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算說出事實的時候,張津就預料到了眼前這一幕。【記住本站域名】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他自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是很難相信的。
張津:「是的,牧大人!屬下家母真的是昨天,才得到高人出手醫治的。昨天高人離去的時候,家母也親自到門口送別了。」
「嘶!」
得到張津的確認,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那位高人,在一天的時間裡,不僅將張老夫人的重病給治好了,而且還是痊癒到生病前的那種狀態。
這是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嗎?眾人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麼一個疑問來!
區景嚴肅的說道:
「張大人,那位高人呢?你怎麼不把他引薦給州牧大人?」
區景的話,咋一聽,還以為是真的在為士燮著想呢。可往深一層想,他是話裡有話啊!
不把高人引薦給士燮,你張津是不是有什麼壞心思啊!在座的眾人都是官場老油條了,當然都能聽出區景話里的意思。
「哼!」
張津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區大人,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想過替州牧大人引薦那位高人呢?遇上這麼厲害的高人,我當然是第一時間就極力拉攏他了。
可是,像這樣的高人,又豈是那麼輕易就能拉攏的。別說金銀珠寶這些俗物了,連高官厚祿那位高人也完全沒有興趣!
你說,像這樣的高人,我該怎麼挽挽怎麼拉攏?那位高人治好家母的病後,就執意要走了,難道我還要強行留下有恩於我張家的那位高人不成?」
聞言,區景頓時啞口無言!
懟完區景,張津又面向士燮歉意道:
「州牧大人,屬下無能,沒能幫您留下這樣的高人!」
聽到張津的解釋,士燮是一臉的可惜狀。
士燮:「張主薄不必自責,像這樣的高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們可能是閒雲野鶴慣了,不喜歡世俗的環境,這樣的高人的確強求不得。」
不僅士燮是這樣子想的,其他眾人也是這樣子想的。就在他們大嘆惋惜的時候,卻聽張津說出了轉折的話語。
張津:「州牧大人,還有諸位大人,大家不必太過惋惜。其實這樣子的高人,我們很容易就能夠請到的,就看我們願意不願意而已。」
張津的話,一下子就勾起了眾人的興趣。
區景:「張大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才說留不住高人的是你,現在說很容易請來高人的也是你!」
眾人雖然大有興趣,但他們同樣也有著區景這樣的疑惑。眼下,眾人就等著張津心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了。
「砰!」
不理會區景,張津突然從坐位上站起,並快走兩步來到大廳中間。只聽一聲沉悶的聲響,他直接給士燮給跪下了!
張津的這番做法,直接把在座的眾人給整不會了。由其是區景,他剛才只是正常質疑一下張津而已,張津有這麼大的反應,完會出乎了他的預料啊!
士燮:「張主薄,你這是為何?」
張津突然間向他下跪,士燮可是被嚇了一跳的。他本想上前將張津扶起來的,可預感到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他便沒有馬上行動。
張津:「州牧大人,屬下犯了件大錯!那位治好家母重病的所謂高人,其實是一名黃天教的道士!
屬下未經州牧大人允許,為了治癒家母重病的這一己私慾,竟與那黃天教的人來往,請州牧大人責罰屬下吧!」
張津此話一出,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還談論著高人的事情,這一下子就牽扯到了黃天教身上。這事情的轉折,未免也太大了吧!
聽了張津的話,士燮倒是不用急著上前扶起張津了。可他的眼角,卻是一直在跳個不停。也不知道他這是被驚到的,還是被嚇到的。
在士燮端起茶杯,用喝茶來掩飾自己情緒的時候,區景卻大聲向張津質問了起來。
區景:「張津!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瞞著州牧大人,與黃天教的人來往。難道你想勾結黃天教,要做那背叛州牧大人的事情嗎?
州牧大人待你可不薄!之前我們懷疑你與黃天教有聯繫的時候,州牧大人可是一力否決了我們,並直言你不是那樣的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你還真是這樣的人!
啊,呸!」
此時此刻,區景是真的動了肝火了。平時,他雖然常常會與張津鬥鬥嘴什麼的,可那都是在抒發各自不同政見的時候。說心話,本來他也有些配服張津的為人和能力的,可這一刻,張津的形象完全在他心裡崩壞了。
與區景情緒激動不同,還是有一些人比較冷靜的。
功曹許慈說道:
「區景大人,不要這麼激動嘛,事情不是還沒有定論嗎?你想想呀,要是張大人真的背叛了州牧大人,他還會出現在這裡嗎?還會主動說出這個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嗎?」
別駕許靖也附和道:
「是啊,我想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們不妨聽聽張大人怎麼講!」
有人為張津說話,自然就有人說張津的不是。
劉巴:「兩位許大人,雖然你們說得有些道理,但是張大人都親口承認他有與黃天教的人接觸了。
既然如此,還用給張大人狡辯嗎?」
手下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喝了兩口茶平復下情緒的士燮,卻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其實,他依然相信張津沒有背叛他。不過張津私自與黃天教的人接觸,已經是觸犯了他的禁忌了。
等眾人討論了好一陣後,士燮舉手示意眾人安靜。
士燮:「張主薄,仔細說說吧!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跪在地上的張津,在心中大呼:草率了啊!我不該跪這麼早的,搞得膝蓋都跪痛了。這幫貨肯定是在那裡,故意嘮叨個不停的!
