了一點端倪,強忍住沒有發笑,憨厚的臉上,卻是在無規律的抽動。

  …….

  she犬城,經列一場大敗,城中的氣氛越發的詭異,只是畏懼於楊丑的殘暴,很多人都是不敢大意,天光微亮,城頭之上,已經站滿了軍卒。

  只是,這些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是露出一絲畏懼。儘管明知道外面只有兩千餘并州軍,可很多人還是覺得腿肚子發抖。

  「將軍,那楊丑不是說溫侯戰死了嗎,為何城外還有如此多狼騎兵?」有老卒向自己的主將抱怨,情緒極其低落。

  他是河內的老兵,曾經親眼見過的呂布的恐怖,驚為神人,哪怕呂布已死,依然談之se變。

  「我等與并州軍一般,皆是邊地之人,其中還有很多乃是同鄉,怎想今ri卻要兵戎相見,都怪那楊丑,殺了主公!」

  城牆一角,一批士卒在議論,他們皆面貌粗獷,眼神猙獰,談笑間,渾身都是透出濃濃的煞氣,讓許多膽小的士卒不敢靠近!

  城中議論紛紛,留言不斷。都在埋怨楊丑,沒事惹來了一群煞星。詭異的是,很多軍中的主將明明聽到,卻是不聞不問。

  士卒們膽子越發大,很多人扎堆,音量都放大了不少。、

  這樣的消息,如何瞞得過楊丑的耳目,楊丑幾乎立即暴怒,狂吼道:「誰在散步謠言,統統抓起來,掏心挖肺,決不輕饒!」

  「楊將軍,悠悠眾口,大部分軍卒都在談論,若是追究,恐怕要引起兵變啊!」有戰將起身,沉聲勸說道。

  「不行,不行!如此謠言,足以動搖軍心!絕不能放縱,眭固,親自帶人巡查,誰敢議論,當場格殺,越殘酷越好!」

  楊醜臉se猙獰,心中卻有一種大恐懼,他感覺,自己逐漸的有些控制不住軍隊了,這令他沮喪又瘋狂。

  眭固的嘴角,立即露出一絲冷笑,並沒有起身接令,冷笑著道:「主公,他過來的時候特意看過,在談論的士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光是殺人,怎麼當得了悠悠眾口,我有個主意,倒是可以一試!」

  「什麼主意?」

  楊丑jing神有些恍惚,還沉浸在內心的恐懼之中。

  「是這樣的,主公你想啊,將士們之所以議論,是因為覺得我們打不過并州軍,心中怯戰,若是我們能夠出城一戰,稍微小勝一場,還怕不能振奮士氣嗎?」

  「眭將軍說的不錯,我贊同!」

  「我附議!」

  「算我一個!」

  在坐的武將,很多人立即點頭,支持眭固的意見。

  楊丑也覺得心動,認為眭固說的有理,臉se立即有些猶豫,沉聲道:「只是,那呂義小兒,武勇非常,并州狼騎也是兇悍,我們出去,敗多勝少啊,還是死守城池,等著丞相援兵過來!」

  「主公,話不能這說話,野戰我們不如并州軍,可我們不是有城池嗎,我們不如背靠城牆結陣,引誘并州軍來攻,暗中卻是埋伏下千張強弩,等到并州軍追到城牆下,然後亂箭齊發,豈不是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眭固繼續勸說道。

  「妙計啊!」

  「這個法子不錯,并州軍肯定料不到我們會有強弩!」

  周圍的武將一聽,都是眼睛一亮,覺得眭固的提議很不錯。楊丑也是心中大動,他如今的地位,是靠著殺了張揚得到的,名不正,言不順,最怕就是軍卒不滿。

  眼看著眭固出了一個好主意,心中頓時下定了決心,沉聲道:「既然如此,哪位將軍,可出城去引誘并州軍!」

  「主公,萬萬不可讓別人去,必須你親自過去,才能吸引呂義的主意,否則,尋常武將,在呂義眼中,不過豬狗,他如何會在意!」

  「這…..事到如今,也只能本將親自出馬了!」楊丑咬了咬牙,心中一橫,臉上的黑se胎記都是跟著抖動起來。

  當即就要準備起身,命人召集軍馬。

  轟隆隆!

  如同驚雷炸裂,震動的整個she犬城都似微微晃。眾人的臉se,幾乎是立即變se,楊丑大更是嚇得差點跌倒,驚聲道:「來了!」

  「來了,好快!」

  城牆上,一群群河內軍卒臉se發白,伸長了腦袋,盯住城外的曠野,只見到一股滾滾沙暴,如土龍一般翻騰這湧來,寒風猛烈吹,塵土直揚上半空,露出一群群身穿鐵甲騎士。

  「吼!」

  眼看城池在望,烏雲駒立即昂首,發出一聲咆哮。身後馬群呼應,紛紛長鳴,、xing子都很暴烈。

  如同一群嗜血的狼群,不斷朝著she犬城逼近。

  「殺!」

  戰馬之上,狼騎兵鐵戟森森,平端在胸前,白森森的戟刃之上,還有昨ri的鮮血未被抹去,讓人一見喪膽。

  兩千餘狼騎兵狂呼而過。、城頭之上,很多士卒都是屏住呼吸,感覺心跳都要停止,若不是有著城牆守護,許多人當場就要大崩潰。

  呂義沒有讓狼騎兵停下,直接繞著城牆前行,要讓每一面的城門,都知道他的到來。

  「咚咚咚!」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騎兵過後不久,一陣戰鼓聲突兀響起,隨即,臧霸帶著一群河內降卒,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在城牆數百步外,布下一陣軍陣,

  「怎麼可能,并州的步卒也來了!」有士卒語氣顫抖,手中的長刀落地都是不覺。

  「難道是陷陣營!」一個老卒猜測道,

  他的話音一落,更多人手中的武器直接掉落,身軀都在發顫。陷陣營,那是河內軍卒的一個噩夢,代表了不降,遇之,軍陣必破!

