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震驚!宛如臨終遺言

  曹操面色慘白,躺在床榻之上,竟如是行將就木一般。

  氣喘吁吁,恰似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已蕩然無存。

  「三郎,節兒,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全都退出去。」

  曹丕、曹植、和一眾夫人,聽了曹操的指令之後,陸陸續續退出臥房。

  彈指間曹操面前便只剩下李瑜和曹節。

  「三郎你坐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此次李瑜回到許昌的路上,就曾想過,也許曹操的頭痛之疾已經相當棘手。

  倘若曹操真會像歷史上那樣因為頭痛而死,那麼曹操一死,天下勢必又將大亂。

  但這段日子裡李瑜根本沒有見到曹操犯病,這才稍稍放心。

  就在一團喜氣的這個仲夏之夜,好端端的,曹操當場犯病,令他的心猛然揪了起來。

  李瑜剛一坐到曹操身邊,曹操立馬將他雙手抓住,說道。

  「三郎,我如果當真有個閃失,性命不保,你可一定要記著,無論我在或不在,你都要一世寵愛節兒。」

  「當年她母親生下她時,我可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我家裡面具體是什麼情況,你比誰都清楚。」

  「節兒畢竟是給我寵壞了的,你們兩個婚後,她若有什麼事情惹到了你,你千萬不要計較,估摸著唯獨只有這樣,有朝一日我才能放心的走。」

  曹操對曹節很是放心不下,急忙對李瑜千叮嚀萬囑咐,加之他病倒在床,聲音虛弱,面色慘白。

  更令李瑜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甚至感覺曹操很像是在跟他交代臨終遺言。

  李瑜一聲嘆息,點頭道:「主公,您將心放在肚子裡,我李瑜絕對不會令您失望!」

  曹操虛弱一笑,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們一言為定。」

  忽聽得曹節一聲痛哭,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下,雙手用力抓住曹操的胳膊,說道。

  「爹,之前傳國玉璽的事,是我……是我錯了!」

  曹節一直都在和曹操較勁,此刻見自己的父親仿佛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

  內心中的這塊堅冰,頓時消融。

  霎時間曹節再也支撐不住,淚珠滾滾落下。

  曹操輕拍了拍曹節的頭,輕聲道:「節兒,爹告訴你,你能夠嫁給三郎那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至於那個什麼劉協了,他從小就不是幹事業的那塊料,爹很是不看好他,倘若不是因為他投生在帝王之家,你且看著爹睬不睬他!」

  直至此刻,曹節方知,原來自己那突然暴斃慘死的夫君在曹操眼中竟是這等不濟。

  曹節終於能夠明白曹操的良苦用心,並非是因為曹操心狠手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而是因為,在自己和劉協的這段姻緣之初,曹操讓自己嫁給劉協,不過只是權宜之計,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曹節不由得產生惻隱之心,淚水潸然落下,不住點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曹操滿臉苦笑著一聲嘆息,說道:「婚後每到你要跟三郎使性子之時,你就要想起為父說的這句話,三郎是咱們曹家的大功臣。」

  「他雖非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從年紀上而論,他還是我的小輩,但他在爹的一眾手下之中,他是獨一無二的,他是功勳卓著的大功臣!」

  曹節急忙抬頭向李瑜看去,只見在房內輝煌燦爛的燭光映照之下。

  李瑜臉上的笑容真誠而又溫暖,頃刻之間便給了她此生從未感受過的踏實跟依靠。

  由於曹操的重病剛剛有所緩和,曹操不宜多說話,匆匆交代了他夫妻二人幾句之後,便讓兩人回房休息了。

  李瑜夫婦回房之後,天色已將破曉。

  曹節跟隨李瑜坐到床邊,待得淚水停滯,不由自主的將頭斜斜的靠在李瑜肩膀上,說道。

  「三哥,剛才咱爹爹的話你都已經記在心裡了麼?」

  在今夜之前,李瑜在曹節心中只是那個為了他們曹家鞠躬盡瘁、拋頭顱灑熱血的可靠三哥。

  但經過剛才曹操在病床前的叮囑之後,曹節這才打從心底決定將自己的身體交給李瑜。

  至此,此前多年跟她肝膽相照的丈夫劉協已然徹底灰飛煙滅。

  心底那獨一無二的席位,被李瑜輕鬆取代。

  李瑜跟她十指緊扣,輕聲道:「我都記在心裡了。」

  曹節用力聞了聞李瑜身上的味道,跟著主動將自己的鞋襪脫下,依偎在李瑜懷中,兩人緩緩伏倒下去。

  曹節俏臉通紅,柔聲道:「今夜之後,我便是你的女人了,咱們倆一生一世夫唱婦隨。」

  「我只盼咱們倆能夠相安無事的白頭偕老,共度此後餘生,我是心甘情願的做你的女人,三……三……相公!」

  她這一聲相公之後,床紗立馬罩下,屬於她跟李瑜夫婦倆專屬的溫暖愛巢立即成型。

  徹夜無話。

  次日一大清早,李瑜躺在被窩中緩緩睜開雙眼。

  瞧著屋頂,感受著睡在他身旁不斷呼出幽幽蘭香之香氣的曹節。

  雙手在被窩中輕輕一摸,只覺滑膩異常,柔軟趁手。

  曹節的嬌軀如是一塊渾然天成的美玉一般,給李瑜把握在掌中。

  李瑜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轉頭看向窗外。

  只見窗外青天白日,萬里無雲,昨夜的突發情況此刻想來,居然有如大夢一場。

  曹節仍在被窩中香甜的沉睡著,不時說兩句夢話:「相公,相公……」

  跟著玉臂張開,雙手環繞在李瑜腰間,將李瑜的身體輕輕箍住。

  李瑜輕聲一嘆,不由得想起在自己住處徹夜苦守寒窯的金玉珠來。

  心道:一個是我衷心追隨的曹孟德的女兒,另一個是我真正深愛的四川民女金玉珠。

  儘管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可在群妻之中到底是有一個自己真正深愛的人。

  曹節雖好,可我對她的感情更多是對妹妹一樣的,一方面還以為她是曹操的女兒。

  玉珠啊玉珠,我該如何跟你說清楚這一切?

  李瑜想到此節,悄無聲息的從被窩中鑽出,穿戴整齊,雙腳踏在地上,推開房門,無聲無息的走出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