唉,不過形勢如此,張津也只好咬牙強忍了。總算等到士燮讓他開口了,他便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的將他想好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他可不會傻傻的吊眾人的胃口,因為他可是跪著的啊!
張津:「州牧大人,事情是這樣子的:
昨天早上,突然有一個名叫孫冬的人上門,揚言他能治好家母的病。您知道的,為了家母的病,我這段時間可是操碎了心。
一聽到有這人的高人上門,我還不趕緊出門迎接啊。我出門之後,便領那個孫冬進屋。然後他三下五除二的,就真的把家母的病給治癒了。
而且這人不僅治癒了家母的病,還讓家母當場就恢復到了沒生病前的健康狀態,甚至還有過之!
當時啊,家母的病被好了,我是一邊心裡高興,另一邊又不斷的冒冷汗啊!」
張津說到這裡,許慈忍不住插嘴問道:
「哦,張津大人,張老夫人的病被治好了,你心裡高興我能理解,可你為什麼還會冒冷汗啊?」
見許慈插嘴,張津心想:許慈老兄,平時我倆關係不是很好的嗎,為何我現在跪著說話的時候,你還要這麼好奇呢?你仔細聽我敘述不就行了嗎!
要是張津把這話問出口,許慈一定會振振有詞道:都怪張津老兄你自己啦,我就是對你說的好奇嘛!
雖然心中有想法,張津還是不得不繼續往下說:
「至於我為什麼會冒冷汗,那是因為那個張冬給家母治療的時候,用的不是尋常治療手法,而是傳說中的道術!
我也是信道的,本來他用出道術來,我應該是高興的。可是那孫冬施展道術的時候,是向黃天真神借取神力的。
一看完他的施術過程,我就知道了,他一定是黃天教的人!」
說到這裡,張津耍起了無懶來。他不在是跪著了,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眾人見到張津無懶的舉動,都是嘴角抽了抽。剛才急著下跪的人可是你,現在你搞這一出,不覺得丟臉嗎?
張津:「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孫冬幫家母治好病後,就直言他不要我的任何報酬,而是要我替他辦一件事情!」
區景:「張大人,那孫冬讓你辦的事情,不會就是讓你勸說州牧大人向黃天教投降吧!」
區景這話本來是戲謔之言,可張津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驚掉了下巴!
張津:「區大人說得不錯,孫先生的確是讓我勸說州牧大人向黃天教投誠。而且,我還答應了他!」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張津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了。勸說士燮這件事情,他覺得挑明了說結果會更好。
「哦!」
士燮輕哦了一聲,張津這麼直白的說出他的意圖,讓他都感覺到有些意外了。
士燮:「張主薄,你可知道,你這已經算是擾亂軍心了,我就算是殺了你也不為過!」
聞言,許慈趕緊勸說道:
「是啊,張大人,你趕緊向州牧大人認錯吧。那孫冬治好了張老夫人,你感激他是應該的。可在大事大非面前,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到這個時候了,許慈還幫他說話,張津著實有些感動。不過他有著自己的計劃,自然是不可能按照許慈說的去做的。
張津:「多謝許大人關心了!不過,我還是想把自的想法全部說出來。」
說著,張津竟然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要不是知道他戰鬥力不怎麼樣,區景都要上前把他擒拿了!
起身後,張津向士燮拱了拱手,才說道:
「州牧大人,剛開始,我本來只是打算向您提一下,向投誠黃天教的事。這樣,就算是向孫先生有個交待了。
可昨晚,我仔細想了一個晚上,最終還是覺得,我們交州還是主動向黃天教投誠為好!」
「呯!」
士燮拍案而起,厲聲喝道:
「張津,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本州牧立馬就斬了你!」
士燮的怒火,沒能將張津嚇到,因為他可不是被嚇大的。(嗯,張津的腿肚子為什麼在打哆嗦啊?)Πéw
張津用真誠的語氣說道:
「州牧大人不必動怒,您耐聽一下我的理由如何?如若我的理由不能讓您滿意,您再下令殺我也不遲!」
「哼!」
士燮冷哼了一聲,說道:
「張津,有什麼話你趕緊說,說完好上路!」
聞言,張津眼角狂跳。州牧大人,您咋說話的。什麼叫做說完好上路啊!就不怕我說完了,您改變主意後會打自己的臉嗎?
