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大敗黑山軍

  ()城外,喊殺聲驚天動地。黑山軍正在攻城,突然卻是從背後殺出來一群并州軍,這頓時讓已經廝殺了一ri,筋疲力盡的士卒震驚莫名。

  黑山軍的側翼,還沒有堅持到一刻鐘,就是被衝擊的七零八落,徹底的潰敗了下來,朝著四面狼狽而逃。

  但是狂殺過來的這群并州軍,卻是看也不看這些逃走的敵軍,只是奮勇前行,努力朝著中軍的張燕的殺去。

  這讓張燕瞬間變得臉se鐵青,眼中閃過極度憤怒的神se,額頭的青筋都是冒了出來。

  「大帥,快退兵!我們擋不住了!」

  一群黑山軍的戰將渾身帶傷,涌到了張燕的面前。為了攻打毛城,他們已經是拼盡了全力,此時,根本就是阻擋不住這群新殺入的援軍。

  他們就如同最一股股的最兇猛的波濤,不斷的朝著這邊衝擊而來,令的黑山軍龐大的軍陣搖搖yu墜,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

  很多的黑山軍戰將,都是感到了害怕。一旦軍陣被攻破,任由這群人殺了進來,黑山軍,必定會是一場大潰敗。

  這樣的後果,他們誰也無法接受。

  隨著一股不知名援軍的加入,瘋狂的黑山軍,被迫停止了攻城,紛紛掉頭,想要先把外面的危急解決掉。

  城中的壓力,頓時大減弱。無數士卒都在歡呼。

  呂義的神se,也微微有些激動,他看到了蒼狼旗,這是并州軍的戰旗,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前往邊地募兵的高順帶著一面!

  「主公,是我們的援軍,讓我們出戰!」張遼,臧霸,孫觀,并州軍三員大將,都是滿臉激動的走了過來。

  親眼看著城外飄揚的蒼狼旗,讓他們每一個的心中,都是感覺血液沸騰。

  「主公,讓我們出戰!」

  城樓之上,無數的并州軍站了起來。廝殺了一天,他們人人的臉上,都是帶著濃濃的疲憊。但是在看到城外那面蒼狼旗的時候。

  凡是活著的并州軍,每一個都是昂首挺胸的站了起來。然後,他們同時跪下,大聲向呂義請戰。

  看著一張張堅定的面孔,呂義心中,頓時覺得豪情萬丈。沉聲點頭吼道:「將士們,十餘年前,我們能偶打敗了黑山軍,今ri,我們就能摧毀他們!我們要用自己手中的鐵戟,告訴張燕,并州軍,是不敗的,我們,必勝!」

  「必勝!」

  城頭上,無數人在狂呼。儘管嗓音嘶啞,身體疲憊,但是每個人的眼中,都是燃燒著驚人的戰意..

  城頭的敵軍已經被徹底剿滅。有數名親衛,合力拔出了垛堞中的鋼刀,雙手捧著,恭敬的遞給了呂義。

  手握鋼刀的呂義,神情頓時一變,極其的冷漠。他揮動鋼刀,奮力朝著城外一指,大吼道:「敵軍已亂,傳我軍令,開城門,全軍反攻!」

  「嗷嗷嗷嗷…….」

  城頭上,已經等候多時的軍卒,都是興奮的狂呼起來,無論是并州軍,還是青州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透出一股興奮。

  吱呀一聲,兩排青州軍卒,清理開城門障礙,奮力的推開了緊閉的城門。

  轟隆!

  大地頓時一顫,早已經裝備整齊的并州鐵騎,頓時怒吼著殺了出去。這一次,所有人都是穿上了重甲。

  甚至馬匹,都是用生牛皮做了簡單的防護。

  他們一衝出城門,頓時就在黑山軍之中,捲起了一股最恐怖的金屬風暴。這是一股完全由鋼鐵組成的洪流,恐怖,無情,血腥。

  刷!

  數千柄黑沉沉的鐵戟同時探出,組成一排最恐怖的戟林,剛與前面的黑山軍接觸,就是捲動起滔天的血浪.

