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劉華的謀劃

  「壽兒，最近修書的事情怎麼樣了？」大清早的，伏壽正要出面，卻是被陽安長公主劉華喊住。

  張和招募人手謄寫蘭台書籍，伏壽擅自過去應徵，這事情她是知道的。

  畢竟洛陽那麼亂，正常來說不應該隨便出去。

  若非要出去，就必須要知道去的是哪裡。

  好在現在洛陽軍管，街上時刻有士卒巡邏，問題不大。

  朱儁親自率領一部，一邊平東河南尹的騷亂，一邊練兵。

  皇甫酈領一部，在洛陽鎮守。

  又有朱皓在組建墾殖兵團，分批在洛陽周邊整理農田，準備耕種。

  劉備許諾的麥種，在昨天已經送來。

  雖然對這玩意還有些懷疑，不過如今也沒別的選擇。

  張和這段時間都在謄寫書冊，本來這是漢室藏書，非軍功者不能翻閱。

  只是看在劉備救援洛陽有功的份上，皇甫嵩和朱儁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

  主要張和說得也有道理，若洛陽再亂，難保這些書籍不會出問題，謄寫一份分開保存更保險。

  「已經編修得差不多了，就這兩天完成。」伏壽回道。

  「那張和的為人怎麼樣？」劉華想了想問答。

  「很認真的一個人……」伏壽想了想，「甚至可以說，有些神奇……」

  謄寫最大的問題，就是竹簡不足。

  張和就親自去砍竹子製作竹簡，幾乎天天都有大批竹簡製作出來。

  不免讓人有些訝然，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筆墨什麼的，皇宮庫存里到還有，主要是董卓看不上這些東西。

  要說竹簡紙張也不少，奈何皇甫嵩要處理河南尹的政務，也需要大量竹簡和紙張。

  往前一些，書籍送回來，張和花了一晚上全部歸類完畢。

  否則那麼多的書卷，僅僅整理可能就要花個一兩天時間。

  從接觸開始，伏壽發現張和有太多太多神奇的地方。

  比如說每天睡覺不超過一刻鐘，結果一整天就沒有閒下來過。

  比如說他謄寫書本，效率是別人五倍有餘，難得的是字跡還能維持不錯。

  最初看他抄那麼快，伏壽還以為他要用草書，結果細看和原本字跡一模一樣，甚至驚奇。

  「那，阿母要把你許給他做妾，你可願意？」劉華詢問。

  「啊！」伏壽有些不明白，這也太突然了！

  「我和你阿父商量一下，認為如今天下局勢動盪，伏家要早做打算。伱三個兄長，要留下來為大漢效忠，另外三人送去劉涼州那邊，以後可能會在他麾下出仕。只是為了保證他們三個能出仕，我們需要和劉使君更親密才行。」劉華說道。