張津:「州牧大人,從我們已知的情報來看,黃天軍已經拿下了益州、涼州、司隸、荊州和揚州這五州。
而這,已經是半壁江山了。像豫州、徐州、青州等州郡,由於沒有了南逃的人,我們的細探也夠不著那麼遠,因此對這些州的具體情況我們不得而知!
不過,孫先生卻告訴我,北邊所有的州郡,都已經被黃天軍拿下了!」
聽到張津最後一句話,瞬間就有人急眼了。
區景:「這不可能!黃天軍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將北邊的州郡全部拿下!難道北邊的那些人,都是酒囊飯袋不成?
張津,那孫冬這麼明顯的謊言,虧你也相信!你不會是被那道人施法迷了心智,才在這裡胡言亂語的吧!」
區景所說的,也是很多人的想法。就連許慈這樣和張津關係不錯的人,這時候也保持了沉默。
對於眾人的所應,張津也不著惱。如果不是孫冬點醒了他,他也會像在場的眾人一樣。
嗯,這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士燮、區景他們身在局中,已經有些看不清楚當前的大勢了!
張津不急不徐的道:
「區大人,我是否被迷了心智,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北邊的那些人,當然不可全都是酒囊飯袋了。說句不好聽的,北邊有一些人,比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要更有能力!」
不士燮的那張臭臉,直接被張津給忽視了,他繼續說道:
「北邊的名將名士無數,可這又能怎樣,還不是都被黃天教給收拾了!如朱儁、皇甫嵩、董卓、孫堅等等名將悍將,不也沒能保住洛陽嗎?
而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黃天軍是真的強大啊。
荊州、揚州世家無數吧!可這又怎麼樣,還不是黃天軍一到,他們便乖乖的開城投降了!
荊、揚兩州可是在我們交州眼皮子底下,被黃天軍輕鬆拿下的。
你們想呀,黃天軍既然能輕鬆拿下荊、揚兩州,為什麼就不能輕鬆拿下青、徐、幽、冀等州呢!
不是我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我們交州的實力,連荊州都大為不如。
而攻打荊州的時候,黃天軍可是只出動了一支偏師而已。而就是這一支偏師,不僅拿下了荊州,而且還拿下了揚州。最近甚至還傳來消息,荊州的蠻族和揚州的山越族,也快盡數被黃天軍給征服了!
哼,黃天軍如此強大,難道我們還要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嗎?
州牧大人,還有諸位大人,之前我也和你們一樣,想著交州遠離中原,戰亂很難蔓延我們這裡。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種想法,我們才會在交州高談闊論,不把中原的戰亂放在心裡,進而也不把黃天教放在眼裡。
可事實上呢,我們交州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關口。
就算孫先生的話在不實之處,可從荊、揚兩州的情況來看,孫先生所說的情況怕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諸位,始皇帝征討嶺南的時候,足足派遣了五十萬大軍。而武帝征討嶺南的時候,只派遣了十萬軍隊而已。這些說明了什麼?
而且始皇帝的時候,秦帝國強大吧?可強如秦帝國吞併六國的時候,也用了足足十年的時間。
可是黃天教征伐天下,僅僅只用了一年都不到的時間。由此可推斷,黃天教可比秦帝國強大得太多了。
因此,如若黃天教出兵攻打我們交州,他們都不需要派出十萬軍隊吧!
如此,明知道我們守不住交州,為什麼還要死撐著呢?難道發生戰爭,讓百姓陷入戰亂當中,就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嗎?
身為一方父母官,我們理應為百姓著想才是。既然中原決出了真龍,我們為什麼不主動向真龍臣服呢?
難道要等到刀架在我們脖子上的時候,我們才說出臣服的話語嗎?恐怕到時候,我們自己都沒有臉說出臣服的話了吧!
州牧大人恕罪,屬下言語多有唐突之處,望您見涼。只不過屬下所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還請您認真鑑別,好做出正確的選擇!」
一大通話說完,張津的嗓子都快冒煙了。所以,他也沒有什麼顧忌了。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痛飲了起來。
形象?呵!現在哪裡是講究形象的時候!
在張津牛飲茶水的時候,眾人卻是被他的「肺腑之言」給震驚到了。
其實,在中原升起黃巾之亂的時候,眾人包括張津自己,都是希望士燮能夠把交州獨立出來。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是對交州這樣的人來說的。而像區景、許慈他們這些人,則是想在雞頭下做事,而不是在鳳尾下做事。
可今天,張津不僅將眾人的美夢給打碎了,同時還將黃天教強大的面目展示在了他們的面前。
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們的夢還能實現嗎?除非黃天教對交州沒有想法!
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黃天教都派人來接觸張津了。並且還讓張津幫他們代言,讓他們主動向黃天教投降。
看樣子,他們交州如果不主動投誠的話,年後黃天教的大軍,肯定就會大舉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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