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送上門的戰功
且說董卓在洛陽二十里外夕陽亭駐紮，靜觀洛陽之變。
他已經第二次上書誅殺閹黨，奈何何進假裝不知道，何後也是留中不發。
問題這事情，他可沒有遮遮掩掩，甚至鬧得天下人皆知。
於是洛陽，甚至司隸的士人都知道，董卓要誅殺閹黨，在士人之中的形象稍有好轉。
相對的，庇護閹黨的何進和何後，也逐漸被打成閹黨，為士人所痛恨。
有一點張和沒說錯，時間快要進入夏季，有些事情也需要一段時間發酵擴散，所以不管是董卓也好，其他人也罷，都沒有選擇動手。
可不動手，不代表著不想動手，尤其董卓知道，劉備把涼州經營得越來越好之後。
涼州的豪族，已經逐漸認可劉備，並以他為尊。
自然而然的，董家的勢力就一定程度被打壓。
畢竟你都不是老大哥了，那麼原本多吃下去的份額，就應該拿出來，否則拿什麼給劉備？
聽著董旻的抱怨，董卓想到之前劉備的所為，更是氣惱。
「文優，劉備繼續不管也不是事。就算我們幫助袁氏，最後封侯拜相，可有家歸不得有什麼意思？」董卓找到李儒。
這個女婿一直沒有讓他失望，希望這次也是這樣。
「劉備已經站穩跟腳，想要用正常手段，怕是沒那麼容易。」李儒分析。
略作思量後，說道：「不過他有一個失策的地方，就是招降了一部分叛軍。同時如今即將入夏，可涼州的天氣還算涼爽。若這個時候叛軍俘虜突然作亂，開啟邊關，同時羌人殺了過來……」
「好！」董卓大喜，這計劃的確不錯。不管結果如何，劉備也難逃其責。
若能因此找機會調走他，甚至讓他被免官，那就再好不過。
李儒卻不太看好這計劃，首先馬騰那邊是否願意配合另外說，羌人去年底才平定，年初又暴動。
豈非證明他們元氣未傷，反過來也證明岳父去年討賊成果，怕是有問題。
好在如今朝廷內部自顧不暇，且沒有證據，倒不能把岳父怎麼樣。
至於更多的手段，那需要布局，需要投入，可現在岳父要投入更多關注的，是洛陽這邊。
涼州那邊就當做是一手閒棋，成則成，不成也沒什麼。
稍微離間一下劉備與叛軍俘虜的關係，那也算小有收穫。
「我要見使君！」五天左右，漢陽郡的勞改營，馬騰主動要求見劉備。
之前俘虜的叛軍，差不多有五千人，最後有兩千人留下勞改，其他三千送去洛陽。
據說，賊首被斬首示眾，普通的賊人被盡數坑殺。
洛陽也沒有那麼多的糧食養俘虜，選擇了最簡單的處理辦法。
也多虧留下兩千，這些都是馬騰原本的部曲。
平素紀律還不錯，主要是沒殘害過百姓。
不過他們到底是叛軍，或多或少協助其他叛軍殘害過百姓。
所以勞改五年，協助涼州戰後重建，算是他們的贖罪。
張和說得對，殺了他們倒是一了百了，反而便宜他們。
不如讓他們幫助百姓戰後重建，讓他們看清楚，自己在這幾年都幹了什麼。
在這幾個月的勞動裡面，馬騰真就有些後悔。
當初要說被逼無奈，還是有許多辦法自證清白。
可隨著李相如殺了耿鄙，馬騰就知道，唯一可能招安自己的人，已經不在了。
如今看著那些破敗的房舍，小心戒備自己的百姓，馬騰的心真的很痛。
每天忙死累活姑且不說，或許真忙得什麼都顧不上還好。
看著涼州百姓受苦，尤其這一切還有自己的過錯，馬騰覺得這是一種煎熬，還不如殺了他。
「使君豈是你要見就見的？」監工少不得訓斥。
這些監工大多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卒，主要是殘疾了，斷了條手或者腿，瞎了隻眼什麼的。
不能在前線征戰，就在後方監工。
本來就是平叛的時候殘疾的，對這些叛軍自然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有要事與使君匯報，若是耽擱了，你可負不起責任！」馬騰可不怕他，大不了挨兩鞭子。
可真的出了事，對方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監工本不信，可看他那言辭鑿鑿的樣子，尤其那任伱打罵的態度，一時也拿不準。
倒是旁邊稍微冷靜一些的戰友，已經先一步策馬去州府匯報。
劉備聽說馬騰找自己，而且有要事相商，想說要不要去，最後還是去了。
主要是詢問過，發現馬騰這幾個月勞改的態度不錯，每天忙到昏天黑地，雙手磨破皮都在工作。
劉備多少有些江湖氣息，對這種浪子回頭的人，多少有些好感。
於是也不磨嘰，當即過去。
「使君！」馬騰見劉備過來，低聲說道，「前兩天，有人找到馬某，只說能幫我們逃出去，希望我們朝著金城郡殺過去，進入羌地避難。」
「可知是誰？」劉備聞言，當即皺眉。
「涼州能放走我們的，且願意放走我們的，基本也就那麼幾個人。」馬騰回道。
首先當然是馬家的另外幾脈親族，不過這個概率很低。
馬騰出事，他們幾脈都想著撇清關係。
扣除馬岱這一脈，本來就很少往來。
否則馬騰這一脈，又怎麼會貧困那麼久？
就說馬岱這一脈，也是他當了偏將軍之後，才逐漸有了往來。
本來安排馬岱過來，跟著自己學習武藝和統兵，幾年後也逐漸進入軍隊任職。
奈何被自己牽連，好在年紀還小，和馬超等人安排在別的地方工作。
基本都是做一些繁瑣但比較輕的活，據說晚上還有一個時辰的夜課。
這也是馬騰最感慨的地方，他們是叛軍俘虜，正常來說應該夷三族。
可自己只是勞改，而自己的子侄只需要還有機會接受教育。
就是那麼一層關係，他決定不配合那些人，反而私下與劉備說明此事。
「董卓？」劉備皺眉，在涼州如今還不服他的，基本也就董卓。
據說武威張氏，多少也有一些意見。
不過張繡在自己麾下，實際也就張濟那一脈，私下有些意見。
可在龐大的宗族面前，張濟那一脈的意見，自然也無足輕重，影響不到家族的決策。
張家的決策很簡單，就是誰給他們帶來利益，就服從誰。
更別說劉備如今算涼州的老大哥，周圍一圈的豪族，就沒有不聽話的。
「不確定，對方沒有自報身份。」馬騰搖頭。
可除了董卓，他也想不到別人。
劉備聞言點頭，當即讓他留意，看看那人還和誰聯絡過，馬騰當即應允下來。
回到衙門，劉備當即就這件事情，找大家商量，看看董卓什麼意圖。
「還能什麼意圖，無非是打算陷害使君，再不然噁心使君。」沮授想了想說道。
「只是我想不明白……」張和想了想，「就算把人放走，兩千人缺少物資補給，勉強殺到金城郡，可二哥和兄長在那邊鎮守，去哪裡豈非死路一條……除非有人接應他們！」
「羌人！」劉備立刻反應過來。
「必然是羌人，不過就怕他們不來，若是過來，正好給使君送來戰功！」沮授笑道。
「說來聽聽？」劉備立刻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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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