  伏完有五個女兒，問題伏壽是長女，年紀也最大。問題也在這裡，年紀太大了。

  本來伏完有意送女兒入宮，對象不是劉協，而是劉辯。

  可劉辯被廢還被鴆殺，所幸唐妃安然返回潁川。

  劉協年紀太小，伏壽大他五歲，不太合適。

  主要還是庶出這點，把庶女送入皇宮，多少有些看不起劉協的意思。

  劉協是否認為，伏完是否認為無所謂，主要是劉華是那麼認為的。

  主要是見到劉備這漢室宗親里的青年俊傑，很是看好他的前景。

  問題已經托人問過，劉備五兄弟都已成親。

  正可惜，偶然聽說張和已經有兩個侍妾，同時對她們都很不錯，曾經承諾過：兩人無平妻之名，卻有平妻之實。

  按捺下來的念頭，又重新起來了，平妻的話，倒也可以！

  押注錯誤也沒關係，還有四個女兒可以分開押注。

  就現在的局勢，不早做準備的話，伏家很有可能就要沒落了。

  在這件事情上，伏完就是個榆木腦袋，只想要向陛下效忠。

  問題那陛下，如今都身不由己。

  再說就現在的情況，總不能自己跑去并州，在董卓麾下給陛下效忠吧？

  伏完應該是努力過的，最後還是沒有成功。

  有伏壽是庶女的因素，主要是不反感張和。

  多才多藝，文武兼備的年輕俊傑，年紀輕輕已經是漢陽太守，安西將軍，實屬良配。

  若非已經成親，保媒的大概能從涼州冀縣排到洛陽來……

  「這……」伏壽真就沒想到，阿母會給自己安排那麼個婚事，還是給人當侍妾？

  大概是想岔了，以為劉華要通過把自己送人，來討好張和，不免心裡很難過。

  至於好感，應該更多是好奇，與張和接觸太少，怎麼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

  最多只是並不討厭，絕對不是因為他長得俊俏。

  對，當初自己找上門幫忙謄寫書卷，也只是閒著無事做，給自己找點事情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人家謄寫完書卷，大概率可就要回去……」劉華看向伏壽，雖不是親生，卻也是從小看到大，「趁著這兩天，多和他親近親近。若沒什麼問題，你阿父就過去和他商量。你放心，他對自己的侍妾很不錯……」

  劉華後面說什麼，伏壽已經聽不太清楚。

  低著頭過去蘭台，自己什麼時候到了都沒反應過來。

  「今天怎麼了？走神成這樣，這樣我可沒辦法讓你謄寫書本。」張和看向伏壽，就她這個狀態，謄寫書本肯定一大堆通假字。

  「那我稍微休息一下好了。」伏壽扭捏了一下，找地方坐了下來。

  她來這裡是為了打發時間，自然看不上這裡開出的工錢。

  張和也清楚這點，就任她休息。

  只是多少有些奇怪，脾氣怎麼變得那麼厲害，莫非是來月事了？

  當然這也就是調侃，好歹是有婦之夫，女人來月事什麼變化，他心裡清楚。

  伏壽這情況，更像是遇到什麼不愉快的心事，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不開心？」張和拿出隨身一個瓶子，這是他自己釀造的酒。

