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磨嘰
「冥頑不靈！」看著對方完全沒有要聽進去的意思，張和咬著後槽牙說道。
就對方這架勢，怎麼看都是要負隅頑抗。
好幾千的漢人俘虜，那麼好的肉盾怎麼可能放棄？
不得不說這鮮卑族長就是狠，或許他沒有考慮戰敗的可能性，只是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來把眼前這支漢軍擊退。
戰敗，全族覆沒的結果，可能根本就沒想過。
或許在他的思維模式裡面，停留在草原的模式上：戰敗方男人被殺光，女人被搶光，只有不到車轅高的孩子能倖免，還要被帶回去作為奴隸。
既然你橫豎最後都要殺，跟我說那些有什麼意義？！
意識到這點的張和，多少是有些感慨。
這幫傢伙內戰的時間太長，已經忘記華夏是禮儀之邦。
基本上只要態度好點，稍微順從一些，那基本是可以活下來的。
就算對胡人不太友好的自己，面對那麼多的勞動力，也不可能說殺就殺。
也必須承認，有時候活著未必比死了好……
「按照計劃進行！」張和示意，大軍開始迅速行動起來。
為首的自然是牽招的兩千重騎，他們可以說是破陣的關鍵。
可兩千的數量還是有些少，對方好幾萬人堆在那裡，誠然他們也施展不開，牽招也沖不過去。
對方故意擺出個烏龜陣，讓自己難以啃下去。
正面還是數千漢民，要衝鋒，首先要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在拓跋詰汾的一聲令下，這烏龜陣緩緩向前。
前左右三處以步卒和百姓作為護衛，中軍以騎兵為主，士卒騎在馬背上，手持弓弩，以此提升拋射的範圍。
話說當頭，陸續有戰爭兵器被推了出來，頂在大軍的前面，正是盾車。
不用想也知道，幫助鮮卑改良技術的實力是誰了……
當然只能說大概率是袁紹，畢竟如今各個勢力都會用盾車這玩意。
對付己軍的投石車，強弓勁弩，還有破甲箭。
一定程度上，這玩意還能對抗騎兵衝鋒，當然相對他們也沒辦法衝鋒，這玩意很依賴步卒。
鮮卑本來就不擅長步戰，但不意味著他們不會，只是基本用不到。
之前他們就沒用盾車，可這次顯然不用不行。
集寧這地方，周圍有山有水，自然也有樹林。
木材什麼的，自然是不缺的。
只是工藝方面，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缺鐵，所以只能是加厚的。
看上去就很粗糙，速度很糟糕，同時也沒什麼防禦力的樣子。
不過這已經可以了，只需要讓大軍推進到六十步左右，他們就敢拋射。
甚至以漢人牧奴為先驅，擾亂對方的戰陣，然後再由普通百姓左右夾擊，限制他們的活動範圍，最後再進行衝鋒……
不得不說，拓跋詰汾已經把一切都考慮進去。
結果猜猜他們看到了什麼？
張和部後撤了！
對，全軍後撤，根本不和他們交戰。
「停！」拓跋詰汾不得不下令停止，不過數萬人的隊伍，命令傳遞下去的時候，戰陣有點亂。
畢竟不少都是普通百姓，尤其還有數千牧奴，又不是專門的戰士。
不如說，鮮卑這幫傢伙，到底會不會專門的戰陣訓練，這都兩說的。
戰陣出現混亂，不過這不是拓跋詰汾需要在意的，畢竟各部有下屬在維穩。
更別說這種一致對外的情況，大家是真正上下一心……嗎？
實際看著大家一起對外，實則大多百姓的想法都很單純，求活而已。
他們也是草原思維，擔心這些漢人會屠殺他們，所以才不得不跟著一起抵抗。
他們大多不會說漢話，也聽不懂漢人在說什麼，所以只能被動去抵抗。
民族和國家這種概念，如今的華夏都還沒有，更別說這些鮮卑。
眼看漢軍後退，沒有要打過來的意思，他們也有些疑惑。莫非對方害怕，不敢打過來了？
生死存亡的壓迫逐漸散去，對生命的重視就占據高地。
能不死誰想死，於是不自覺的，就遲滯不前，這隊列變得更加亂七八糟。
最怕死的漢人牧奴們，自然是更不必說，推著盾車，別人走三步，他們能走一步就不錯了。
整個戰陣變得混亂，只是拓跋詰汾沒放在眼裡，他的目光在前面的漢軍這邊。
他們後退了，為什麼後退，是害怕，還是另有所圖？
大概是為了試探，拓跋詰汾下令繼續向前推進，大軍繼續向前。
可走了不到兩里，他就有些煩躁起來，畢竟這幫步卒，行進速度太慢了！
就如同習慣看兩倍速的視頻，突然開正常速。
開六十邁的電動車，突然要限速十八邁。
唯一的感覺就是慢，太慢了，慢得很不舒服！
「怎麼那麼慢？」拓跋詰汾質問。
「下面的步卒見對方後撤，不肯拼命了！」下面的部將過來匯報。
就算不是這個因素，那些普通百姓，本身身體素質也好不到哪裡去，還都是老弱婦孺的。
不管什麼文明，說得天花爛醉，只要有階級，那麼吃飽吃撐的都是特權階級。
底層的待遇取決於他們接受的教育程度，明智越開化待遇就越好。
後來的華夏是真的重視教育，真要把每個人都當成數理化人才培養。
外國則是對底層的人進行快樂教育，阻止他們真正獲得文化。
不如說針對底層人民的快樂教育，才是大勢所趨，只要還有階級這玩意存在。
比起逐漸開始重視教育的大漢，鮮卑這邊屬於文化荒漠。
別說漢話，屬於鮮卑自己的文字和文化都還沒有真正出現。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以全部的利益為十，貴族和特權階級為六，歸附的族長為二，管理層的工作者為一，最後占據九成的百姓只能分到一成的利益。
不過這沒關係，因為在他們下面，還有更加沒有地位，完全得不到利益的牧奴。
不如說正是有牧奴的存在，才讓階級矛盾沒有爆發出來。
就那麼點利益，要不是有性命危險，怎麼可能去拼命？！
「算了，我們也稍微後撤！」拓跋詰汾見狀，當即下令。
自己前進，對方就後撤，繼續下去都不知道歷來大營多遠了。
既然對方不想打，那自己何必浪費時間，本來就是要拖延時間，直至步度根過來。
對方要磨嘰，自己就跟著他磨嘰！
可等到他們後退的時候，張和這邊又開始前進過去。
「戰又不戰，退又不退，爾等戲耍我等嗎？」拓跋詰汾見狀，攥緊馬鞭怒吼。
「戲耍？」張和聽力不錯，到底是聽到了，「真就感謝你，和我磨嘰半天！」
話說當頭，地平線上出現隆隆的聲音，不多時一大群的牛羊，在朝著他們後方沖了過來……
如今看遊戲實況，面對一小時以上的，都習慣開二倍速，畢竟可以早點看完。
結果看完是看完，偶爾有空打算看正常速度的，結果發現不適應了。尤其是七日殺什麼的，跑起來一幀一幀的感覺，好磨嘰……
開車更不必說，習慣三四十公里每小時的電動車，回去開十八公里每小時的，那速度感覺比自行車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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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