  原本就是搖搖yu墜的黑山軍軍陣,終於是再也堅持不住,延綿數里的黑山軍卒,驚叫一聲,轟然的潰散了開來。

  見到這一幕,呂義微微的點點頭,他拍了拍烏雲駒的頭顱,緩緩的走出了城門,但並沒有上前廝殺。

  這是一場屬於雙方士卒的戰鬥,他沒有必要插手。

  中軍的張燕,卻是氣的差點暈倒過去。繼而,心中更是湧起一股巨大的恐懼。張燕自然不知道這群援軍,是并州軍中徵募的新兵,今ri過來,只是適逢其會。而是以為這支兵馬是呂義提前埋伏下來,就是為了引他上當,好給予雷霆一擊。

  一想到自己縱橫一方,令多少豪傑都要聞風喪膽。如今,卻是徹底的敗在了一個後輩的手中。張燕不禁頹然一嘆。

  原本剛毅的臉上,忽然就是露出一絲老態。就在并州鐵騎出動的同時,張燕強忍住心痛,果斷下令道;「傳令,全軍撤退!」

  張燕的話,令的一旁的公孫續大驚,慌忙攔住張燕,大聲道:「大帥,為何撤兵,我們人數比他們多,只要死戰,還有獲勝的機會!」

  「死戰!」

  張燕冷笑,不屑看了一眼公孫續,指著四周道:「你還覺得我們黑山軍死的人不夠多嗎在死戰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傳令,退兵!」

  一把推開公孫續,張燕親自搖動令旗,帶著自己的中軍緩緩後退。這也是潰散的黑山軍中,唯一還能勉強保持完整的軍陣。

  「公子,我們該怎麼辦?」

  見到黑山軍撤退,殘餘的白馬義從大驚,紛紛圍攏在公孫續身邊,神情都是有些彷徨。公孫瓚的死訊,他們自然也是收到了。

  心中本就是不安,如今,黑山軍又是突然撤走,即使是這群鐵血的漢子,臉上都是露出一絲頹然之se。

  「還能怎麼辦!速速退兵,保存實力!」公孫續咬著牙,極度仇恨的盯著遠處的呂義,扭轉河北局勢,為公孫瓚報仇,看來是沒有指望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著并州軍的阻攔。

  此時,公孫續對於呂義的仇恨,甚至超過了對袁紹的仇恨。他仰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歷吼,眼神yin狠的看了呂義一眼,隨即立即轉身,跟著張燕一起撤退。

  「呂將軍,不好,那張燕與公孫續要逃!」緊跟著并州軍殺出來的是青州軍,最前方,眭固耀武揚威,大吼著要衝上去撈軍功。

  突然卻是發現張燕的中軍開始後退,分明是要逃跑的跡象,頓時著急起來,拼命對呂義打眼se。

  呂義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眭固的打算。聽了眭固的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鋼刀一橫,攔住了要下令追殺的眭固。

  「呂將軍,這是為何?」

  突然被攔下,眭固滿臉都是疑惑。但是見識了并州軍的可怕,眭固卻是不敢有著絲毫的怨氣,只是奇怪的看著呂義。

  如今張燕大敗,只要追擊,說不定能黑山軍徹底剿滅,如此巨大的功勳,難道呂義不不想要嗎?

  呂義呵呵一笑,對於眭固,他也算頗為了解,此人心中在想什麼,又豈能瞞得過他。只是他心中另有打算,豈會讓眭固壞了大事。

  當即,呂義換了一副神秘的樣子,看了看左右,見到沒有外人,依然是壓低聲音道:「白兔啊,你別看攻滅張燕,功勳巨大,可是你不要忘了,這次負責鎮守鄴城的是袁尚,下令我們出兵的也是袁尚,若是我們滅了張燕,豈不是平白給袁尚增加聲望嗎?大公子哪裡能接受的了?」

  呂義的話,猶如醍醐灌頂,頓時讓眭固大驚失se。臉上更是露出一絲赧然。對呂義的話深以為然。語氣馬上驚慌起來,叫苦道:「呂將軍,這可如何是好,我剛才已經下令大軍追擊了!」

  「無妨!你我是什麼交情,這些事情,交給我就是了!你先回去下令青州軍回去守城,剩下的,交給我就是了!」

  呂義拍了拍眭固的肩膀,一副助人為樂的樣子。

  這差點沒讓眭固感動的哭出來。趕忙點頭,有心要說些感激的話,卻是時間緊迫。只是朝著呂義抱拳,鄭重道:「呂將軍今ri的恩情,白兔記下了。ri後將軍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

  說罷,眭固心急火燎,拼命跑去追趕自己的士卒,下達停止追擊的軍令。

  支走了眭固,呂義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此時,戰場之上,潰敗的黑山軍,大部分已經撤出了戰場,朝著後面逃命。