  「不對,他們,似乎是我們的袍澤!」終於有人眼神夠好,認出了降卒之中的熟人,忍不住驚呼。

  但是的他話出口,立即就是引發了一場風暴。很多人當場就是丟了武器,大罵道:「他們憑什麼加入并州軍,我們可是袍澤啊!」

  「兄弟們,快投降!」

  在臧霸的授意下,一群河內降卒,開始大聲呼喚熟人的名字,這又是引發了一場大sao亂,很多人恨不能直接丟了武器,跑出去投降!

  「肅靜,不要被他們迷惑,丞相的大軍已經在路上,只要堅守幾ri,我們就能打敗他們!」

  楊丑鐵青著臉走上城頭,大聲的鼓舞士氣,結果卻很不理想。很多人都是懷疑的看著他,或者乾脆是麻木。

  這讓楊丑氣到暴,差點忍不住要拔刀殺人。預感到了一種大恐懼。

  「主公,軍心如此動搖,若在不出城一戰,遲早要生變亂!」眭固趁機進言,再次勸說楊丑。

  「好,戰就戰!一個豎子,竟逼我至於此!」楊丑心中大惱,提到呂義的名字,都感覺一陣火氣,索xing乾脆不提,

  城外,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呂義一馬當先,再度殺了過來。他抬眼,就發現城頭的楊丑,鋼刀立即伸出,刀刃朝著楊丑。

  「逆賊,呂義在此,可敢與我一戰!」

  「小兒,休得猖狂,別說戰你,哪怕你叔父親來,我也不怕!」楊丑徹底暴走,怒氣沖沖跑下城牆。

  不過一會兒,she犬城們吱呀一聲打開,楊丑穿著鎧甲,騎著一匹棕黃se戰馬,長矛一指呂義,喝道:「楊丑在此,呂義小兒,還不過來受死!」

  「小兒受死!」

  楊丑身旁,數千名軍卒一起狂呼,他們是楊丑的直屬部下,河內軍中最強,雖然恐并州軍的威名,到底不是太過害怕,戰心依然很強。

  「殺!」

  呂義二話不說,直接縱馬,烏雲駒如同一塊隕石,瞬間沖了過去,幾個攔路的小卒猝不及防,被烏雲駒撞的胸膛都是塌陷,鮮血狂噴。

  「全軍衝鋒!」

  張遼神se冷漠,戰刀突然出鞘,朝著楊丑一指,兩千餘狼騎兵立即悽厲狂呼,猶如九幽厲鬼,發動了最強橫的衝鋒。

  「快,槍兵上前!」

  楊丑震驚,沒有想到狼騎兵說進攻就進攻,迅猛的一塌糊塗。此時,他的兵馬才剛剛出城,正在排兵布陣。

  匆忙之中,只能調集長槍兵一擁而上。隨即,又是命令一群戟兵,去阻攔呂義,防止呂義突陣。

  「以血止血!」

  戰陣之中,呂義大呼,手中鋼刀車輪般朝著四面瘋狂砍出。當即把一個士卒從頭到腳,怒斬為兩半。

  「以戰止戰!」

  所有并州狼騎怒吼,手中鐵戟前突,仿佛一排最鋒利的狼牙,一下撞進了長槍兵之中。

  「噗噗噗!」

  血浪翻湧,慘叫震天,長槍最先刺中狼騎兵,卻被jing良的鎧甲阻擋、擦出一串火星,然後被強大的衝力直接撞斷,隨即鐵戟橫掃,揮灑出層層血浪。

  一群群狼騎兵,如同狂怒波濤,怒聲狂呼、血浪翻湧。

  河內兵根本就擋不住,他們只能不斷後退。

  瘋狂後退,

  不要命的後退,

  但,那通通不過是徒勞,人力再強,還能快過奔馬,後退的士卒,成片倒下,血灑大地,身體破碎,重重倒在地上。

  然後,一群奔馬無情碾壓而過,把這些士卒連人帶甲,踩踏成血泥!

  「啊!」

  遠處的楊丑,心痛的要滴血,這些都是他的部下,河內的jing兵,如今,卻是被并州軍無情碾壓,殺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呂義,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強弩,準備!」

  楊丑瘋狂嘶吼,如同被激怒的狂犬,他咬牙,他切齒,他恨yu狂,、但是最後,他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開始瘋狂大笑

  「哈哈哈…..呂義,今ri,你狼騎兵不是強嗎,今ri,我要你親眼看著它毀滅!強弩,放!」

  楊丑揚起長矛,怒指著呂義,他甚至閉上了眼睛,準備靜靜凝聽無數強弩從他身邊呼嘯而過,she入狼騎兵身體的聲音。

  但是,等了許久,城頭上鴉雀無聲。

  「怎麼回事!眭固,快放弩箭,他們進入she程了!」楊丑狂怒,朝著城頭大吼。但是,城牆之上,依然沉默。

  城外喊殺震天,城中,卻是死寂一片。

  楊丑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眼看著狼騎兵越殺越勇,自己的部下成片的倒下,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恐怖,

  趕忙策馬,朝著城門的方向就是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