  以京兆地區生產的高粱，配合粟米，稻米，糯米和小麥釀造而成，算是自創版的五糧液。

  沒有蒸餾，度數不高，12%左右。

  平時主要喝茶，問題如今沒茶葉隨身，再說茶水也不好貼身攜帶，就自己釀了酒。

  專門釀了上百竹筒，給皇甫嵩和朱儁送去二十瓶，給樂隱和伏完送去十瓶，其他留著。

  時不時賞給進度和水平不錯的，這不謄寫的速度就加快了。

  如今這洛陽，比起金銀珠寶，這糧食和酒更有價值。

  「別跟我說不會喝酒……」竹筒遞到伏壽麵前，看她不接，張和笑著說道。

  這年頭的男女，多少都會喝點酒，主要還是能喝的東西真不多。

  茶湯算是附庸風雅的東西，有人喜歡，可到底不是主流的飲品。

  「誰說我不會？」伏壽鼓起腮幫子，拿起竹筒酒灌了一口。

  這東西她認得，說是張和自己釀造，時不時發給謄寫速度最快，寫得最好的。

  她年紀小，比不過那些長期以給人寫信維生的文士，每次獎賞，都沒有自己的份。

  真正入口，卻是差點被嗆到。

  酒體清澈乾淨，入口綿密，回甘比杜康好，就是勁有點大。

  也是想到阿父好像也得到過，似乎還很喜歡，不若留給他！

  可想到阿父，立刻想到自己要給張和當侍妾的事情，頓時情緒又失落下來。

  「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來聽聽？」張和好奇問道。

  能讓伏完之女不開心的事情，大概也不是什么小事，自然有些關心。

  主要她是歷史美女，原本還是劉協第一任皇后，想想就覺得刺激。

  不過她可是伏完之女，怎麼都不可能送給自己當侍妾才是。

  「我阿父要把我許人……而且是給別人當侍妾。」伏壽放下酒瓶，到底是說出心裡話。

  「不對啊！以伏侍中的身份，斷然不需要把你許給人家當侍妾。就那麼說，如果陛下還在洛陽，說不定要把你送入皇宮，運氣好直接當皇后都有！」張和有些詫異，誰那麼運氣。

  能讓伏完那麼看重，甚至不惜把女兒送出去當侍妾的，身份應該不低。

  下意識想到皇甫嵩，只是轉念一想覺得不靠譜。

  最後想到袁紹或者袁術，甚至劉備都有想到。

  畢竟要給人當侍妾，那對方肯定得是已婚。

  至於自己，張和沒想過，就算伏壽是庶出，那也是伏完之女。

  說許給自己，許給劉備還感覺靠譜一些。

  只是想到伏壽要成為大哥的侍妾，心情多少有些複雜……

  「噗呲，陛下今年才十歲，我已經十五，相差整整五歲，怎麼當皇后？」伏完被逗樂了。

  誰知道呢？

  或許真是劉協從小缺乏母愛，看到你就如同看到母親一樣，有了依戀呢？

  「不要那麼妄自菲薄，畢竟你天然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就如同親人一般，讓人很安心。」張和回道，「陛下年紀尚幼，又被董卓挾持，惶惶不可終日，看到你說不定會立刻迷戀上也說不定。」

  「哈哈，你還真會說話。」伏壽嫣然一笑，「可惜，現在的情況，說什麼我們也不會北上了。」

  哪有剛剛從董卓手裡逃出來，又乖乖跑回去的道理？

  頓了頓，看向張和問道：「那個……你說我天然讓人親近，那你是不是也有這個感覺？」

  「怎麼，打算和我私奔？」張和笑道，「問題我也成婚，就算……慢著，總不會你阿父要許的人，就是區區在下？」

  「不……哼，不理你了！」伏壽被戳破心思，一溜煙就要跑路。

  真是我？

  張和有些詫異，自己何德何能？

  剛來洛陽，要說傳國玉璽和蘭台藏書，是自己謀劃的結果，這個姑且不說。

  得荀攸投效，已經算是運氣逆天，伏完要把伏壽許給自己當侍妾，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最近睡覺遊戲化太多，在夢裡也在遊戲，醒過來精神百倍，卻難免有些虛實錯亂的感覺。

  唯獨通關遊戲，那外掛的結算提示聲，才讓他明白剛剛只是南柯一夢。

  既然如此，那麼如今這一切，就不是夢。

  或許，這傳國玉璽真就有某種氣運，讓自己什麼事都變得順心？

  不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真就有點捨不得讓出去了……

  當然，他也知道這只是錯覺。

  想要知道真相，這還不簡單，遊戲化就是！

  「難度（中），結果（完美），思考提升200（+100）經驗，當前（入門15554/20000）。」

  遊戲完美通過，邏輯也完全運轉起來，終於是想明白，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也有不少籌碼。

  可能伏完想過與劉備聯姻，問題劉備已經結婚，且對他來說侍妾就是侍妾。

  大概伏完在哪裡聽到，自己對侍妾的態度不錯，這才有這個想法。

  另外，伏壽到底是庶女，比不上嫡女那麼金貴。

  困擾啊！

  自己都沒主動，人家主動送上門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遇到還花了那麼大篇幅去寫，不收才真是遭天譴。

  傳國玉璽真沒那麼神奇，就說先秦的時候，秦始皇就丟過這玩意，有人撈出來給他送過去了而已。可說真的，那個時候找回來的，到底還是不是和氏璧，誰知道啊？說不得，就是秦始皇故意弄出來的假貨。

  畢竟自己剛說這是傳國玉璽，後腳就丟了，那多不吉利。

  失而復得，反而體現大秦是真的天命所歸。

  不如說自從和氏璧變成傳國玉璽，這玩意就從玉璧變成一個象徵。

  只要大家認可，那麼它就是傳國玉璽，反之如果大家不認可，就算真是和氏璧也可以不是傳國玉璽。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清代，都說傳國玉璽已經在元代丟失，結果後金以找到傳國玉璽作為名頭，一下子給了許多人投降的藉口。

  真當他們是傻，不知道這是假的？對，他們知道，可這又如何，不過是一個投降的藉口罷了！

  所以說，這玩意象徵意義已經大過實際意義，成為『華夏正統』的載體。

  問題華夏正統，憑什麼要束縛在這一塊玉璧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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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