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謀劃鄒氏
「真是，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要被你這樣使喚。」童淵夤夜而歸，直接來到書房找張和抱怨。
幾天前張和感慨，沒有個擅長高來高去的能手，當時衛毅就說了句：童師會不會擅長？
於是張和就拜託童淵，幫忙監視幾天鄒氏。
後者在這裡混吃混喝有段時間，甚至每個月還有一些月例錢。
說供奉又不是，畢竟自己會跟過來，主要是為了指導趙雲武藝。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童淵只好親自跑一趟，幫忙監視幾天。
也算是給趙雲一個榜樣，讓他清楚不要受人恩惠。
若受了，就一定好好報答人家。
趙雲是個好孩子，不用他說也應該知道這道理，在人家這裡白吃白喝那麼久，習武的不少資源還是張和提供的，人情早就欠大了。
再過一兩年，正式出師之後，就得在張和麾下，好好報答人家。
「童師既然回來，那麼應該是查到什麼了？」張和好奇問道。
「多虧你把甲冑和武器做出來，命人送了過去，那邊這才稍微有些動作。」童淵嘆了口氣。
對方平時都是在商行裡面，每天負責各種文書和帳務。
偶爾帶著婢女出去逛一逛，買點胭脂水粉，甚至回去樂器店，看那些新奇的樂器。
生活很規律，規律到完全沒問題。
童淵能賭上幾十年遊俠的名聲，自己的跟蹤絕對沒問題。
「今晚董卓軍來了個人，把甲冑和武器拿走，說了不少甜言蜜語。」童淵回道。
「鄒氏的反應如何？」張和挺感興趣的。
「沒有特別高興，可沒有冷著臉把人趕出去。看出來，這妮子在兩邊投注。」童淵是過來人，知道這些商賈的習慣。
能雪中送炭的太少，更多是確定穩賺不賠了，才開始下注。
在這之前，基本都是兩頭下注，無非是誰多點，誰少點的問題。
「不管怎麼說，人家到底是武威張氏嫡長子，而且還願意娶她。而你只是地方豪強的庶子，更別說只願意納她為妾，姑娘家的自然要兩邊投注。」童淵沒好氣的說道。
要說張和現在這個職位，庶子什麼的已經不重要。
只是張家的確沒什麼底蘊，張和的仕途可以說只能完全靠他自己努力。
也多虧他多才多藝，否則換了別人大概只能當張飛的跟班，甚至留在涿縣經營家業。
「話不能那麼說……」張和搖了搖頭，「我多才多藝，所以就算沒有鄒氏，也能在涼州立足。可張濟離開鄒氏，以後仕途會變得更加困難。所以他要娶妻，而我只需要納妾就好。」
只要他願意，能把鄒氏擠兌得完全沒有生意，最後要麼妥協，要麼破產。
先不說商場上的手段，就說劉備是涼州刺史，而自己是漢陽太守。
專門對付某個商行，有一千種辦法，能在合法的範圍內讓它破產。
鄒家在涼州經營多年，眼紅和想要瓜分鄒家的豪族，應該也不少。
「反正是伱的事情，老朽答應的事情已經辦妥，後續怎麼樣你自己解決。」童淵起身要離開。
「童師這幾天辛苦，這是一碗藥粥，藥材是我親自培育，有固本培元，強筋健骨的作用，對童師應該會有幫助。」張和拍了拍手，後面有家奴把一碗粥拿了出來。
「好說！」童淵不認為張和會害自己，拿過來一飲而盡。
然後就後悔了，本以為這玩意藥味很濃，就當喝藥。
誰知道味道還不錯，奈何都吞下去了。
「藥不宜過補，童師就算想要，可也沒有了。」張和知道他的想法，搖了搖頭說道。
童淵尷尬地輕咳一聲，一溜煙離開了。
直至回到自己的臥室，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變化。
原本酸痛的骨頭不再酸痛，身體似乎稍微變得年輕一些，對，仿佛年輕五六歲。
「就一碗粥？」童淵真沒想到，這一碗粥居然有這樣的藥效。
只是這下糾結了，誰不想多活幾年，為了多活幾年就要多喝幾碗那粥。
可誰都知道，那粥除了張和沒有別人能做出來，自己這是被套牢了啊！
別說什麼老了看開，反倒是越老越看不開。
