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以逸待勞
大半夜，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唯獨關牆上還打著火把，有人在這裡巡視。
夜色很黑，大概這兩天要下雨，所以烏雲密布的。
這是入秋後的第一場雨，正常來說曬穀子都要在這一場雨之前完成。
要說這氣候也是有意思，春雨開始，意味著氣溫開始上升。
秋雨落下，便是溫度下降的開始。
「將軍，對方城頭插了那麼多的火把，不太好打啊！」梁紀低聲說了算。
如今幾千人已經集結完畢，隨時衝鋒，為了避免暴露，大家都沒有點火把。
黑漆漆的行軍很不方便，尤其大部分的人都有夜盲症的情況。
當然，那也只是針對飲食單一的普通士卒，將領甚至是軍官，基本都不會有這問題。
前往武關的路就那麼一條，只要將領好好帶路，下面的士卒好好跟上，問題不大。
只是對於大部分的士卒來說，在這種完全抓瞎的環境前進，士氣會迅速滑落。
「不如說正好，正因為到處都是火把，他們才更難看到黑暗裡面的東西。」雷薄反而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人的眼睛真就很神奇，就算黑漆漆的一片，只要習慣下來，又不夜盲的話，基本能逐漸看到黑暗之中的一切。
可若是周圍有光源的話，那麼周圍的一切又會重新變回黑暗。
就關牆上那麼多的火把，超過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就完全籠罩在黑暗裡面，很難再看到。
也就是說，只要他們基本能迅速推進到二十米內，之後只需要一個衝鋒，立刻就能開始攻城。
別的不說，到那個時候，對方的投石機能造成的傷害也會大幅度下降。
考慮到這點，轒轀車都不帶了，只帶衝車和雲梯。
弓弩手靠前，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在三十米左右就把對方給狙殺了。
行不行都無所謂，反正到這個距離勝負已經定了。
結果人剛走到五十米左右，突然前面出現一個大坑，就有人掉落下去。
下面是朝天的尖刺，掉進去的幾個人基本是沒命了。
這還不算，有鈴鐺突然響起來，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特別的明顯。
「敵襲，敵襲！」銅鑼敲響，整個關牆上都熱鬧起來。
大量的士卒登上城頭，投石車也開始進行工作。
不僅是投石車，還有三架弩車也開始在城牆上，朝著他們射箭。
畢竟只要材料準備妥當，張和輕鬆就能打造出來，連續三次遊戲化，三架弩車就被打造出來。
至於弩矢，自然也是他親自打造。
武關的內側，就有專門的爐子，這是方便給守軍修繕武器武器用的，基本會備著兩個鐵匠。
張和直接拿來用，打造三百多支床弩的弩矢，也基本夠用了。
更別說還有大量的弩手和弓箭手，以拋射的方法，朝著對方所在進行攢射。
箭雨迅速覆蓋袁軍，尤其是大量的火箭落下，把攻城器械引燃，把袁軍的位置徹底暴露出來。
「他們，到底……」雷薄真沒想到，他本打算夜襲，結果對方居然有準備。
可話說回來，這坑洞到底是怎麼出現的，之前明明沒有的……
沒有那是真的沒有，那也只是在太陽落山以前。
太陽落山之後，大家都休息，這邊黑不溜秋的，對方也不知道這邊的情況。
按照張和的意思，主動殺出去來一場夜襲算了。
可皇甫酈不同意，張繡還在這裡，打出去也沒什麼，可如今人手不足，貿然殺出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換個思路，派人在這裡挖幾個尖刺陷阱，之後在周圍連上綁著繩子的鈴鐺。
對方踩進陷阱裡面，鈴鐺立刻響起來，給城頭上的友軍示警。
只能說雷薄為了準備夜襲，大軍都好好休息，卻忽視武關周圍的情況。
「差不多了，殺出去！」張和高呼。
大軍驟然殺出，黃忠為先鋒，殺入敵軍陣地。
皇甫酈本來還打算勸說，結果人已經開門殺出去，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安排張先留守，操作好投石車和弩車。
至於弓弩手，也都留給他。
率軍來到前線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年近五十，看著六十以上的將領，輕鬆殺穿敵軍陣地，一路高歌猛進，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
又有徐庶在旁，順著黃忠殺穿的部分，迅速擴大戰果，統兵不僅穩，而且大局觀非常精準。
「張將軍麾下，都是什麼神仙……」皇甫酈嘀咕。
都說張和是神仙，可現在看，神仙麾下大多也是神仙。
他不知道的是，劉備麾下的確有私下傳過類似的說法。
畢竟張和經常有看到個人，就突然重用的情況，也不看此人什麼出身，什麼背景，什麼能力。
可事實上，每一個都表現出優秀的才能。
於是也有說法，張和如果是神仙化身，說不定他覺得劉備缺人，就把其他仙人給叫過來幫忙。
後來這說法也算不攻自破，畢竟人家優秀是優秀，可也沒有太優秀，還在人類的範圍。
要說藏拙，那顯然沒有必要，畢竟張和都這樣了，還藏拙有什麼用？
最後只能歸功於張和慧眼識才，不過這說法依然有一些市場。
畢竟天賦異稟的到底是少數，大部分都是資質一般，甚至資質平平之輩。
一個人優秀與否，不僅是天賦，還有從小成長的環境，以及接受過的教育。
或許有些人天賦異稟，可沒有接受過很好的教育，把天賦荒廢掉了，最後也會泯然眾人。
只是大部分人，很少會把努力、天賦和資源這些因素掛在嘴邊，更多是怨天尤人。
當然不可否認，投胎不成功，那出頭的難度也會成倍上漲。
於是沒有出頭的那一批人裡面，仙人化身的說法依然流行。
然後抱怨正因為這些人是仙人化身，所以他們才沒辦法超越。
姑且，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自暴自棄擺爛的藉口。
再看袁軍那邊，就黃忠那殺法，來多少都不夠他殺的。
要說黃忠也用大刀，主要是他家住南陽，南陽這邊的話，最流行的就是用長刀，畢竟昔日舞陰侯岑彭的家傳刀法，如今可是廣為流傳。
「漢升也是，誰跟他搶啊……」張和看著黃忠那麼賣命，搖了搖頭。
黃忠好歹也是江夏黃氏，奈何已經是旁系中的旁系，家族資源沒有多少，大部分還用在給黃敘治病上。
書沒有讀多少，武藝便是學的舞陰侯家傳刀法。
如今黃敘徹底好轉，開始習文學武，在張和專門熬製的藥膳和藥丸幫助下，根基得到徹底鞏固。
眼看黃敘未來可期，黃忠的進取心自然迅速上漲。
只想著趁著自己還打得動，多給黃敘攢點家底，就說這習文學武，也是要花錢的。
他大概覺得，自己已經快五十歲，最多就十來年的時間可以征戰沙場。
也就張和不知道，否則會告訴他：不到七十五歲，別指望能乞骸骨！
當張和抵達前線，袁軍已經全線潰敗，倒是梁紀被黃忠俘虜。
在營地裡面搜了一圈，沒有發現袁術，或者類似的袁術的人。
張和算是明白，袁術大概率不在這裡，這袁字旌旗就唬人的。
「正好！」張和來到梁紀面前，「能不能說明，就看你能不能給我帶來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春天第一場雨，天氣開始逐漸回暖。秋季一場雨，越下天氣越冷。
對，冷暖鋒碰撞的結果，正是溫度大幅度變化的徵兆。
不說了，六點半前早點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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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