  還有小部分黑山軍,被分割包圍,在坐著最後的抵抗,但是被消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呂義沒有管這些潰兵,而是直接策馬。叫住了還在往來衝殺的并州鐵騎,隨即鋼刀一指,朝著撤退的張燕就是狂追了過去。

  遠處,已經脫離戰場,正朝著軍營狂奔的張燕神se頓時一變。他咬了咬牙,對公孫續喝道:「并州軍追來了,若不攔住呂義,一旦騎兵衝鋒,你我皆死!我們當親自斷後,希望能擋住呂義!」

  公孫續的神情,yin郁至極。知道張燕說的沒錯。若是不能攔住狼騎兵,一旦被騎兵衝進潰散的步卒中,那就是一個恐怖的噩夢。

  當即,張燕與公孫續同時轉身,分別帶著各自的jing銳,來到了大軍後方,匆忙布陣,黑山軍中軍之內,又是湧出數百名弓手,神se驚慌的張弓搭箭。

  呂義見狀,急忙一抬手,示意并州鐵騎暫停衝鋒,而是改為小跑著,衝到了黑山軍背百步之外,冷冷的注視著張燕。

  張燕神se一怒,在數十名戰將的簇擁下,走到了軍陣的最前方,大喝道:「呂義,你這樣趕盡殺絕,對你有什麼好處!即使滅了我黑山軍,你的部將也會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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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威脅我?」呂義一聽,神se越發的冷漠,拖著鋼刀,朝著張燕逼近了幾步。後方,兩千名鐵騎,手中的鐵戟同時端平,做出了衝鋒的姿勢。

  就等著呂義發令,就要對這群黑山軍發動最恐怖的衝鋒。

  見到這一幕,張燕的心中,頓時就覺得有一股怒火在燃燒。恨不能與呂義拼一個生死。但是理智卻是即使的喚醒了他。

  最終,張燕只是頹然,在不敢說一句硬氣的話,只是軟語相求道:「呂將軍,黑山軍已經兵敗,對鄴城已經沒有威脅了。只要你放過我,我保證,只要你在河北一ri,我張燕,從此就不出黑山一步!」

  說完這話,張燕的臉上,分明露出一絲屈辱之se。他乃一方巨寇,自出道一來,就是睥睨天下,可與袁紹爭雄。

  哪怕是十餘年前,他第一次被呂布殺的大敗,也未曾低頭,說過一句服軟的話。此時,他卻不得不對一個晚輩低聲下氣,張燕想死的心都有了,話一說完,老臉就是通紅。

  偏偏,對於張燕的示弱,呂義卻是毫不領情,神情依然冷漠,只是冷笑道、:「張燕,你這是再求我?」

  「呂義,你….」

  一旁的公孫續看不下去了,雙目血紅的看著呂義。心中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嫉妒,即使他,對於張燕,也只能行晚輩的禮,張燕還愛理不理;

  可是現在,張燕卻是對呂義低頭示弱,呂義一個匹夫,何德何能!這一切,原本該是屬於他這樣的豪門公子才對!

  公孫續越想越怒,忍不住就要開口,說一些硬氣的話。張燕嚇了一跳,趕忙扯了扯公孫續的衣衫,反正他主動示弱,已經是失了顏面,若是能夠勸說呂義放過他,再丟臉又是如何。

  想到這裡,張燕終於是完全的放拋開了麵皮,朝著呂義低頭,頹然道:「呂將軍說的沒錯,是老夫在求你!」

  這一次,張燕是真的豁出去了,甚至自稱老夫,希望能夠博得呂義的同情。

  張燕的話,頓時讓附近的黑山軍聽的眼睛都紅了,很多人甚至當場掉下淚來,他們知道,張燕之所以如此低頭,完全是為了讓黑山軍不至於全軍覆沒。

  就是公孫續,儘管滿心的仇恨,最終也是神se複雜,默默的退在一旁。

  「主公,你看…..」看到張燕如此服軟,張遼心中微動,低聲向呂義徵詢意見。如今,邊地的新兵已經到了,可以說,并州軍已經在河北的計劃已經完成,實在沒有必要跟張燕死磕。

  那樣徒損兵力,對并州軍沒有絲毫益處,除非呂義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著袁紹走下去。

