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賈文和

  第25章 賈文和

  「五經博士?」,徐嘉樹指著自己,表情像西遊記里那隻鲶魚精聽到要去把唐僧師徒除掉一樣,「我嗎?」

  這又不是當初去支教,支教的難點在於怎麼讓小孩子們乖乖坐好,教的東西本身沒什麼難度,但在太學裡當五經博士可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以這個時代的生育年齡,太學生里稍微年長一點的人,搞不好兒子都有徐嘉樹這麼大了,而且人家學了這麼多年,經學上肯定比他強不少的。

  「我爹說沒關係,你先當著」,蔡琰一臉無所謂,「等新書法推行下去了,有更合適的地方給你。」

  去太學當五經博士這個機會,當然是侍中蔡邕為徐嘉樹舉薦的,須知文藝這種東西,自古就是看人下菜碟的,要是創造新字體的是一個無名小卒,肯定少不了有人跳出來挑刺。

  所以,為了順利推行徐嘉樹的新字體,就必須先給他安排一個說得過去的身份才行,否則無法讓人信服,如果不是他的經學底子實在太差,蔡邕恨不得舉薦他繼任自己的代理祭酒。

  至於教哪門課,徐嘉樹之前選的是《論語》,給蔡邕看的手抄本也是《論語》,順理成章的,他擔任的就是講授《論語》的博士了。

  這本經典在今文經學與古文經學的爭鬥之中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波及,也因其是以對話錄的形式成書,意思直白淺顯,沒什麼微言大義好探究的,便與《詩經》一起成為太學裡最「淺薄」的兩門課。

  連《五經》的名頭都沒混上,老儒生們自然是不屑於來上這門課的,還在學《論語》的,大多是蔭庇的功臣子弟或者各個州郡送來的神童,年紀都不大,這讓徐嘉樹放心了不少。

  小孩好啊,不會像老儒生那樣難對付。

  他推門進去,便聽到滿耳朗朗的讀書之聲,少年們捧著竹簡「子曰」、「子曰」個不停。

  好好好,很有精神!

  見到來了一位新博士,小太學生們紛紛起身行禮,徐嘉樹隨機問了幾個《論語》的問題,也是對答如流。

  一個個都這麼厲害,早知道不用備課了。

  第一次帶尖子生,還是全國範圍內選出來的尖子生,徐嘉樹表示體驗十分不錯。

  他的身上還帶著一沓紙,在這個時代,儘管紙張已經面世接近兩百年,可受限於工藝和原料,依然是脆弱而昂貴的東西,重要的文字還是寫在竹簡上。

  徐嘉樹帶這些紙本來是用來給學生們考試打發時間——我是說摸底的,但是現在看起來,這些孩子是用不上了。

  拿起毛筆低頭忙活了片刻,徐嘉樹開口問哪些人想出去玩遊戲的。

  「我想去!」

  「俺想去!」

  「.」

  聽到能出去玩,學生們十分踴躍,看著手上已經寫好的號碼牌,徐嘉樹突然覺得這些紙有點不夠用。

  「你是守門員,這是伱的球衣號。」

  說完,徐嘉樹把寫著「壹」字的紙貼在了他的胸前。

  「守門員?是幹啥的?」

  「就是阻止對面的人進球的角色。」

  「壹號的意思是我最厲害嗎?」

  「嗯可以這麼說。」

  「好!那我當守門員!」

  熟練地忽悠出一個守門員,徐嘉樹開始給下一個小球員貼球衣號,「來來來,你是前鋒.」

  規則方面,越位這種麻煩的東西直接被取消了,徐嘉樹挑著說了幾條,湊出了一個比劍橋規則還簡陋的初版規則,這個世界的第一場足球賽就這樣很隨便地開始了。

  隨後徐嘉樹就忙著去給其他小朋友弄遊戲去了,什麼跳房子,丟沙包,跳馬之類的,主打的就是人人有遊戲可以玩。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些孩子抱著幾本書學了這麼多年,反正自己也教不出什麼花樣,還不如開設點體育課,帶著他們搞點課外活動,運動運動總比大冬天捧著竹簡背書強。

  要是有人覺得自己在誤人子弟,直接拿出《論語》的原句懟回去就好了,我們這是「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連聖人都說自己也贊同這樣的志向,你不喜歡,你算老幾?

  不一會,那個戴著「壹號」的小朋友就來找徐嘉樹了。

  「先生,這個守門員一點都不好玩,我也想當前鋒!」

  他癟著嘴,看得出來覺得自己被騙了——先生還說什麼壹號就是最厲害的,其實就是在場上看球的觀眾而已,這麼久了連球都沒摸過。

  那個戴著九號的前鋒才是最好玩的,大家都傳球給他!

  「壹號」不過是趁著休息過來找徐嘉樹發發牢騷,沒想到這位新來的先生居然很隨和,他笑著說:「那好,你們自己決定陣型和戰術,不用按照我的來,看看不要守門員會不會更好。」

  得到先生的話,「壹號」雀躍地跑回去找隊友商量去了。

  接下來,兩隊在這片平地上擺出各種奇葩的陣型,比如十一個前鋒,十一個守門員,還有什麼鶴翼陣,鋒矢陣之類的中二陣型,看起來充滿了純真的美。

  中途路過了一隊剛剛劫掠完百姓的西涼兵,人人在甲冑外套著幾層綾羅綢緞,手裡還拎著劫掠而來的財物,還裝不下的便用馬馱著,自己在一旁步行。

  雖然太學的地址就在開陽門外,這些飽掠而歸的涼州人應該不會對學生們怎麼樣,但徐嘉樹還是警惕地盯著他們。

  好在這些士卒對太學生們的足球比賽只是多看了兩眼,最終還是魚貫而入,進了外城。

  「太學也開始教兵法了嗎?」

  不久之後,一個武官打扮的中年人走到徐嘉樹面前搭話,拱了拱手道,「在下討虜校尉賈詡,武威人士。」

  此時的賈詡在牛輔帳下效力,兩個月前奉命征討西河郡黃巾軍然後戰敗的,就是他們這支部隊,連黃巾都打不過,可謂是丟人丟到了家。

  考慮到輸完黃巾的同一個月,關東諸侯就開始打出討董的旗號,很難說其中沒有這場敗仗的原因。

  只能說都是董相國的女婿,牛輔和李儒之間的差別可能比人和豬的差別都大。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大部隊戰敗,可賈詡所帶領的部隊損失卻微乎其微,所以他的職位不貶反升,由平津都尉升至討虜校尉,現在也是獨領一部的人物了。

  「不是兵法,是遊戲而已。」,聽到此人的名字,徐嘉樹心頭劇震,臉上卻不敢讓賈詡看出端倪,只是給他介紹起足球的規則來。

  「有趣!」

  賈詡贊了一聲,習慣性摸了摸鬍子,他是正經舉了孝廉的郎官出身,雖然目前的生涯都在軍伍當中,骨子裡卻還是個讀書人,「那我們倆各選一隊,來一場公平的較量可好?」

  (本章完)