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江夏殺機

  江夏城中,黃祖居中而坐,他的手中,捧著一封書信,正在仔細觀看,這是從襄陽發過來的信件,為劉表親筆所寫。代表了荊州對於并州軍的最終態度。

  「父親,不知道州牧大人怎麼說?對於那呂義,是殺是放?」黃祖的身旁,親子黃射垂首而立,他濃眉大眼,相貌粗獷,有一種武人的粗獷,只是一雙眼神,卻是狡詐陰狠,又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不好說啊!州牧大人的意思,是既然對方給了金銀,就不好太過為難,只是呂義此人,乃是河北叛將,盟主曾親口表示,人人得而誅殺,更是那袁術的女婿!若是讓他從容過境,恐怕有違國法,所以主公讓我自己拿主意!射兒,你說那呂義,我們是該放還是該留?」

  黃射一聽,略微沉吟了一下,注意力卻是集中到了最後一句話上,眼睛之中,頓時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獰笑道:「父親,你這還看不出來嗎,州牧大人的意思,是想對呂義動手,卻是又找不到藉口!所以,特意在最後點了我們一句!」

  「最後一句,你是說呂義是那袁術女婿一事?這件事,我們如何用來作為攻擊他的藉口?」黃祖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盯著最後的幾個字,仔細的琢磨著什麼。

  」父親,你可知道,那袁術因何稱帝的?據說,他是得了孫策手中的玉璽,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你說,如今袁術死了,那玉璽,最後會落在誰的的手中?」

  黃射看黃祖還是有些不明白,於是湊到黃祖耳邊,低聲說道。

  」那只是道聽途說,玉璽未必就在袁術手中!」黃祖卻是擺手,對於黃射的話,明顯有些不信,「玉璽的下落,一直是個謎,雖然最近有傳言,那玉璽被袁術得了,可是也許還在孫策手上,也說不定!」

  黃射笑了笑,搖頭道:「父親,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玉璽下落是個謎,到底袁術是稱帝了,這就是證據!我看州牧大人的意思,也不是真的要追問玉璽的下落,只是需要一個攻擊呂義的藉口!我們不妨咬死了玉璽就在呂義手中,然後起大軍攻伐,到時候眾口一聲,就是他滿身是嘴,又豈能說的清楚!」[

  「此法不錯!」黃祖一聽,覺得可行,不禁大是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笑道:「如我有數千騎兵,何懼那孫策,只是呂義那廝,騎兵眾多,若是交手,恐怕非我等能敵對,當想個法子,讓那呂義失去的優勢才行!」

  「興霸,不再多留幾天嗎?」

  軍營之外,呂義正在為甘寧送行,大醉了一場,直到第二天一早,眾將才是紛紛清醒過來,甘寧也留在這裡過了一夜,但是第二天一早,甘寧卻是說什麼也不肯多待了,要急著趕回軍營去。

  呂義雖然想要挽留,卻又找不到什麼藉口,只能是依依不捨,親自帶著眾將,把甘寧送出了軍營。

  「多謝將軍盛意,只是某家身在江夏軍中,隔日就要點卯一次,卻不敢在留下了!」甘寧也很想留下,但是軍令如山,他也不敢違抗,只能是向呂義告辭。

  呂義嘆了口氣,招手命人取來甘寧的戰馬,自己也是隨之上了烏雲駒,朝著甘寧拱手道:「既然興霸執意要走,在下也不敢久留,只是容我送你一程!」

  自從昨日醉酒,聽了呂義與高順的談話之後,甘寧對於并州軍,已經沒有了戒心,聞言豪然一笑,道:「既然將軍盛意如此,某家豈敢辭!」

  「請」

  「請」

  最終,呂義與甘寧,卻是並馬而行,一直送出甘寧十餘里,眼看著,前方已經能夠望見江夏屬下的縣城,雙方才是止步,呂義有心還想再送一程,與甘寧拉一拉關係。

  甘寧卻是不敢在向前了,急忙拱手阻止道:「呂將軍,就送到這裡吧!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某家這就告辭!」

  「既然興霸堅持,我也不勉強。興霸當世上將,水戰雙,以我觀之,不日既當魚躍化龍,成為荊州上將!只可恨你我相識太晚,否則,說什麼,我也要請你加入我并州軍!」

  呂義有些感慨的道,甘寧此人,他是真的比欣賞,更難得的,是此人水戰雙,要知道,如今能夠水戰的,絕大部分都是集中在東吳,其餘地方,想要尋出一個水戰的良將,都是千難萬難!

  這也是江東孫氏,能夠經歷數次動盪也是屹立不倒的關鍵所在。與甘寧失之交臂,豈不讓呂義遺憾萬分。[

  甘寧的心中,也是激動不已,他聽到出來,呂義的話,完全是語出赤誠,心中怎能不敢動,隨機,甘寧也是奈一笑,拱手道:「將軍看重甘寧,寧豈不知,只恨我身在江夏軍中,卻是法為將軍效力了!」

  「興霸自己保重,我相信,論你在哪裡,必將名動天下!」呂義把住甘寧的手臂,重重的拍了一拍,表示理解,隨後拱手,與甘寧道別。然後帶著眾人返回軍營。

  路上,臧霸有些不解,看到甘寧已經走遠,不禁問道:「主公,我看甘寧剛才,似乎頗有意投奔主公,為何主公不趁機招攬呢?」

  「是啊,錦帆之名,就是我在泰山,也是如雷貫耳,甘寧真的是豪傑,卻委身黃祖那等小人,太過於委屈了!」孫觀也是微微色變,為甘寧打抱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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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義靜靜的聽著眾將的吵鬧,也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他何嘗不願意招攬甘寧,只是他雖然看出甘寧也對并州軍有些好感,但還沒有大到會主動投奔的地步。畢竟黃祖對甘寧再過刻薄,到底主臣的關係擺在那裡,只要黃祖不是做的太過分,沒有達到甘寧忍受的極限,想要甘寧另投新主,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的呂義就是在等,在等一個甘寧與黃祖翻臉的機會,那時候,等到甘寧對黃祖徹底失望之後,他再提出招攬,就是水到渠成了。這也是剛才他一直強忍住沒有招攬甘寧的原因。

  因為呂義知道,一旦自己第一次招攬失敗,憑藉甘寧的傲氣,就是他最終離開黃祖,也不太可能會再次來投奔并州軍的。

  現在,擺在呂義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溫水煮青蛙,不斷的挑撥甘寧與黃祖的關係,當兩人決裂的那一刻,再出手招攬,要麼,就是速戰速決,乾脆跟黃祖大戰,只要滅了黃祖,甘寧投靠自己的機會就是很大。

  「看來,我該去找找劉曄了!」返回軍營的路上,呂義默默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