  但是熟知官渡之戰的呂義,又豈會跟著袁紹陪葬。再說,即使他全力扭轉官渡之戰的結局。內鬥不休的河北,早晚也會四分五裂。

  因此,呂義只是略微一沉吟,就是朝著張燕點了點頭,緩緩的收起了鋼刀。身後的并州鐵騎,也紛紛放鬆了手中的馬韁。

  張燕頓時大喜。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呂義的親口承諾,於是試探著問道:「呂將軍可是願意答應,放我們黑山軍一馬?」

  「我可以答應,放你們回山!」呂義點了點頭,給張燕吃了一顆定心丸。張燕的臉上,立即露出一聲如釋重負的神se。

  雖然低聲下氣,讓他很沒有面子,但總好過全軍覆沒,張燕相信,只有給他時間,他總會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未免夜長夢多,張燕當即就是朝著呂義抱拳,要帶著部下離開。

  「慢著!」呂義卻是搖了搖頭,叫住了張燕。

  這讓張燕的神se頓時yin沉了下去,心中隱隱的,卻是生出了一絲恐懼,強笑著問道:「怎麼,呂將軍想要反悔嗎,那我們黑山軍只能死戰到底了!」

  「誰說我要反悔了,要我放過你們也可以,不過,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呂義冷笑了一聲。伸出了三個指頭。

  「幽州的戰事,想必你們已經收到了消息,不過隨後一道消息,卻是你們不知道。大將軍攻滅公孫瓚的時候,曾經給我發來一張軍令,說是張燕,公孫續,趙雲,此三人必須除掉!我可以放你們走,但是我不能把你們全部放走,必須留下一個人,讓我可以交差才行!」

  「竟有此事!」

  張燕與公孫續對視一眼,臉上,都是露出一絲駭然。公孫續是完全的恐懼,張燕卻是想的更遠一些,袁紹能夠對他們三人發出必殺令,可以想像,幽州必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怎麼樣,你們考慮的如何,到底是誰留下來給我交差!」呂義卻是不給兩人思考的時間,那所謂的軍令,不過是他現編的,哪裡經得起推敲,立即步步緊逼,要逼迫張燕表態。

  張燕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公孫續。

  公孫續臉se一變,他自然不想死,殺了張燕,那更是笑話。想來想去,唯有犧牲趙雲了。

  用趙雲的一條命,來換取他們的兩條命。只是一想到趙雲,乃是可與顏良文丑對抗的大將,如今卻要親手交出去,公孫續當真是痛苦萬分,猶自一把刀子,在割他的肉一般。

  好在趙雲最終也逃不了一個死字,不會被袁紹任用,想到這裡,公孫續的心裡才是好受了一些,咬著牙道:「只要呂將軍肯放過我們,我回營之後,立即殺了趙雲,把人頭送給你!」

  「不行,不行!」呂義卻是大搖其頭,煞有介事的道:「大將軍的使者,就在城中,他可沒有見過趙雲的容貌,必須要等他確認了那真的是趙雲,我才好殺掉,否則,萬一那使者事後不認帳,我豈不是白忙活了!」

  「這…….」公孫續一聽,心中頓時就猶豫了。殺了趙雲,雖然捨不得。到底沒有便宜袁紹,可是一個活的趙雲,萬一此人降了河北,他豈不是給仇人白送一個大將。

  看到公孫續滿臉猶豫,呂義臉se一沉,冷哼一聲。

  張燕心中頓時慌了,他舍了臉皮不要,才求的一線生機,豈肯讓公孫續壞事,立即接口道:「活的就活的,只要呂將軍保證放我們回黑山,一切都好說!」

  呂義點點頭,指了指身旁的蒼狼旗,沉聲道:「我以蒼狼旗保證,交出趙雲,我放你們回山!」

  「好,一言為定!」

  以軍旗發誓,此乃在重誓,若是違背,甚至能摧垮一支強軍。張燕頓時鬆了口氣。公孫續張了張嘴,儘管心有不甘。此時也是無奈的閉上了嘴。

  接下來,在并州軍的監視下,張燕與公孫續帶著斷後的黑山軍,緩緩的朝著軍營跑去很快,呂義就是再次來到了黑山軍的軍營面前。

  只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是作為勝利者,堂而皇之的逼近到了黑山軍的軍營之外面。

  「你們兩個,跟著他們進入軍營,看著他們把趙雲給我綁出來1」

  到了軍營門口,因為有著張燕出面,逃回來的黑山軍儘管驚恐,卻是沒敢妄動。呂義立即即使不客氣的派了兩個狼騎兵,跟著張燕一起進入軍營,要確保趙雲的絕對安全。

  張燕與公孫續的臉se,頓時就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