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還沒有到達沂都,不過劉表的侄兒,劉磐卻是已經親自來到了兗州濮陽。
「主公,劉表的侄兒劉磐已經到了,正在驛站等著見您呢。」
程昱看著曹操開口說道,如今劉磐雖然來了,不過見不見他自然也是曹操說了算。
「仲德,你可知劉表讓他的侄兒前來所為何事?」曹操沒有直接回答程昱見不見,而是理了理衣袖然後詢問道。
「劉表汝南戰敗,劉琦被擒,又被呂布退了婚,想必他必然是想尋主公為其報仇,據蛛絲的情報,劉表也有人去了江東。」
程昱也沒有猶豫什麼,曹操問了,他便直接將自己的看法和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不錯,那以仲德所言,那麼見還是不見呢?」曹操先是點了點頭,程昱說的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況且只要關注了這事情的人,基本上都清楚這事情,所以劉表的用意自然也就不難猜出了。
「這個仲德便是不知了,只能是主公您自己拿主意了。」程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曹操開口說道。
一副還是你自己做主的樣子。
曹操頓時就笑了笑,「仲德你太謹慎了,既然來了,又豈有不見之禮,那就見見吧。」
「是,那麼我這就去安排。」程昱應了一聲,然後就直接轉身出去了。
曹操也沒有阻止,更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了一旁的書又看了起來。
程昱離開了,曹操繼續看著書,一切就如同是平常那樣。
「曹公,楊德祖求見。」
「哦?」曹操挑眉,「他怎麼來了,他可是前太尉之子,反倒是來了我這。」
「今天我這客人還真不少呢,既然來了那就見見吧。」曹操笑道,頗有幾分隨和的說道。
門外的士卒應了一聲,很快門就開了,然後走進來一個年輕人。
長的倒是挺清秀的,也不過是二十三歲的年紀。
「在下楊修,楊德祖見過曹公。」楊修進來後看著曹操行禮到。
「德祖來了,真是沒有想到多年未見,你都如此年紀了。」曹操看著楊修笑著說道。
「你父親身體如何?」
曹操就如同是見到了好友一般跟楊修說起了家常之語,詢問起了楊彪的身體。
「家父一切安好,多謝曹公掛念。」楊修看著曹操行了一禮說道。
「那便好,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曹操先是一副安心的樣子,然後才看著楊修詢問道。
「自然是來為曹公指點一二。」楊修聽了曹操的話後笑著說道。
「有趣,你且說來聽聽,如何指點。」曹操笑著說道,看著楊修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他早就聽說過了前太尉楊彪之子,楊修有大才,不過一直以來,他倒是沒有去試探。
不過卻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楊修竟然主動來了找自己。
「德祖聞,劉表已經派遣其子,劉磐來見曹公不知是與不是?」楊修看著曹操笑道。
曹操沒有否認,「確有此事,想不到德祖消息竟然如此靈通。」
「曹公過譽了,不過是劉表做的太明顯了罷了。」楊修答道。
曹操對於楊修這話也是不可置否,的確以劉表現在的狀況,他哪裡還能夠顧得上這麼多。
劉表這樣做,恐怕劉辯和孫權也早就已經知道了。
不過從這裡,倒也可以看出這楊修卻也有幾分本事。
雖然這些事情所有人都能關注,可是楊修可沒有權利動用自己的人。
更別說什麼跟自己一起享用其他的情報了,可是他卻依舊是可以如此準確的說出來。
而且曹操可不會認為,楊修選在今天的這個時候來見自己會是一個巧合。
也就是說,楊修他知道劉表派了他的侄兒劉磐來了,不僅僅如此,而且他還清楚這劉磐今天已經到了。
可見這楊修的確是有能耐的,曹操頓時就不由得感嘆了起來。
這太尉楊彪不過是個尋常之人,甚至在他眼裡,更是顯得沒用。
如今他的兒子倒是有幾分能耐明顯不是楊彪可以比的。
還有這司馬防也是,不過一個腐儒一般的老傢伙,這司馬懿卻是有著超出常人的才華。
無論是軍策,還是權謀,這司馬懿一個人恐怕都頂他十幾個司馬防。
這倒是更加有趣了。
「那不知德祖有何要說的,一併說來聽聽,若是如此,到時候,也可注意一二。」
隨後曹操看著楊修開口詢問道。
「如今曹公蟄伏多年,此次陛下興兵,正是曹公之機,無論是劉表還是呂布,於曹公而言,不過是唾手可得。」
楊修看著曹操繼續開口說道,不過卻也沒有直接指出這劉磐的事情。
「德祖高看曹某了,蟄伏,唾手可得,這天下之事,又豈能有如此容易。」
曹操看著楊修依舊是一臉平淡的笑著說道,一副你高看了我的樣子。
「曹公又何必如此自謙呢。」
「德祖曾聽聞,昔日陛下前往臥龍崗,尋訪大才,諸葛孔明之時,曾經說過,天作棋盤星作子,誰人敢下。」
「如今這天下大勢,豈不如同這棋局,曹公又有何不敢下之?」
楊修依舊是看著曹操繼續說道,言語之中充滿了自信。
只不過他的自信就是不知道是對曹操的相信,還是對於自己判斷的自信。
不過或者兩者都有吧,只不過對於楊修而言只怕是更傾向於對於他自己判斷的自信才是。
「德祖,今天前來莫非只是來抬舉於我,你父與我也有交情,昔日更是太尉,你又何必如此呢?」
曹操依舊是十分的平淡。對於楊修說的這些,就仿佛是不知道一樣。
「如今的曹某,雖已不是人人喊打,可是日後自然也少不了史書的批判,德祖不必於此高台於我,若無事便下去吧。」
曹操抬了抬手示意楊修如果沒有什麼事情還是繼續說這些不著調的話,便可以離開了。
「曹公既然如此說道,那麼德祖也就不好多說了,那咱們還是說劉磐的事吧。」
楊修拱手笑著說道,一副自己失禮了的樣子,還請曹操不要見怪。
不過看著楊修的樣子,曹操雖然沒有其他的表現,不過他確實能夠看出。
這楊修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哪裡有什麼歉意的樣子。
不過對於這曹操也沒有計較,而是再次點了點頭。
因為通過剛才,他已經是可以看出了,這楊修絕對也是個有才之人。
不過有才雖然不如司馬懿開始那般傲氣和鋒芒畢露。
可是楊修的所作所為卻也依舊是表現出了他的傲氣,這個屬於他楊修的傲氣和自信,楊修一直都體現了出來。
「曹公,劉表讓劉磐前來,必然是為了劉琦之事,如今劉琦之事,所涉及之事非小事。」
「所以劉表的代價必然是荊州九郡,而且以劉表的性格,他除了對劉辯深惡痛絕以外。」
「劉表對於這退婚的呂布,他又如何會放過呢。」
「此不過是個計耳。」曹操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錯,可是劉表又豈能有曹公之才,如今的劉表更是不會去理會這麼多,所以即便是計,劉表也已經是跳進去了。」楊修笑著說道。
曹操沒有否認,劉表當然跳進去了,如果不是的話,他和呂布也不會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了。
其實如果劉表能夠好好處理,根本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面。
而這一切已經是來不及了。
「所以劉表此次前來尋曹公,他所能付出的代價必然是荊州九郡。」
「而荊州九郡乃是曹公所需,這呂布這一柄利劍,曹公也不想放過不是嗎?」
楊修自信的看著曹操,而這時候曹操也正視起了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