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商行的調整
玉璽晶瑩通透，從雕工和玉石的品質可以看出，這是一塊老玉，卻是玉石裡面的精品。
至少，它不是在最近才雕刻出來的。
拿起來一看，以蟲鳥篆雕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讓劉備立刻確定這玉璽的來歷。
「這東西，在你那裡放了三年？」劉備看向張和。
「當初就打算第一時間拿給大哥，問題想了想猶豫了。當時的情況，這東西真落入大哥之手，未必是好事。」張和回道。
劉備聞言沉默，當時天下還沒有大亂，只是陛下被裹挾到了太原。
若這玩意落入自己的手裡，那真就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於情於理要歸還給陛下，可陛下被董卓挾持，還回去不便宜了董卓？
可不還，傳出去的話，他劉備私藏傳國玉璽又算什麼事情……
張和藏著反而比較好，出了事情最多好好訓斥，或者處罰他就好。
不過劉備真就沒想到，明明張和能夠自己保留這玉璽，沒想到會主動拿出來給他。
畢竟只要他不拿出來，那麼誰知道這玩意在他手裡？
「有了這個東西，大哥就算登基稱帝，那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張和笑道。
「知道了，東西就先放在這裡吧！」劉備哭笑不得。
自己已經稱涼王，結果這五弟還不滿足，非要自己上去。
「兄長應該早做打算，免得到時候四五個皇帝登基，這皇帝可就不值錢了。也別擔心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退一萬步說，除非我們稱臣，否則遲早也要被群起而攻之的。」張和提醒。
只要不符合某些人的利益，那麼不管劉備是否稱帝，該打還是要被打。
橫豎都要和全天下為敵，那為什麼不趁著皇帝還值錢的時候，來個先發制人？
更別說劉備好歹也是漢室宗親，他當皇帝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知道了……」劉備看著眼前的玉璽，心情有些複雜。
第一次發現皇位距離自己那麼靠近，可一切太突然，太不真實了，反而讓人有些猶豫不決。
從劉備這邊離開，張和回到自己家中。許久不見一眾妻妾，少不得一番溫存。
晚飯的時候，鄒玉多少是有些抱怨的，關中的局面剛剛鋪開，不太好離開。
并州完全沒有根基，就算不完全是從零開始，也缺乏人手。
主要是擔心合伙人里，又出現一些有其他想法的傢伙。
之前就是為了迅速在關中鋪開，與地方豪族合作，甚至讓出一些利益。
結果看看那幫貪得無厭的傢伙，都幹了什麼好事！
趁著自己不注意，把印刷機的圖紙，還有紙張的配方給拿走，然後找地方偷偷開作坊。
可能是山里，可能是某個隱蔽的角落，甚至明面上是生產蔡侯紙，實際暗地生產竹紙。
最後盜版書源源不斷的，出現在涼州和關中，搞得商行虧不少錢。
最糟糕的是，是給其他合伙人帶了個壞頭，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個。
「要不，你留在關中這邊？」張和詢問。畢竟關係到老張家的經濟收入，不可不慎。
有一說一，當豪族就是比當皇帝要舒服。
你當皇帝，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有人要勸自己，說不要與民爭利。
可自己這商行發展到現在，就沒有人勸過劉備，說自己的商行已經與民爭利了。
廢話，他們敢那麼說，他們的商行有一個算一個，自己都要告狀！
「夫君嫌棄奴家了？」鄒玉一愣，有些委屈的問到。
「這倒不是，我對你各個方面都是挺滿意的。」張和回道，「只是商行這邊，也的確需要一個人留下來主事。很不巧，老張家的人丁有些不太興盛。」
張家從張和祖父那一代開始起家，如一些地方豪族，為了保證發展，只能集中資源。
如此旁系這邊，人口和人才就大幅度下降。
就說劉備那邊，扣除劉備和劉德然，基本就沒有其他人才，最多有三四個堪堪啟蒙的。
人才匱乏，稍微有點能力的已經安排到商行，奈何商行的擴充速度有些太快。
人才跟不上發展，於是不得不和地方豪族合作，結果出了么蛾子。
「要不，并州就不發展了。」鄒玉想了想，「涼州和關中已經夠我們吃的了，繼續擴張下去，大概涼王殿下也要忌憚了。」
不是忌憚不忌憚的問題，一個橫跨十三州的大型壟斷集團，就不可能不引人忌憚。
鄒玉更擔心的是，就算劉備這一代能忍住，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代未必能忍住。
那麼大的肥羊，不殺了補充內帑，那簡直是浪費！
「發展還是可以發展的，只是稍微專注一些。局面鋪開太大也不是辦法，選擇一兩個專門的行業就好，其他的只需要控股，明面上是其他的家族經營就好。」張和想了想提議。
後世不少超級大鱷都是這樣操作，明面上都是其他集團在經營，實際看股權會發現都被某個家族或者集團控股。
大隱隱於市，明面上張家只從事某一兩個行業，實際控股好幾個，十幾個行業就好。
「這倒是個思路，夫君覺得，我們主要負責什麼行業好些。」鄒玉雙眼一亮。
以前就覺得，張和擅長商賈的事情，現在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他的才能。
就是要嫁給這樣的男人才有意思，哪怕是侍妾。
畢竟他不會攔著你的興趣，同時還支持你的興趣，難得是在這個領域還能和你有話題。
「我們最大的買賣是畜牧，這個可以繼續做下去。另外文教這邊也要重點投入，其他的可以適當放棄。」張和想了想。
畜牧關係到馬政，一個帝國要強大就必須要有足夠的騎兵。
文教更不必說，讓那些未來的官吏，在還沒有發達之前，就接受張家的恩惠。
等他們發達，就是張家天然的人脈。
主要張和覺得，以劉備的性格，以後鹽鐵大概率是要收回去專營的。
趁著還沒有趕出局，提前放棄這部分的利潤比較好。
「醫療這塊呢？」鄒玉詢問，畢竟醫療這邊，尤其是隨著中成藥被研究出來，利潤也不差。
「醫學院是官府這邊的機構，只是我們暫時代理銷售，以後說不定還是官府來接手，所以不要太深入這個領域。」張和搖了搖頭。
就算是後世，教育和醫療都是民生穩定的重要的行業，不亞於鹽鐵。
趁著官府不限制，插手文教行業已經很過分，繼續干預醫療行業，就是取死之道了。
「原來如此……」鄒玉若有所思，今天的談話很有價值，給她不少新思路。
或許對商行的發展沒什麼幫助，甚至減緩商行的發展，卻是能保證商行的穩定和安全。
小商人能為利潤鋌而走險，反而大商行每走一步，都不得不戰戰兢兢。
「好了，大家都準備準備，等這邊的考核結束，我們也要搬家了！」張和看向眾女示意。
都知道鹽鐵賺錢，可長期壟斷拿下去的話，皇室大概要眼紅，然後要殺肥羊了。就算劉備這一代可以忍住，誰能保證之後幾代能忍住。
主營畜牧和文教，其他適當控股就好。
不過有一說一，下面的世家豪族做得多大，哪怕壟斷一個地方的糧食貿易，也沒有人出面說他們與民爭利。
偏偏皇室做點什麼，就立刻有人跳出來說與民爭利。
所以問題來了，誰是『民』？
要說『百姓』，最初何嘗不是說士大夫階級。最底層的，那叫黎庶，叫黔首。
從半奴隸半封建走過來，很多東西看著改變了，實際又某些地方繼承下來。
繼承和發展，倒是符合華夏文明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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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