若真看開，也不會臨老收個關門弟子，把一身絕學傳承下去。
到底是打算在這世上，多留下一些自己曾經活過的痕跡。
可若是能活下去，為什麼不繼續健健康康的活著？
「就不應該給我那碗粥……」童淵感慨，最後在床榻上睡了過去。
這大概是，最近三年來，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自從老了之後，這睡眠總是斷斷續續。
具體什麼感覺，大概就是睡到一定程度，身體突然一激靈，人就起來。
有時候就覺得，沒有這一激靈，人是不是就要徹底睡不醒了？
可問題是，誰敢去證明啊？
張和不知道童淵的糾結，他只知道自己培育的藥材，效果看來是很不錯的。
煉藥還沒有開始，主要藥材還沒有深入進行改良，藥性還沒有達到最高。
不過這個級別的藥材，拿來給童淵補身體正好，免得藥效太好，他煥發第二春的。
到時候身邊也沒個女人，這歲數跑去妓寮什麼的，容易晚節不保。
放心是徹底放心，鄒氏那麼主動，難免讓他懷疑是不是美人計。
要說演義裡面，因為中了美人計而身死的董卓，用鄒氏來給自己和劉備下美人計，那可就……
怎麼說好呢？心情就挺複雜的！
「兩邊投注，誰給你兩邊投注？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縣官不如現管？」張和冷笑。
董卓上個月，就已經殺入隴西郡，誅殺叛亂的李相如，然後一路北上，攻入金城郡。
只是遇到羌人為主的叛亂軍後，他又開始變得磨嘰起來。
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和那些叛亂的羌人，甚至韓遂馬騰之輩，應該是有交情的。
什麼時候能『平亂』，大概也在觀望。
那麼董卓在觀望什麼，張和覺得，應該是觀望洛陽的局勢變化。
不出所料，王芬應該已經開始謀劃刺殺漢帝了。
據說是有人告密，所以沒有繼續北上，反而迴轉洛陽，派人叫王芬過去問話。
結果王芬發現事情暴露，膽怯自盡了。
可本來這事情就沒有證據，所以王芬也只是被帶去問話，沒說拿下他。
那王芬為什麼要害怕到自盡，這不是證明自己心裡有鬼？
有一說一，張和真不覺得，王芬是自盡的，怕大概率是『被自盡』，免得供出某人。
這和自己就沒什麼關係，趁著手裡有權力，如今不用，更待何時？
自然的，少不得和劉備說明一番。
畢竟這事情，做得不太道義。
可劉備一聽說，這事情能斷董卓一臂，自然是應允下來。
最多叮囑一句：善後要做好，不要落人把柄……
「愚弟明白！」有劉備同意，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
當初王老吉罐裝，第一次接觸，還說誰那麼無聊，那麼苦的東西還商業化生產。實際喝了才發現，這就完全是糖水，難得味道還可以。
當時已經做好一口悶的準備，結果回過神來已經一大口灌進去。
說到底，被中藥折騰過的人，第一次吃藥膳，印象里大概也是很苦澀，藥味很濃郁才是。
可問題是，八角茴香這些，原本也被當做中藥來使用……
要說劉備為什麼沒有去平叛，說到底就是涼州糜爛，那麼多百姓受苦，他放心不下。更別說與董卓爭戰功，不被他拖後腿坑一把就不錯。
偏偏你還坑不了他，畢竟對面的賊人可能都是他的人。
索性以鞏固後方建設，提升防務，避免賊人再殺回來為主。
大概有人會疑惑，所以在這裡解釋一下。
退一萬步說來說，打仗需要的錢糧，就涼州也不可能提供，不讓劉備掏腰包就不錯了。
現在的錢糧都是洛陽提供，最糟糕的是，可能明年之後，就沒有了！
不把涼州經營起來，錢糧獲得都成問題，更別說去擴軍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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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