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完戰場,俘虜兩千人,但這兩千人其中有些不是青壯,說白了就是些個普通老百姓,都是為了混個飯,才加入白波軍的。
郭義派人傳信給東垣縣張繼,令他派人來把這兩千俘虜押回去,挑選其中青壯,其他全部遣散為民。
片刻後,徐晃押著韓暹進入中軍大帳,此時的韓暹已經沒有之前的傲氣了,一聲不吭低著頭,任憑被士卒押著。
郭義看見徐晃進來了,忙笑道:「三哥,辛苦了,喲,還抓了個小卡拉米。」
徐晃笑道:「此人叫韓暹,乃郭太麾下渠帥,頗受重用。」
郭義聞言,上前對著韓暹喊道:「抬起頭來,讓本太守看看。」
韓暹很不情願的抬起頭來,但是目光不敢看向郭義。
郭義笑道:「你們大渠帥郭太其實跟我乃本家,這樣吧,今日放你回去,給我帶封信給他,如何?」
韓暹聞言,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吞吞吐吐的問道:「真,真的啊?」
「哼,本太守像是撒謊的人嗎?你要不願意我隨便找個降卒給我去送信。」
「撲通」一聲,韓暹掙脫開士卒,雙膝跪了下去,忙說道:「我願意,我願意。」
「哈哈哈,願意就好!」郭義轉身來到主位上,拿來筆墨紙硯,刷刷的寫了一封信,令徐晃給韓暹鬆綁,把信交給了韓暹。
「你速速回去,將這封信交給你們的大渠帥。記住,你要親手交給他,如果你中途看了,你們的渠帥定會殺了你。」
韓暹聞言嚇了一跳,忙恭敬的把信揣入懷中,小心翼翼的問道:「郭太守,我現在能走了嗎?」
郭義笑了笑,「去吧。」
韓暹一聽大喜,立馬轉身跑出軍營,一口氣跑了十里,回到郭太的中軍大帳。
此時郭太正在大發雷霆,因為有敗軍回來,而胡才去策應的數千人馬也被莫名其妙的襲擊,眼看著韓暹的人馬被圍殺,卻沒辦法去營救。
一見韓暹居然隻身回來了,忙問道:「韓暹,怎麼回事?全軍覆沒?你一人回來了?」
韓暹一下子被連續問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於是忙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郭太道:「這是河東新任太守郭義給大帥的信,說要你親自過目。」
郭太接過信,打開一看,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東西出來,突然想到自己不怎麼識字,嘴一撇,看向旁邊的軍師,將信遞給他,「念給我聽。」
軍師李嶸接過信一看,然後念起來。
「郭太大兄,你好!我叫郭義,乃新任河東太守,你與我無冤無仇,勸你早日退兵。」
「你姓郭,我也姓郭,咱們是一家人。」
「若你能給兄弟我一個薄面,本太守可以讓你多活半年以上。」
「否則,必取大兄的頭顱!耗子尾汁!」
「郭義,署。」
郭太聽完,一把奪過書信,撕成碎片,怒吼道:「區區數千人馬,竟敢如此囂張,本帥人馬十倍於他,就不信還打不過他?」
韓暹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帥,這郭太守確實了得,您切不可大意啊,楊奉估計已經死了,麾下徐晃也投降了他,還說他已經與這郭太守結拜為兄弟。」
「什麼?還有這事?可惜了楊奉,竟遭此毒手。這徐晃居然背主求榮,真是該死。明天看來暫且還不能攻城,得先解決了這郭義,才可以高枕無憂!」
郭太說完,對著一旁的軍師李嶸說道:「李嶸,速速想些個法子,怎麼滅了郭義這數千人馬。」
李嶸陷入了沉思,他心中也感覺到白波軍不是郭義的對手,好在己方人馬數量多,但大半都是剛丟下農具的老百姓,又沒有怎麼訓練。
李嶸深深的嘆息一聲,才疏學淺,無計可施啊!
郭太一見李嶸嘆氣,心中不悅,喝道:「吾有八萬之眾,區區數千官軍,都如此嘆息,我要你何用,哼!」
李嶸一臉慚愧的回道:「大帥,我們雖有八萬之眾,然大都是裹挾來的老百姓,又沒有經過訓練,遇上這樣的智勇之師,危矣!」
「哼,那這城中牛輔,近兩萬人馬,不也被我們打的只能躲在城裡嗎?」郭太一臉不屑的懟道。
「大帥,城中牛輔乃庸才,有帶兵之能,卻無謀略,所以屬下略施小計,即可打敗他。」
「然韓暹渠帥今夜去偷營,卻反被計算,全軍覆沒,可想而知,這支人馬有勇有謀,定勝於在下,故而…」李嶸話還未說完。
只聽「嘭」的一聲,「廢物,區區數千人馬怕成這樣!」
郭太又看了看灰頭土臉的胡才,沒再說什麼。自己想了幾個呼吸緩緩說道:「待明日一早,與他陣前一較高下。」
此時郭太,突然冷靜了下來,又回想了一下剛才書信的內容,按信里的意思,這新任太守,還不想自己死。
難道?郭太頭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等明日再說。
此時安邑城裡,牛輔坐在郡守府內,心急如焚,因為糧草快沒了,而且能戰之兵,只有七千多人,且大多都是西涼鐵騎,讓騎兵上城牆守城,虧大了。
主要很多戰馬都被殺了充飢了,可惜了這些騎兵。
突然外面小校進來報導:「稟將軍,剛才城東十里外喊殺聲四起,應該有一支人馬逼近我們安邑城。」
牛輔聞言,立馬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激動道:「定是相國派人來救咱了!快快,隨我去城頭一探究竟!」
眾人跟隨著牛輔來到城頭一看,正好看到胡才的潰軍回營,牛輔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待明日一早,援兵一到,本將軍就殺出城去,來個裡應外合。」
眾將校一聽,頓時一個個,心血澎湃,終於等來了援兵,這段時間,被圍在城裡,士氣低落,幸虧西涼士卒都是敢戰之士,勉強能擊退白波軍的數日攻城。
於是立即吩咐麾下將校整軍,好好休息,爭取明日一戰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